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后,初夏和陆续年就像上了发条的时钟,片刻未曾停歇,立即投身于后续食材的筹备与食物口味的改良工作中。
初夏满心满眼皆是如何紧紧握住这难得一遇的机遇,进而为食品厂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让其得以起死回生。
而在村子的另一隅,刚刚结束了一个月艰辛公共卫生打扫工作的李素芳,踏出打扫区域的瞬间,集市上那一幕场景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她心中嫉妒的柴火。
“哼,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究竟凭啥就能想出那些赚钱的门道?还和外人勾结,眼巴巴地想把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我可不会让她轻易得逞!”李素芳牙关紧咬,嘴唇都被咬出了深深的印子,满心的怨恨与不甘如汹涌的潮水在胸腔内肆意翻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彼时,骄阳似火,烤得大地都微微发烫,集市上人头攒动,喧闹非凡。
李素芳在集市上草草选购完首饰后,便心急火燎地朝着村子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路上,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她身上,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滑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但她全然不顾,脑海中像一台疯狂运转的机器,不停地谋划着给初夏使坏的主意,满心只想着如何将初夏的计划搅得七零八落。
“哎呦,你干什么?”沉浸在怨愤中的李素芳压根没留意到自己撞到了谁,她不耐烦地甩下一句“好狗不挡道”,便打算继续匆匆赶路。
“我的饭盒。”被撞的女子一个踉跄,手中的饭盒险些掉落,不由得惊呼出声。
李素芳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匆忙的脚步,满脸厌烦地回头瞅了一眼。只见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洗得略显发白的衬衣,透着几分陈旧。女子面容清丽雅致,双眸明亮而有神,其中透射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
此刻,她正略带愠怒地凝视着李素芳,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
“不就是个饭盒,又没摔坏,嚷嚷什么。”李素芳恶声恶气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歉意,说完便转身欲再次离开。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撞了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女子微微皱起眉头,声音清冷如泉,却又不失威严之感,在这喧闹的集市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素芳心中本就窝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此刻听到女子的指责,更是怒不可遏:“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
女子不动声色地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打量了李素芳一番。只见李素芳神色慌张,眼神游离不定,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刻薄与刁钻。女子心中便大致猜到她或许是村里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我并不想与你争吵,只是你这般行为实在不妥,大家同为乡亲,理应相互尊重。”女子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使语气尽量平和下来,她并不想在这集市之上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李素芳不屑地冷哼一声:“哼,少在这里假慈悲,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言罢,便加快脚步离开了,只留下女子静静地站在原地,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宁宁,走了,快点!”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雪梅,我来了。”被撞的女子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饭盒,便朝着同伴的方向走去,只是她的心中仍对刚刚李素芳的无礼行为感到有些不悦。
这位名叫宁宁的女子,与同伴雪梅会合后,忍不住向她提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今天真是倒霉,碰到个不讲理的人,撞了我还不道歉,态度恶劣得很。”孙悦宁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她抬手轻轻拂去脸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赵雪梅好奇地问道:“是谁啊?这么没礼貌。”
孙悦宁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看她行色匆匆又满脸怒气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只是这样的脾气,怕是要惹出不少事端。”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谈论着村里的家常琐事,很快就把这件不愉快的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而此时的李素芳,已经赶回了村子。她一进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村子里,几棵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
李素芳像个幽灵般在村子里四处乱窜,专找那些平日里就喜欢嚼舌根的人。她把初夏在集市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将初夏描绘成一个不安分、用不正当手段发财的坏女人形象。
“你们可不知道,那个初夏在集市上和一个陌生男人眉来眼去的,说不定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那些所谓的新吃食,没准用了不干净的东西做的,还卖得贵,这不是坑咱们乡亲嘛!”李素芳说得唾沫横飞,眼神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这样就能增强她话语的可信度。
那些人听了,顿时来了兴致,纷纷添油加醋地四处传播。很快,村子里就流言蜚语四起,不少不明就里的村民开始对初夏指指点点。
陆续年最先察觉到了异样,他发现原本热情的村民在看到他们时眼神躲闪,甚至还能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他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初夏,初夏听后心中一紧,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这些谣言。”初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只要把食品厂的事情做好,用事实说话。”
钱才是真东西,至于舆论,又不会少块肉,初夏并不是很在意。
素芳得知初夏对舆论毫不在意,生意竟愈发红火,气得直跺脚,心中的妒火燃烧得愈发炽热。她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了的番茄,咬牙切齿地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踱步。
院子里的地面被她踩得扬起阵阵尘土,她心中暗忖:“绝不能让这小贱人就这么得逞!”
