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不答应。”
夏池看着面前略显手足无措的男子,
或许他也有幸运的一次。
“我知道是池哥儿你怕被别人发现才先提…等等,池哥儿,你,你刚说什么?”
梁墨之不可置信地往前一步,瞪大眼睛看着池哥儿。
抓着小狼崽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劲。
或许是小狼崽也发现了现在的氛围不适合它出声,虽然感到不舒服,也只是伸出前爪挠了挠梁墨之的手背,并没有叫出声打扰他们。
夏池看着男人惊喜又忐忑的表情,睁的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清晰的自己的倒影,他笑了,第一次这么轻松地笑了。
“我说,我没有不答应。”
“池哥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梁墨之看呆了,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还在确认池哥儿的心意。
他只知道这是池哥儿对他的第二次笑容,他的眼睛里有闪闪的亮光,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仿佛承载了漫天星海。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池哥儿已经把篮子拿出来了。
篮子虽然不是空的,但里面的东西确是换了的。
换成了池哥儿家的青菜、鸡蛋和冷馒头。
这下,梁墨之总算相信池哥儿是答应的意思了。
他立马接过一点都不重的篮子,害怕池哥儿提累了反悔怎么办。
顺手一把将手上的小狼崽塞到池哥儿怀里,放下背篓,蹲下,就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池哥儿,这是核桃,晒干了把壳敲碎,里面的肉可以当零食吃,还可以补脑,炖汤也可以。”
“这是抓到的两只山鸡,都给你补身体;”
“对,还有这个,五指毛桃,是一种药材,以后炖汤的时候放一点,不仅有营养,还能增加汤的美味,有椰子的香味。”
…
夏池见梁墨之哗啦啦就把大半背篓的东西掏了出来,还有要把全部都拿出来的趋势。
抱着小狼崽的手想伸出去阻止,又缩了回来,摸着小狼崽背上的毛发犹豫着怎么拒绝才好。
“你…,梁墨之,你不要再拿出来了,我不能收。”
夏池还是直接出口拒绝,两人现在又没定亲,自己怎能收男子那么多东西。
而且梁墨之刚落户不久,肯定需要这些换银两置办东西的。
池哥儿的声音打断了梁墨之继续掏背篓的动作,看到旁边一堆的东西,好像是有点激动过头了。
梁墨之默默把手放在身后捏了自己一下,让糊掉的大脑CPU恢复运转。
“呵呵,池哥儿,我只是有点太高兴了。”
“剩下的我不拿了,这些你一定要收下,本来就是打算明天拿给你的。”
夏池听此,突然有点好奇,
“如果我今天没有答应,你明天还打算给我?”
“没有如果的,池哥儿,你不能反悔。”
梁墨之急忙反驳池哥儿的话。
“本来我想过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就天天送不同的,或许哪天你看到喜欢的,你就会收下了,那我就有机会了,早上我也没说只按这一次的情况决定。”
梁墨之还是实话实说了,他早上就是打了个马虎眼,本来就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虽是做好了准备,但该期待的还是很期待的,这不,今晚就是个意外惊喜。
“滑头,这些东西你都拿去集市上卖了吧,能值不少银子的,我不能白拿你那么多东西。”
夏池抱着小狼崽,走近一步,把小狼崽放在脚边,蹲下在那堆东西里扒拉出十多个核桃,一小把梁墨之说的五指毛桃,还有一小串山葡萄。
其它的就准备放回旁边的大背篓,一看背篓,剩下的都是一些草药类的,几乎连吃的都没有。
这人真是的…
心里确是淌过一股暖流。
梁墨之见池哥儿打算把东西放回去,弯腰,伸手,一拎,背篓就换了个地方,只留举着东西的夏池愣了愣。
“池哥儿,这些都是给你,我不会拿回去的,而且池哥儿你不都答应我给我机会表现的吗?”
