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伊栀是效率高的人呢,TEAM眼睁睁……
哦,不对,他目前还没有眼珠子,搞错了,重来。
他探查到原本比伊栀整个人还高的袋子里乱窜想要逃离也顾不上咬伊栀一口的水蛇在短短几分钟里就已经如同一条条烂绳子一样直接不动了。
这些水蛇就算耍小聪明装死也不行,因为终端的生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再说了,你们就算集体都死光了难道伊栀就不会拔下你们的牙齿,摘了你们的毒腺取毒药吗?
开玩笑,栀总可不是会浪费珍贵材料的人。
甚至她真的,我哭死,为了防止被一直移动可能在找她的boss抓到,一边走一边摘毒腺。
主神世界的蛇和现实世界的蛇不太一样,它们有着超强的生物再生能力,掉了的牙可以再长回来,摘掉的毒腺可以再长回来。
当然以上这种情况只针对青年蛇,已经垂垂老矣的蛇就丧失了这种再生能力。
正因为这种特性所以主神世界提取毒液的方法也不像现实世界那样麻烦。
不过如果是像实验室那种需要长期提取蛇毒的,那还是老老实实照着那种危险的方法来提取毒液。
如果是一次性的话就和伊栀一样,先把毒蛇的毒牙拔了,直接摘取毒腺就好,反正它们也能再长回来。
而且牙拔掉了也没关系,它们吃草也能活,而且都住在这种天堂地方了,减减肥又怎么了,瞅他们都吃的跟个球似的,怎么都瘦不下来。
有的时候这些蛇就是得找找自己的问题,不要对作为限时捕蛇人的伊栀过多抱怨,看看自己有没有努力,死蛇,死装。
TEAM:「……」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安静的跟墓地一样的地方看到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网暴一条……
啊不,是一群蛇,这年头就是蛇不努力都要挨上两巴掌。
好好好,伊栀主打的就是一个无差别创死全世界的已知的物种。
而那些被绑在芭蕉叶上的毒蛇们只能怨天尤人,然后等待着自己被摘毒腺取毒药的命运。
此时此刻,它们集体心里都在想如果上天愿意给它们一次重来的机会,一定一定!不会再去惹这个恐怖如斯的女人!
给多少钱都不去的那种!让那群愚蠢的水蜥去抢吧,比起虚无缥缈能不能拿到的好处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当伊栀取下最后一条毒蛇的毒腺并把里面的毒液装进圆底瓶中,她从芭蕉叶上起身,先是伸了个懒腰。
然后拿着手里刚刚提取好毒液的圆底瓶冲着TEAM晃了晃:“唉,这么多条蛇,结果提取出来的毒液只有几瓶,唉,一定是这些蛇不够努力。”
TEAM:「比起这个,我比较想要了解的是,您现在不怕蛇了?」
他的信息库里还记录着伊初次在「临海域境」的「添海竞技场」看到那些蛇的画像就头皮发麻的样子。
伊栀踩了踩芭蕉叶,让它朝着城邦边缘地带飞去:“唉,有时候环境改变人啊,其实说实话一开始看到这么蛇确实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还有我只是反感冷冰冰的爬行动物,觉得看到它们能让我掉一身鸡皮疙瘩,但绝对不是害怕,恐惧只会加深我对他们不好的印象。
然而现实是我需要这些蛇的助力,这个时候就只能克服恐惧硬着头皮上了,毕竟来都来了,唉,这该死的环境啊。”
说着,伊栀无奈的低头扶额,眼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TEAM:「改变了多少?」
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放过一点,这家伙处理毒牙和摘取毒腺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动作十分娴熟。
没记错的话伊栀和邢桉一样在进入主神世界之前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吧,难道说作为她的医生父母还管教怎么拔毒牙摘毒腺的?
伊栀:那咋了,我爸就是牙科医生,从他出道至今不知道拔过多少颗智齿了,包专业的啊!
