一大早起来,金子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一反常态变得的沉默寡言起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谁的电话啊?”戚钰伸手拍了拍金子,有点儿担忧的问道。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电话是医院打来通知让金子去复诊的。
“我闯大祸了。”金子抬头看着戚钰,脸上带着担忧和不安。
“闯什么祸了?”戚钰咽了口唾沫,紧张的问道。
“刚才公司人事部打来电话说,我把下个月要签的那份大合同,给弄错了。”金子看了戚钰一眼,内疚的说道:“这次不仅我的工作要丢了,连程东阳都被我连累了。他已经被停职了,说是今天要开董事会讨论他的问题,情况好的话会被降职,不好的话就要跟我一样要被辞退了。这可怎么办啊?”
戚钰听了金子的话,心里也开始跟着不安了起来。程东阳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难免有点儿太残忍了,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现在该怎么办啊?”一向大大咧咧天塌下来都不怕的金子,这会儿也慌了神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要不然我去看看程东阳吧。”戚钰突然没有来由的说道。她这会儿心里的确是很担心程东阳,怕那个人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金子盯着戚钰看了一会儿,说道:“好啊,你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也好。我去的话,我怕他会直接把我扔出来的。”
着急忙慌的安排好家里的事,把金子和戚米托付给区长楷,戚钰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坐上了长途汽车,戚钰回忆起了她和程东阳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因为金子的关系,离开了原来的公司到现在的公司里来。上班的第一天,她因为坐错了公交车迟到了。慌里慌张的她穿着高跟鞋跑到公司里的时候,刚进去就在才清扫过的大厅里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大跤。
看到戚钰摔倒周围全是嘲笑她的和窃窃私语的,却没有一个人肯伸手扶她起来的。就在这个时候程东阳出现了,他不仅把戚钰扶了起来,帮她给主管请了假,还带她去医院处理了伤口。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并且成了朋友,虽然平常他们的关系并不见得有多亲密,但是在戚钰被为难欺负的时候,程东阳总是会挺身而出维护她,而在程东阳有需要的时候,戚钰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倾力帮助。
一路上戚钰都在这样的回忆和担忧中度过的,这反倒是把她晕车的毛病给治好了。下了车出了车站,戚钰难得奢侈的打了一回车。公司这个时候程东阳是绝对不会去的,戚钰便直奔程东阳家去了。
到了程东阳住的小区下了出租车,戚钰站在那儿却傻了眼。程东阳的家她也只来过一次,是为了帮程东阳拿他遗忘在家里很重要的一份合同。程东阳家在哪一栋楼,她已经不记得了。
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程东阳会接她电话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戚钰还是拨通了程东阳的手机号码。很意外程东阳竟然接了,知道了程东阳家在几栋楼之后,戚钰就赶紧过去了。
到了程东阳家,戚钰伸手去敲门的时候,门竟然自己开了。戚钰推门进去,屋里面还如她记忆中的一样简洁干净。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让戚钰忍不住皱起了眉。
客厅里的地板上扔了好几个空酒瓶子,程东阳衣衫凌乱的横躺在沙发上。戚钰轻叹了一口气,去卧室给程东阳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戚钰又拉过一个靠背来给程东阳当枕头。
戚钰把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好冲散屋里面浓重的酒味。收拾好散落在地板上的酒瓶和烟蒂,擦好了桌子拖完了地,戚钰进了厨房。跟她预象中的一样,厨房里面需要的厨具一样都不缺,可就是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冰箱立在那儿就是个摆设。
出了厨房戚钰拿起桌子上的钥匙,锁好了门要去小区的超市给程东阳买吃的。
在超市里买好了吃的东西,戚钰费力的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回到了程东阳的家。
厨房应该很久都没有用过了,所有的东西上面都落了一层灰。戚钰简单的清理擦了一遍之后,就忙着给程东阳准备吃的了。
喝了那么多酒的人,没有什么能比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更能安慰他的心和肠胃了。
端着做好的醒酒汤,戚钰拍了拍程东阳,说道:“起来,喝点儿醒酒汤再睡。”
程东阳轻轻的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戚钰。戚钰把手里的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好脾气的哄着程东阳说道:“还是起来吧,喝了那么多酒,不喝点儿热汤暖暖胃的话,既伤胃对身体也不好。少喝一点儿,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程东阳还是听话的起来了。接过戚钰递给他的汤,一连喝了几口,暖暖的汤让胃里面的确舒服了很多。
见程东阳把汤喝完了,戚钰接过碗来问道:“还要喝吗?再给你盛一点儿好不好?”
