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就是她搞的鬼,把我......把我变成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 ”金侍郎的三公子明显和王公子不同,虽然肚子一样隆起,但整个人依旧很不缺乏营养的样子,面色红润有肉,精神奕奕正在骂人。
要不是他大哥嫌弃他丢人他可以直接去万花楼挺个肚子讨要说法。
“小仙君呐,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径直忽略想要打听更多的花晡浍和一脸兴味的谢玉眠,跑过去揪陈子维的双手:“小仙君,您一看就本事大得很,请一定帮帮我吧。”
他一点都不紧张,仿佛什么离奇事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啪。”他的手被花晡浍的剑鞘打下来,“不可以。”
谢玉眠又捞起陈子维的手,觉得今天是自己洁净术掐得最多的日子。
陈子维只好对金三公子报以歉意又尴尬的微笑,“不好意思,我的师弟们比较......活泼。”想到刚刚金三公子的抱怨,“请问,能详细说一说您那天的经历吗?”刚刚问王家公子,一副再说一句就要崩溃的样子,实在不便于多问。
“这个嘛......”金三公子刚刚那一下被打得不轻,一边摩挲着自己泛红的手背,眼神依旧热切盯着漂亮的仙君,“其实根本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王家那位胆子小的喔,只是喝个酒就叫着要回去了。”
“后来......”
“你这个胆小鬼,好不容易来一次,现在就叫要回去了吗?”金三公子一脸不屑,虽然他也酒意上头,但是,来一次万花楼连美人都没看到就走,跟没来有什么区别,“掌柜的!来个乐师!”他大叫道。
谁要跟朋友在万花楼开个包厢喝个酒就走啊,说出去都没脸的喔。
“别呀......别。”王公子着急地去拽他的袖子,“在下还未娶妻,金公子......”
“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掌柜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后面跟着一位抱着琵琶的女乐师。
忽略掉胆小鬼的颤抖,金公子大笑:“美人儿,美人儿,来只曲儿。”
酒杯高高举起,在亮眼的烛光下发出金光.....
那名乐师羞涩一笑,开始弹起琵琶,琵琶乐和着金公子的笑声,再加上王公子小声哀求的声音,嘈杂又混乱。
“再然后......”金公子咬牙切齿,“再然后我就开始孕吐,肚子开始大起来,变成了这种鬼样子。”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乱晃。”金家大公子这时候赶了过来,“要是这个孩子弄不掉,看你怎么办。”
他教训完自己的弟弟,立马变得温和起来,“三位仙君勿怪,舍弟实在顽劣......”
“如果有需要某协助之处,请各位仙君不要客气。”
“来点银钱,”谢玉眠还真没跟他客气,“万花楼吃酒去。”
“特征。”花晡浍问金三公子。
“啊?”他问的没头没尾,显然让金三公子一整愣神。
“他是在问公子那位琵琶乐师的特征,公子可还记得?”陈子维补充道。
“特征啊......”金三公子想了想,“她是个女的,有琵琶。”
“......啊,”漂亮的仙君显然没有料到他是这种回答,“请问......是否可以再具体一点?”
“具体......哦!”金三公子终于终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头发很长!”
“问你还不如去问一只毛虫。”谢玉眠咬牙切齿地夺回不知道金三公子什么时候挑起的师兄的一缕头发,“毛虫还能说出来那个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季临江不让师兄接下山任务真是这老头做过的唯一一个正确选择了,简单走在街上都有一大堆姑娘公子送花送香囊,碰上些不靠谱的任务对象,像是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金三公子,还有那个跟巨型稚子一样的王公子,哦,还有差点忽略了的看起来给银钱给的很爽快实际上眼睛就没从漂亮仙君身上挪开过的人间假正经金大。
门口还一个含羞带怯的女郎。看着挺容易脸红害羞一小姑娘,话都不敢进来说,盯人倒是盯得一眨不眨的。
谢玉眠真想把这些人的眼睛都剜下来,真是幸好他跟着来了,师兄好脾气,他知道的,像是那个巨型稚子,刚只是拉着师兄的衣袖不让走,要是他们不在,指不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什么搂搂腰,躺躺腿什么的,这个金公子,那就更不要脸了,他们在都敢拉师兄的手,登徒子一样去摸师兄的头发,要是不在,直接去抱抱都有可能,把头埋在师兄的肩颈,又香又软,如果假装掉两滴眼泪......
