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山 第32章 追根溯源

对于蜘蛛怪的话，两人也没有反驳。

确实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所以小蛮便没再坚持。

二人说完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小蛮却听到蜘蛛怪在那里嘀咕：这姑娘气势不一般，只是名不见经传。

从这报名处出来，瘦子送了他们出去，反正票也买了，瘦子便带着他们上楼去观看比赛，顺便带他们熟悉一下场地，刚好过一会蜘蛛精会把排赛表拿出来。

他们现在观看的是一场决赛，对手都来自西延，一只是妖，一只是兽，这妖是章鱼妖，这兽是马象兽，在这场角逐中，章鱼妖就是墨水攻击，而马象兽则靠着长鼻喷水而化解。

然后章鱼妖利用自己数不清的爪子纠缠马象，但马象的速度与马匹敌，这爪子也纠缠不上，这一妖一兽你来我往，一时之间也不见分晓。

瘦子看字他们打斗，又看了看古尘和小蛮脸上不以为意的神情，在一旁附和。

“今日的一些比赛都是一些虾兵蟹将，您能来，蓬荜生辉。”

古尘和小蛮都没有把这话听进去，而是留意了一下今日的比赛记录，看到所有的记录里进入决赛的大部分都是西延的生灵，不免好奇，因为在他跟妖兽来往的经验，他们这片土地，能战胜台上这两位的，谈不上数不胜数，但十个里面也挑的出两个。

“为何最近这进入决赛都是西延人？”

小蛮问道，难道这勇士楼的老板是西延人开的？

“这您就不知，西延人有一个传统，就是团结排外，初赛是混战塞，十来个人一起混战，这种情况下，来自西延的选手就会团结在一起拿下我们这边最强的对手，在逐个击破，剩下的再内战晋级。”

“那我们这边的妖兽没有这种觉悟？”

“有这种觉悟的少。排塞的名单是保密的，只有上场才能揭晓，但是人家西延的妖兽就有一种血脉里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能成为通用的语言。咱们就不行，没有事先的商讨，根本就像个无头苍蝇。”

“照你这么说来，初赛比决赛还更可怕。”

“是，初赛的前三场就是混战赛，上午的三轮混战赛最终会留下六名选手，进入下午的三人混战，最后双战一对一，初赛是一对多，所以您一定不能疏忽大意。”

看到比赛结束，最终是象马兽获得了冠军，胜负揭晓的那一刻，象马兽在众人的喝彩欢呼声里鞠躬表示敬意之后，立即上前，搀扶着自己的对手下了赛台。

这个细节让小蛮和古尘都留意了几分，倒是瘦子习以为常，比赛结束观众退场，他们很多都拿着自己压的筹码，有的高兴也有的忧愁。

接下来瘦子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入场的后台，这个时候最后角逐的西延妖兽正坐在一起收拾，他们在场上时对手，在场下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像是朋友，虽然没有闲谈，但眼神之间的信任、淡然却一目了然。

他们注意到了瘦子带着来参观后台的人，警惕地打量了他们之后，陷入了思索。

排赛表出来了，古尘是上午的第二场。

第二场不早不晚，适合比赛，看来蜘蛛怪对古尘还是给予了厚望。

第二天一大早，古尘和小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间，下楼吃个早点。

但他们一下来，就发现不少看客在打量他们，而这些看客的手里都拿着一张宣传纸，小蛮从一个路过的客人手里看了一眼，这里面的正是古尘。

看来蜘蛛怪那边的宣传能力正是不错，一个晚上就让他们成为了整个客栈的焦点。

吃了个早饭，古尘和小蛮就去了勇士楼，路过楼下大厅看了一眼古尘的票数占比，目前只有一成。

瘦子带着小蛮在前排的席位处落座，这个时候第一场混战恰巧结束，在小蛮等待的眼神中，古尘终于上场。

人群里对这场赛最期待的还是观众。

小蛮在席位上就听到不少观众在讨论他们押了那个选手，大部分人都说着古尘的名字，因为他是今日的重磅推荐，但其中也有一些人在犹豫，觉得其中有诈。

小蛮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大家如果都押古尘的话，那这勇士楼肯定赔本，做买卖的没有赔钱的道理。

第二场混战赛开启，围着擂台的二十个出口打开，并从里面走出了二十个选手，古尘就在里面，他是特别的存在，因为其他的选手不是妖就是兽。

随着一声锣鼓震响，比赛开始，兽人们发出了嘶吼，但是目标却统一地朝古尘扑去，而妖怪们也不甘落后，直袭而来。

“不至于吧。”

瘦子有点担心地说道，古尘是他推选的，他还要靠着他出名呢，这一战如果败下来他也就没有升职加薪的希望了。

小蛮看到这个场景突然想到了昨晚在后台遇到那两个西延妖兽的时候，他们思虑的眼神，估计这群妖兽对于勇士楼对古尘的大肆宣传也早有准备。

擂台的古尘面对这么多妖兽的围攻，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外，但身经百战的他也随之拔出了他的黑剑，在面前画出了避妖的封印。