“这些东西都是山上随时能捡到的,池哥儿不收下就是表示不喜欢,那我明天去镇上买别的…”
梁·套路·墨之出场。
“你,我不是收下了吗?呐,那些就是我留下的,已经够多了。”
夏池见人还是一脸不收下就去镇上买买买的样子,一时也想不到别的理由打消梁墨之的想法,只好直言。
“我们还没定亲就收男方这么多东西传出去不好,万一以后…”
你不喜欢我了,后面的话,夏池还是没勇气说出口。
夏池话没说完,就已经羞得不敢抬头看梁墨之了,耳尖也抹上了粉嫩的红色。
一个哥儿竟然对着一个男子说什么定亲的事,即使他们两个的情况都比较特殊,但还是很不自在。
“定亲?”梁墨之提着背篓喃喃出声。
对呀,这又不是现代,讲究谈恋爱追求,这里可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自己和池哥儿的父母都不在了,只要池哥儿同意,先定亲,拿下名分再说。
而且定亲了之后,自己和池哥儿往来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还要森宝望风了,送东西也不怕池哥儿推拒了,自己可是名正言顺的池哥儿未婚夫婿了。
定亲,未婚夫婿,未婚夫,哈哈…
森宝OS:主人又发病了。
夏池哪知道梁墨之根本没注意听他后面的话,只听到定亲一词就又差点烧坏了大脑CPU。
他等了一会,旁边的人却没有出声,微微抬头看一眼,却发现男人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呆呆站着。
眼神虽然看向自己,但明显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顿时,夏池的心就像被泡到了冷水里,紧紧一缩,脸上的害羞的神情也褪得一干二净。
难道他根本没想过定亲的事吗?那早上和现在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欺骗?取笑还是戏弄?
尽管如此,夏池还是掐着自己双手,强逼自己问到一个答案。
“你…你早上说的都是假的吗?”
语气冷淡中带着一丝的难以察觉的哀伤。
那些话真的很动人,很好听,可惜…不是真的。
“假的?什么假的?”
梁墨之感觉到池哥儿的语气变化,再一看,我卡,媳妇的脸色怎么又变回清冷风了。
再想到池哥儿刚说的定亲,自己神游天外,后面听的不是很清楚的“假的”两个字,不行,老子连定亲礼都想好了,怎么可能是假的,绝不行。
“池哥儿,你不能这样,你说了定亲的,怎么可以又说是假的,我不管,我不答应。”
梁·耍赖·墨之一脸委屈地盯着池哥儿,满脸都是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不是你不想定亲的吗?现在这样又想怎样?”
夏池偏过头,看向趴在屋檐下已经睡着的小狼崽,无忧无虑的,真好。
“谁?我?不可能,池哥儿,刚才我是太震惊了,绝对没有不想定亲的意思;”
“我连定亲礼都想好了,做梦都想和你定亲,真的,不信我发誓,我,梁墨之如果不是真心想娶池哥儿为夫郎的话,就让我…”
没等梁墨之说出五雷轰顶之类的,夏池就伸手一把捂住了梁墨之的嘴巴。
“不许说了,我相信你就是。”
说完就想把手缩回来。
结果某人更快,直接双手拉住了夏池的小手,还特不要脸的在人家手背上亲了一口响的。
梁墨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些流氓行径的时候,夏池已经把手挣脱出来,缩到背后了。
甚至连身子都转过半边,不让梁墨之看了。
只是那通红的耳朵和侧脸上的淡红却骗不过眼尖的梁墨之。
“池哥儿,我,只是太高兴了,下次,我一定先问过你好不好?”
梁墨之看到地上的东西,不知道话题怎么从送东西偏移到定亲上的,但他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百分百满意。
刚得到机会-送东西-得到名分,今天的追夫速度条直接拉满。
后面,梁不要脸墨之还成功在池哥儿家蹭了一顿晚饭才就着月色,哼着歌回去。
——
第二日,镇上,刚从医馆出来,身怀二十两巨款的梁墨之打算去首饰店和成衣铺子逛逛,有合适的就入手当定亲礼。
虽然他没系统了解过这里定亲需要的东西,但首饰和衣服布料什么的绝对是加分项。
“掌柜的,把那支簪子拿给我瞧瞧可行?”