诶,你还别说,真有可能啊,可能个鬼啊,那是人的牙,和蛇的牙那能一样吗?
不行,TEAM一定要问清楚伊栀从进入这个小世界开始就展现出来的这种巨大变化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伊栀想了想,认真回答:“嗯?改变了吧,改变的不多,只有40%,不是从头到脚都是科技人。”
TEAM:「……」我嘞个玩梗人啊,这么会玩梗不要命了。
伊栀:“我和你说,摘毒腺也是一个体力活,它是一种淡毒液和毒液的味道,那种毒液的程度就是会让你觉得它是直达你的眼珠。
摘毒腺久了就会让你觉得它充斥着你的口腔鼻腔还有脑腔,以及你的机械性重复动作。
嗯,真的很恶心呢,就像总有人打听人家的秘密一样呢,嗯哼哼,感觉有点贱贱的呢。”
TEAM:「……」
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在吐槽摘毒腺这件事本身,而是在……阴阳怪气某人的感觉,这个某人……不会是指他吧?
TEAM默默的飞远了,伊栀:“回来,你干什么去?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针对我们这个小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哦,诶诶诶,怎么走的更快了。
呃,那我再补充一下,咳咳咳,我不是针对我们这个小团队中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球,这样总行了吧?”
TEAM有些悲观的想:「怪不得邢桉能和伊栀玩的这么好呢。
这俩人除了有点血缘关系连着,敢情玩抽象也是遗传哪个王八蛋的吧?
要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么统一呢,好了,伊栀你在我这里的滤镜已经碎了个稀巴烂了。
希望未来某个人能把伊栀毒哑了,毕竟她不说话那就真的是个出尘脱俗看着非常赏心悦目的大美人了。
一开口,说话声音是好听的,但是说出来的话的内容真的是能创飞所有人,流量密码属实被她玩明白了。
所以快来个人让她变成哑巴美人吧!」
来到城邦的周边地区,伊栀从芭蕉叶上跳了下来,原本开玩笑呈现在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了起来。
其实早在躲避boss之后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她就理解了为什么这座名为塔库鲁的城邦会被柏瓯称为“一座悲伤的城市”。
就像现在那种若有若无的哭声又萦绕在了她的身边,就在抵达城邦的边缘地带的时候,那种哭声又一次出现在伊栀身后。
伊栀猛的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抓到,那种哭声若有若无,似远似近,带着一种梦幻虚无的感觉,以至于伊栀总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错觉。
有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其实是不太可信的,但又有的时候我们又不得不去相信自己唯一能和世界产生联系感知世界的方式。
哭声并不是一个人的,它是由无数人的哭声共同组成。
在城邦中心尤为微弱,但是在边缘却非常明显,就是那种你能明显感觉到有无数人就趴在你耳边冲着你哭的感觉。
谁懂啊,家人们,好不容易克服看到密密麻麻的爬行动物的头皮发麻感,现在又整上恐怖氛围感了,这个世界就只能逮着她这个美少女一个人薅羊毛吗?
TEAM:「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其他人(重点读重音)吗!」
言归正传,城邦的边缘地带被类似他们头顶的屏障包围。
人无法随意离开这个世界,而在屏障之外则是一片漆黑,透过屏障你甚至无法看清楚这外面到底有什么。
空旷幽暗就像深不可见的海底一般,迎面而来的是让人窒息的绝望感和压抑感。
柏瓯说过帕斯里拉就是在深海之下的一个文明,所以这里连深海的景象都模拟出来了吗?
