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给对照组当工具人了（穿书） 第11章 医馆来人

夏家村最近正热火朝天地忙着秋天的祭祀活动，今年的秋祭已经晚了一些，都要快入冬了。

不过今年的秋祭又逢五年一度的大祭祀，是整个夏家村由夏家族长牵头，所有夏家人都必须参加的一项祭祀活动。

这里的秋祭与梁墨之了解的文史资料不同，既不是在八月十五中秋祭月，也不是九九重阳祭祖。

而是在秋收之后，入冬之前挑个吉日进行一场食宴，宴上所用食材的原材料必须是今年的新粮，最好是秋米，米面杂粮、山上的野菜、果子…

因为今年是大祭祀，还会有传统的祭祀舞乐，篝火祈福等，这些据说是为了感恩这五年的风调雨顺，家有余粮，也是为了祈祷接下来的五年无灾无祸，福泽绵延。

夏家村虽不全是夏姓人家，但通过姻亲关系，像梁墨之这样的，也是可以参加这类型的祭祀的，好像参与的人越多，就越能代表他们的诚心，五年一度的大祭祀是欢迎所有村民参加的。

何况，只要出几斤粮食就能有吃一顿大餐的机会，还能和村里大姓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蹭到一些福运什么的，所以今年的秋祭注定会是热闹又混乱的。

不过，梁墨之的忙碌与秋祭无关，他正忙着和杏林医馆谈生意呢。

定亲次日，他就带了一些炮制成功的熟地黄到杏林医馆试水，可以说是免费送的，不过量不多就是了，估计也就二十副药的量。

依梁墨之考察过杏林医馆的病患量来看，即使熟地黄偏贵一些，但它在妇人病及孕产上的运用范围广，又比人参、鹿茸等要便宜许多，所以梁墨之带的估计也就杏林医馆两天的量。

杏林医馆的掌柜在尝了梁墨之带来的熟地黄后，脸上表情虽没太大变化，不过从他小心放好手上的熟地黄和爽快的语气来看，他对梁墨之带来的熟地黄是满意的。

不过可能还要看看实际的疗效以及病人的反馈才行。

梁墨之也不管掌柜怎么运作，他知道自己药材肯定不愁没市场的，只不过跟杏林医馆比较熟悉一些而已，说到底还是因为池哥儿认可他们医馆。

不然梁墨之完全可以在别的医馆试水，即便他不是药材商人，但这些都是不过是让利多少的问题罢了，何况只要是个会鉴别药材的，他肯定不会拒绝梁墨之的熟地黄。

而且封五郎的人可还是从杏林医馆得到了他的消息才找到夏家村的，他不介意已经很好了，至于生意成不成，就看他们识不识货了。

不过杏林医馆确实不堕他们镇上口碑最好的医馆的名声，没到约定好的五天时间。

在第三天的中午，杏林医馆的人就上门直接找到了梁墨之。

“诶，你看那，我们村什么时候有人买了马车了？”

“你想啥呢，这么气派的马车肯定不是我们村的，说不定只是路过的而已，真好看的马车呀。”

“你们说是不是夏熙救回来的那个公子的家人找上来了？”

“应该不是吧，你们看，马车朝村尾去的，那个公子不还在村西老大夫家住着么，要不我们瞅瞅去？”

……

马车停在了梁墨之住的小破院子前，目标明确，可见是打听过的。

赶车的中年男子下来拍了几下院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只好转身回到马车旁向里面的人禀报情况。

“东家，里面没人。”

“去问问。”

一道低沉粗哑却不失少年感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是”

中年男子转身四处看了一下，周围没什么房屋，远处倒有几间类似的小院子。

他正打算先回复东家再往远处去询问的时候就发现，马车后面有几个大婶和几个半大的孩子跟了上来，还指着他们马车小声嘀咕着，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中年男子见状直接上前询问道：

“各位婶子可知这户人家去了哪？我们东家的找他有急事。”

