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来换新的床单被罩,是藕粉色的,鲜嫩柔和,颜色漂亮不说,在小夜灯暖黄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的,像月光下涓流汩汩。
骆众薪捏着彩宁手,手指滑进她指缝,和她十指交缠,眉眼淡淡,暗含笑意。
彩宁见佣人铺好,下意识抽出手,甩开骆众薪,走到床边坐下,笑盈盈地摸了摸身下的床单,触感丝滑细腻,光是摸摸都能想象到躺在上面会有多舒服。
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裸.睡的。
骆众薪被彩宁甩开手,一瞬间怔然,垂眸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有些出神,眼神暗了暗,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不愉已经表现在他的神态上。
他凝视着彩宁,神态认真,像是在请求也像是在吩咐:“下次别随便甩开我的手,好吗彩宁?”
这感觉就像夏天美滋滋捧着水果冰碗吃,结果吃到一半,冰碗突然脱离他的手,掉地上摔碎了,心情不上不下的,说不出的焦躁烦闷。
彩宁都把人勾搭上了,小性子也跟着上来,娇声抱怨:“你都摸一天了,还不行我甩开,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骆众薪见她皱着鼻子,娇俏明丽的模样,心头一软,走到她身旁坐下,眉眼温和下来,声音也放软,比起使性子的彩宁,他更像撒娇的那个人。
“我这不是喜欢你嘛,太喜欢了,所以控制不住的想碰碰你,摸摸你的手。”
彩宁眼眸清亮,侧眸瞥了骆众薪一眼,唇角漾出轻笑:“你还怪会哄人的。”
骆众薪和她对视,诚实道:“也不是故意哄,只是不想你生气,这些话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确实是我心里话。”
他眉眼长得好,昏暗灯光下更加明朗如玉,连带着低声细语的说话吐字都添了几分暧昧气息,这种氛围下,他连呼吸都变得性感。彩宁视线不自觉缓缓下移,从他眉眼到微微轻滚的喉结,她心随所动,抬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骆众薪的喉结。
骆众薪脊背绷紧,轻轻一颤,她指尖绵软冰凉,那股凉意化为一种猛烈的刺激让他心神一瞬间激荡,肌肉僵硬,他眼皮发烫,照理来说他最讨厌这种滚烫的感觉,可现在却顾不及了,直勾勾盯着彩宁,声音喑哑,完全没思考,凭着本能含糊恳求:“好舒服,再碰碰,彩宁。”
彩宁弯着手指,轻笑,在他喉结处轻轻刮擦了一下。
“好啦,不玩了,我要去洗澡了。”
骆众薪眼神是压抑着的炽热,她的手像一掬冷泉,冰凉清幽,只轻轻碰他一下就能让他整个人都清凉下来,贪恋痴迷。
彩宁去洗澡,进去浴室不免又被装修风格惊艳一番,古色古香的,玉做的池子,雕龙刻凤,内壁上还有精雕细琢的玉兰花,像古代王公贵族泡的温泉。
旁边也有淋浴,不过彩宁爱享受,肯定选择泡池子,佣人在池边给备好了牛奶,水果,还有移动的平板电视,可以一边吃水果泡温泉,一边看电影。
彩宁点开一个搞笑电影,美美享受起来,身子缓缓下沉到水里,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她舒服的轻叹一声。
“谁规定的骆众薪是男二呀?我看他比梁家骏强百倍。”
小暖挠挠头:“呃……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诶,宿主,可能是按照出场的先后顺序?”
彩宁往身上撩水,水珠顺着她锁骨往下滑,皮肤雪白如牛乳,欺霜赛雪,因为皮肤太嫩太细腻,水珠不会分流,一颗水珠就这么直直沿着她锁骨滑过雪团沟壑,没入水中。
她翻了个白眼,和系统散漫地聊天:“要你有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管他男一男二,不重要,给我狠狠的雄竞就行,多来点修罗场,我才能赚到钱呀。”
小暖笑嘻嘻:“感觉男二这边进展挺好的,就是男一有点难搞。”
闻言,彩宁胸有成竹一笑:“放心吧,他快找我了。”
再不找她,梁家骏人都快热死了。
彩宁在浴室里泡澡泡的悠闲舒适,骆众薪在外面心情却不那么美丽,他发现他现在一和彩宁分开就很烦躁,那股燥热感又全方位侵袭了他,他眉心拧的厉害。
没遇见彩宁之前他把空调温度调的低低的,只要所处的环境足够凉,他就能忍受夏天,忍受这样的闷热,虽然空调房待久了对身体不好,但没办法,他实在是太讨厌夏天了,离了空调根本活不了。
可现在有彩宁了,只要待在她身边就觉得清凉舒适,是非常自然的舒适,身体不会有一丝一毫吹空调带来的那种不适感。
短短半天时间,骆众薪觉得他已经没办法再离开彩宁了。彩宁进去泡澡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骆众薪已经无法忍受,心头异常烦躁纷乱。
他本想把空调温度再调低,又怕彩宁洗完澡出来冷会受凉,只能忍耐,现在温度计显示房间里是22℃,可骆众薪还是觉得热,是闷热,那种发闷带着潮气的热让他厌恶。
他身上最先出汗的地方是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整个人又变得恹恹的,幽黑眼眸幽幽盯着浴室方向,只想彩宁快些出来。
他隐约能听见彩宁的笑声,娇软甜蜜,应该是在看电影,被逗笑的。
骆众薪忍不住也跟着轻笑一声,这是看入迷了?一部电影少说也得两个小时,她要是在池子里泡两个小时,人怕是都得晕过去。
他想着,起身走到浴室门口,轻敲了敲,提醒:“彩宁,泡的差不多了,别泡太久,头该晕了,洗好了就出来吧。”
他听见彩宁回应,她声音似乎都透着股凉气,像冬日里的雪:“哦,知道啦,马上出来。”
骆众薪心尖痒痒的,低低应声:“好。”
半晌,彩宁裹着浴巾出来,原本骆众薪以为她泡完澡会带出来一身馨香热气,没想到冰肌玉骨的美人怎么也暖不热,刚洗完澡也依旧凉凉的,但脸颊粉粉,身上香气像被雪压断的梅枝,淡雅幽冷。
骆众薪语气略急:“你泡的冷水澡?”
