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张家主的佛珠掉在地上断开了,洒在四处,他震惊地往后趔,差点摔倒在椅子上,这一刻,管家倒是比他淡定很多。
或许也是在捏着拳头伪装吧,不然怎么见脸色惨白,冷汗都下来了。
他们看着托着肚子的姜菀笙,仿佛整个世界观都被颠碎了!“你!你!”
姜菀笙笑得开心,“祠堂不是不允许女人进来吗,女鬼当然也不可以了,但是你们总对怀孕的孕妇网开一面,所以我的办法不好吗?”她抚摸着肚子,一双赤目像狩猎前的动物一样,盯着他们,逗弄。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家主像看到不可思议的,有违天理的怪物一样!颤抖着手指着姜菀笙的肚子。
她低头,“找了个男人啊,别忘了我是求子神。”
她说。
张家主气都喘不上来了,姜菀笙没功夫跟他在这里废话!
她一扫胳膊!红袖漫天!顿时,祠堂里供奉的所有牌位,齐齐哗啦啦摔倒成一片,然后随着她手动,仿佛被一股力量用风带着一点一点往火炉里去!
“不可!”家主和管家同时震惊地大叫,生出胳膊阻拦。
被姜菀笙直接挥到一边去,两人噗,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姜菀笙藐视地看着他们,“怎么,你们随意用来烧就可以,外人不能决定烧吗?”
“还是,这其间有什么差别,比如,”她慢悠悠地说,听在那两人耳里却像一瞬间浑身都凉透了,“你们只可以烧死去的女人的牌位?”
姜菀笙一句话落下!袖子甩回来!牌位全部进了火炉!
火势先被压灭!然后哗一下窜高!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
张家主双眼瞪大,面如死灰!管家也差不多如此!祠堂里的牌位被毁,他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却见姜菀笙饶有兴致地蹲在他们面前,说:“反正祠堂的家主和管家每年都会死,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那现在还怕什么?”
“不一样,不一样,”张家主脸色像鬼,比姜菀笙还青白,嘟嘟囔囔,“死后可以求来生的,但是祠堂被毁就不能了……”
“来生……”姜菀笙重复了一下,怔愣许久,忽然她哈哈大笑!女鬼的笑声,都能传到外面去让陆离他们听到!
陆离听到后,还稍微不那么着急了点,听起来,她很嚣张很肆意啊……
“来生!”姜菀笙生气地一把抓住张家主的脖子!她长长的指甲直接刺入他肉内!疼得张家主连连求饶……
“你们的供奉,就是用咒语求得死去的女人在阴间给男人们续命!以尽快求得他们的来生吗!”
两人目眦欲裂,姜菀笙还在说:“要什么来生,”她面容可怖,“我把那些男鬼都吃了,他们没有来生……”
看他们还不死心,她压下最后一根稻草,“牌位被火烧了,也就没有来生了……”
火光照耀着祠堂每一处空间,却像独独在那里炙热的燃烧着,不会蔓延烧到别处去……
张家主和管家,渐渐死心,瘫倒在地上,也不在意姜菀笙还要干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张家主仿佛求解般地提出疑惑:“那你把那些女鬼的牌位也烧了,是也不想给她们来生吗?”
姜菀笙起身,居高临下,“留着来生,再做牛做马吗?”她们死得早,死了还要被人利用如此,没人在意女鬼们的牌位是否被烧,烧了后还能治伤呢,只要留着足够的死去女人的牌位,给男人们阴间续命就可以了!
姜菀笙管不了来生,所以,她要让他们都死得干干净净!没有来生!
“着火了!”何修看到祠堂内好像有火光,惊叫道!
陆离看到的更早一点,但猜测应该是姜菀笙放的,他捏着手,还是担心她。
“你是求子神!你是求子神!”张家主呜呜咽咽地焦急拉扯住姜菀笙的喜服裙摆,他抬头,竟是哭了,“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凡人结婚生子!为什么要站到女鬼那边!你不应该是吃小鬼的吗!”
管家也仰着头。
姜菀笙先是听到和一个凡人结婚生子,她难得愣了一下,一时忘了自己该干什么,扶着肚子的手也微微一僵,后又听到他们说她不吃女鬼了,和她们在一起,姜菀笙好心弯下腰,把嘴贴到张家主耳边解释。
“因为,我就是女鬼啊,我先是鬼,才是求子神的。”
他们都不解,为何这样!
为何求子神突然变成了她这样!以前不是这样的!或许姜菀笙也没法给他们解释,她只知道,她遭受了万般痛苦,变成了女鬼!然后又成了求子神!
可她已经知道这里所有发生过什么!知道每一个女鬼身上的故事!她怎么还会继续吃她们?