师兄把他们当病人,师兄对病人那就更加好了,本来就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请求,要是刚好还生病了......
谢玉眠都不敢想,就算是亲亲贴贴连续一个月师兄都温温柔柔地哄着的。
他贴师兄贴得更加紧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给人抢到机会了。
“啊,我想起来了。这回是真的!”金三公子一拍肚子,“那个琵琶女虽然外貌上我记不得,但是她的嗓音我记得,我还夸过来着,作为女子,能够驾驭那么低音的歌曲实在有天赋,她说她的嗓子天生就是如此......”
“像是......冬日里烤炭火发出的劈里啪啦声。”
“多谢金公子,这很有帮助!”陈子维微微笑道,“我们这就去万花楼探查一番。希望能有所收获。”
“小仙君,你千万小心呐!我瞧那乐师就诡得很,别到时候也挺个肚子跟我一样哭哇!”金公子担忧道。
“去去去,丢人现眼的东西。”金大公子直接拍了一下他的头,“仙长勿怪勿怪。”
“没事的,”漂亮仙君那样温和,那样善解人意“三公子也是好心提醒。”
“再说一句我都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平安出世。”谢玉眠恶狠狠瞪他,这什么人啊!一点都不会说话,陈子维这辈子除了喝药,就不该吃一点苦,不该听一点不中听的话。
他该......
他该健健康康,漂漂亮亮,永远温和顺心,永远令苍生痴爱。
“八斤。”花晡浍补充。
“意思是孩子生出来八斤。”谢玉眠充当翻译,这死鸟这么久了连狠话都放不明白,这辈子也做不了师兄的伴侣哼哼。
“你们两个真是......”陈子维想了半天,想要责骂,却又觉得这样的责骂太重了,于是最终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能对金三公子道:“公子不要在意,他们不懂事,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医好这个病。”
“有小仙君你这个话,我就放心了。”金三公子其实一点没有被吓到,孩子?医不好生下来就是了,他妈妈都生了三个,他倒想看看男人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
而且......病医好了,还能见到仙君吗?
金三公子平日就追着三样跑,美食,美酒,还有美人。
像小仙君这样的美人......怕是跑遍了三界都找不到第二个的。
这往后再见到的,便都成了“其他人”,日子还得什么趣儿?
望着仙君远走的背影,他悄悄问他哥“你觉得,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怎么样?”美丽的仙君会不会因为没帮到忙而愧疚然后留下来呢?
“你......”金大公子望了望他的肚子“想死可以直接说的,不用那么麻烦。”
不过......谁不喜欢他呢......
“掌柜的,来个乐师。”谢玉眠总是抢在前头,人未到声先行。
“唉,来了,”那老鸨咧个大红嘴巴笑,一排洁白的牙齿很齐整的模样。“三位客人第一次来啊?”
“哦哟!三位客人长得真俊呐!”那老鸨笑道,“在包房还是在大厅呐?”
