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昧犹豫片刻,他摇头说道:“我、我不记得了。”
记忆中好像确实有那样的影像,可他若是仔细回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医生说道:“那我告诉你,好不好?”
元昧有些怀疑,他摇了摇头,却被曾吾强行抱起来。
元昧很轻,比起曾吾医生的体格,要瘦小许多,他像是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弄,被抱坐到了书桌前。
医生打开桌前灯,白炽灯的光线照进来,打在桌面上,也照亮了桌上放着的一面镜子。
医生拿出元昧的手机,放在桌面上。
元昧被他死死箍住腰抱着,挣扎也很困难,便是一言不发,好似赌气。
曾吾靠近来,在他耳边说道:“刚才有人给你发了讯息,是吗?”
元昧瞪大了眼眸,半晌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是。
曾吾笑了下,他没有对元昧的说谎提出任何话语,只是拿过来了那面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元昧有些狼狈、却更显好看的面容。
曾吾怜惜地捋着元昧的发丝,叹息道:“哭得这么可怜。”
他擦去了元昧眼角的泪珠。
元昧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讯息。”
曾吾在元昧的耳边问道:“是因为那个姓曾的跟你说,如果你好好呆在他身边,他就许诺能让你活过这个副本?”
元昧一惊,仿佛被看透了心事。
曾吾还在捋着他的发丝:“他以为你失忆了,可是你没有。你还记着那些事,因为那个叫顾烨的人给你发了讯息,还有......他给你使用了能暂时抵抗的道具。”
“那个道具,现在应该已经无用了。”
曾吾说道:“元昧,我说得对吗?”
“你不说话,那该是对了。你觉得你的丈夫不会知道那些讯息。他现在已经自称是你的丈夫了,他是什么居心,你不知道吗?”
曾吾慢条斯理地说了许多话,他的话充满了引导的意味,每一句都仿佛扎在元昧心中,让元昧很是不安。
元昧犹豫着,还是摇了摇头。
元昧说道:“我不知道。”
他很坚定。
曾吾却笑道:“那好吧。”
他将手机对准了元昧的脸颊,打开了锁屏,进而肆无忌惮地去翻看元昧手机里的讯息。
元昧不想让他翻,医生一动自己的手机,元昧便有些急眼了,他挣扎起来。
医生轻笑了一声,看着元昧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案板上的鱼,他亲昵地揉过元昧的发丝,全然没有把元昧的挣扎当回事。曾吾似乎是故意逗弄元昧,他将聊天软件的信息打开,放在元昧眼前,划动半晌。
元昧急出了眼泪:“你混蛋!”
医生说道:“这就混蛋了?那还有更混蛋的呢。”
曾吾好像是本就知道,他点开了那条顾烨发来的短信。
曾吾笑着念出来:“叫你快跑。”
元昧僵住了。
医生在这时拿出了他的白手套,搭在了元昧肩膀上:“来,让我检查一下。”
元昧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要检查什么?”
医生说道:“检查你的男友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
元昧的口腔被冰冷的金属器具撑开。
医生似乎是检查着他的牙齿,用打光在他的口腔里照着,看了许久。
元昧不得不用手肘撑在桌面上,他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曾吾却看起来很兴奋,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元昧,甚至有些不安分地摩挲着。
元昧可怜地从喉咙里发出泣音。
曾吾安慰道:“很快就检查好了。”
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掐在元昧下巴处,从他的神情看,完全没有马上就检查好了的意思。
元昧闷哼一声。
又是忍了片刻,曾吾才将他放开。
元昧好似没有力气,他趴在书桌上,急促地喘息着,涎水自唇间滑落,脸颊更是多出了许多红晕。
曾吾低头去看他,见元昧发丝凌乱,眼神迷茫,好似全然没有了意识,便有些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这只是初步检查。”
元昧下意识地哆嗦一下。
医生的手套从他的脖颈滑落,触摸到了他的腰间。
曾吾说道:“休息一下,在进行下一项检查。”
元昧没有反应,看起来很是无助,他漂亮的眼眸失神,细长的睫毛好久才微微眨动,于是泪珠也落下来。
医生低下头,看着元昧的面庞,好似太过着迷,他忍不住伸手触摸上去。
元昧下意识地颤抖,要躲开。
曾吾在他耳边安慰:“不过是项检查、最基础的检查。”
“怕什么呢?”
元昧哽咽着,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哭着说道:“怕你......”
医生怜惜地亲了下他的手背,说道:“那要我怎么做?”
“......滚!”
元昧说道:“你滚开!”
医生不肯,反而更加贴近元昧:“这个不好,我不答应。”
也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曾先生站在门外,看见了这般情形。
......
101室内。
不知为何,就是在那天深夜,鬼物的气息突然爆发,顾烨因为使用了道具,所以遭到了那张相片多次追杀,幸好他实力强劲逃出来了,但是小队的另一些人却没有那么幸运。
新来的另一个队员也已经丧生了。
现在这间房屋中的成员只剩下来顾烨、那个名叫悠悠的红衣女子以及被叫做小四的少年。
少年明显对于顾烨此次的决定很不满意,在被支使着去查找信息的时候,他还不忘对着顾烨发出抱怨:“队长,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用?依我看,我们就不该等,而是先去那个美术馆。”
美术馆的讯息,他们是从那次鬼物气息爆发时得知的,相片最早出现的位置是在绿都小区外的美术馆中,那里它被作为艺术品展出。
顾烨皱起眉,他说道:“小四,不要说了。”
另一边悠悠也劝到:“队长做事有他的道理,你别说了。”
少年还是很不服气:“顾烨,你现在做事还冷静吗?我看你脑子里只想着去救你那个小情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