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山 第31章 追根溯源

小蛮拿着五本译本回到了客栈。

在客栈门口告别了柔儿，柔儿告诉她需要她到巷子和闹事的交汇口就行，两人就简单地告了别。

回到屋子的时候古尘已经到房间了，看到小蛮他微微一笑，但这他目光接触她之前的眉头紧锁让小蛮意识到了什么，尽管他还对自己展示出温柔，她还是贴心地问西延通行证办的如何。

“有些繁琐，针对我们没有南洋籍的人，需要十天半个月。”

“有南洋籍呢？”

“最多三天。”

“外人如何才能拥有南洋籍？”

“可以捐银万两，也可以参加南洋的武斗擂台不过要拿到冠军，再或者在南洋定居满三年，或者成为管家家属、仆役，市考名列前茅，还有很多。”

“我们可以去打擂台。”

要想划算又快速地入南洋籍，小蛮和古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参加擂台。

对他俩来说擂台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这擂台赛一天一次，为了避免两人交战，一天只能报名一次。所以两人决定从各自先去报名。

南洋城中心区的勇士楼就是南洋擂台的举办场所，这里虽然也热闹，但不是小商小贩的那一种，这里的热闹繁华没那么凌乱，都是各种金碧辉煌的店铺，以及一些美艳好客的女子、和俊美招客的男子，他们站在门口的恭迎此起彼伏，又是之前闹市里的另一种景象了。

小蛮和古尘往勇士楼走去，二人今天回了捉妖士村，又跑去了祈灵山，如今又到了这南洋城，这时候已经到傍晚了。

小蛮挽着古尘的手臂，她纤细的身影背上那白布的金剑，虽然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这副打扮还是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夜色渐晚，路边店铺的金色灯笼都已经点燃，小蛮好奇地到处打量，发现越靠近那勇士楼，来去的生灵居然比捉妖士村的还多样。

最开始她只看到了一些金发碧眼、红发蓝眼的男男女女，越靠近就看到了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些半人半妖，接着看到妖物，甚至还有兽人——

“南洋城真是不一般。”

小蛮感慨道，虽然她在世道活了将近两百年，也听过南洋城不同，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惊。

本来是横竖交叉的街道汇合进入了一条环形街道，这环形街包围着勇士楼和它周围一圈造型一致的建筑，给人一种这些精美的建筑如同侍卫，保护着里面高高在上的君主——勇士楼的感觉。

之前小蛮见到道路尽头的各种生灵都出现在这条街上，而且这条街在靠近外侧的一处画了一条黄线，这条黄线在有的街道入口是封闭的状态，有的街道入口却是开放的状态。

古尘告诉她说这条线是妖、兽的规避线，妖兽在南洋城内，如果走黄线通道，是不会被伤害的，而普通人类如果走了黄线通道，则是不被保护。

反之亦然，妖兽若走非黄线通道，被各路捉妖士、修士追杀，南洋城也不管，但妖兽紧禁止在这里伤害人类。

进入黄线，小蛮才知道这里更多的是妖兽，马面毛人、青藤妖、肥头大耳的蟾蜍……倒是他们走进这黄线，像是异类。

这环形街外层的小楼建筑都是一些妖兽的客栈、酒楼，里面有卖生肉餐的，血淋林的腥味钻进鼻腔，小蛮皱眉看过去，却被那拿着砍刀的驴人小二狠狠瞪了一眼。

好像有些妖认识古尘，便私底下议论了起来，这也压抑住了一些想要上来找事的妖兽的戾气。

小蛮和古尘就在这外环街道走了几个街口，因为很快就看到了勇士楼的入楼，转弯之入，而这里则能看到各种医管，以及路边浑身带血的妖兽。

勇士楼的大门里还有不断地被丢出来的妖兽，这里安静地混乱，小蛮路过的时候甚至还被一个奄奄一息的兽人抓住了腿腕，这兽人到了如此场面还冲她不怀好意。

“妹妹，陪哥哥一宿……”

但紧接着古尘的黑剑就顶到了他的脑袋，把他给撞晕了过去。

勇士楼进去要买票，一两银子的入场券，售票的是一只壁虎精，它甩着尾巴，掂量着古尘递来的银子，很快就给出了两张票。

两人携手进了大厅，里面金光一片，人也熙熙攘攘，谈论交流声不绝于耳，这地方也一共分为三个区域，正中间的是博赛区，那里一面墙上都挂着今天比赛的输赢情况以及一些勇士的押注情况。

现在是决赛，也是胜负揭晓的关键时刻，还有很多赌徒为此一搏，似乎想等着这个时刻翻盘。

左右两边一边是参赛区，是负责报名参赛的，另一边是会客和观赛入口。

古尘和小蛮在原地驻留了一会，看清了情况之后便朝着参赛区走了去，他们一过去就被几个在这里服务的青年打量，他们好似在用眼光来评判他们的价值。

这些青年小二是服务于参赛者的，他们中间大部分都是人，不过一个个都不似好惹得情况，因为腰上都带着武器，不是长鞭就是匕首，虽然他们脸带笑容，但那犀利的眼神，就不好对付。

这里的招待负责招揽自己的勇士，接待会根据手上勇士的战绩得到老板的垂青，也会给手下参赛的勇士提供有力的信息资源，协助他上擂台。

能在这里等待的招待今天的战绩应该都不是顶尖，不然早就在擂台观赛了。

很快古尘被认了出来，但先认出他来的一个小二就要迎接过来的时候，被另一个给拦住了，其他人看这个出手了，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显然，这里的接待虽然不是顶尖，但也有等级之分。

