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fectly Wrong 第44章 chapter 44 close

神奈川、北海道、京都、东京……

海南、陵南……

‘MOMENT’、‘BILLS’……

图书馆、球员休息室、音乐教室……

‘藤原’府、东京塔……

湘南无尽的海岸线……

两年的空白，竟在目光交汇的一瞬骤然消失。所有画面都被仙道温暖的笑容染上了金色的涂层接连涌现，含混着清新的气息，令她的闪躲无处遁形。

“HI，好久不见。”

他熟悉的身影令她的视线模糊，颤抖的手拉住了流川枫的衣角向后退了一步，回应的从容是她故作镇定的。

“好久不见。”

氛围在这一刻极其微妙，无论是直接对着梨香打的招呼亦或是身旁那只突如其来的手，都令流川意识到原来她和他是认识的。而一旁的泽北则瞪大了那双圆圆的眼睛，嘴巴呈‘O’状，他是记得仙道的，眼前如沐春风的朝天发分明就是与他在球场上交过手的人。

“我记得你！”孩童般的天真口吻，泽北提起手指向仙道。

“呵，我也记得你，北泽。”仙道立即认出他来，‘KITASAWA’（北泽）叫的格外认真。

不能再与仙道对视多一秒的梨香低头垂眸，她的视界里只剩下仙道脚上的双黑紫色限量版篮球鞋，是她送的。任凭这场对话有多可笑，都进不去她的耳朵，她的思绪完全穿越回千里之外的日本，两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

“泽北！！！！我叫泽北荣治！！！”而一旁被记错名字的前日本第一是非常生气的，这种事对他而言还是头一回。

“哈哈，抱歉。”仙道持以一贯的笑容道着歉：“我以为一直以为是北泽。”

“白…………”流川的吐槽险些就被说出口。

封闭在自我空间的梨香突然察觉到耳边飘来熟悉的、被禁用的词，根本来不及区分是在说仙道还是泽北，她便条件反射似的拦截。及时伸出的手迅速的捂住了流川的嘴，堵回了那句‘白痴’。这个动作的熟练与流畅令仙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没有办法不在意。在意的不是梨香的动作，而是那个从不让别人碰一下的洁癖狂流川，居然坦然接受了。

心像是被用刀尖轻捋过很不是滋味，仙道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移动，最终停留在她明亮的双眼。在那竭力回避自己的眼眸中是流川的轮廓，他看见了她的紧张、她的无措，唯独没有找寻到那个熟悉的光芒。

「没有，没有就好。」

虽然没有抬起头与仙道对视，但梨香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她匆忙的收回贴在流川唇边的手，岂料却被流川一把抓住成牵手状垂在半空。刺眼而灼目的亲密动作无声的给了仙道重重一击，才悬下的心又在这一刻狂乱跳动，是前所未有的感受。

心知肚明的两个人近在迟尺却一言不发，犹如隔岸相望。

梨香的眼角有些湿润，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一刻会冒出想要甩开流川的手的冲动想法，不仅如此，她更想要逃。如果再不从他眼前消失，她觉得自己分分钟都有倒下的可能。她承认自己没有办法面对他的突然出现，所以强忍着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她牵着流川的手从仙道面前穿过，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从N3出口处往里走，换两台升降梯后就可以抵达地下车库，这一路上许多事都被解释清了。

国中三年级曾在东京与仙道所在的球队一较高下的泽北一直都记得这个输了球还笑着伸出手对他夸赞的大度少年，对仙道而言泽北也是唯一一个在球场上让他吃瘪到越战越勇的对手，所以即使隔了那么多年他们对彼此也都还有印象。

仙道与流川的结识是泽北先开口问的，流川的回答言简意骇——“篮球”，而仙道的补充乍听之下有些多余。那句“高二那年每个周末下午都会前来陵南约我一对一，每次都是踩着七点的尾巴说有重要的人要见才肯放我走的执着后辈”里，重要的人无疑就是在书店打工八点下班的梨香。

被加强语气的“重要”、他的声音、一字一句都令她心乱，梨香的步伐又快了些，她的内心有着隐隐的慌张。她过快的脚步、冰冷的手和一反常态的沉默，引起了流川的注意。

“你们。”他侧脸过对着若有所思的梨香，黑亮的刘海之下是认真的神情：“怎么认识？”