“你找梁大夫？你们从哪来的？这大马车可真好看。”

一个心急口快的婶子直接出声。

“梁大夫现在估计在池哥儿那边，我之前见他往那边去了，还背着背篓呢，他对池哥儿倒是好。”

“嘿，你这人说的，池哥儿是人家梁大夫的未婚夫郎，不对他好对谁好，别忘了上两天你家小儿子吃坏了肚子还是人家梁大夫开的药呢，在这酸的。”

…

中年男子见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这几个大婶就打算吵起来了，连忙出声：

“几位婶子，我们东家是杏林医馆的，找梁…大夫真有急事，可否告知他未婚夫郎家在哪，方便小子找人。”

“不远，就在村东，不过那边有好几户人家，你也不用急，待会梁大夫肯定就回来了，柱子他们几个早就跑去找梁大夫了。”

一个好心婶子替小哥解答。

这也是梁墨之帮村民看病之后才发现的，自己想要打听些什么或做些什么的都方便了许多，特别是那些半大的小屁孩，每次见他都梁大夫、梁大哥的叫，热情得很。

后来梁墨之问了柱子才知道，是因为他开的药不苦，还有点甜。

平时只有过年过节才有糖块吃的小孩子，听到小伙伴说梁大夫开的药是竟然是甜的，那些没生病的孩子也好奇了，要不是拍大人知道了挨打，他们都想生一次病好尝尝甜甜的药。

不少孩子下定心思，以后生病了一定要让爹娘找梁大夫，不要之前的老爷爷大夫，他开的药特别难喝，又苦又涩。

梁墨之知道这件事后哭笑不得，他是怕他们年纪小，不愿意喝药，才特意在不影响药效的基础上加了一些山楂、甘草、甜叶之类的。

不过梁墨之也想多了，在这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就能下地干活的时代，他们该知道的都懂的，生病要喝药，喝药要花钱，即使他们不喝，家里人也会给他们灌下去，这可都是钱，不能浪费的。

中年男子听此也只能先回马车旁向东家禀明情况了。

“嗯，那就等等。”

杏林医馆的东家说完，想了一下，还是起身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做了一路马车了，下来走走也好放松一下，还可以看看这位梁大夫住的地方。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能炮制出那种品相药材的梁墨之会住在这种破落的小房子里，不过他又想到梁墨之是因黎城水灾逃难过来的，又觉得也不是特别差了。

他刚从那边巡视产业过来，那边还有很多难民甚至连个栖身的草棚子都没有，这样一看，梁墨之反而过得挺不错的，不仅如此，还定了亲，把人生大事都解决了。

——

果然如那位大婶说的那样，两人并没等多久，梁墨之就回来了，不过也没见他气息有变，可见他是不着急的。

梁墨之当然不着急，甚至走之前还和池哥儿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才回来的，他最近每到饭点就往池哥儿家跑已经成了村里人尽皆知的事了。

不过梁墨之早就想好怎么应付村里人了，他悄悄放出消息，自己不会做饭，还搞出了一个因做饭差点烧着了灶房的事故引来不少围观，自此，梁大夫是个不能进灶房的传言就被村里人知道了。

从那之后，他天天跑好几趟池哥儿家也没人再说什么‘即使定了亲，也不能天天这样，不会是…’

“是你们找小…我？”

梁墨之看着两人中的年轻男子，这人无论是服饰还是姿态都和旁边的中年男子有明显差别，他就是杏林医馆的东家？这么年轻？

“梁大夫，我们东家的想和你谈谈关于药材的事，不知你现在可方便？”

梁墨之没想到出声的确是中年男子，不过那个年轻男子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也点了点头，倒也没轻看人的意思。

梁墨之推开院门，朝他们道：

“房屋简陋，若不嫌弃，我们就到里面坐着谈。”

“那我们多打扰了。”

梁墨之把两人带到堂屋唯一的桌子前坐下，还好他前两天去木匠家买了两把椅子回来，不然两人还得站一个。

“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梁墨之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先回屋内找出前两天买的糖块，拿出去交给跟他一起回来的柱子，让他和另外的几个小孩子分了。