扯开张家主的手。
姜菀笙要往外走,忽然她说:“她们没那么大能力了,或许你们今年不会死,你们知道吗?”
张家主和管家倏地抬头。
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姜菀笙双手握在前面,看着祠堂院子里的那处空地上,“当年用两个孩子打生桩,你们把她们一锤锤夯到地底下,砸成了肉泥,砸成了泥饼,就为了风水镇邪!这些年,她们变成厉鬼!死活不逃出这处祠堂,明明,明明留着,她们会受日复一日的死前之刑,就为了留着报仇!她们死也要每年拉一两个垫背的!”
“四十多年过去了,死在这里的家主和管家,也有不少人,”姜菀笙转身看着地上仿佛难以接受的两人一眼,“你说,他们也算不算留在这里,镇邪?”
“你们亦是如此,”她弯腰死死盯着他们!
张家主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很快,他尖叫道:“你要救她们出来?!”
“是,”姜菀笙点头,大方承认了!
管家要扑过来拉住她!“你不能毁了祠堂!”
还不死心!姜菀笙一掌把管家劈出去,管家顿时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坐在地上,冥顽不灵!她不明白!他们对祠堂这么看重!求来生!为何不在今生像个人一样活着!而是净干畜生事!
轰隆隆!
外面的人不知为何,只见院子里地面慢慢开始开裂!整个大地像被撕裂了无数口子!树木被连根拔起,倒在地上!石头全滚落下来!直到“轰”的一声!原来是新祠堂的房子突然全垮塌了!
留着张家主和管家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姜菀笙一袭红衣先出来!
姜菀笙!陆离在内心大喊一声!透过结界,能看到她在施展什么神力!地下像有万般阻力阻挡着,不让地面破开来!可随着姜菀笙继续,无数黑色的鬼气!一点一点飘出来!
整个院内被黑气缠绕着!天空都变黑了!
陆离震惊!
他没顾上看姜菀笙越来越有点透支,就在他要低头的刹那!大地破开两个大口子!飘出来两个纸片人一样的小鬼!只听“哇——”如同老乌鸦般的两声尖叫,人纷纷觉得耳朵要被震聋了!
接下来就是整个新祠堂像那天的山上的坟区一样,被姜菀笙翻天覆地!整个地面全被翻出来!连带着祠堂都成了一片废墟!
结界破裂。
“咳咳,”云瑞他们藏在外面,只透过缝隙看到了一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就在突然之间,嘶鸣过后就是整个祠堂倒塌!他们被呛得人人甩袖咳嗽。
再抬头,就对上了姜菀笙看过来的脸。
陆离被那一震,直接顺着墙摔在地上!
就在他拍衣服的时候,在姜菀笙背后,张家主和管家互相搀扶着出来了,他们没有被压死!但全身都是土!胸前也都咳出一大滩血!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女鬼们的歌谣声停了!那两只小鬼飘出去!陆离知道了他们就是被村民迫害在这里的两个小孩!哼,张家祠堂还给他们列碑:大喜善终,位列宗台,佑泽百代……
多么可笑,那碑第二年就碎了……
看着两只小鬼飘出去!没人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为什么直接从祠堂飘走了!
被困在祠堂内日复一日的遭受酷刑忍耐疼痛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他们日日重复着,所以永远也忘不掉!
那天天很好!太阳很烈,很暖!可他们却被从家里绑来!他们的父母纷纷给他们换衣服,净身,然后再和村里所有人一起,把他们送到新祠堂内!
家主和管家,宣读着他们听不懂,令他们害怕的誓词。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抬头,被那屋顶的瓦片反射的太阳光,刺得闭了一下眼。
再睁开眼!他们被扔进坑里!他们哭着叫着挣扎!可是一培土下来,是他们父母自己盖的,又是一培土,一培土……
他们眼里、鼻里、肺里……全是土!身上也越来越重。
他们透过一点点土的缝隙,看到一张张面目丑陋的脸!人人笑着!人人祝福着!“啊!”那么重的夯土石头,被一个人表情狰狞地使劲砸下去!
一下又一下!
所有人都参与了!
他们不知道有多疼!有多恨不得立马死去!
可是死不了!他们承受着万人锤踏!尘土掩埋!最后还要被恭喜着离开……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要去村里报仇!
杀了每一个还活着的村里人!
看到张家主和管家,云瑞他们忍不住要上前一步!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他们?
岂料,下一秒,看到两人还活着出来,姜菀笙明明自己剧痛快不行了,还是一伸手,两人直接倒在地上,脖子里都有一道很深很长的血痕!
他们眨眼之间,被姜菀笙弄死了。
她平平淡淡地看着外面所有女鬼,和其他人!