伊栀抬头看向头顶上阳光充足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她摘下挂在腰带上挂着的存放毒液的瓶子,右手召唤出镭射炮,切换了水枪特别模式。
特别模式下的镭射炮会生成一种独特的带有黏附性质的薄膜将子弹裹挟再发射。
等到一定时间后便会自动瓦解,届时子弹就会从中释放出来,作用机理有点像溶酶体。
随后将毒液瓶的瓶子打开,倒扣在镭射炮的储水口上。
随着几瓶毒液全部灌进镭射炮中,镭射炮的储存量也从原来的0来到了90%。
没有办法,抓了那么多条蛇,也只是凑够了90%的储存量,凑合用吧。
装好了毒液之后,伊栀将炮口对准天上的屏障,护目镜锁定了其中一处相较于其他地方薄弱的地方,点开发射装置。
炮口释放几个包裹着毒液的囊泡类物,囊泡在接触到半空中的屏障后便牢牢依附在了这上面。
也就是在囊泡依附在屏障的一瞬间,伊栀在听了那么久的哭声后终于听到了和哭声不一样的声音。
“打破它~不要让它出去,救救它……”
这个声音伊栀并不觉得陌生,因为先前那个boss假装少女的时候,少女就是这个声音。
伊栀回过头,结果看到了一个穿着明玉村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而这个女孩正和伊栀在明玉村看到的那座少女石像长的一模一样。
但她消失的实在是太快了,伊栀只是眨了眨眼,她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快的好像刚才就只是伊栀的错觉一样。
而随着少女消失在这茫茫白烟之中也渐渐多出了一些冒着蓝光的人影。
那些人影像点蜡烛一样一点点出现在路上,而好巧不巧的是这条路正是伊栀打算前往其他边缘地区要走的路。
是故意的吗?伊栀微微眯了眯眼,敲了敲TEAM:“喂,TEAM,你……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TEAM顺着伊栀的目光看过去,问:「您指的是什么?」
伊栀道:“只要是你觉得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都可以。”
TEAM非常实诚的回答:「那我的答案是不,事实上这里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您也没给我确切的不一样的点,我实在检测不到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事物」
伊栀跳上芭蕉叶,看向那群越来越多的闪着蓝光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又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东西吗?
玩独特也不用这么玩吧,我已经知道自己很独特了,可以了。
不过这么想归这么想,伊栀还是继续朝着这条遍布蓝色小人的路。
走,开玩笑,总不至于真怕了他们吧?
这路又不是他们开的,她为什么要因为突然冒出来一堆根本检测不到就等于不存在的人就要委屈自己换条路走吧?
伊栀站在芭蕉叶上,心里却在想少女刚才说的那句话,她所说的三个它貌似都不是指同一个它。
第一个它应该是屏障,第二个它指的是那个冒充少女的boss。
至于第三个它……伊栀想起了此行来的目的,应该指的就是镇压在此地的蜃龙了吧?
嗯……打破屏障看来和拯救蜃龙的计划是一致的,就这么做吧,至于柏瓯和阿庇克莱斯……
算了,都是成年人了,肯定不需要她保护,等她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再去找他们吧。
说到底,男人还是不可靠,真是应证了那句老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不如靠自己。
嗯,老祖宗诚不欺我。
伊栀这样想着,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往空中释放毒液囊泡,在经过第一对蓝光小人的时候,伊栀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听声音应该是两个男人,而听到这两个男人的声音之后,原本萦绕在伊栀耳边的那些哭声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伊栀眯了眯眼,凑过去听听这两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你确定预言是这样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未来又要何去何从?”
“你知道的,我的预言从来没有出错过,在未来迎接迎接帕斯里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深入骨髓的寒意。”
“如果这就是我们要接受的未来,即使我们做再多努力都无法避免,难道我们就要什么都不做的接受这样的未来吗?”
“如你所见,其实在回溯过无数次的过程中,真就是无论我们做什么,也永远无法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每次都只是差一点点,却永远无法触及到那一点点的距离。
就好像我们的行为被设置下了某种程序,有一个指标,一旦达到了这个临界点就会触发失败的信号。”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但我也要提醒你,属于帕斯里拉文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会用这些知识来找到帕斯里拉最后延续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