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celess 第31章 chapter 31 暗恋这件小事

距离周末两场重要的联合决赛仅剩一个工作日，只此一天，浅川的日子都不好过。

一万日元的信封硬是塞了回去，仙道笑纳不推脱，她的大脑哪里腾得出空去思考“小猫也很可爱”是否是真心话，总之来历不明的钱财一律拒绝便是了。

天台的风吹得脑壳疼，浅川一改常态不等湿发自然干，在镜子前放空的同时举着吹风机。

下周要考试了，十点半不算太晚，要复习吗？

她从床头柜中翻出那本读了三分之一的《情书》，正式宣告加入了暗恋俱乐部。

心动这件事，再也无法自自欺人，她甚至觉得当仙道折返天台打开那扇门后自己没有扎进他的怀中已经花光全部的力气。

老天爷，求放过！

上方听见了她的祷告，翻开书页五分钟后进入深度睡眠，没有奇奇怪怪的梦境，单纯的睡了个好觉。

再睁开眼，明朗少女不负期望的发烧了，全身肌肉酸疼以及能与太阳比肩的滚烫额头无不预示着今日要请假休养。

往成美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嗓音沙沙的没几句对方就准了假，雪奈那边也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还委托了放学后要将复习资料带回，缺席一节复习课令她惋惜。

独居能够养成良好的自我照顾能力，浅川不需要出门就医，小小的感冒发烧休想将她击垮。

客厅有药箱，找来最符合病状的药片温水服送，冰宝贴也在额头上压紧实，没到奄奄一息的时刻就还要吃早饭。隔夜饭丢进锅里煮成热泡饭，伴着点小菜吃饱喝足又回到床上休息。

仙道，你在做什么？

浅川泪眼汪汪的敲了自己额头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他？！

人越是虚弱，就越是没有抵抗，她无法做出挣扎不去想心中所想，快考试了想想学习不好嘛？暑假即将来临想想去哪旅行不好嘛？即将投稿的几篇新文章想想如何润色不好嘛？

都不好，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一个她自认无解的人。

雪奈一整日都心神不宁，昨夜失联的挚友在清早打来一通电话，语气虚弱无力又怕打扰她休息匆匆挂断。于是午休期间她在食堂直接端着餐盘走向仙道那桌，已经没有空位了。

“雪奈？”

能直呼其名的当属越野。

“宏明，我想和你们一起吃。”

植草旁的某A君自觉让位，这桌还有植草，他总是默不作声低头，毫无存在感。

“未空发烧了，今天没来。”

悠闲惬意的脸上也有了些紧张，是仙道少有的神色。

“所以你放学和我一起去她家吗？”

开门见山，雪奈并没打算在人流涌动的食堂内说太多，仙道所在的这桌身前身后永远都有女生们托着餐盘来回路过，仿佛此处是某知名打卡点，食堂存在的本意形同虚设。

“他不能去！明天就是和海南的比赛了。”

越野急忙先一步回答，明天是生死战，ace岂能逃训？

“啊，我忘了，是哦！”

雪奈也觉得自己的提议草率了，谁都知道王者海南是蝉联多年的冠军。

“学姐，你先去吧，替我照顾好浅川。”

简单一句话信息量巨大，雪奈是学姐，浅川是浅川，“替我”又是什么名堂？

“好。”

少女会心一笑，“先”的意思是，他也会去的，在训练之后。

越野没听懂也跟着傻笑，他觉得自己超酷的，和仙道作为兄弟党同时与陵南最漂亮以及最可爱的学姐即将交往或是正在交往中，打篮球果然是追女生最有效的途径，他再次确认并决心接下去的训练拼尽全力。

浅川吊足一口气交待了必须将全部复习讲义带回，她不要求雪奈给她带晚餐或是陪同去医院，这原本令雪奈因错失良机将友谊的伟大呈现而感到沮丧，可很快她就自圆其说了。

这些是仙道要做的嘛，哪轮得到她？

“什么，你还真不给我带晚餐啊！”

看见两手空空只背着书包前来的雪奈，浅川满头乌云。

“什么什么，你自己说只要带着些破卷子啊！”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雪奈见浅川精气神还不错，没忍住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果不其然这只外人面前傲娇死要面子的假面虎立即显出原形，撅嘴皱眉表示抗议。

“我可是病人，你居然敢欺负我，我要和你绝交！”

抓着卷子一路小跑躺回卧室床上装死，雪奈不吃这套。

“知道啦，这就出去给你买。”

等仙道下训也不知道几点了，她想了想还是应该先解决病人的晚餐，在她是仙道的追求对象之前，她更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呀。