越是接近那辆停在C区195号停车位的甲壳虫，她越是不安，甚至没有听见流川的声音，却在同一时间停下了步伐。人在紧张害怕、想要撒谎的时候就会出现生理逃跑反应，血液从四肢回流到腿部，手会最先变冷，就像此刻正被流川牵着的梨香的手一样，即将跌破冰点。

“枫，我不能开车送你们回去。”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安不仅是害怕被问及她和仙道的过往，更是因为那块车牌。

‘MR214SA’——MINATUS RIKA 214 SENDOH AKIRA。

是的，这块她不惜与人大打出手也要争取的车牌，这块出了车祸后她唯一请求保全的车牌，也是即将出卖她的车牌。

还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他们已经走到停车场的门口，C区并不是很远。

“为什么？”流川与泽北异口同声。

梨香灵光一现，在关键时刻想到了可以扭转情势的借口。她庆幸自己一早醒来就驱车40分钟往返去接了泽北然后又是近一小时的车程才到机场。她也庆幸流川和泽北根本没有时间去学开车考驾照，她是唯一一个可以驾驶这辆甲壳虫的人。

微微笑回过头，四个人正好围成一个圈的形状站在一起，梨香用致歉的口吻说道：“抱歉，今天车开太久了，腿好像有点抽筋。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先打车回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始终是回避仙道的。但命运就好像是在和她开玩笑，最想回避的人第一时间开口，“拯救”了她。

“呵，那就由我代劳吧。”仙道向前迈出半步，扬起的手向梨香手中的车钥匙抓去。

而她在这一刻被他的动作吓到往后退了一步，钥匙直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对……对不起。”

梨香不得不抬起头，只见他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弯下腰从自己身前捡起那把钥匙，他脸上淡定的表情令她更焦灼。不能这样让他得逞，不能让他看见那块车牌。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势必要胜利。

“美国是左边。（日本和美国的驾驶位相反）”

“没关系，适应一下就好了。”如果一开始是真的信了她的借口，那从现在起仙道就有所怀疑了。

“高速……高速你不熟，很容易开错。”她略微皱起的眉头更是她明摆着的忐忑。

“这样……”这样就能完全确定了，对方在逃避自己，可她的逃避却给了他更好的机会。被勾起更高扬的曲线是仙道的胜券在握，他不紧不慢的回应着：“那只能你坐在副驾为我指路了。”

“……”

要说两年的空白也不是完全没有，譬如她完全忘了仙道彰是多难缠的对手，这一回合算她输。

就这样不情不愿的拖着沉重的双腿往C区挪动，195号位上的浅蓝色甲壳虫上挂着很寻常的白色车牌，字体是黑色的。

“这辆。”她指了指自己的车，然后赶紧往车门走去，她双腿快要瘫软倒地，紧紧抓住车门把手，她等着他。

“哔哔”声后，车门被打开了，流川和泽北拖着仙道的行李箱往车后走去。

看见车牌的那一刻，仙道几乎怔在原地，从见面的第一眼他就从少女的眼眸中确认了从未改变过的东西，只是他没想到会有如此明确的证据摆在那里。“MR214SA”他张口重复了一遍，以恰到好处的音量传到了梨香耳边。

她听见了却必须假装没听见，既然车门已经被解锁，梨香便立即钻进副驾驶座，她早就在短短百米内想好了不管仙道有没有注意到那块车牌，她都会不予理睬。好在仙道上车后没提起这件事，但脸上那个该死的微笑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他清楚地知道这块车牌所代表的含义。

那，那又怎样！？车牌是刚来美国的时候就买好的，已经过去两年了，不能就因此断定她还对他余情未了！她很想这样大声对他说，可无奈后排还坐着流川和泽北，这些话只能吞进肚子里去。

调整座位和后视镜、系上安全带，仙道放下手刹脚踩离合器，修长的手指勾住方向盘，打开转向灯后便出发了。他的车技无可挑剔，所有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每一个转弯或是刹车都没有仓促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驾驶反方向的车。上了高速后便提速到以70英里的时速稳定前行，梨香并没有如所说的为他指路，既要在不熟悉的道路上看着路牌又要穿梭在众多急速飞驰的车流之间，仙道倒也笃定。笃定到梨香看着仪表盘忍不住算起了时间，如果换她来开的话至少可以少和他在这个密闭空间相处十五分钟，前提是她全程都以最高速前行。

“你可以开快点嘛？”她的不耐烦。

“呵，那你要为我指路啊。”他从容应对。

废话，她当然知道，可她就是不想和仙道多说一句话。好在一早就醒来至今还没摸过篮球的流川已经在后排睡着了，泽北悄悄的摘下了他的耳机线听起了他的walkman。所以不仅没人继续追问她和仙道的关系，就连她和他的对话也没人听见。