顾大强快气坏了!求子神就这样杀了两个世界npc!那他们以后还有问题怎么办!如同被人轻飘飘毁了后路一样!一时他不在思考,就要冲上去找求子神理论!
姜菀笙再力竭,弄死一个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就在她要把顾大强抓过来,吃了他最后一盏固魂灯时!陆离忽然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拉住顾大强,救下他!
然后他转头对其他四人说:“赶紧跑啊!还在等死吗!”
云瑞四人这才好像反应过来,是啊,立马弄清求子神和女鬼,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是不现实的,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赶紧跑路啊!
没看到这里这么多女鬼吗!
随着姜菀笙刚才要抓人的动作!女鬼们纷纷也动起来,仿佛不再甘愿做一个等待的人,鬼气缠绕得他们头重脚轻!再不听陆离的跑路!就算求子神心软,他们也会死在这么多女鬼手下!
“跑!”云瑞率先跑!后面褚千语,何修,云莱跟上!
陆离一把把顾大强也甩过去!
五人只顾着跑路,没时间回头,却见陆离,扔走顾大强后,却立马返回姜菀笙身边,一下抓住她!
虽然她双目赤红!眼看着又要变疯批模式!陆离还是没在怕的,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把求子神那高傲的头颅,一把按下去。
嘴唇贴上,他说:“赶紧吸两口!”
姜菀笙已经凭本能在吸血了,吸到陆离受不住时,陆离赶紧拉开她,没再勉强自己,“赶紧乖乖回去吧,是不是很痛啊,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要从你身边救走人的,我还有用!最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说的话那么多,那么密!神志不清的求子神压根没听清!
陆离在最后一下,mua地亲了她一口,这才把求子神亲正常一点,“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找你!”他转身提着喜服跑了。
求子神渐渐站稳,双目变白,她的手,抬起托上腹部,明明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却好像有一丝丝笑意,她回去了!
直接回求子庙,不再管那么多,随两只纸片小鬼,一起飘出去的女鬼们。
剩下的仇,还得她们自己来报!
六人跑散了,却每个人接下来都看到了令他们震惊恐惧的一面!
先是那两个纸片人小鬼,遇人就杀!手段残忍,非要见出血来,还在村里路上走的张十六婆娘,和另外两个女人!直接被她们摘去头颅!
有被从中腰斩的,有被劈成好几段的!最终,那两只小鬼满身血红!飘进了村里一处房子!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经久不衰的折磨,响彻每一处角落,后来的女鬼们也不再收敛,大开杀戒!
无论遇到谁!只要还是活人!就没有再活一秒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机会!
没有人无辜!
无辜者早死了!
她们死时,谁管她们痛不痛苦!谁管她们是不是被害!两百多只女鬼!愣是没有几个死因重复的!她们死在父母的迫害下,死在同村人的欺负下!死时满身皮肉伤痕,没有一处好衣裳,没有一身好皮囊!做鬼她们都是最惨的那样!
无论为何死,无论死前被如何如何冠冕堂皇的跪拜感激,死后她们连墓都不值得拥有!那些有的,也再也没有祭拜的人!任它们变成野冢!
女鬼们死在她们手下的人类越多,每只女鬼脸上流出的泪也就越多!
她们在报仇!她们在发泄!
几十年来,只有今时今日,才觉得这一刻自己活着!比她们生时还活得痛快!祠堂里那供奉的牌位,不止是阴间续命,为男鬼求来生!还限制着她们不能杀人!只能一点一点将人同化为同类!
要不是求子神!要不是她吃了那么多男鬼,要不是她毁了坟墓!毁了新旧祠堂!她们连做鬼都做得受人制肘!
被屠村了。
村里处处是血迹,是人破破碎碎的尸体!看着石墙上溅上去的一片一片血红色,云瑞六人,都傻眼了。
这就相当于游戏本探索了还没一半,整个游戏里已经空了,没有其他npc或景物了,只有一个个**oss,等着他们去攻略!却每个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他们!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云莱忍不住哭出来了!
褚千语也死死捏着手,眼里布满血丝!
顾大强、何修、陆离,渐渐也来六人聚在一起!
杀掉村里最后一个男人时,几个女鬼认真又愧疚地替一个女孩儿擦着她脸上的血,女鬼们阴气盛,体寒,一靠近人类就会不舒服,可那个女孩儿呆愣愣的,乖乖站在,任女鬼们擦掉她脸上的血,再擦掉她的眼泪。
死在她面前的,是她的父亲。
她不怪她们,她怎么会怪呢?她都曾好想好想,不如直接死了变鬼!可又害怕自己成不了鬼,死就死了……
整个求子村,现在只剩几个女孩儿还活着!