梁墨之一眼就看上了一支素银簪子,没有多余的吊坠流苏之类的,只在尾部刻画几朵半开的梅花和几个花苞。
清新淡雅,很适合池哥儿。
“好的,客人稍等,您可真有眼光,这可是刚到的,过两天可没这么好的样式了,无论是送人还是自家用都是顶顶的。”
掌柜见梁墨之有买的想法,忙夸了起来。
“这多少银子?如果掌柜的给的价格合适,小子就买了。”
梁墨之挑了挑眉,问起价格。
“客人说笑了,众所周知我胡掌柜开的都是良心价,这簪子你要喜欢,给三两银子就成,就当交个朋友。”
“二两,二两我就要了,下次还会再来帮衬掌柜的。”
梁墨之直接道,要省钱买地建房娶夫郎。
买东西不会讲价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这,客人,讲价也不是这样讲的,二两,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你掂量掂量,光这簪子就有二两重了。”
“我见客人你也是诚心想买,二两六百文,不能再低了。”
最后,梁墨之还是以二两五百文的价格带走了这支梅花簪子。
买了东西又省了钱的梁墨之,心情很好地走在大街上,准备吃点东西再去逛成衣铺,还要给池哥儿带点零食点心之类的。
转过街角,梁墨之余光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
嗯?有意思。
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卖点药材也是低调行事,就连镇上也没来过几次。
赚钱的生意自己也还没做好前期准备,怎么会被人盯上的呢?
难道是夏熙?
算了,先看看后面的虾兵蟹将先。
梁墨之左转右转把人引入没人的巷角,就找了一处视角盲区躲了起来。
“人呢?明明让你们跟着的,废物。”
领头的骂骂咧咧,还踹了几脚旁边的手下。
“你们在找我吗?”
梁墨之揉着拳头从角落走了出来。
好久没打过架了,今天可以试试最近练军体拳的成果。
军体拳是末世研发出来适合全人类习练的,用来专门对付丧尸的一套体术,攻击力可想而知,而且军体拳并不只有拳法那么简单,只是发明的人更喜欢拳法,才用这个名字而已。
“上,给我打断他的手。”
领头的直接让后面的小弟一起上,自己倒是在后面环住手臂看着。
军体拳果然不负它的威名,没一会儿,十几个小弟就躺在地上哀嚎了。
这下,领头的可站不住了,想逃跑,看到手下的惨状,脚都软了,忙跪在地上求饶。
梁墨之一脚踩住旁边的架子,低声笑着问,
“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老实交代的话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我说,我说。”
领头的看到梁墨之的笑容像看到恶鬼似的,心都差点被吓坏。
梁墨之通过男人的交代,大致了解了这祸事竟然出在之前卖给杏林医馆的药方子上。
原来,杏林医馆的东家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他先是在周围地区把方子上的药材全部买断,再推出茶饮。
茶饮一经推出就广受好评,可以说杏林医馆凭借这个茶饮方子赚了不少。别的医馆自然眼红,可是眼红又怎样,推出药材比例了却发现附近的相关药材都被买断了。
从别的地方运过来成本高了,也过了最佳时节,就只能放弃了。
他们对付不了杏林医馆,他们就开始找梁墨之这个罪魁祸首,想给梁墨之一些教训。
至于这些人,都是打手而已,他们连是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上面的人让他们找梁墨之麻烦,他们就负责执行命令而已。
“滚吧。”
梁墨之一脚踹断男人的手,该教训的还是要给一点厉害他们瞧瞧的,不然谁都想来踩一脚。
梁墨之拍拍手,刚想拿上背篓离开这里,就听到后面角落传出声响。
顿时一脸戒备地盯着那里,
“什么人,出来。”
一个拿着折扇,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从角落慢慢走了出来,还是个病秧子,走一步,咳一咳的那种。
“咳咳,兄台,我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信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