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他的身上有光!
夏池望着正在称量药材的梁墨之,脑海中再次浮现梁墨之就是神仙下凡的念头。
相处时轻松随意如少年郎,做事沉稳认真似当家,遇险以身相护如将军……
每一面的都不同又相同的梁墨之,每每给夏池一种不食人间烟火,飘然如天上仙的感觉。
但每次夏池一产生这种感觉,梁墨之就会亲自打破这虚无缥缈,就如同现在。
“墨之?”夏池捂着额头,茫然地看向手持凶器-骨杆小称的梁墨之。
“夫郎在想什么?如此望着为夫,是被相公的美貌吸引了?还是…想接受惩罚了?”
梁墨之将小称放到桌面上,视线在夏池的双唇上停留了一瞬,明晃晃的调戏。
“没”,夏池摇头,看到桌面上的纸张,忙指着药材下面的阿拉伯数字问:
“墨之,这是什么符号?为何每一个都不同?”
梁墨之看出了夏池转移话题的小心思,笑着拿出小铡刀,将细长药材切碎。
“那也是数字,就是壹、贰、叁的简写,数字代表的每样药材的比例,就像做饭一样,恰当的油盐,酱油才能做出美味佳肴一样,药方的药材配比也不相同。”
夏池听后点点头,眼神随着梁墨之的动作转,将桌面上排列整齐的药材看了一遍又一遍。
“小池,把那个带盖子和杵的工具拿过来,这个叫铜杵臼,是用来碾碎药材的,小池试试?”
“嗯嗯!”夏池高兴地按照梁墨之的指示,将小块的茯苓装到里面,上下摏捣数次,在转圈研磨。
一开始夏池的用力方法不对,没摏捣几次便手腕酸疼了,还是梁墨之及时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用肩膀带动手肘,再联动手腕正确发力。
“对,小池真棒,这么快就学会了。”
自家相公直白而真诚的称赞让夏池悄悄红了脸,手上的动作愈发标准了,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
‘么吧’
“这是奖励哦!”
梁墨之双手撑在桌面上,隔着扁长的桌子在夏池微微勾起的唇角啄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高高扬起嘴角含笑的眉眼无一不在显摆着他偷腥得逞的好心情。
“噔哒噔哒噔噔哒,啦拉啦拉,啦啦啦……”
听着男人欢快的调子,夏池露出了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再次否定了梁墨之神仙下凡的想法。
真好!
研磨,过筛,混匀,调制,装罐,历经半个多时辰,第一款美白润肤膏新鲜出炉。
第一次制作的成品,只装满了十个直径五公分,深约六公分的罐子。
“墨之,这就是我们以后要卖的润肤膏吗?”
夏池细细打量着罐子里的黄白色膏状物质,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嗯,但这只是其中一种,这款润肤膏,是药材研磨成粉制成的膏药,洁面后敷在脸上,大约小半炷香时间后就需要清洗掉。”
梁墨之用特制的小木板挖了一坨膏药抹在夏池的手背上,用手轻轻地涂抹开。
“如果是通过熬煮浓缩成膏状的话,就可以被皮肤充分吸收,因为没有药粉残留,所以不需要清洗。”
夏池仔细听着梁墨之给他介绍的各种药粉、药膏的制作,眼里的惊奇都快溢出眼眶了。
“小池感觉怎样?”
梁墨之指尖拨弄着夏池手心的厚茧子,经过灵水的滋养加上成亲后不再干粗重的活计,茧子虽然还在,但已经在慢慢减退了。
“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其它的没有了。”
夏池认真地回答,药膏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并没有平日里熬煮中药的难闻味道。
“嗯,这样的感觉就对了,说明小池不会对这款润肤膏过敏,可以使用。”
“过敏?”
又是一个新奇的说法,夏池在心里默默猜测它的意思。
“呃,过敏呢,简单来说就是中毒,就像有的人一接触到某种花粉就会全身起疹子,有些人吃了一些东西就会上吐下泻一样,这就是过敏。”
夏池恍然大悟,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抓住了梁墨之的手。
“那墨之,我们以后卖出去时,是不是要先告诉客人可以在手背上试用再用在脸上呀?”