六人躲在一处,看接下来女鬼们还要干什么!困惑、不解、焦躁是有的!但要说对村里人的怜悯,恐怕真没多少,连顾大强现在也是……
女鬼们好像也一时丢掉了接下来的目标,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们飘着,四处看着,几个女孩儿也直愣愣地盯着她们不松眼。
最后,凤冠女鬼下令,把这几个女孩儿,也带去求子庙。
都走完了,六人才舒一口气,咚咚全面无血色地坐在地上缓缓。
缓过来后,就是算账的时候!褚千语一下站起,从上往下愤怒地看着陆离!“求子神她们为什么要毁掉祠堂,为什么要杀掉这么多人!你是不是知道!”
陆离抬起头,“我不知道啊,她们要干什么难道还会跟我商量?”
“那就是你把她们引来的!是你!是你三番五次的作死,靠近求子神!才会引来她们一次一次来村!”她这脏水泼得有点冤,陆离是喜欢找死,但求子神那边所有的作为,都是姜菀笙在主导!他哪有资格!
还全凭自己猜测的。
但这锅说背也就背了,陆离反正也有些细账要跟他们算!所以他盘腿坐着,还好整以暇地一只手抬起撑住下巴,“你说得都对,好了吧,都是我影响她们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们在新祠堂呢?”
他继续火上浇油!在每个人心里添一把嫉妒不甘急切的火!
“而且,”他另一只手抬起,指尖上挑着一把钥匙,“接近了那么多女鬼,我也拿到好多钥匙哦,这一把,好像是真的。”
五双眼睛齐齐盯着他,就像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可惜!陆离反手迅速那把钥匙在他手间消失不见,“我还知道其他钥匙在哪里哦,离这个世界结束!只剩下十二天了!”
“管家、张家主死了,村民也全死完了!只能从女鬼和求子神她们身上拿到钥匙了!而唯独只有我,敢也能接近他们!你们都,不,可,以!”
他嚣张地摇摇手指头!
“所以,你们确定你们接下来要对我这个态度吗?”
六人中,竟是云莱先反应过来的,她关心他,“陆离,你一直跟在求子神她们身边,真的没事吗?你有没有受伤?”她作势要靠近他看他,因为大家都能看到,陆离虽然状态好,但他也只有最后一盏固魂灯了!在这几天,又丢了一盏!
被陆离突然盯着,云莱没敢再靠前,她觉得,他看她的目光,像看村里刚才那些死去的人一样!云莱被刺了一下,难受地回她该有的位置。
她垂眼低头,陆离不是她能撩动的!
云瑞却眨也不眨看向云莱!
何修说:“陆离,你打开出口我们都能出去,除非你不想出去,留在这里。”
“是啊,”陆离大笑着,起身贴近何修!“你猜得真对!我就是不想出去啊,留在这里,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和求子神结婚了,你觉得她会让我走吗?我就算拿到钥匙,不出去就不出去了,在这里,在她身边,做人做鬼都可以!”
陆离表面上笑嘻嘻,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得有多认真!
何修好像也觉察出一点,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变脸,躲闪开陆离的目光!
“你他妈是疯子吧!”顾大强被陆离一席发疯般的话,刺激地直接上手推他!
陆离被一下推倒在地上坐倒了!
此时,顾大强双目瞪圆,鼻孔急急地喘着粗气,他嘴唇一瘪,就要直接抢陆离手里的钥匙!
大家都看向他们!甚至各人有各人想法!都因急切刻在脸上!
以为顾大强能把陆离怎么样呢,却见眨眼间,陆离已经反手把顾大强压在身下,膝盖抵在他背上!反拧着他的胳膊!
顾大强疼得龇牙咧嘴,让陆离放开他!
陆离轻轻一笑,“啊!”他拧断了顾大强的胳膊。
这一下,仿佛也在其他四人心头敲响一声警钟!
陆离这家伙,疯了!他才不是表面上那样乖巧无害的!
没人能算计他!
虽然褚千语早有预感!
云瑞用仅剩的胳膊,拉住陆离,“陆离,冷静点,我们应该分享得到更多的钥匙,这里只是游戏世界,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陆离萌萌地看着他,忽然说:“我觉得你说的对啊,我应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
“这样可以吗?晚上,我一个一个跟你们说。”
“好!”他们都激动起来。
而松开了顾大强的陆离,借口离开一下,他留给他们的只有背影,正面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试探完了,所有人都和姜菀笙有关!
他们也同样没有一个无辜的!
陆离紧紧捏着拳头,心头燃烧着愤怒仇恨的烈火,转过一个小角,看到刺猬头小鬼。
“哥哥,我等你好久了,你要让我干什么啊?”
陆离蹲下来,抓住她的手,说:“我们来玩一场揭开别人秘密的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