睡足一下午的浅川恢复的不错，能在六月尾巴感冒发烧的笨蛋认为自己健全的身体不该如此脆弱，她归责于被骗去天台与仙道独处的三小时，她一边想着那张帅气的脸，一边担心他有没有生病。

“雪奈，今天篮球队……”

仙道来学校了嘛？

问的太直接会被识破的吧，于是拐弯抹角开始学人埋伏笔。

“对了，明天是和海南的比赛，最后一次训练很重要所以仙道说他可能晚点来看你。”

咦？

就这么轻易得到答案了，他没事好得很。

慢着……

他知道自己生病了？

以及……

下训了回来探望自己？

要命！

在陵南蝉联三年校花宝座之前，浅川未空从幼稚园起就是颜面担当，园花、国小校花、国中校花，年年不落几乎全票通过。就是这么个外表无可挑剔来自漂亮星球同时被赋予最完美女性身材的浅川，在得知仙道会来探望自己的消息后，一股脑从被子里跳了下床打开了衣帽柜的全身镜。

面色很差啊！

她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一瞬的不自信。

这并不是面色差不差的问题，而是她深知自己完蛋了，她或许再也不能如往日那般在体育馆的天台上，那张气垫上肆无忌惮的呼呼大睡了。

病患比起往常自然会失色几分，两百分的美貌降到了一百五十分依旧吊打众人，暗恋放大人所有的不安情绪，浅川犹豫着要不要擦点粉底液提气色，打开化妆包发现也过期了。

有美女的条件没有美女的自觉，先是卸妆油过期，仔细翻看原来整个化妆包内的东西过期了一大半。未免太不尊重陵南的校友了？

肤白胜雪的脸蛋差了那么点红润光泽，过期的腮红用一次也不会死吧，她这么想于是举起刷子扫了两下，就要擦上脸之前又停下手。

如果是仙道的话，看见他会害羞，害羞就会脸红，那这腮红便是多余的了。

不等仙道出现，雪奈买回晚餐时浅川自己先脸红了起来，不仅脸上，整个身体都在发烫，高烧再度侵袭全身，五脏六肺都要被煮熟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

大小姐一通电话就会有私家车前来。

“不用，雪奈，睡一觉就好了。”

浅川非常忌讳就医，想着能靠自己熬过就不要挨一针了。

还热乎的晚餐被放到凉，浅川重新吞服了一片退热药准备上床睡觉，雪奈被交代了新的任务关灯离去，忽冷忽热的感知不好受，她别无它法只能蜷缩在被窝内瑟瑟发抖，等待漫长的黑夜在双眼开合间度过。

体育馆的灯直到九点才熄灭，等候在外的雪奈想了想还是回到了浅川家楼下，她根本挤不过那群疯狂的仙道应援队。

“学姐？”

果不其然，他说来就不会食言。

“未空她又发烧了，吃过药睡下所以我想和你说一下，还是不要上去了。”

这就是被交代的任务，和仙道说不必特意前来。

“这样……那我送你回去吧。”

经历了严格的两小时日常训练后又接受了教练苦口婆心的训话，仙道的脸上没有任何疲态，如沐春风的笑脸若不是早已心系越野，雪奈很难不跌入这双澄澈的眼睛里。

“哦，不用，我有人来接。你早点休息吧，仙道，明天还要比赛呢。”

指了指拐角处的黑色轿车，雪奈蹦蹦跳跳挥手道别。

“好，那明天见。”

同样挥起的手，在空中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仙道没有走进公寓的大门，也没立即离去，他在楼底下顺着楼墙的外立面往上看，视线在浅川家那扇玻璃窗前停留了好一会儿。窗户有一半是能透气的纱窗，窗帘被打开一半，一只猫咪跳在窗台上，是她养的。

要照顾好你的主人哟。

温柔的月光铺在棉被上，浅川三十九度的身体辗转反侧，喜欢会害羞，害羞会脸红，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身体有了条件反射。身体发热的时候就会想到他，如果不能去比赛现场，那么也请加油。

神清气爽的第二日，被电话铃吵醒。

“你没来。”

与武里的比赛是第一场，流川枫没有在观众席间找到浅川的身影，比赛结束后面无表情的打来电话。

是质问，像撒娇。

“抱歉，昨天发烧了，今天忘了调闹钟。”

浅川本不想提起生病的事，可对方一定会追问下去，不如来个痛快。

“我来找你。”

啊，那倒是也不必！

“不不不，现在完全康复了，下场比赛我也打算去看的。”

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吃个午餐赶去陵南与海南的这场。

“哦，我来接你。”

诶？可她想和雪奈一起去的呀，流川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对着“嘟嘟嘟”的听筒，浅川开始后悔自己没找到更好的理由瞒骗他。