“您就是传闻中的古尘吧？”

这位接待笑着问道，他一口黑牙，稀疏的头发卷曲着贴着头皮，瘦骨嶙峋，眼珠突出，他问话的时候故意张嘴吓了一下小蛮，但见小蛮无所动容有些意外。

“我要报名参加明天的擂台赛。”

“今天的名额已满，不过古侠士来，倒是可以破开一例。”

瘦子接待如是说道，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古尘和小蛮犹豫了一眼，倒也没有拒绝。

接着瘦子便将他们领到了一个房间里，脚一踏进去这个门就关上了，接着便看到了一只巨型蜘蛛坐在桌子前，在铺满了纸张的桌子上肆意涂写。

蜘蛛人的的动作看得眼花缭乱，它有四只脚都握着笔，两外四只脚负整理书写过的笔记或者研墨，这一整套下来看似凌乱，实则有序。

感觉到了有人进来，蜘蛛人头也每抬。

“最好是值得我看，你才带人进来。”

蜘蛛说道，瘦子没有吭声，而是双手下垂合上，静等它结束。

蜘蛛人的四只脚先后完成了书写工作，它这时才看向进来的人，在人认清古尘的模样后，它本来有些微词的脸上倒有了一些兴趣。

“古妖士，我记得我一个远亲就死在你的剑下。”

蜘蛛似笑非笑，小蛮还震惊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这边瘦子也有些慌了，毕竟谁也不会想把上司的仇人给作为客人送上前来。

古尘倒是因为这句话想了好一会，估计是也没想出来谁是这蜘蛛的远亲，所以耸了耸肩。

“缘分？”

他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瘦子为他都捏了一把汗，但是蜘蛛人却开怀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传言说的冷面古尘，居然如此幽默，哈哈哈——”

蜘蛛人的态度让瘦子摸不着头脑，小声地请命。

“既然是仇人，那小的将他们送走——”

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蜘蛛就朝他呸了一脸的丝过来，那粘稠的丝如同一块丑陋不均又恶心的纱布，盖住了瘦子一脸。

“住嘴！我说是杀了我远亲，又没说我远亲跟我关系好。”

蜘蛛怪骂道，瘦听完倒是松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掏出腰间的匕首，子给自划拉开脸上的遮盖物。蜘蛛精在嫌弃完手下之后，又朝着古尘笑。

“倒是谢谢您，让我继承了它的一笔不菲的遗产。”

古尘和小蛮被蜘蛛怪邀请到在它书桌前坐了下来，紧接着它按了按桌子上的铃铛，后面的一侧小门打开，几个衣着统一的猪头人涌入，有的端着糕点，有的端着酒水，一一在桌子上摆了下来。

“请用。”

蜘蛛精将一些烤制的肉点放在了他们面前，自己则端了一盆都是死蟑螂的盘子，拿起抬头，倾倒进了嘴里。

蜘蛛怪嚼得咯滋作响，小蛮看着它，拿了一块烤肉放进了嘴里。做完这些工作之后，蜘蛛精便拿出两张纸出来，接着两只脚握住了两支笔，一只在勾勒古尘的轮廓，一张在等待着什么，在思考之后，蜘蛛怪看向古尘。

“为何来斗擂台？”

“想要南洋籍。”

他回答完毕，蜘蛛怪空闲的笔便在上空顿了顿，觉得这串字有点长了，直接在纸上写了“缺钱”。

“有钱你们也不会斗擂台了，我说的也没错。”

面对它的解释，二人点头，但很快蜘蛛怪又把这个答案给涂掉了，直接把纸丢进了一旁的纸篓。

“不行，古尘为了钱来斗擂台，不符合他在江湖上的设定，这斗擂台的理由必须跟他在形象符合。”

蜘蛛怪自言自语，古尘和小蛮都觉得他想的有些多了。

“我不在意外人的看法。”

“我知道您不在意，您在意就不会大摇大摆走进来。但我们是生意人，时常也需要借助客人来宣传一把，吸引一些脱离世俗的人物。您上次去祈灵山都请动了戴尚师尊，他的祖先可是南洋戴家流出的一个分支，是南洋城主戴丰张口闭口的炫耀。您要来我们这里，就等于半个城主来我们这照面了，还等于半个祈灵山对我们的肯定。”

蜘蛛怪自顾自的说道，这一番言论让小蛮有些迷糊了，古尘却懒得听，不再多说什么，任由它了。

“您要南洋籍做什么？”

“去西延。”

“非南洋户籍去西延需要十天半个月，那您要南洋户籍，应该是急事。”

蜘蛛怪自言自语道，然后将头顶的眼珠子翻了上去，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在目的一栏里写上了：震慑各方妖兽魔怪。

古尘虽然对这样的写法不是很理解，但也懒得跟他纠缠，蜘蛛怪写完之后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写，情怀也就上去了。”

蜘蛛怪记录完毕，就告知事情完成，它叮嘱之后示意一旁的瘦子送客，但小蛮却开口了。

“我也要报擂台赛，我报后日。”

蜘蛛被小蛮的话震惊道，打量了她一眼之后，摆了摆三只脚。

“不必了。”

小蛮对它的拒绝感到不悦，但正要开口就被蜘蛛怪给抢了先。

“姑娘不必动怒，我并不是看不起你，既然你们去南洋，古妖士如果胜利，奖池里的将近必定不会少于五万两，这足够你们买南洋户籍，所以并不需要多此一举。如果古妖士挑战失败，你明日再来报名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