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女宜立业 > 第123章 传位诏书

女宜立业 第123章 传位诏书

作者:江迟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3 18:48:41 来源:文学城

三月初,位于东启东南的皓州爆出刺史贪污之事,其罪甚重,贪污数万两白银,且上任期间,他强抢民女数位、勾结当地官员,以各种罪名害死百姓逾百人。

圣上派三王爷赴皓州调查此事,让他全权处理。

这是实打实的重用,三王爷欣喜不已,他心想,父皇应当是属意自己的。

三月三日,三王爷离了雍都,往皓州去。

三月五日,圣上秘密写好一纸诏书,传下命令,第二日,要去皇祠祭祖。

皇祠并不在宫内,要去那里,要出了雍都去郊外。

皇后听说这个消息,十分担忧,亲手为圣上斟了一杯茶,皱眉道:“陛下近日龙体不适,近日天气尚冷,若是去皇祠的一路上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圣上微微摇头,咳了两声,“这几日身体好了一些,不妨事。”

皇后垂眸,她神情真挚,十分担忧,“那不如臣妾陪着陛下去吧?也好一路照顾。”

圣上仍是摇头,“不必,只是近些年风波甚多,我去皇祠拜一拜罢了。”

这倒是说得通。

往年哪个地方起了动乱,或者夏天无雨粮食歉收,圣上也会去宗祠祭拜,但皇后心中说不出的发闷,总觉得很不安似的,不由得又悄悄望了眼圣上。

他神色沉静威严,还是如往常那样,看不出什么异样。

皇后抿抿嘴唇,柔声道:“那不如让荣妹妹陪同陛下?总归有人照顾。”

圣上这回顿了下,才摇头,“不必了,朕独自去。”

皇后心知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心中惴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离开雍都的亲儿子,“守略已经离开两日了,不知何时才能到那皓州,臣妾担心得很,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召他回来?”

圣上道:“大约得一两个月,贪污之案盘根错节,要查一阵子。”

皇后想放下心来,但心里莫名跳得很快,她想了想,又试探道:“臣妾听说,温世子同夫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二人本是陛下赐婚,如今弄得满城风雨,实属不该,陛下何不传令让元家姑娘回郡公府?”

圣上瞥了她一眼,“皇后很关心元家姑娘?”

“陛下为何如此说,”皇后心中一跳,勉强笑道:“元将军的事情还没查清,也未必全是他的错,元家姑娘待在娘家,如此倔强,臣妾是觉得堕了陛下的颜面。”

圣上颔首,不咸不淡说了句,“皇后一向识大体。”

这是夸赞,还是敲打?

皇后抿了口微凉的茶水,沉默下去,但圣上反倒主动开了口。

“先前陈文若那事闹得亦是沸沸扬扬,百官们吵得厉害,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文若?皇后诧异,这不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武官吗?

她知道,三王爷在朝中是主张重判、杀鸡儆猴的,自己这个当母后的,自然不会和自己儿子唱反调,于是微微垂首,温婉道:“此人不是已经处理了吗?她罔顾立法,女扮男装混迹军营,实属不该,若是天下女子都这样,那成什么样子?”

她端着国母的严厉说完,又慈和道:“陛下不是授意温郡公编纂辞典吗?臣妾看来,不如也编纂几部《女则》《女戒》之类书籍,让天下女子们都看一看,以此为鉴。”

圣上道:“那皇后觉得元佑之女如何?”

皇后记得,赛马会时圣上赏了她不少东西,还有贵重的得月弓,大抵是蛮喜欢这个姑娘,于是口是心非道:“若是元佑当真没有叛乱的话,那这个姑娘也不错。”

“皇后很喜欢她?”圣上追问。

皇后硬着头皮,含糊道:“臣妾与元佑之女接触不多,倒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伴君如伴虎,等圣上离开时,皇后后脊已出了一身薄汗。

她原本温柔端庄的神态不再,垂首皱眉,沉思许久,也没想明白圣上到底是什么用意。

圣上似乎也只是随口聊聊,从她这儿离开,便去了荣贵妃那里。

在这儿他整个人松乏许多,靠在塌上,笑着侧眸看一旁拈着绣花针的荣贵妃,“朕委派老三去皓州的事,阿婵也听说了吧?”