流川是那种自己生病受伤不上心，对她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大惊小怪的人。他会斥责她的疏忽，与此同时像个贴心的弟弟一样给她买药倒水，他的斥责一般是用面部表情体现的。

果然是一张很臭的脸，完全不像是刚赢了一场比赛。

“流川你再用这种表情看我，我就不和你去了！”

浅川表示抗议，哪有人能在本就万年冰山的脸上再骤降十度的呢？

“哦，那我送你回去。”

混蛋！

浅川自认大病初愈不是傻白甜学弟的对手，这场比赛无论如何都要去看，岂能刚出门两百米又折返？况且她已经饿的要昏过去了，司机小刘还不快马加鞭前往香喷喷的汉堡店？

自行车急刹在体育馆附近的美食一条街上，两人各自点了一份豪华精选午市套餐，基本上没几个女生能单独干完一整份，饿了两顿的少女比流川更早吃上了餐后甜点——芝士蛋糕，这令人大开眼界。

吃不胖这件事非常气人，肉全长对地方也非常气人，流川并不会为此而生气，运动量惊人的少年满身肌肉将不利于增肌的食物推向了浅川。

“再吃一个。”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人类很优秀，能替他分担糖分超标的小蛋糕。

“吃一半吧，你也不能一点也不吃呀。”

浅川挖走一大勺，心满意足的往嘴里送。

在美食街用餐，坐在靠窗位自然会吸引路人的目光，其中不乏仙道应援队与确定流川也会出现在下一场比赛观众席间的流川亲卫队。两支队伍的极端份子在互通浅川被锁天台后请假一天的消息时，还欢呼雀跃着终于给这不知好歹的校花来了点教训，很快又见到了本尊与流川吃着同一份芝士蛋糕的画面。

犹如晴天霹雳，谁都知道两人下一刻会一同出现在观战席间，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微妙的关系，流川与浅川一起去看仙道的比赛？

两支应援队伍的发起人已经在暗中找出罪魁祸首了，只因仙道周五晚训结束后有意无意提到自己前一晚被反锁在天台上差点回不了家的事，玩笑口吻足以引发一阵骚动，这件事是内部人员私自做的手脚，并不是全体后援会的本意。

真正的喜欢是默默支持而非打扰，这是加入组织必须达成的共识，纯粹的喜欢与爱慕是决不允许有这些乌烟瘴气的恶习坏了好风气的。

文学社的小樱在发表了某篇轰动全校的文章，外加不久的将来浅川成功登刊《Seventeen》杂志的壮举后，两支亲卫队上演了意想不到的“抢嫂子”之争。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刻站在马路对面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浅川与流川的某某恶人殊不知善恶终有报，两边的发起人绝不姑息这股势力的发展。

“我要去找雪奈了，流川，你也要跟着球队坐一起的吧？”

“嗯。”

在体育馆二楼浅川向左走，流川向右走，她很快找到了被安排在前排席位的雪奈，她身着与陵南同色系的蓝白色裙装，化了精致的全妆。

“面色红润有光泽，看来我的未空痊愈了！”

浅川的脸被胡乱捏了一通，好是好了，也经不起这种蹂躏啊，快住手吧。

“啊呀，看比赛了啦！”

今日的氛围有些不同寻常，怎么说看过两场比赛的浅川也算有些经验了，背后纷纷传来令人止不住竖起耳朵听更清楚的讨论。

这场比赛是冠军之争？

湘北四挑一的牧君与仙道成了全场焦点，她难免心神不定，球赛只懂皮毛可她也深知牧的实力是被公认的神奈川No.1，仙道他……

她没见过仙道打球诶！

轻盈的跃起、灵活的展臂、出其不意的快传，仙道在上半场以一己之力克制了海南的攻势，拉开的比分令全场哗然。

明明记得湘北那场举步维艰，甚至有一段时间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直到教练下了部署四人联防牧才有了转折。

她从背后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个讯息，仙道从未在公开赛中打过现在的位置，被叫做PG（控球后卫）的位置，也是翔阳之战中他解说中出现的高频词汇。

天才仙道，打了多年小前转打控卫不仅没有不适应，确切的来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游刃有余，仿佛生来就是为这个位置而存在的。

直至下半场两米的队长被罚下场，场面开始混乱，从五对五演变成了局势不明朗的超级明星大对决。

这分明是一场1v1，除了两队的ace其余队员全都成了背景板，仙道与牧你来我往对轰彼使得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

被盖了火锅在最后几秒内绝地反击，面对王者海南的牧绅一，陵南的仙道彰一步也不退让。

比赛终了，浅川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场高烧，这次是真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遗憾，她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先看了仙道打球，会不会更早就对他心动？