“一间包房。”花晡浍一进门就感到目光灼灼,都在盯他师兄。“速度快点。”
陈子维见他俩都是一副要砸馆子的语气架势,便先从荷包里先掏出了一锭银子,让那老鸨的顾虑消除了一些“多谢。”
那老鸨见到那锭银子先是眉开眼笑,听到那句“多谢”却是发愣,有些不知该怎样应答,自从她做这种生意,多少人瞧不起她?听到的最多的是谩骂,羞辱,和调笑,时日久了,最简单寻常的话语,反而叫她不会应答。
只似寻常,哈哈大笑。
不知在掩饰些什么,“三位请跟我来。”
模样真的很俏,比她楼里最漂亮的头牌都不知道俏多少倍,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怕他认为这种比较是对他的侮辱。
“客人自己生的这样好,还要来找姑娘吗?”她斟着茶水。
她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往下说:“来听曲儿好,一定给您安排我们楼里最好的乐师。”
“我哥哥爱听琵琶,”谢玉眠不用特意装,本身也一身顽固气质,“尤其爱听音调低的曲儿。”他显然知道这老鸨好声好气招待的是谁。虽然不爽,但是,他师兄就是这样迷人。
“那真是巧了不是,”那老鸨已经将茶摆在了三位客人桌前。“楼里正好有这样的人物呢。”
“有劳了。”眉目温和,神色认真。
他说有劳了。
那老鸨又是大笑,出门去请乐师去了。
后来那乐师是一个人来的,抱着琵琶。
的确复合金三说的,是个女子,有琵琶,头发很长。
“三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儿啊?”那女子轻轻笑,她的嗓音独特,这笑声很有魅力。
“姑娘,请弹一首自己最擅长的吧。”陈子维边说,边示意谢玉眠悄悄往门口方向走,务要打草惊蛇。
花晡浍也假意欣赏风景,站起身到窗边,防止将人惹急了从窗户逃跑。
不对,是将妖惹急了。
他们从这一个乐师刚近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是同类。
只是谢玉眠血脉好,花晡浍修为也高,觉得这乐师应当没有发现他们。
况且......有师兄在,谁注意他们啊。
倒是便宜这乐师。
她那一手琵琶弹得是真的好,“某今日也算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了......”陈子维为她斟茶,“姑娘请坐下,喝一杯茶吧。”
“公子不听曲儿了?”
“某有些事,想询问姑娘。”他语气很轻,比柔和更柔和,怕吓到眼前人。
“公子有事不妨直说,我一个姑娘家,又能跑到哪里去?”她显然看出了些什么“大可不必费如此大的波折。”就差点出谢玉眠和花晡浍二人的名字。
“我到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三位如此......”茶水却是毫不犹豫地喝了。
“姑娘认识王员外家公子吗?”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着青绿色的茶杯,“或是金侍郎家的三公子?”
“谁啊?”她不像是装的,“不知道。”
“这两位公子生了一种怪病,得病后肚子隆起,内似有活物,状若有孕......”陈子维接着往下说,“姑娘可曾听说过这种病症?”
“......”那位琵琶乐师这回否认说不出口了,紧紧捏住还余两口茶水的杯子,“那我有点印象,几月前他们来过楼里吃酒,叫我来唱曲儿,那王公子倒是印象深一些,哭得厉害,不知道的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哈哈。”她说到后面似是觉得有趣极了,笑起来。
“姑娘......他们是听完曲儿出现这样的状况的。”像是花一样的客人。
“公子不也听了我唱曲儿,哪里就有孕了?”有点可惜......早知道多等几个月,孩子一定会很漂亮。
“那二位公子与姑娘以前并未结下仇怨,”睫毛像是浓密的刷子,影子投射在光洁的面颊“姑娘,为何要对他们施下法术呢?”
“您怎么就这么确定这是我干的?”无意识拨弄着琵琶的琴弦。发出“当”“叮”细细小小的声音。
“谁看不出来吗?”谢玉眠忍不住开口,“你这妖物,胆子不小,昆仑脚下都敢作孽。”
“这位公子......”她转过头去,嘲笑着抵门而立的修士“你自己不也是妖物?”
“废话少说,”怎么可以把龙族归为妖类啊,该死的讨厌鬼“你再不交出解法,今日就收了你,放到那镇妖塔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说话带着恶劣的笑。
倒有几分唬人。
可恶......那乐师打量了一番,门被堵住了,窗户也逃不出去。
平日里如何会这般不小心,谁知道这些该死的修士用的美人计......
她自成精以来就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风浪,全靠警惕性苟命。
“我也是没办法啊......”她胆子本来就不大,强撑着不让自己怯场“要不是海里面没有其他雄性,我至于来人间找吗?”
她紧紧捏着琵琶,家里的姐姐一直在嘲笑她,说她连孩子都找不到人给她生,海里的海马都已经快过繁殖期了,她还娶不到老公,她有什么办法。
而且每年海马妖就那么两颗卵子,怎么甘心今年就这么浪费掉啊。
啊啊啊编不下去了,不是,原定的大纲里没有这个事啊啊啊啊啊疯了。希望这个世界能在15左右写完,拜托拜托拜托不要有太多章节。
下个世界写什么咧?想吃的人设一大堆但是故事线都没有理好啊啊啊,我要疯了,写到啥算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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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