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山 第25章 或许天道

第二天两人在露天平台上醒来。

楼下传来动静，再找上人来的时候两人早就将衣冠收拾了整齐。

老夫妻从部落里带了热气腾腾的早点，让他们下去一块用餐。

桑山部落的食物还真是特别，熬的蔬菜碎肉粥，搭配的糯米菜团子，而且那菜团子很小一个，各种颜色都有，白色、黄色、红色……整齐又漂亮。

糯米团子也好吃，是用糯米粉做的，一口下去，软软糯糯，手和嘴拉扯出丝，还能吃到里面鲜香的馅。

小蛮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真是喜欢。

早点吃完，二人帮忙老夫妇收拾。

收拾完又坐着闲聊，偶然间提到了秦乾，古尘便问桑山部落里有没有秦乾的一些故事。

“他跟我们的先族桑微雨的爱情故事你不都耳熟能详了？”

“除了那些，可有别的？”

“倒有一些，他乐于助人，在我们这边安顿的时候还收留了好些孤儿，教他们一些简单的道法，又教他们识字，偶尔还抓一些妖怪，卖点妖丹来养育他们。而且后来，他带着桑族先去了祈灵山，还会派祈灵山的神兽过来给他们送物品呢。”

“那你们知道他在祈灵山有没有敌人？”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据说他带桑族先回祈灵山后过的都不顺。因为那段时间，桑祖先跟她在部落里的朋友常有书信往来，在族长的信里当然都是自己一切都好，但字里行间却看不出她快乐，族长还担忧呢，四处托人去打听，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趟祈灵山，但是还在途中，就得到了噩耗。”

“倒是她的一位亲密朋友，桑族先把一切都与她和盘托出了。但那位朋友一直守口如瓶，直到那朋友年事已高，神智不清，才说了那么几嘴，但都过去几十年了，大家也只能唏嘘感慨。”

老妇颇为沉郁地说起这些事，又叹息了一句，加了什么婚姻指示还是要门当户对，要是桑先祖嫁给族里人，怕早就子孙延绵了。

但小蛮听了这些话，倒是有了些希望，立即轻轻地抓住了老妇的手臂，问她那些书信可还有？

“桑族先跟族长的通信都存在部落的档库里，跟她那位亲密朋友的，你需要去问那位朋友的后人。你要想知道，一会我族长要应允你进去了，我们再带你过去。”

妇人回答道，小蛮点了点头，而一旁的老头看他俩突然对秦乾和桑微雨的事情感兴趣，有些不解。

“古大哥，你跟我们部落来往百来年，之前从未你提过，你怎么突然对秦乾的事情感兴趣了？是有什么大事吗？”

老头严肃地问道，古尘看了小蛮一眼，并没打算隐瞒。

“我这次去祈灵山，在秦乾和桑微雨的遗物里发现了一颗被污染的沉灵珠，所以想他们是不是有可能是被毒害了。刚好这次调查九怪，就顺便问问。”

古尘的话让二人震惊了，他们有些愤慨又有些无奈，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小蛮看他们难过，只好找个理由安慰。

“这也是猜测，或许这颗沉灵珠不是他们的。”

“秦乾是师尊，精通药道，不可能连个毒都辨别不出来。”

妇人附和着点头，也想给自己几丝安慰，但她家的老头不是很好忽悠的，他认真地看着秦乾，不想他隐瞒。

“秦乾能辨药，古大哥您难道不清楚？既然问了，那定不是普通的毒药，对不对？”

老头追问，秦乾叹了一口气，这也不好自欺欺人。

“我们查阅了资料，那毒药是消失了千年的抹人清。”

“你说的抹人清可是那传说里，能杀死深海巨妖的抹人清。”

“根据比对，**不离十。”

古尘说道，这对老夫妇拽紧着手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都相信秦乾师尊的承诺，更相信桑族先的能力，原以为是桑族先不被祈灵山接受，陷入了阴郁，才导致修道之路变得浑浊，导致了天道被毁，魂飞魄散。却没想到还有这阴谋。”

老妇落泪到，她旁边的丈夫把他搂在了怀里，无声安慰。但很快，这个老男人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俩。

“那沉灵丹，二位是否带了来？”

“当然。”

小蛮回答道，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了那颗沉淀着绿色混浊物的沉灵丹，老头接过，仔细看了看。

“桑氏一族每一支血脉，同源之间，血能相溶，若这沉灵珠能融进族长的血液，即可证明这沉灵珠是桑祖先的，到时她便再儿女情之气，把你们拦在外面。”

老夫妇说完就带着沉灵珠进了山里。

这个发展倒是在小蛮和古尘的意料之外。他们坐在石楼里等着，果不其然，没等多久，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说族长那边迎接的马车已经到了。