“你不是天才吗？”别过脸去，梨香看着窗外，带着讽刺意味说道。

“呃……”这是仙道第一次发现原来少女也不完全是甜甜的，她怄气的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所以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这样一来，她更生气了。

“我知道了。”突然加重的油门，仙道决定听从她的旨意，“如果你不介意我开错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多呆一会。”

“你！！！”是真的气到转过头去瞪他，却迎来他缓和的眉宇间淡淡的妥帖，“你开车看路呀！”

简直心也要被吓到蹦出来了，最高速的情况下这家伙还敢侧过脸看自己，不管他刚刚的表现是不是A ，梨香在此刻无比确定打篮球的男人车技统统都不及格！已经出过两次车祸的她，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了。暴躁的狂按CD播放键，她急需点音乐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好死不死的正好点到了那首《哥德堡变奏曲》，这一刻她也不是那么介意再来场车祸了。放弃所有挣扎，她亲眼看见仙道脸上的笑意一路高涨，闭上眼她决定眼不见为净。

二十分钟后终于下了高速，她决定不再把生命交给他，于是指了指加油站示意仙道开过去，油箱正好卡在可加可不加的位置。她打开车门，绕过车头走到驾驶位门前，一把拉开车门：“换我。”

她原以为仙道会有所推辞，没想到他倒是很很爽快的和她换了座位，但很快她又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今天到底倒了什么霉，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好像是遂了他的愿。车再次启动后，她能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仙道的凝视，不用开车不用看路的他可以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看了！！！

等红路的过程中，梨香再也忍受不住仙道直视而来的目光，简直耀眼过隔着车窗的正午阳光，令她心颤。将空调调低几度，她摇下半截车窗，换上缓和的语气游说道：“你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加州很美。”

“我一直在看。”他接过话，平淡口吻中还夹杂着一丝挑逗的意味：“你那边更吸引我。”

好，很好，她输的很彻底，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如果注定是一场败仗，梨香只有猛踩油门缩短比赛的时间，只要赶紧到家他们三个就会去球场了。但太久没上战场的她完全没有做任何准备，她甚至不知道到家后也要面对仙道早就在心里盘算好的计划。从见到她和流川十指紧扣的那刻起，或是从踏足洛杉矶机场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换上了无形的队服准备好了重上战场。只要她一个眼神的肯定，他就足矣确定，最终赢得比赛的人会是他。

“直接去球场吗？”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分钟，梨香把车停在路边摘下了泽北的耳机。

“嗯，是这么计划的。可是……”泽北已经强忍了一路，他再也忍不住了：“我好饿哦。”

“我知道了。”面对世界第一可爱的小和尚，梨香选择再次打起转向灯，不能让他饿肚子。

停好车后，她赶紧跳下车把流川叫醒，毕竟这个工作只有她能在保全性命的情况下完成。三个一米九的篮球少年与体育智障梨香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拖着行李箱前往流川家的公寓，坐上电梯到了11楼后径直走向1107，梨香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将行李放置在玄关处，安排所有人换上拖鞋后，她大步流星迈向厨房。沙发上的少年们在等待的途中随口聊了起来，流川刚坐下没多久就起身往厨房走去，他已经完全清醒，他还有问题没被解答。

“流川一个人住吗？”仙道只能把问题抛给泽北。

“不是哦，美夏和他同居。”幸好他知情，并且知道的还不少，他补充道：“但他们分房睡的。”

仙道彻底扫视了整个房屋的布局，紧挨着客厅左边的是卫生间和一间卧室，而右边则是另一间卧室，往里走便是厨房了。客厅后联通了一个大露台，沙发的尺寸足矣并排躺下两个他，在这一刻他灵感涌现。

流川的脚步很轻，但抵达厨房的那一刻正撞上梨香的回眸，她歪着脑袋朝他温柔开口道：“枫要拿饮料吗？”

“……”流川怔了怔，这不是他的目的，“不是。”

“诶？”梨香自顾自的打开冰箱门，取出三瓶冰爽的乌龙茶塞到他手中，“但客人来了，还是招待一下吧。”