荣贵妃“嗯”了一声,专心对付手里的针线,“后宫跟筛子似的,什么消息臣妾不知道?”

圣上低笑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腕,“你不生气?朕没有派老五去。”

“臣妾有什么好生气的,陛下愿意派谁去,就派谁去,”荣贵妃被他捉住手,嗔他一眼,拿小银剪剪去线头,抖开手里的金黄色中衣,往圣上的身上比量。

她满意地点点头,“嗯,臣妾的女红又进步了。”

“自己夸自己,真不知羞,”圣上笑话地刮了刮她的脸。

荣贵妃轻哼一声,还未辩驳回去,就见圣上忽地皱眉,伸手往身后摸了摸,“你这榻上总放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物件儿?硌着朕的腰。”

说着,他从身后摸出来几本薄薄的书册来。

荣贵妃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想拿回来,“最近民间可火的话本子,臣妾拿来解闷的。”

圣上瞥了眼那书名,躲开她的手翻了几页,忽地问道:“陈文若那事,阿婵是如何看的?”

“陛下怎么问这个?”荣贵妃先是诧异,想了想,便道:“臣妾觉得这姑娘不错,胆子大,有勇有谋,不止在军营中瞒过了周围兵士的眼睛,甚至还能立功挣到功勋,这多稀罕啊。”

说着,她眨眨眼,“这可是陛下让臣妾说的,不算后宫议政!”

圣上笑了声,轻拧了下她的腮,“你觉得她这个武官当得不错?”

“自然,”荣贵妃义正言辞,又瞥了他一眼,凑近了下,“陛下是不是觉得也不错?”

圣上不答,反问道:“若是女子也能为官,阿婵是如何想的?”

“若是这样——?”荣贵妃拉长了声音,嘴角上翘,显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她嗔了一眼圣上一眼,抿嘴笑道:“要是几十年前能这样,那臣妾说不准能考个女官当当!”

圣上一愣,朗声笑了起来,“阿婵啊阿婵,不愧是阿婵。”

两人在殿中,周围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只有送茶来的宫女,耳朵微动了动。

一桩隐秘的消息悄悄递了出去。

很快,就连已远离雍都的三王爷,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他被父皇委以重任,意气风发了好几天,谁知道,刚赶到驿站中,便拿到了这封信件,他望着厚厚两张纸的信,内容寻常,好像只是府上幕僚普通的问候。

但他捏着毛笔,对照一本书细细查了一遍,摘出短短一句话来。

“雍都有疑,龙将赴宗祠,速回。”

他皱眉望了许久,才走到炭盆旁边,看着滚红的火炭将纸张吞噬。

普通百姓不知道,但皇室们都清楚,下传位诏书前,圣上是必须要去宗祠祭祖的。

既是禀告祖先,也是求上天指引,如天降不吉意象,即为不妥。

三王爷沉思:父皇过几天的祭祖,是什么意思呢?

……

原本圣上打算三月初十去宗祠,但还没到,身体又不舒服起来。

他头晕脑胀,四肢无力,甚至连早朝都不得不取消了,太医们一个个地进寝宫,又一个个瑟瑟发抖地出来,都只能看出劳碌过度、忧心郁结,但开出的药也都没用。

圣上喝完今晚的药,眉头紧皱,这药用处不大,却哭得要命。

荣贵妃拿走药碗,忙往他口中塞了个蜜饯,“陛下觉得好些了吗?”

圣上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

孙公公送走太医进来,立在床帐外,轻声道:“陛下,五殿下来了,说想见您。”

荣贵妃一愣,“深源来做什么?”

