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汇心里更加发沉,余光打量起对面的船。
船不是普通的船,作为拥有一支成熟水军、拥有大部分水域地盘的主,黄汇无比熟悉什么是普通船、什么是货船、又什么是战船。
此刻他眼前的就是战船。
水军最重要的是什么?
一,是战船!二是水军兵卒的实力!
之前攻打扬州伪帝时,他可见识过了宗政冶这位主将带兵的能力。
黄汇想,由宗政冶组建训练出来的水军,是不会差了;
尤其是他了解他‘义妹’对练兵的苛刻要求,作为下属的宗政冶,也不敢练些软脚虾交差。
再说战船。
两军对垒交战,战船绝对会产生对撞。
一但撞翻、或撞废对方的战船,将敌人撞落水,战局就有了赢面的一半!
从前褚氏没水军,黄汇还比较有自信,不觉得他‘义妹’褚穆跟他翻脸、一但攻打起他,对方会占到便宜。
现在他这‘义妹’嘴上说着水军才组建了一年,兵卒行使战船的技术能力还不行。
实则从刚才那番冲撞来看,他这义妹的战船十分稳,冲撞过后,战船不仅没散架、船身连皮都没破;
战船游行速度又快,不然他这边也不会没躲得开。
另外,比之他家的战船稳多了。
冲撞过后,居然能比他的战船先一步稳定下来。
不然他走到甲板上,看到的就不是他这义妹在骂人,而是对方的船还在水里摇摆、打转。
他这义妹啊……
黄汇心底复杂极了。
不多时,褚穆邀请黄汇到她这边的船上。
本就是受邀前来,更何况黄汇想搞清褚穆此番举动到底意欲何为,也就顺从换到了对面的船上。
船缓缓又游驶起来……
黄汇和褚穆坐于船的瞭望观敌台上;游安和宗政冶立于褚穆身侧;随侍们在一旁为各自主公添茶。
尝尝糕点,再品品茶,看看运河两边鬼斧神工的景致,一切悠然忘忧。
“哎……可真萧条。”
褚穆陡然出声的感叹了这么一句,打破了悠然沉静。
黄汇心里谨慎着,回应:“念安是在说运河萧条?”
“是啊。”褚穆:“想当年我父亲带我到江南拜师求学,走的就是水路,尤其是运河主道上,往来的游商船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可看看现在,战乱搞得民不聊生,谁还敢跑商船。”
“憧进兄,你说这战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来了!’黄汇心头暗道后,“哎……是啊。”
战乱何时是个头,除非东临的诸侯只剩下一家。
而东临就算只剩下一家诸侯了,也不一定就能变回安稳,毕竟外有北牧、南有南阗、西有西周、东有海寇。
想要重回和平之世,观历史,少说得一二十余年。
随后褚穆直奔主题道:“憧进兄,我欲攻打北牧,彻底除了这个后顾之忧!”
“相信少了北牧,结束东临的乱世起码会缩短十年时间!”
黄汇惊讶,“……北牧一直狼子兽心,从前屡屡侵扰中原、犯下的奸淫掳掠罄竹难书……”
“念安有如此宏图大志,为兄佩服!”
“现又听闻你要攻打北牧,为兄也是热血沸腾,想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
“哎……为兄刚与伪帝一战完,新收下的地盘不仅还没安稳下来,为兄原有的兵力也损失颇重,余下兵力恐无力过境千里支援念安……”
“憧进兄误会了!”褚穆赶紧解释道:“我与憧进兄说,不是想跟憧进兄借兵,是……”
之后,褚穆谈起两人的拜把子情谊,她是多如何相信黄汇这个兄长,兄长困难,她哪里能为难兄长、跟兄长借兵。
真正要说的,“不日攻打起北牧,我要是从各处抽调走兵力,一时间后方防守就空虚了,若此时却有人鼠目寸光、趁火打劫我……”
“懂了!懂了!”
黄汇立马秒懂,“念安放心,你的大义之举,为兄必定支持!”
“为兄现在虽暂时无力借兵给你,但为兄也能节衣缩食、支援得起念安攻伐北牧大军的一部分粮草;”
“不仅给予支持,你的后顾之忧也交给为兄,保证无人能拖你后腿!”
褚·戏精·穆顿时一脸感动:“我就知道憧进兄仗义!”
“今日忘记备酒,念安在此便以茶代酒先谢过憧进兄,念安也必不负憧进兄的期望,必灭了北牧!”
黄汇端起茶杯,大气碰了一下:“好!”
目的暂且达到了,两人豪气的将茶一饮而尽后。
这时褚穆一个响指,侧首余光给了游安一个示意,一面又说:“憧进兄,瞧我、跟你说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介绍介绍一下今日跟我一块儿来的、我麾下的下属……”
“宗政冶、憧进兄应该早认识了,我就不多做详细的介绍他了,他后边还得继续练水军,相信憧进兄有的是机会看到他……”
“我今日主要介绍的是这位……”褚穆说着指了下站在自己身侧的游安,“这位叫游安,两年多以前招揽到我手底下……”
“他天神神力,使得一手好刀,还勤奋好学,有空就到我军中的扫盲班学字、习兵法,上次北牧绕路来袭,就是他一力率兵抗下压力,并将北牧打退;”
“此次我欲攻伐北牧,也点了他做随将……”
这个时候,游安对主公的看重夸捧,自然不能谦虚,反而还得张扬。
“末将谢主公赏识,定不负主公厚望!攻伐北牧之时,末将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表明了绝不怯战,然后游安才跟黄汇自介道:“游安见过黄州牧……听说黄州牧麾下有一名武将,叫童深,乃是黄州牧麾下第一武将,就是不知何时有机会能与他切磋一二?”
“喔、还请黄州牧见谅,我是个武痴,只要听说了有武术高强之人,都心痒难耐的想与之切磋较量,并无任何冒犯之意。”
黄汇:是没冒犯,而是挑衅!
童深,是他妻子的兄长,在东临国未灭朝时,童家就已经是武将世家。
童氏女,是他好不容易求娶到助力。
在他麾下,童家掌兵最多,最得他用的就是能力最强的童深,这也是说童深是他麾下第一武将的原因。
“会有机会……”黄汇似是而非的内涵。
游安听不懂似的,欣喜:“那就太好了,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