她的话不无道理，不论多想知道仙道和梨香是什么关系，流川在这一刻都想起了父母的教诲，他是少数懂礼节的不良少年。接过饮料后，他就回到客厅了，而仙道似乎正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午餐原本可以更丰盛些，但为了可以尽快让仙道从眼前消失，梨香只准备了烤鸡、牛排、色拉和三明治这些半小时内可以完全搞定的菜品。如果对方不是仙道彰，她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准备一整套日式正餐。

刀叉在她手中，围坐在餐桌上的少年们等待着梨香的分配，一只烤鸡有两只鸡翅和两只鸡腿，正好够四人享用。据她所知，仙道喜欢吃鸡腿、流川喜欢鸡翅，她也喜欢鸡翅，泽北的话……不详。就像是中了邪，梨香切下第一只鸡腿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递到了仙道面前，三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本能反应是如此强烈。

原本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夹菜并不是不合情理的，可对于梨香而言她很心虚，只有她清楚这些动作是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所以她只能立即将鸡腿转移到距离仙道最近的泽北的餐盘中。

“美夏，谢谢！”最单纯的少年，笑得最灿烂。

紧接着便是流川爱吃的鸡翅她也立刻送了过去，最后在纠结之中她夹走了自己根本不爱吃的鸡腿，只为了和仙道较劲，却不知在她无意识的将第一个鸡腿伸到仙道眼前时，他就已察觉了时间并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隔。即使最后留给仙道的是麻烦的鸡翅部位，他也是全程笑着夹到餐盘之中的。而流川则立即和梨香换了餐盘，他知道她喜欢的分明是鸡翅。这一餐，只有泽北意外品尝到了喜欢的鸡腿肉。

“美夏对我真好！”他忍不住得意起来。

“因为你是泽北呀！”梨香眼角弯弯，示意着她的赞许。

“？”对此，流川早就想问了，她对泽北的偏爱有些明显。

“因为我以前是海南的啊，高一那年的IH赛我还记得泽北是13号哦，从那个时候就喜欢看你打球了。”她毫不顾忌的在餐桌上提及自己对泽北的喜欢，因为对她而言……

“原来那时候开始，美夏你就那么支持我了！”泽北突然觉得眼前的鸡腿吃起来更香了。

“嗯！那场我就拍了很多你的照片呢！”提到美好的过往，一时之间梨香没忍住说更多，“还有后来第二年去休息室等你的合照，我都有好好保存哦！”

第二年，就是湘北对阵山王的那场爆冷的比赛，流川的脸突然阴郁起来，如果去观战了，那么梨香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那场比赛中和泽北对位的人是他？仙道手中的三明治也突然吃不下了，那个在东京第二次耍了自己的少女竟然跑去看别的男人比赛，还等着合照？除了梨香和泽北还津津有味的回忆着过往之外，仙道和流川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们都停下了手边进食的动作，将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

梨香是如此神采奕奕的说着自己对泽北的崇拜，她喜欢他无与伦比的球技、她喜欢他帅气的外表、她喜欢他天真烂漫的性格，她喜欢他的一切？

“照片你还有吗？”泽北冷不丁的问道。

“有啊，我带来美国了！”梨香霎时间忘记了那本相册也是不能见人的，她放下手中的刀叉，雀跃的走向卧室，还不忘说：“我一直觉得如果以后能有泽北这样的儿子，那就好了呢！”

…………流川的脸又白了回来，仙道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在卧室的书桌内翻出那本陈旧的相册，梨香随手翻了几页，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情又开始狂风乱作起来。只可惜为时已晚，答应了要拿出来的她没有办法在这一刻反悔。

“就……只能看前五页。”她小心翼翼的将相册放在餐桌边缘，用手压住，生怕泽北一时翻的太快。

“我在板凳诶！”泽北指着那张自己还未上场的照片惊讶道。

“嗯……当时就觉得你很可爱啊！”梨香没办法撒谎，就是那场比赛被圈粉的，不为球技只为颜。总之，16岁的她就是在那刻认定了以后要生个一样可爱的男孩，所以拍了很多照片打算将来在怀孕期间打印成大大的海报每天看。

凑在一旁看的流川嗤之以鼻，他并不觉得照片里心不在焉的泽北有多可爱，很白痴倒是真的。仙道的关注点则完全放在了梨香的手上，她实在太紧张了，一边附和着泽北一边提防着他翻阅着相册的手指。所以从第六页起的照片，他有十足的信心，绝对与自己有关。

