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定律 第4章 理发

也是，明明刚才刚认识，可能连朋友也不算，因此林昭川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倒是路上陈芸京先提了起来。

“刚才没吓着你吧小川。”陈芸京叹了口。

“刚才那孩子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家里就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他妈不常在家，这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闹不愉快了。”

林昭川并没有什么八卦之心，淡淡回应道：“理解。”

话一出口，林芸京先是一愣，面上浮现出后悔之色，摆了摆手，“算了不提这些了，换个话题，你高中的基础复习的怎么样了小川，前些天我跟你说让你复习一下，一会儿量力而行就可以，小姨相信你肯定没问题。”

林昭川点了点头，有些懒散的跟在小姨身后，午后的阳光最是热烈，这一路上都没什么遮挡，林昭川摸了摸自己被晒的发烫的后脑勺，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学校门口。

二人在教务处待了一会儿后，一个老师手里拿着密封袋走到二人面前将两人带向高二年级的教学楼方向。

林昭川跟在二人后方，看着陈芸京和身前这个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小姨年轻几岁的短发女老师二人有说有笑的。

走到三楼楼梯口，向右走到第二间教室门口，短发女老师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教室门。

两个月没有开窗通风，教室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陈芸京率先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入教室，微风吹起蓝色的布艺窗帘，窗帘随风舞动像是注入了新的生机。

课桌上也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短发女老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包湿巾递给林昭川，语气温和，“擦一下吧，太久没人打扫了，辛苦你在这里考试了。”

林昭川礼貌道谢，摇着头说没关系，摇头时头顶柔软的头发也随之一晃一晃的，林昭川觉得有点搞笑。

他用手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头发被自己整理的更加凌乱了。

短发女老师发完卷子就和陈芸京离开了教室，站在半开放式的走廊上聊天。

林昭川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她们专门走到了教室后门门口的位置小声谈天。

声音不大，加之林昭川做题时非常专注，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动静。

再次抬起头时，林昭川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痛的左肩。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落日余晖顺着窗户倾斜进教室，给教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

他起身走到后门，短发女老师应声后，说了句“做题速度挺快呀”然后走进了教室将林昭川的卷子收进了密封袋。

离开时，陈芸京因为即将开学的缘故并没有和林昭川一起离开，她还有工作要忙，因此林昭川决定要去剪个头发。

久坐在教室里好几个小时，林昭川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凭着来时的记忆走出校门，林昭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钟了点钟，他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米线店吃了一碗热腾腾碗里满是红油的的米线后，才按觉整个人再次活了过来，然后心满意足的寻找理发店去了。

八月份的六七点钟，太阳的余温还没有完全消失，天还维持着光亮，橙黄色的云彩游荡在广阔的天空组合成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

林昭川沿着回家的路走了半天，在即将走到尽头的秋水街尽头看到了一家叫做“光头哥理发”的店铺。

林昭川这人对于自己的发型和穿搭并没有什么要求和讲究，只要舒服，什么样都没问题。

谁让这张脸在呢，从小到大没什么造型是林昭川驾驭不来的。

不带犹豫的，林昭川迈出自己的长腿走上五六节台阶推门就进到了店里。

“老板，理发。”

林昭川左右环顾了一下店铺，店铺不大，门口靠着左边是一个小收银台，上面有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电脑，抵着墙分别各有两个座位，正对着大门有一扇玻璃纸糊住的视线的小门，他往里又走了两步，看见了右边凹进去的拐角放着两张洗头椅。

听到了店里有客人来了，小门里传来一声闷闷的“来了”。

这声音不带什么感情，林昭川觉得这声音像是淬了冰。他摸了摸后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扇小门就被人推开了。

眼前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份炒面，在看到顾客时，林昭川看见那人的表情，比下午遇见时还要麻木，甚至对方手里的面差点直接扣在地上，如果可以，林昭川觉得说不定是自己脸上。

沈檐这一天都在理发店里带着，所以穿的很凉快，上面是白色短袖，而下半身就是黑色休闲裤和一双拖鞋。

看对方这身打扮，林昭川觉得沈檐真的是提前迈入老年生活了。

这一幕看得林昭川简直想笑出声来，但是沈檐那副冷的要结冰的面容，林昭川还是决定等出了理发店再偷偷笑。

幸好酷哥沈檐及时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将手里的面放到一边，眼神示意林昭川来到洗头椅这边。

