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程程默默地低着头,薄唇抿着。
虽然这样的事情让他略感羞耻,但是一想到顾壑淰会因此讨厌他,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顾壑淰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顾壑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再看向何程程湿漉的裤子,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反倒是觉得空气中有一种丹丹的香甜味。
顾壑淰压下翻涌上来的热意,在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转身要走,“我让人来打扫一下。”
凡是被何程程接触过的东西就都不能要了。
何程程见顾壑淰要走,急忙将顾壑淰拦了下来。
今天,他被人讨厌的数值还没有达标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走顾壑淰
“大伯,我可以自己打扫。”何程程轻拉了一下袖口,小声道,“别让他们进来。”
顾壑淰看着突然胆大到关上他面前门的何程程,眉尾压得更低了,“你来打扫?”
他看了一眼何程程过于细嫩的手,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的手白成这个样子。
何程程湿掉的裤子贴在腿上,还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他呼吸狠狠一滞,没能移开视线。
“我……我会洗干净的。”
湿漉的裤子黏在他大腿内侧,怯懦的声音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不,他才不会洗干净呢!要是洗干净了,还怎么被被讨厌?
顾壑淰侧眸看了过来,薄唇抿得更为用力。
“……”
何程程蹂.躏着自己的唇瓣,因为才睡醒不久,脸颊略微充血发烫。
他之前失禁,顾念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但他清楚不是人人都是顾念。
被嫌弃是正常的,可曾经顾念一口一个喜欢,一口一个还想要,让何程程的认知发生了改变。
所以,眼下被如此厌恶,何程程愈发茫然无措,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我,我赔给你。”
何程程转头看了一眼被褥,虽然这里只是客房,但床单的牌子都贵的吓人,如果顾念在时还好,这点小钱他从来都没有放到眼中过。
顾壑淰坐到了床正对着的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腿,抬眸见何程程还呆愣在原地,压平了唇角,语气严厉:“你不让人进来打扫,难道等着我来清理吗?”
何程程脸更红了一点,转身拽下床上的被褥。
顾壑淰也算是他的长辈了,被长辈发现他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现在恨不得杀死昨天想要借住顾壑淰的自己了。
顾壑淰目光在何程程晕染着水渍的裤子上停留了一瞬,“你使用过的东西都不干净了。”
何程程手中动作一顿,羞耻地将没有被弄湿的被子和枕头一并扔到了地上。
可只要他的裤子还是湿的,被裤子碰过的东西就会脏掉。
而且裤子黏在他的腿上,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何程程踌躇了一会儿,转眸看向顾壑淰,发现男人并没有在看他,而是低眸看着手机。
手指勾住裤腰,微微向下一扯,雪白的腿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何程程一鼓作气,将脚从裤腿里拿了出来,又拽了拽衣摆。
天气炎热,他只穿了一件单裤,所以他将裤子脱掉后,里面就什么都不剩了。
可这样就不会弄脏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了。
何程程将裤子扔到了脏掉的被褥上,肌肤接触到空调吹出的凉风,他微微颤了一下身体,心中愈发的委屈了。
如果不是顾念,他就不会尿床,如果不是顾壑淰,他就不用脱掉裤子,又没有裤子穿的在这里整理这些脏掉的被褥。
顾壑淰的余光被一抹白腻的光所吸引,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顿住了。
他抬起眼眸,何程程弯着腰,腰窝凹陷的更为明显了,一只手就能完全把控过来。
小腿匀称,肌肉线条并不明显,只是随便一看,就知道何程程平日里很少运动,能躺着就绝对不会坐着。
有人只知道裤子湿了,没注意到内裤也是湿的。
何程程背对着他,又弯下腰,所有一切都呈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顾壑淰看了不应该看的,但是没有移开视线,反倒是像审视商品一样,打量着何程程。
何程程全身上下都很白。
有人久坐后臀部会变黑,但何程程就没有,通体都很白。
何程程抱着被褥,刚要起身走向洗手间,但顾壑淰出声叫住了他。
“在外面洗。”
何程程委屈地皱了皱眉,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他把顾壑淰的床尿湿了,他现在连个能穿的裤子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他任劳任怨的把装满水的盆端了出来,蹲下身来,用手揉搓着脏掉的被褥,希望洗衣液的香气可以盖掉被子上属于他的气味。
“贺先生,顾总在这里。”
贺祈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客房,浅色的薄唇轻抿着,“壑淰怎么在客房?”
顾壑淰的别墅房间虽多,但顾壑淰除了自己的书房和卧室外,不会去其他的房间。
佣人提心吊胆的低下了头。
他清楚何程程是顾念的小丈夫,但顾壑淰一早回到家就去找了何程程,到现在都没有从客房里出来。
谁也不清楚这两个人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事情,但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贺先生虽然温润如玉,但被人当着面偷情……也是会生气的吧。
佣人觉得顾壑淰和贺祈实在不像是一对情侣,太过相敬如宾日,完全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可能这与贺祈的性格和外貌有关,贺祈温润似君子的性格将他衬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淡化了七情六欲,仿佛在他身上找不到情.爱的影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大声说话,提醒屋内的顾壑淰。
贺祈看穿了佣人的心虚,但没有戳破,径直走到客房前,抬手将门推开了。
何程程听到门外的交谈声,紧张地不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腿。
被顾壑淰知道他尿了床,已经够让他羞耻到想死了,如果贺祈再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他就不用活了。
门推开的声响扯断了何程程的神经,他扔掉了手中湿漉的被单,一头攥紧了床上崭新的被褥里。
这下,刚刚换好的被子也被他弄脏了,可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这要暂时把自己藏起来。
贺祈推门走进来时,刚好看到床上鼓出来的屁股,那人伸手拽了拽身上的被子,勉强将屁股遮住了。
他顿住脚步,将佣人挡在门来,声音微不可察地冷上了一些,“你先去忙吧。”
佣人抬了抬头,越过贺祈,见顾壑淰没有发话,他立马转身离开了。
贺祈关上了房间的门,视线在床上的凸起停留了一会儿,走了过去,“我们当初虽然是说好了,婚后互不干预,但你也不能搞到我面前来。”
顾壑淰轻抿薄唇,看着微微抖动的被子,便能猜到被子下面的何程程有多么提心吊胆。
何程程如果不藏的话,这事还能解释,可何程程这么一躲,那么说再多都解释不清了。
贺祈垂眸看着鼓起的被子,清冷的语气不带一点商量,“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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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