彩宁眼眸无辜惊讶,似是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没有呀,是热水。”
骆众薪匆匆拉过彩宁的手,合拢在掌心,感受她身上温度:“泡的热水澡身上怎么没有一点热乎气儿,是不是房间里太冷了,你冻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彩宁搓手,试图让她快点暖和起来,彩宁细嫩的手被他捂着揉搓,却还是那样冰凉,这冰冰凉凉的手骆众薪摸着自然是舒服,但眼下他俨然已经忘了自己的需求,只怕彩宁凉着感冒。
赶紧把人送到床上,严严实实给她盖上被子,彩宁被裹的像个粽子,被角掖的严严实实,她躺在被子里,漂亮眸子水汪汪望着骆众薪,嗓音娇气无奈:“我真不冷,你把我裹成这样干嘛。”
骆众薪忍着闷热烦躁,把房间里空调温度调到25℃,叮嘱彩宁:“好好躺着,别感冒了。”
说完,他自己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里有热气,骆众薪不喜,但一想到是彩宁沐浴留下的香味水汽,他顿时觉得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骆众薪怕彩宁洗冷水澡,但他自己却是真的洗冷水澡,夏天太热了,热水浇在身上他完全不会觉得舒服解乏,只觉得难以忍受,尤其是热气水汽蒸腾之后在浴室里蔓延开,那种闷热喘不上气的感觉更让他烦躁窒息。
骆众薪离开后,彩宁艰难地把胳膊腿儿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喘了口气,对骆众薪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坐起身来,用手指捋了捋头发,刚吹干的头发柔顺丰盈,像上好的绸缎。
彩宁把头发撩到一侧,随后将浴巾解开,扔到旁边沙发上去,再次钻进被窝,床单触感丝滑细腻,完全不会有粗粝的摩擦感,像躺在牛乳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声:“好爽呀,还得是裸.睡!”
“这床单好舒服,怎么这么滑呀,好软。”
小暖鼓掌:“嘿嘿,宿主终于过上好日子啦,恭喜恭喜!”
彩宁没空搭理它,在床上滚来滚去,半晌才消停下来,盖着被子侧躺着,乌黑秀发落在枕头上,只露出半边雪白娇丽的脸颊,鼻子秀气精致,唇瓣粉嫩莹润。
骆众薪洗干净出来,身上冒凉气,他甚至吹头发都是用凉风吹干,受不了干燥热风吹他脸颊头皮的那种感觉。
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剩两条灯带还亮着,光线昏暗,彩宁很安静,骆众薪隐约能看见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轮廓,被子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
骆众薪突然有些紧张,喉结不自觉滚动,他现在该怎么做?是叫一声彩宁,看她睡没睡着,得到她的应允,还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上床,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骆众薪选了后者,他缓缓走至床侧,离得近了,也将彩宁看的更清晰些,雪白的皮肤,鸦黑的睫羽,她眼睛轻轻闭着,眼皮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产生一丝一毫的颤动,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轻轻上床,钻进被子里,太安静了,骆众薪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被子里很凉,像北方冬日清晨的薄霜,凉气丝丝缕缕的往人皮肤里钻。
这温度对骆众薪来说简直太舒适了,他无来由的兴奋激动。
他轻轻抬起胳膊,从背后拢住彩宁,手却意外触碰到雪团。
像冰凉的雪,柔软,绵绵,可以任意塑造成任何形状,只随着他的手。
骆众薪手上冰凉,心里却滚烫,微微蜷缩起身子,从脖颈往下延伸一直到尾椎骨都酥酥麻麻的。
他心脏快跳出来,手上震颤的发麻,爽的几乎快喊出声,只能重重咬住自己嘴唇。
骆众薪正神魂激荡,手背上突然覆上一抹冰凉,彩宁抓着他的手动作,嗓音娇娇,说的很轻:“感受到了吗?有两颗樱桃,扯一扯,捏一捏。”
骆众薪突然觉得好热,难受紧绷,这种难受和平时闷热的烦躁不同,又爽又难受,他额角都迸出两条青筋,说话也微喘:“是这样吗,彩宁?”
彩宁眼神迷离,手覆在骆众薪的手上,抓着他动作:“对,就是这样,继续。”
骆众薪眼神炽热幽暗,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