这封印虽然挡住了一些妖怪，但是无法阻止纯血统的兽，他们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来，古尘不停地舞动着黑剑抵挡，也被步步逼退，太下的小蛮为她捏了一把汗，好在即将掉下擂台之时，古尘腾空飞起，转身往回跳的同时，不忘以一只牦牛兽的背脊坐踏脚石，顺势一脚将它踢下了擂台。

接下来就是手忙脚乱的持久战了。

小蛮对古尘倒是有信心，虽然关键时刻还是会紧张几秒，但是瘦子整个过程又是担忧又是激动，一会焦虑地跺脚一会兴奋地跳起来大声叫好。

这一场角逐如果是战力均匀，循序渐进地比赛倒好好说，难在所有的对手都统一了战线，把古尘当作了敌人。

黑剑封印了所有的妖怪，留下来了十来个猛兽跟古尘决斗，它们带着生猛无谓的野性，除非被打下擂台，基本就是倒下就能一跃而起重新扑上来。

对方的攻击目不暇接，古尘最后虽然都打败了它们，但也受了伤，一只熊狮兽想咬他的手臂，古尘用木剑挡过的时候被那利牙齿划破了手腕。

刚好场上有一只鳄羊怪，古尘便越到了它的身上，从它满是淤泥的长毛里抓了一把泥土给擦上，止了血。

这也是最后古尘留下鳄羊怪的原因吧，小蛮听到他在鳄羊怪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鳄羊怪对他的攻击就心不在焉了起来，就是看似在纠缠却又故意的防水。

兽怪里只剩下鳄羊怪的时候，古尘就解封了一部分妖怪，因为他是捉妖士，对于妖怪的封印了如指掌，这个时候对付剩下的对手，也就轻松了很多，最终结局是古尘和鳄羊怪晋级。

比赛结束，晋级者退场，第三轮混战开始，瘦子说古尘晋级一时半会就出不来，要不就是打到决赛，要不就失败才会退场。

小蛮也无事可做，所以就跟瘦子一起在这里继续看赛，顺便了解一起古尘下午的对手。

古尘退场，瘦子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还有些得意地跟周围的领路人招呼，说自己的客人获得了晋级，那些人皮笑肉不笑的祝贺，对他也不太想搭理。

没有人说话，瘦子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小蛮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您是古妖士的情人？”

“夫人。”

“古妖士成亲了？难怪道上说很多艳丽的女妖跟他求爱，都碰了一鼻子灰。”

瘦子感慨，小蛮没有接话，很快瘦子的目光便落在了小蛮背上的白布上，但他正欲开口，小蛮就率先发话了。

“刚刚那场比赛，除了古尘剩下的选手都来自西延吗？”

“不至于，刚刚那场比赛，好似是四六比，咱们这边四成。”

“那为何他们像商量好了一样，都对付古尘。”

小蛮的问题把瘦子问倒，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刚刚还兴奋的劲头，一下子就没了，只是为难地笑了笑，让她不要多想，肯定是巧合。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小蛮想到之前听到观众中有人在聊押注的事情，大部分都因为宣传押的古尘，也有小部分还在犹豫觉得会有转折，结合瘦子现在躲闪和不安的神情，小蛮打算去楼下走走。

她找了一个理由离开，来到楼下的大厅，看了一眼墙上记录的押注情况，最开始的一成现在涨到了三成，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因为过来晌午进入决赛押注就要截止，现在还有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想借此机会发一笔大财。

“别买古尘了，肯定不得赢。”

“可是上午的战况可以，一敌十九。”

“要他赢了，这奖池里的奖金不得亏空，你觉得这的蟾猫老板会自掏腰包往里面垫钱？”

“除非古妖士被收买才能输，他可不是能随便就被收买的人。”

“他要真的如传言所说正直无私，那也不会来这种鱼龙混杂之地。”

……

听了这些对话，小蛮有些不安起来。

她回到观众席上想再找瘦子说些什么，可这时候瘦子却不见了踪影。

第三场混战进入**，小蛮顺势坐了下来接着观战，但看着看着她注意到了有两人的脚步正缓缓朝着自己接近。

“现在下手没人注意，赶紧。”

“你确定这姑娘能挟持古尘吗？刚刚老大拿她做要挟，古尘可是不为所动。”

“以古尘的性子，定不会牺牲无辜之人，他之所以那么淡然，可能是觉得我们做不到那田地。”

“直接拿五万卖个赢多好，双赢，非得我们出此下策。”

……

这两人的对话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小蛮听到之后立即转头看向这两天，他们刚好走到自己身后，正要将手里的一根银针刺向她的脖颈。

没有想到她会转头，坦然地看着他们，这两个人吓了一跳，动作都僵住了。

反应过来还要继续行动，小蛮轻轻一笑，幻做了一道清风，当即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她人呢？”

“她不是人？”

这两人正在诧异之际，小蛮用幻影身体夺走了他们手里的银针，刺向了他们的脖颈，而这二人也即刻瘫软倒在了地上。

热闹的观众并未在乎这些细节。

对他们来说这种地方出现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什么比比赛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此时的小蛮也得知了这勇士楼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幻作清风离开了这观众席，直逼后台想查看后面的情况，她漂浮在空中，远远地看见后台敞开的大门以及里面热闹的生灵。

可靠近的时候，她却在咫尺的距离感觉到了一股厚厚的屏障，阻绝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