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桔年的鼻腔被潮热的空气闷的喘不上气,唇齿更是被柯缪堵的密不透风,等柯缪亲够了,他的脸已经红的像煮熟的虾。
柯缪的呼吸很粗,捧着林桔年的脸稍稍退开些许,望着已经红温了的林桔年,喉咙哑的不像话,“很甜。”
林桔年这下是彻底醒了,“滚啊!”他愤怒地推拒柯缪,猛然惊觉自己还躺在浴缸里!
“闭上你的眼睛!”林桔年怒吼。
柯缪被骂了,不仅不即刻讨饶,反而露出畅快的笑容,“声音这么大,你想把陆明轩喊过来是么?”
林桔年气的发抖,眼神恨不得将柯缪给就地砍了,愤怒中还有些委屈难堪,因为眼下这个局面太过被动,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滚出去。”林桔年的眼眶湿红,极尽全力地克制着发抖的声音。
柯缪看出林桔年是真的生气了,他也有一瞬间的后悔,但骨子里的恶劣秉性迅速驱散了本就不重的悔意。
“我现在要是真滚了,以后你一定再也不会理我了。”
林桔年在水中环抱住自己,把头偏向墙面,不再看柯缪一眼。
绝交,绝交!
林桔年的这个姿势刚好露出了后背,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正好给墨蓝色的蝴蝶注入了生命。
蝴蝶振翅,诱人捕捉。
雪白的身体和晶莹的水珠在灯光下,美好的不可方物,这是世间独一份的视觉享受,没有人能坐怀不乱。
柯缪疯了似地,着迷地望着蝴蝶,粗粝的指腹覆了上去,“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滚。”林桔年的声音有了泣音。
......
有的人是天生坏种,在不为人知时会表现处强烈的独占欲,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宁可选择摧毁。
柯缪是这样的。
他既不愿伤害林桔年,但又不愿把林桔年让给别人。
或许是今天看到学姐给他化妆时吃醋了,或许是下午那通越洋电话过于恶心,又或许,是他自己对林桔年的念头真的压抑太久,当在浴室看到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美好时,再也忍不住了。
很多很多的刺激点在挑衅柯缪的神经,让他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他不管林桔年是否愿意,便强硬地给对方穿上自己的睡衣,为他擦干头发,将他抱上床,然后自己也上床,拥着他睡觉。
柯缪祈求:“林桔年,你可以生气,但今晚你别丢下我。”
他无比心疼林桔年,因为现在的林桔年像是受了惊吓后的小猫,对整个世界充满了戒备,在他怀里时也难以克制的发抖。
他也不想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
但他最后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用威胁的语气说:“一会你要是敢偷偷走掉,我会让今晚真的变成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林桔年的脑子快炸了,也快疯了。
客卧隔壁就是陆明轩,柯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咬着唇,喉咙艰涩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柯缪太可怕了,这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阳光开朗的好朋友。
柯缪以前也爱犯贱,但绝不是现在这样自私霸道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柯缪永远不会逼他做不情愿的事。
林桔年虽然很想逃也很崩溃,但残余的理智告诉他,柯缪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发疯总是有原因的。
柯缪现在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林桔年现在应该没有打算挣开的意思。
他拥着他,一个人的心口贴着另一个人的蝴蝶刺青,他们从未以如此亲昵的姿势同眠。
现在的他们像是情侣,这是柯缪曾梦寐以求的画面。
然而林桔年却在心里极度反抗这个局面,他把自己蜷缩起来,他没有挣开,因为知道挣不开,他只希望快点睡过去。
柯缪感受到林桔年的恐惧了,在黑暗中,他轻轻拍着林桔年的脊背以示安抚,“别怕。”
“我刚才没有真的把浴室门锁死,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他借月色望着林桔年的后脑勺,温柔地说:“如果你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卧室的话,就可以看到我留着一扇纱窗没有关,窗帘也拉开了一半。”
寂静的房间里落针可闻,林桔年没有出声。
引起他惊惧的不只有柯缪的冒犯,还有天生的幽闭恐惧,在他发现自己和柯缪完全处于封闭的卫生间的那一刹那,本能的恐惧感便毫不留情地剥夺了他的力气和理智。
“我没想吓到你,对不起。”柯缪的语调里充满疼惜和忏悔。
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大人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充满了耐心。
不知过了多久,柯缪听到怀里传来很轻很轻的、脆弱的声音:
“柯缪,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怒骂,不是责备,而是关心。
只这一瞬,柯缪心底那个最黑暗的角落,就照进来一束光。
-
陆明轩最近一直在陪女朋友,把两位爹都冷落了许久。
昨晚爹们机缘巧合的凑齐了,陆明轩决定今天给他们买早餐吃,他为了早餐新鲜,还特意五点爬起来去凑早市的热闹。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买了好多热气腾腾的中式早点,什么油条豆浆豆腐脑、包子米线肉夹馍...一应俱全。
怕没把爹们照顾好,还专门拐进麦门搞了汉堡咖啡的西式组合。
陆明轩精神抖擞的到家,热情洋溢地把早餐摆到桌子上,接着步伐轻快地走向客卧,随后面带微笑地敲响了门。
“咚咚...”