在板凳上等待着的泽北、上场后懒得迈开腿跑动的泽北、被海南队长一晃而过的泽北、眼泪汪汪面对大河田爆锤的泽北，这些泽北都身着13号球衣，那场比赛除了最后几分钟他稍稍发挥了皇牌本色拿下20分之外几乎都未出力。而第三页起都是9号的泽北，照片里的他攻气十足，她完美的捕捉到了那个绝杀球。

第五页的最后一张照片则是她等待已久换来的合影，歪着脑袋几乎靠上了泽北的肩，梨香的笑容甜美到无以复加。要不是她说想要泽北这样的儿子，流川的拳头或许就上去了。

“后面呢？”泽北的好奇心，实在像个孩子，他的手捏住了相册准备翻页。

“不行，后面不能看。”她的心怦怦作响，压住相册，指腹的力量几乎是用尽全力。

“为什么？”三位少年同时发问的。

到底是什么照片不能看，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一时紧张导致梨香胡编乱造了起来。当然，话音刚落她就追悔莫及：“裸/照，是我的裸/体写真。”

“……”脸在瞬间涨红的泽北。

“……”无言以对的流川。

“呵。”露出狡黠笑容的仙道。

“嗯，就是这样，所以不能看。”被自己的话震惊到的梨香，硬着头皮合上了相册。

坦然自若的将相册复归原位，梨香再次回到厨房的餐桌上与少年们共同进食，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仙道快从眼前消失。用餐完毕后小休片刻，接下去他们就会如愿的一起离开公寓出发去球场一决高下，接过洗碗工作的梨香终于轻叹一口如释重负的气，她的噩梦就要醒过来了。

迈着轻盈的步子她从厨房走回卧室，却撞见了还在客厅的仙道，被流川和泽北留下的、正打开行李箱将衣物一一取出的仙道。

“你……你在干嘛！？”她惊呼着问道。

“呵，借住几晚。”仙道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和。

“这里没地方给你睡啊！！！！”梨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沙发。”眼神中十足的把握分明就是为了扰乱她的生活。

梨香觉得简直是见鬼了，只怪她只精于一对一，所以才会摸索不到这个狭隘的怪圈，才无法提前预知流川要接的学长是仙道。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摆脱他的存在，现在却被置于无法翻身的境地。很可惜，她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对手频频进攻的话，她只会被激起无限的潜能。

“好。”挑起的半眉毛，预示着game on。

梨香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取出护照、打开行李箱、从衣柜中取出当季的衣物塞入其中，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几分钟后，她便拖着箱子带着一串钥匙返回客厅，你来，那我就走。

“不用睡沙发。”将钥匙放置在茶几上，金属声作响。

“嗯？”仙道一脸懵，他注意到了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我的卧室给你住，我回日本几天。”论防守，她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原本就有计划在这个假期将母亲和妹妹从日本接来度假的梨香在仙道说要借住的那一刻，突然决定了要回日本。即使没有机票，她也要立刻从他身边逃离，从机场看见他的第一眼前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他没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也就算了，但言语中的轻佻她不能当作耳旁风。要不是看在流川的面子上，她一定会扭头就走，不给他和自己说一言一语的机会。所以她不管BLOOM COFFEE需要她的值班，也不管流川需要她的照顾，她必须搭上下一班飞机离开LA。

因为和仙道呼吸同样的空气，她会窒息。

“那多谢了。”

他从容的举起钥匙，微笑的脸庞上并没有任何讶异，就好像这是预料之中的。

“我带你去把东西放好就走。”

梨香尽可能的不和他对视，放下箱子她转身走向卧室，仙道带着刚拿出来的衣物紧随其后。

“这里，可以挂衣服。”

她打开最不常用的衣柜，随之而来的却是自己的一声惊呼……

“不行，这个不行！”

这个衣柜里只挂了一件衣服而已，黑色的、蓝色条纹的、背后刻有‘SENDOH’字样的。

“呵，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站在身后的仙道与她距离过近，他致幻的气息在顷刻间悬浮周身。

“什么？”

将门把手锁的死死的，梨香的脚底徒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电流，游遍全身。

“梨香。”

千万……千万不要问起那件运动服，可以吗？

“我好像，从没有给你拍过那样的照片吧。”

他的声音像是绵延起伏的海浪，前一天还在一万公里之外，而现在却在身后不足半米的空间内翻滚在她节节败退的心上。倘若无力抵抗，便会深陷其中。

本章推荐配乐：《This Love》by Camila Cabello

所以AKIRA归来的第一回合，胜负明显吗？

如果说上卷是女主攻，那么下卷则是我们的天才少年发起攻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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