“小池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我的夫郎怎么这么厉害呢?……”
变身夸夸机的梁墨之直把夏池夸得脸红到了脖子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论如何培养夫郎的自信?梁墨之告诉你,一个字,就是夸,每天不同地夸,肯定他身上的闪光点,尊重与赞赏就是最好的方法。
——
为了做好开店铺的准备,梁墨之两人便商量着重新制定了每日的计划,早上的日常锻炼,夏池开始学太极功法,而梁墨之则继续之前操练。
锻炼之后,梁墨之边背诵童生试的知识便处理当天需要的药材,而夏池则处理家中琐事。
午休后两人便一起制做各种药膏,大约一个半时辰,而后便是半个时辰的练字时间。
晚饭后,夏池继续学习三字经或做些针线活,而梁墨之则是复习当天知识或看医书。
当然每逢一、五、十梁墨之出诊日除外,当日夏池也会跟着出诊,他需要负责受诊金以及锻炼交流的能力。
三日后,迎来了梁墨之的首诊日,一大早,夫夫两人就收拾好东西,掐着点到了杏林医馆。
因为梁墨之是新面孔,还是个年轻大夫,所以在一众中老年成熟稳重的坐堂大夫中就显得异军突起。
但所有来看病的患者都只是好奇地瞅瞅他,然后转头去了别的大夫那排队。
大半个早上过去了,梁墨之的案桌前还是门庭冷落,无人问津,除了好奇之声外,连个上前询问的人都没有。
“墨之,要不要我…”
夏池虽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他还是很是着急郁闷,都想拉住那些来了又走的人,跟他们推荐推荐了。
“不用,小池要是无聊的话,我们来认认药材吧,或者学习今日的新字?”
梁墨之放下手中的《景国志》,童生试只考墨义、帖经、经义、国史,都是死记硬背的内容,目前梁墨之除了国史外,其它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但明年是个大考年,县市在二月份,府试在四月份,院试在八月份,梁墨之必须在八月之前学完院试的所有内容,争取一举考取秀才。
否则他就要后年才能参加三年两考的院试了,所以他的学习任务还是很重的,即便他能过目不忘也丝毫不敢懈怠半分。
夏池本就心疼梁墨之科考的辛苦,自不会占用他看书的时间,刚才只是被那些质疑的眼神气到了而已。
“嗯不,墨之你继续看书,我看这个。”
夏池从布兜里掏出一本《农桑图解》,在梁墨之的眼前扬了扬。
这是他昨天打扫书房,在一众科举资料中发现的,里面详细介绍了各种庄稼谷物,关键是大部分是图,里面的字都被人细细标上了拼音。
他当即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墨之专门为他准备的,而近日教他的拼音也派上了用场。
那一刻,夏池的心就像被梁墨之塞得满满当当的,酸酸胀胀的却是甜。
“哎呀,这么快就被小池发现了呀,本来还想当新岁礼的,看来相公我需要再准备一份了。”
“不,不用,这个就够了,我很喜欢,谢谢墨之!”
夏池连忙摆手,说到后面下意识放低了音量,耳根都红了。
梁墨之也没继续逗他,而是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半张桌子,一时间,喧哗的医馆中出现一角岁月静好。
而或许是两人之间恬静的氛围影响了前来求医的病患,一个杵着拐杖的中年男子来到了梁墨之的诊桌前。
“大夫,我叫刘平,是掌柜让我来找你的。”
“你好,坐吧,张嘴,伸手。”
梁墨之放下手中的书,便开始左手诊脉,右手记录。
‘面黄唇紫眼凹无血色,发枯体瘦腿不便,舌暗苔白腻有瘀斑,脉细紧而滑数……’
“随我进来吧。”
梁墨之起身提着药箱,带刘平进入处理外伤的房间。
“坐下,脱了鞋袜把脚放到架子上,裤腿拉上去。”
刘平犹犹豫豫地看向跟进来的夏池,坐在椅子上握着拐杖没有动作。
梁墨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是我夫郎,你有意见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
听出梁墨之话里的意思,刘平咬了咬牙,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他的腿无缘无故长了个包块,看遍了镇上的大夫都没有任何效果,这次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听了掌柜的建议找上梁墨之的。
刘平的小腿一露出来,夏池就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将未出口的惊呼咽了回去。
一条小腿只剩皮包骨,青筋横露,上面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仔细看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蠕动。
梁墨之用肥皂清洗过双手之后顺着刘平的脚踝往上按揉。
“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可是去过湖沟之类的地方?”
“嘶…一个月前发现的,当时只是指甲盖大小,就没注意,后来突然发现它有拇指大了,还会动,才找了大夫…,我是跑商的,大概也是一个月前走夜路,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水坑里,这有什么关系吗?”
梁墨之没有回答刘平的问题,而是拿出一个小木槌在他的膝盖和脚板底上敲了几下。
“我需要在鼓包上开一个口子,你能接受吗?”
重申:文中提及的所有中医知识均为胡诌的,各位小可爱勿要细究,
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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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夫郎夸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