程东阳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戚钰看着这样斗志全无没有一点儿精神的程东阳,心里面有说不出的难受。她故作轻松的说道:“起来吧,别睡了。洗洗脸出去转转,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对身体好。”
“不要,我要睡觉!”程东阳拉过毯子来把自己的头盖上。
“不想出去也行,你也别睡了坐起来,陪我说会儿话。”戚钰不由分说把程东阳给拽了起来。
程东阳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像一个战败的将军似的有气无力的。戚钰看着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人越倒霉的时候就越要精精神神的,这样才能把霉运赶走。”
这次程东阳倒是很听话,乖乖的站起来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洗完澡之后程东阳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精神了起来。
戚钰看着程东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又像我认识的程东阳了。”
程东阳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对戚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给我做过一种用咖啡做的苦面包,我今天想吃给我做吧。”
“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吃那个呢?当时你不是嫌苦还唠叨了很久吗?今天不吃苦的,咱们吃点儿甜的吧。”戚钰知道程东阳为什么想吃苦咖面包,她故意岔开了话题,想让程东阳心里别再纠结。
“可我今天就是想吃这种面包,你给我做吧。”程东阳是个性格很执拗的人,他想要做的事就必须要做到。
“可是没有面包粉怎么做啊?”戚钰看着程东阳,对于他的任性和执拗,戚钰是心有余悸。她不是在担心程东阳要吃苦咖面包,而是担心他放不下这件事自己伤害自己。
“没有面包粉可以买啊,楼下超市没有的话,就去订购!”程东阳摆出一副今天非吃到苦咖面包不可的样子,对戚钰说道。
“好,我去买面包粉给你做!”戚钰知道自己拗不过程东阳,便选择了妥协。
“一起去吧。”程东阳跟在戚钰身后换好了鞋,两个人一起出门去。
买好了面包粉、南瓜和奶油回来,戚钰就钻进了厨房开始忙碌了起来。程东阳不会做饭也插不上手,就待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看戚钰怎么把这一堆食材变成美味佳肴。
在面粉里加上纯咖啡粉加水揉搓制成面包胚,放到一旁静置半个小时。利用这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戚钰把南瓜去皮切成小块,准备做南瓜奶油浓汤。
当烤箱里的苦咖面包从小小的一团渐渐变大,有浓郁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戚钰的南瓜奶油浓汤也做好了。
戚钰盛好了南瓜奶油浓汤,又把苦咖面包切了片摆上了餐桌,这大概是戚钰做过的的最奇特的极致搭配组合了。极苦的苦咖面包配上香甜浓郁的南瓜奶油浓汤,一起吃进嘴里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
“你点的餐好了,请吃吧。”戚钰把苦咖面包和南瓜奶油浓汤推到程东阳面前看着他吃。“你怎么不吃啊?”程东阳抬头看着戚钰奇怪的问道。
“我先看你吃,要是没把你毒死的话,我再吃。”戚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她这话差点儿没让程东阳把嘴里的面包喷出来,“我的品味没那么差的,你尝尝看很好吃的。”程东阳掰了一块面包塞进了戚钰的嘴里,又端起南瓜奶油浓汤让戚钰喝了一大口。说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这个略显怪异饿奇妙组合的搭配,味道虽然不是很相配,但还是在戚钰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她点了点头说道:“嗯,还行吧。你喜欢就多吃点儿吧,这些不够的话,厨房还有很多呢。”
看着程东阳狼吞虎咽像是几顿没吃过饭的样子,戚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想起程东阳曾经跟她说起过,他说自己的家不是家,只是一个能为他提供住宿的房子而已。一个没有家的人,住再大的房子心里也是孤独的。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程东阳,吃完饭没多大一会儿就开始胃疼了起来。戚钰给他吃了治疗胃疼的药,也是也不见起效。慌了神儿的戚钰,硬是把不肯听话的程东阳拽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