林昭川乖巧的跟在沈檐身后，默默看了眼沈檐的头顶，心里默默想到：酷哥身高得有185cm了吧，比自己还高一截呢，他有些好奇小小年纪沈檐吃什么长得这么高啊。

丰富的心理活动沈檐当然一无所知，他走到洗头椅前，依旧一身酷劲儿，等待着林昭川躺下来。

林昭川对于沈檐的熟视无睹般不紧不慢的躺在洗头椅上，头顶的灯光刺的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洗头的过程很快，水汽和灯光的干扰下，林昭川中途只睁了一次眼。

模糊的视线下，林昭川看到了沈檐鼻子以下瘦削的下半张脸和拿起花洒的肌肉微微绷着的小臂。

还没看清楚什么的林昭川在睁开眼的没几秒钟就被头顶的沈檐干脆利落的勒令闭眼。

沈檐的动作也远比他的长相温柔许多，直到沈檐用手托起林昭川的脑袋示意他起身，林昭川才再次睁开双眼。

再次睁眼时，眼前并没有出现刺眼的灯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理发区，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这时林昭川才看清自己此时的模样：刚吃完特辣米线后被辣的微微红肿的嘴唇此时在乌黑湿漉漉的黑发和自己过于白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有些像个女孩。

本身林昭川并不是多么秀气的长相，他五官比例在脸上分布的恰到好处，是和沈檐一样不笑的时候属于酷哥笑起来又很阳光的长相。

不过长达一年没怎么出门的情况下，让天生就偏白的林昭川达到了近乎苍白的地步，加上太久没有打理的快遮住眼睛的黑发，才让林昭川有了点秀气的感觉。

林昭川竟然有些后悔踏进这家店了，有种在同龄人面前被看弱了的感觉。

沈檐站在林昭川身后，从一旁拿来了理发用的围挡、剪刀和梳子，例行询问道：“剪什么发型？”

林昭川透过镜子看向沈檐，发现对发的视线落于自己的头顶，“短点就行，为了开学剪的，你看着来吧。”

镜子里的沈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早有预料。

沈檐熟练的修剪着林昭川的头发，过程中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加上这身穿搭，林昭川平白觉得沈檐有一种非常靠谱的感觉。

“好了。”随着沈檐的一声令下，林昭川晃了晃被收拾好的脑袋，比之前的头发短了不少，不过长度正好，刚好能露出一点眉毛。

甚至林昭川能感觉到现在的头发比之前还多了些层次。

“不错嘛，你手艺真好。”林昭川丝毫不吝啬夸奖。

沈檐闻言动作不停，拿着海绵在林昭川脖子和脸周围扫过减掉的碎发：“人的问题，我手艺一般。”

突如其来的话让镜子前的林昭川愣了一下，不过下一秒林昭川就熟练的挂上了微笑，当是应下了对方的夸奖。

沈檐也意识到了自己突然对于同性隐晦的夸奖有些唐突，他嘴唇犹豫着动了动，可最终什么也么说出口。

沈檐将为在林昭川脖子上的围挡撤下，他动作小心，不过手指还是碰到了林昭川的脖子。

微信扫过墙上的二维码收款，林昭川在临走前问了一个从进门以来就想问的问题：“光头哥是谁啊不会是……”

沈檐拿起刚才放到一边的炒面：“……”

林昭川真诚道：“我认真的。”

沈檐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无语“反正不是我。”说完转身端着炒面就走进小门，哐当的关门声像是沈檐的无声的质疑：这人有病吧。

林昭川有些牙疼的捂住脸有些后悔：“这不摆明的吗，沈檐头发那么多，怎么这么蠢问了这种问题，没话找话也不用这样吧，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只是在这里打工呢。”

回家的路上，林昭川想到一天遇到沈檐三次，怎么次次都这么尴尬呢！

晚了一会儿呜呜呜，下一更十点吧[亲亲][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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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