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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优宁那边和丁东聊得开心。
柳瑾年看了半天，木着一张脸收回诧异的视线，“笑什么笑！”
朱明抿住嘴憋着笑意，在柳瑾年的死亡视线下贱嗖嗖开口，“年哥，那我还搬吗？”
“搬你大爷。”
——
纪优宁适应性很好，半天下来和周围同学已经打成了一片。
“你在干嘛呢？吃饭都不积极。”柳瑾年从窗口探进来一个脑袋，下课后他先出门，但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也没见纪优宁出来。
“马上来。”纪优宁头也没回，就回了句话。
纪优宁不知道丁东的具体车祸时间，她一上午已经和丁东分享了三个“朋友”因没看红绿灯、看了红绿灯但没看车况、走在马路边没看车况然后造成严重车祸的案例。
借此提高丁东的马路安全意识。
临近午饭，她更是邀请丁东和他们一起吃饭，想进一步强化她的安全思维。
“不了，我中午出去吃的，你们去吧。”
“这样啊，那你出门过马路什么的小心些，前段时间还听说二中有学生就在校门口被撞了。”
“好，我会的，下午见。”丁东笑着和纪优宁道别。
“再见。”
丁东走后，纪优宁迅速从桌肚拿出筷子三两步跨出教室。
“快跑快跑，红烧肉要卖完了！”
“你和丁东就这么一见如故？讲了一上午话不够，吃饭前还要唠两句，以前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呢？”柳瑾年逼逼赖赖跟在纪优宁身后，“慢点，肩膀还没好，跑什么？温暖他们班调课，最后一节体育，她肯定打了。”
在河荫镇经历了那么多后，温暖几乎可以用蜕变来形容，虽然她说话声音还是不大，在人群中依然心慌，但拥有了去面对、去尝试的勇气。
从上周四开始，原本和温暖的两人午餐时光，因为她的肩膀受伤，导致陆仁和柳瑾年丝滑加入，于是变成了四人午餐。
周末的时候四人还约着一起去了市图书馆的展会。
温暖和柳瑾年因此加上了微信。
“太好了！”
“她听说你调来6班，怕你想不开，拐弯抹角一个劲问我呢。”
“温暖真好，”纪优放慢了步调，“对了，你上周四早上没说完的接着说说呗，关于丁东的。”
“有什么好说的。”柳瑾年不愿意承认他消息不灵通，加快了脚步。
“什么都好说啊。”纪优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周末的时候问过展新月和王开雨这两位社交达人，但她们和丁东都只是躺列的交情，仅仅加了微信而已，交集不多，了解很少，说得和之前柳瑾年的差不多。
“她......”瞎话不好编，柳瑾年一时卡了壳。
“优宁，这边！”
远处招手的温暖及时解救了柳瑾年，她已经在窗边占好了位置。
“来啦！”纪优宁抛下身后的柳瑾年，小跑着过去放下带来的水果。
“看，我抢到的红烧肉。”
青城一中二食堂的红烧肉是一绝，常常有毕业了的同学专门混进来就为了吃这一口。量是固定的，想吃的人是很多的，因此每天都有人哀嚎痛失红烧肉。
而温暖面前摆着整整四份！路过的没一个不嫉妒。
“你也太强了！”纪优宁扑过去给了温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
说罢，纪优宁无比灵活地逆流穿过人群奔向打饭窗口。
——
“怎么样？还适应吗？”
纪优宁和柳瑾年端着盘子坐下不久，陆仁也来了。
“她？哥你不用担心，就她那话多的，扔去动物园，和猴都能唠半天。”柳瑾年抢先一步吐槽道。
“别听他扯，大家都很友好，班主任也可好了，上午很愉快。”纪优宁抬头瞪了柳瑾年一眼，为自己辩解。
“不承认是吧，叭叭叭叭叭讲个不停，哥，她上课都说小话，吵到我学习了！”柳瑾年恨恨地将筷子插进一块红烧肉。
“你竟然学习了？”陆仁认真发问。
不等柳瑾年反驳他哥的拆台，埋头干饭的温暖终于酝酿好，她梗起脖子，小声反驳，“才不会，优宁不是这种人！”
“她就是，她一进来就直奔丁东，说个不停。”
“等等，你还没说丁东呢。”纪优宁强势转回话题，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柳瑾年，很是期盼。
“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跟她又不熟。你怎么回事，从上周起，就一直追着问丁东！”
“我知道啊，优宁，你想知道什么？”温暖眨着眼睛看着纪优宁，一脸快问我。
“你？你能知道什么？”柳瑾年完全不信。
“反正肯定比你多！”
“都讲讲呗，她是我同桌，我想多了解一点。”
“那我从头开始，丁东是青城市本地人，户籍在青同区的农村。她上小学前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一直没再婚，干农活把她和妹妹养大。她现在已经满18了，三年前她妹妹生了严重的病，她休学了两年去打工赚医药费，去年才回来上学的。她回来上学没多久，她母亲也来了市里，盘了个包子铺，生意很好，味道确实不错......怎，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盯着我。”
温暖正说得起劲，忽然发现三个人都在盯着自己，她脸微微发红，音量骤降，说话也磕巴起来。