她径直跑回了里屋,一进家门,看到母亲正坐在厨房里择菜,双手粗糙而干裂,正熟练地将枯黄的菜叶择去。
李素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李素芳一边哭嚎着,一边把在集市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遍,“那个初夏太狡猾了,那群人居然都被她骗了过去,现在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李素芳的母亲放下手中的菜,皱着眉头听着女儿的哭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母亲不耐烦地呵斥道,“我就不信了,咱们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母女俩沉默了一会儿,母亲突然眼睛一亮,凑近李素芳小声说道:“我听说公社最近在严查私人买卖的事情,尤其是和外面的人做生意的。你不是说初夏的生意有很多外人来买吗?咱们就从这上面做文章。”
李素芳听了母亲的话,停止了哭泣,疑惑地问道:“娘,具体怎么做呢?”
李成玉冷笑一声,说道:“你去打听一下,林初夏那些生意往来的人都是从哪来的,有没有什么手续。要是没有,咱们就再去公社举报,就说她和外面的人非法交易,扰乱公社秩序。这次,咱们一定要做得更周全,不能再让她轻易逃脱了。”
李素芳觉得母亲的主意不错,连连点头。“娘,还是您有办法。我这就去打听,一定要让那小贱人身败名裂。”说罢,李素芳便擦干眼泪,出门去了。
她开始在村里四处打听初夏的生意往来情况,只要看到有陌生人来买初夏的食品,就偷偷地跟在后面,试图找到一些可以用来举报的把柄。
然而,初夏和陆续年一直都很谨慎,他们的生意往来都是合法合规的,李素芳盯了几天,一无所获,“可恶啊,这小贱人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她心中愈发焦急和恼怒,但也没有放弃,依旧在寻找着机会。
李素芳在村里四处打听了几天后,终于从一个村民口中得知,有个来买初夏食品的外地人是某个工厂的采购员,之前曾和初夏有过几次交易。虽然他们的交易都是合法合规的,但李素芳却打算从中大做文章。
她找到村里一位和公社干部有点交情的人,添油加醋地说初夏与这个采购员暗中勾结,利用食品厂的名义进行非法交易,还说他们低价收购村里的食材,再以高价卖出,赚取差价,损害了村民的利益。
觉得不够,李素芳灵光一闪还伪造了一些所谓的“交易记录”,上面的价格和数量都被她篡改得对初夏极为不利。
为了让事情更加逼真,李素芳又在村里散布谣言,说食品厂的卫生状况堪忧,那些新做的食品其实都是用过期变质的食材制作的,只是加了很多调料来掩盖味道。
她甚至买通了一个曾经在食品厂打过零工的人,让他出面作证,说看到过初夏和陆续年在制作食品时不遵守卫生规定。
要是让初夏知道,肯定会夸赞李素芳:要是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素芳带着伪造的证据和所谓的“证人”,来到了公社,一见到公社干部,她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干部的腿,哭诉道:“领导啊,您可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那林初夏,她就是个黑心肝的女人啊!您瞧,这就是她和外面人非法交易的证据。”说着,她把伪造的“交易记录”递了上去,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恶毒。
“她和那个采购员勾结在一起,把我们村里的好食材低价收走,一转手就在外面卖高价,把我们乡亲们都当傻子一样糊弄啊!”李素芳声泪俱下,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得七零八落,显得格外狼狈又狰狞。“而且啊,她那食品厂的卫生状况简直糟透了!她做的那些吃食,都是用过期变质的食材做的,就靠加些调料来掩盖味道,这是在拿我们乡亲们的健康开玩笑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旁边那个被买通的人,“这位兄弟之前就在她食品厂干活,他都亲眼看见了,初夏和陆续年在制作食品的时候,根本就不把卫生规定放在眼里,什么脏东西都往里面放啊!您想想,我们天天吃她做的东西,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眼见着干部有些动容,李素芳暗自得意,这回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法救她林初夏。
她打算加把力,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似乎被气得快要晕厥过去,“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怎么能斗得过她这么狡猾的人呢?您要是不狠狠地惩治她,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公社干部见李素芳说得有板有眼,还有“证据”和“证人”,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便决定派人去食品厂调查,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与此同时,村里的流言蜚语越传越厉害,很多村民都对初夏和食品厂产生了怀疑。
一些原本支持初夏的村民也开始动摇,不再愿意购初夏的吃食。
然而,初夏和陆续年并不知晓这一切,他们还在专心地筹备食品的事情。当初夏得知公社要派人来调查时,感到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