“咚..”
“咚咚咚......”
胡乱敲了会摩斯乱码,却没有人给他开个门。
在他家有个不成文规定:客卧门是永远不会反锁的。
这是给林桔年的特别待遇。
陆明轩像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得不到林桔年回应的话就会自己开门进去。
他整理仪容仪表,准备迎接爹们对自己的表扬,意气风发地按下门把手。
“大弟,起床啦。”
“柯缪...!”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半秒间:
陆明轩开门,看到了柯缪在吻林桔年的额头。
同时柯缪抬眼,凌厉的目光射向不速之客。
而林桔年显然还没醒,呼吸清浅而平稳,对周遭的危险毫无防备。
陆明轩瞬间感到天!塌!了!
柯缪!你在干什么!
你他妈疯了?????????
他脑子已经炸成渣渣了,但又怕吵醒林桔年而不敢大喊大叫,所以只敢不可置信地瞪着柯缪。
而柯缪回以若无其事的眼神,好像在说:好看吗?
陆明轩:#¥TR@#^&$#@#¥……#¥*#@!
柯缪给床上的男生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出去说。”把魂飞魄散的陆明轩给提溜走了。
陆明轩有好半天回不过神,茫然地望着一块长大的兄弟;
而柯缪正在吃早餐,姿态轻松惬意,顺便点评了一下肉酱包没有家属院张奶奶做的好吃。
“哈哈哈癫了癫了。”陆明轩自我攻略:“我一定是瞎了,对吧?对吧?”
柯缪:“你没瞎。”
“那我一定是梦游了,对对对,梦游,大弟有梦游的习惯,我肯定是被传染了!”
“他昨晚的确游了一会,但你没有梦,别给自己贴金。”
“那你刚才肯定没有亲他!”
“亲了。”
陆明轩喘不过气,捂着胸口晕过去,“我死了。”
柯缪嚼完最后一口包子,喝了点无糖豆浆,清清嗓子,说:“我喜欢他。”
陆明轩er地一下口吐白沫。
柯缪:“我要和他搞对象。”
陆明轩边吐白沫边原地癫痫。
柯缪:“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大人的事你本来也没话语权。”
陆明轩坐起来,忽然正色道:“这你就不对了,怎么能没关系呢?咱们是一家三口,你俩的事怎么能和我没关系呢?”
“我大弟聪明漂亮脾气好,我大哥帅气多金身材好,就你俩在我青春期对我长达六七年的熏陶,我简直就是新时代下1 1大于2的新质生产力啊!”
柯缪边剥水煮蛋边欣赏陆明轩的演讲,觉得颇有意思。
“那你说说,你能在这个家里发挥什么建设性的作用?”
陆明轩演够了,也回过神了,忽然蔫了吧唧地说:“你还是别问我了,我还没接受我兄弟喜欢我兄弟的事呢,太他妈魔幻现实主义了。”
“你可以不帮我,但不许捣乱,我俩要是离异,你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了,懂不?”柯缪给人洗脑。
“我真是服了!我当初说咱是一家三口根本就是胡乱开的玩笑,好家伙你来真的啊!”陆明轩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异常激动道:“噢!噢!”
“噢噢噢!”
柯缪的耳朵快震没了,嫌弃地盯着陆明轩:“你最好小点声,吵醒林桔年我就杀了你。”
陆明轩怒气冲冲鄙夷道:“你上次在秦庞跟前故意亲了大弟一口,你原来根本是趁人之危!你个狗!”
柯缪轻笑,“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再死一会,”于是,陆明轩再次er的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晕倒在懒人沙发上了。
“千万别叫我。”
柯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