“你还真知道？”柳瑾年一脸不可思议。
“你太厉害了吧温暖，这么详细！请问你副业是私家侦探吗？”纪优宁惊叹。
其实她早上就准备套丁东话的，但没想到丁东警惕性出乎意料的强，总能避开重点。试了两次之后纪优宁就放弃了，再试下去，丁东该起疑心了。
于是两人聊了一上午的兴趣爱好，明星八卦还有车祸。
听下来，丁东她似乎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
但普通高中生不太会有这么高的警觉性，所有纪优宁才追着柳瑾年问。
结果柳瑾年不知道，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温暖知道，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一向存在感比较低，所以大家说事情都不避着我，我记忆力又还行，东拼西凑的，就知道的比较多。”
“你这简直是天生情报圣体！”纪优宁感叹道，桌上另外两人齐齐跟着点头。
“还好啦。”温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清楚那两年她打得什么工吗？”
“她很辛苦的，没满十六岁的时候在远郊黑心电子厂，那个电子厂后来还因为雇佣童工上过新闻。十六岁之后，她白天在市里的咖啡店当咖啡师，晚上送外卖，有时候还当家教，我见过好几次。”温暖说着，眼中很是心疼。
“这样啊，太不容易了。”纪优宁垂下眼，看来是她想多了，丁东的背景没有问题，她的下意识警惕结合她的兼职经历完全说得过去。
“是啊，不过现在终于好起来了，阿姨做得的包子真的很好吃，就在勤政街那边，你们去的时候可以尝尝。”
“能有食堂的好吃？”柳瑾年说着，咬了一口好不容易抢到的黑芝麻馅包子。
“绝对更好吃！”
“我~不~信。”
......
——
大家最近生活得都还不错，唯有一人，很不顺心。
“对不起程总。”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战战巍巍地站在一旁。
“对不起有什么用？一个纪清韵都拿捏不了！”程岳安将手里的律师函一股脑扔在徐兰身上。
“程总，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实在对方太强，平城所的吴大状，整个华国也没几个律师能和她打啊！”
“陆治言呢？每年几千万的顾问费，都请不动他亲自出马吗？”
“吴大状是陆大状的师姐，陆大状说了，这个案子他接也是输，劝我们按对方的条件来，不然后面损失更多。”
“废物，一群废物！”
“程总，您消消气，我给您找更好的，一定比纪清韵好上一万倍。”
“吴芷靖为什么会代理纪清韵？”程岳安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他看向窗外，沉思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纪清韵还在剧组呢，吴芷靖不知道怎么拿得授权。”
“她有这么多钱吗？”程岳安盯着徐兰。
“她......”徐兰愣了半响很快反应过来，“程总您是说她背后有人！”
“去查，我要看看谁在跟我作对。告诉陆治言，钱，我烧的起，他只需要拖着不解约就可以。”
“是，程总。”
——
“陆治言？他很厉害吗？”纪优宁搜过华国百大律师，里面没有这个人。
“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正常来说他不会亲自接，因为这是几乎必输的案子，他既然接了，那就代表秦汉娱乐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和我们耗下去，你姐姐要做好被雪藏的准备。”
“好，我明白了靖姨，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很感谢。我这边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说得也只是最坏结果，你放心，我会尽量争取。还有就是，陆治言是陆仁的父亲，如果他从来没跟你提起过，你就当不知道。”
“我知道了靖姨。”
挂上电话，纪优宁才发现她对自己的这位前同桌似乎很不了解。
要不要问问柳瑾年呢？
纪优宁很快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来的秘密，有些伤口，深深地埋起来就好，陆仁的事，就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她再去聆听。
纪优宁刚放下手机，三台电脑屏幕同时亮起，又有三单天伦寻亲app的单子新鲜出炉，她接着做收尾工作就好。
有了自动制作程序，纪优宁的速度突飞猛进，上周末她接了18单，像现在这样的工作日，她一天也能接三单，而且大部分时间她还可以做别的事。
吴芷靖来电话前，她就是在直播答疑考点题目。
纪优宁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很快完成一单。
就在她要接着做第二单的时候，许久没动静的CD计算机大赛的图标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