又和外面打探消息的村民扯了几句才掩上院门回到堂屋。

梁墨之提起水壶才想起自家啥都没有，只好尴尬地给坐着的两人倒了两杯凉水。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会亲自上门，我这连一杯热水都没有。”

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接喝了，中午池哥儿用腌咸肉炒了一道菜，很香，就是需要喝多点水。

“无事，是我们打扰在先。”

这次是年轻男子回应的，梁墨之有点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外面他没有说话了，实在是没人会想到这人估计最多就和他一般大，声音却粗糙得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还有点像末世丧尸用指甲抓划金属的声音，很难形容，但就是难听。

不过梁墨之也只是惊讶了一瞬，要不是他放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估计都没人看出来。

“这位…”

中年男子听此马上反应过来，出声道：

“还未向梁大夫介绍，这是我们杏林医馆的东家，姓林，我是少爷的管事之一，有幸得家主赐姓。”

梁墨之也顺着他的介绍道：

“林少爷，我的情况你们大概都清楚的，我也不多说了，这生意你们想怎么谈？”

林少爷放下喝了一口的水杯，

“梁大夫，在谈生意之前，我想请你看看我的病。”

“少爷！不可，这…”

旁边的林管事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不赞同地看向林少爷，看了一眼梁墨之，欲言又止，明显是怀疑梁墨之的医术。

林少爷看了一眼林管家，又转头看着梁墨之道，

“林叔，你先出去看着，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梁大夫，让你见笑了，家里下人不懂事。”

梁墨之也不插手他们的事，只是起身从旁边架子上拿出一个脉诊放到桌面上。

“林少爷，请。”

梁墨之可没有什么被人怀疑就不帮人看病或是故作矜持的推三阻四一番才答应的奇葩毛病。

自己一没名声二没势力的，而且还这么年轻，就连梁大夫也是村里人叫的，人家一个刚见面的怀疑你的技术不是很正常的吗？

林少爷也不说什么，把手放到看起来有点破旧的脉诊上，但他眼里的欣赏确实多了一分，甚至心里还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点希望，明明之前看过那么多的名医，都没有这种感觉。

梁墨之把手轻轻搭在白皙的手腕上，眼睛却看向林少爷手心的茧子，有点像长期使用某种武器导致的，看来这人的背后不是医馆东家那么简单。

其实梁墨之不用诊脉就能知道他的情况，但无论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为了学习医术，诊脉都是梁墨之看病必要的步骤。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墨之松开手，没有说话，只是把林少爷仔细打量了一番，视线在男人的某个地方停留了一下。

林少爷知道他在打量，他也没多注意，只是以为这是他的看诊习惯而已。

“梁大夫，我的病能治你怎么看？”

梁墨之还是不适应他的声音，一听就条件反射地怀疑丧尸来了。

他皱了皱眉，决定卖卖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少爷。

“不知林少爷说的是哪一种病？”

“梁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身上不止一种病？怎么可能？”

林少爷震惊地双手握着桌板，桌板被他捏得好似随时要碎掉一块，不过在碎掉之前，林少爷放开了手，神情也从震惊到失落到现在的平静，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仿佛看开了。

梁墨之免费看了一场变脸秀，他倒不惊讶，他之前也以为这人只是嗓子出了问题，没想到体内还有一种潜伏的毒，他还是接触了林少爷的身体才发现的。

他现在的治疗异能等级不高，不接触的话只能发现比较明显的问题，像林少爷体内的毒应该是一点点累积的，还在潜伏期，就比较难发现了。

林少爷冷静下来后，并没有马上问他的病情，而是想了一会，

“梁大夫，不知你想要什么报酬？”

梁墨之有点意外，这人连问都不问就相信他能治好他的病了？看来确实是个有点东西的人。

梁墨之对他摇了摇头，

“你该问你自己，有什么值得我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