痴痴地跟在雪奈身后往停车场走，上了黑色私家车后瘫倒在后排，呼吸怎么也不顺畅，副驾驶的大小姐也惋惜越野所在球队的失利，喜欢是一种会感染人的疾病，它会让与己无关的好胜心因另一人的存在而变得不讲道理。

看他输球，比自己失败更难受。

由于第二天流川也有比赛，今天的救助工作暂停一次，她也无心如行尸走肉般穿梭在街巷中献爱心，此刻她自己的心也需要缝缝补补才能减轻痛苦。

夜幕低垂的神奈川，望向远处交织着无数条蜿蜒彩霞的天穹，五光十色的彩灯同时照射在整个大地，浅川迷迷糊糊抱着猫咪苏醒在床上，她走向阳台打开落地窗，放下小猫将窗帘拉到底，栗色的瞳仁被镀上了缤纷的色彩。

无力的眨眨眼，想要再次拉上窗帘继续睡下去，不经意的瞥向马路，街沿上行人纷纷往来，只有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困顿的双眼与涣散的思绪被瞬间唤醒。

“仙道！”

少年正看向她，沐浴在春风中的笑容隔着百米远也能将温暖传递。

“浅川。”

浅川？！

浅川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好眼力从他的唇形分辨出的更像是自己的姓氏，她不顾刚睡醒的发型有多凌乱，连忙换下睡衣抓起钥匙冲了下去，连电梯都不想等了。

“学姐，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仙道已经走到公寓门口了，浅川愣住。

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因为想见你的心刻不容缓，几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坏了。”

这些话要是能说出口那该多好，这该死的令人失去自我的暗恋，才刚开始呢。

“跑那么急，看来恢复得很好。”

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仙道自然将手抬高，浅川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站在原地被他温热的手抵在额头，热量的传递作祟。

节节攀升的体温也好，不能自已的脸红也好，他为什么要上手！

“咦？好像还是有点烫。”

仙道确认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来，浅川红着脸更是不吱声。

“怎么不说话？”

他晃着掌心在眼前，她赶紧找补：

“没有发热了，一定是刚刚跑太快的缘故。”

甚至来不及追究刚刚他是都在马路上对着自己叫“浅川”，少女伸出手贴上左侧脸颊，还真是热乎呢！

浅川未空，你争气点行不行！

“那就好。”

悠然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少女终于冷静下来，才回归正题：

“你怎么来了？”

经历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比赛，明天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打的人，怎么会在这个点出现在她家楼下？

“虽然今天比赛有看见你来，不过还是想着亲自来确认一下你很好才放心。”

每一个字节音腔都如水滴般涌动在胸口，一股溪流缓缓窜入血液神经末梢，浅川不敢过分解读仙道的话，在心中大声喊着——别犯花痴！

“谢谢，我很好。今天的比赛很可惜，明天……”

明天是湘北和陵南的生死战，明天是流川和仙道的二选一。

“明天？”

仙道兴致盎然的勾勾唇，眯着眼注视着浅川，她会说出心中所想吗？

“也请加油。”

她说了，不带犹豫的、坚决果断的，可仙道想要的似乎更多。

“这样……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少年略微低下头，摇晃的路灯在风中将站在公寓大门的两个身影照的模糊。

“嗯？”

浅川侧耳倾听。

“学姐，能不能穿着篮球队的外套，站在我们的观众席间为我加油呢？”

他的声音清晰可辨。

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件外套，再熟悉不过的舒适棉质与蓝黑配色，是前夜连同信封一起还给仙道的那件，现在经历了洗涤与日晒的烘干后，已经完全是更浓郁的仙道的个人气味了。

“可以啊。”

浅川接过暖洋洋的外套，满心感叹仙道的贴心，体育馆的冷气与才发烧过的体质，她确实需要一件厚实的衣物防风保暖，哪里会深思这不仅仅是陵南篮球队的外套。

穿上背后印着“SENDOH”白色字样的衣服出现在千人观摩的体育馆中意味着什么，这个世界或许只有浅川单纯的脑袋才会看不透。

“还有一件事，明天赢了比赛后请不要像今天那样消失，我有话要对你说。”

淡蓝色的月光披在仙道背脊上，白色的衬衣挺括的肩，两幅长睫毛的交错之中，眼神淡然中饱含温柔。

“现在不能说吗？”

同样如羽卷翘的眼睫扇扇，是疑惑与天真。

“明天吧，学姐。”

温柔的眼神顷刻间，令人琢磨不透，口吻始终清润明朗。

“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淡蓝色的月亮收起尾巴，悄悄躲在云层后，不在眼前的不代表没有，月亮始终都在宇宙间发光，如同一颗呼之欲出想说喜欢的心。

她的，或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