侍卫对于这也很意外，因为他们昨日汇报的结果并不是很好，虽然他们没有与古尘和小蛮说，但从他们的避重就轻地态度来看，就一眼便知。

跟他们简单地道别，古尘和小蛮就上车走了，走之前不忘交代他们帮忙照顾外面的牛头鹰。

进了两座山之间的峡谷小路，平整的路面没什么颠簸，旁边陡峭的山壁上还有不少哨岗和炮台，看来这里不仅有地理优势，这军事战略也做的不错。

穿过峡谷，就是部落平原。

最开始的地方人烟有些稀疏，但是作物长的很好，平整而茂盛，一栋一栋的小楼虽然不够繁华，但看格局和式样也不容小觑，户户人家都是富农模样。

地里干活的庄稼人，路边玩耍打闹的孩子，这小村一看就和谐有气息。

这些人看到族长的马车路过，有的挥手有观望，那些小孩则在后面追着跑。

走过了村郊，来到了一条河流前，这河流很宽，一座石桥城楼伫立在其中，这城楼外做生意的人不少，摆了不少摊贩，而城楼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且这城楼设计很独特，出口是单独的门，入口也是单独的入口，这也避免了人车相交引起的意外。

只有穿过那城门才能进入石桥，而河对面则是被高墙包围起来的繁华城镇。

这高墙上面四处都是开窗出来的炮台管子，隔着河对岸就能看到高墙里的高塔、高楼，小蛮第一次觉得建筑群原来也可以这么宏伟，一时之间都看呆了。

“很让人惊叹是不是？”

古尘靠了过来，在她耳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与此同时，马车顺利经过了城楼门，进入了石桥，正往河对岸的城区走。

“嗯，他们的工程都很细致。”

小蛮认真地说道，就说这石桥，从城楼入口进入之后就豁然开朗，不仅做了进出分流，还做了人车分流，而且这方向分流的中间只坐了半人高的石墙阻拦，这样你也能方便看清对向的情况，若是遇见熟人还能打个招呼。

除此之外最优秀的地方，还是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座横跨桥两边的桥中桥，这桥耸立在大桥上，横跨而过，你若是走到一半想回去，就可以通过这桥中桥改道。

小蛮对桑山部落的一切都很好奇。

说起这阵子她也去了不少地方，祈灵山是山群，在山群里开凿建宫殿、建居所，那里倒没有什么巧夺天工的技术，不过是神□□通便利，但她也不意外。

又去了捉妖士村，那里的构造比祈灵山让她震撼，但那是人妖结合的居所，所以构造复杂倒也能让人理解。

可这桑山部落不一样，这里的建筑每一样是虚幻的、有依靠的，是纯人类的智慧和结晶，这又是另一种感悟了。

马车在进城后没有走通往城中高堡的大路，而是调转方向，走了外围的小路。

小蛮虽然不懂这里的路况，但看古尘的模样，这似乎有点反常，也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小蛮拉过窗帘，便看到一个衣着整齐，带着侍从的女官走了上来。

女官上了马车，她的侍从在外面跟车夫一起坐着。

古尘和她应该是认识，二人点头示意，然后这女官便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让二位久等了。”

女官理了理长袍说道，然后略带歉意地说，族长心情抱恙，所以不能亲自迎接，也不能让他们入堡会宴，所以就让她领着他们办事。

女官说的很隐晦，但小蛮也能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古尘成亲的事让族长无法释怀，所以不想接待，但这事情又比价特殊，不得不接待。

“族长说，想先调查桑尊母一事。”

女官说到这里便严肃了起来，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之前小蛮交出去的沉灵丹，还给他们，小蛮结果，只见那沉灵丹里多了一丝丝淡去的微红，看来这能确定是当年桑微雨的沉灵丹了。

“我这就带你们去拜访当年桑尊母的故友后辈，看看他们手里能有什么可供查看的。”

女官介绍完自己的工作内容，马车内就一直在沉默。

小蛮的手被古尘牵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女官看着他们亲密的姿态，面带微笑着打量小蛮，想要把她看穿似的。

但是去往目的地的途中有些距离，马车一直在往前面跑着，小蛮也会时不时回头拉开后面的窗帘往外看，但又不能出去逛逛，所以光看又少了什么。

“夫人要是感兴趣，一会我让人在闹市附近停下，我们边逛边走。”

女官笑道，小蛮摇头，她觉得自己是来办事的，不应该耽误大家的时间。但古尘不这么认为。

“可以，那一会我们就下车。”

他替她答应，这女官很是意外，她笑了。

“最不喜欢逛街的古尘居然主动要求游逛，看来夫人一定是很重要。”

女官的话让小蛮有些不好意思，古尘没有接这话，只是凑到了小蛮的耳边，小声地耳语。

“若是去办事，有发现你可有心情逛？先逛了，玩够了，咱们再去办事。”

他的话带着安抚，小蛮听了嘻嘻一笑，觉得开心，女官看这两人恩爱的目中无人的样子，有些羡慕，也不想再打搅。

马车在闹市外的巷子停了下来。

外面的侍卫拉开了车帘，女官先下来，然后是古尘，他下车后转身抬手，接着后面的小蛮。

这里的闹市果然不一般，没有车马通行的宽阔马路，都人流涌动。

女官带头领着他们走出了巷子，进入主街，两边是各种铺子，以食物、衣服、首饰、胭脂等为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卖小吃的摊贩。

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味，小蛮闻着都流口水，她一进入就被各种美食吸引，太多她没有见过的食物，金黄的炸饼、手打的裹着糖粉的年糕、一串一串的烤肉条……

她眼里都是食物，不加掩饰的模样女官一眼就看了出来，于是吩咐侍卫，每样都给她买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