圣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孙公公道:“唤他进来,”因为虚弱不适,他声音都没什么力气。

五皇子很快进来,圣上隔着床帐看不清他的身影,让荣贵妃把床帐拉开。

圣上想说话,却猛咳了两声,接过荣贵妃送到唇边的水喝了两口,等缓和了些,才温和地问:“深源,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要事吗?”

五皇子一向有分寸,人也内敛,从来没这么晚来找过他。

五皇子立在两米外,抬头看了眼脸色憔悴的圣上,又低下头去。

他道:“父皇这几年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时而生病,但太医又只能看出是劳碌忧心所致,到近来,已经病得愈发重,但脉象仍旧看不出什么。”

圣上耐心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深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不知,儿臣只是有一些猜测,”五皇子有些难以启齿,他没有证据,在这个时候讲出自己的揣测,就像对着父皇故意说三皇兄坏话一样。

他问:“抱节这几年的失明,父皇知道是为何吗?”

圣上微微皱眉,“不是被贼人所害,伤到眼睛了吗?”

“不是,”五皇子摇头,“儿臣原本也以为是眼睛有伤,故而目不能视,直到去年儿臣误打误撞寻到一位鬼医,他医术诡谲,行踪不定,他看出了抱节是中了毒。”

“中毒?”圣上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什么毒能有这个作用?”

五皇子头垂得更深,“南濮的蛊毒,以蛊虫为媒,寻常大夫检查不出。”

圣上沉默了下,“你的意思,是朕也中了这种毒?”

他撑着床榻要坐起来,荣贵妃急忙扶他,又忍不住忧心地看着自己儿子,“抱节的眼睛既然都好了,那鬼医的手段有用?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他治好抱节后便暗中离开了,儿臣不知他在何处,”五皇子摇头。

荣贵妃面露失望,圣上却想着另一处问题,“这毒可查出是从哪里来的?”

五皇子一时面露犹豫。

“深源,你快说啊,”荣贵妃催促他。

五皇子抿了抿唇,只好道:“孙应鹤后院有一姨娘,出身南濮,那毒是出自他之手。

孙应鹤……圣上一瞬间明白他为何犹豫了。

他望着眼前安静垂首的儿子,沉声问:“你的意思,是老三给朕下的蛊毒?”

“儿臣并未如此说,但是——”五皇子也不知今日这一说,结果是好是坏,但他既然来了,便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病情况古怪,太医无一人看出,儿臣是怕父皇出事。”

荣贵妃瞪他一眼,急忙道:“深源也是担心陛下。”

圣上不语,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让人胆寒的威压。

良久,圣上道:“传出去,后日,朕要去皇祠祭祖。”

……

传出去的消息不止是圣上要去祭祖,还有一个,是圣上有意传位于五皇子。

三五两个排行的皇子斗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个严苛激进但有威严,一个纯善温和但略显温吞,两人各有各的优劣,渐渐的,继位之人便默认在这两人中产生。

但圣上明显更偏爱荣贵妃,加上五皇子慈悲,故而在朝中的名声好许多。

这个传闻一出,追随五皇子的人春风得意,但三王爷那一派心情就不是很妙了。

一时间,许多密信暗中飞向三王爷。

三月十三日,恰逢一个难得的晴天。

眼下比冬日暖和许多,路上的雪变得稀薄,马车的轮子碾压过去“嘎吱”作响,这一架金黄色蟒纹绸缎作面的御驾马车行在郊外,周围有数十锦衣卫护送。

圣上出宫,出行的一路都是提前探查过的,按理不会有问题。

一行人围着一架名贵马车,在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行着。

马车里,只有圣上一个人,他面前是一张绿檀雕花小桌,上面摆着黑白棋盘,他独自下了几子,便精力不济闭上了眼,静静地倚靠在铺着软垫的车厢侧上。

外面安安静静的,只有马儿的脚步声和风声,锦衣卫们都保持绝对的沉默。

这是武功最高强的几十锦衣卫,绝非寻常刺客能打。

圣上困倦得闭着眼,指节在棋盘上轻轻敲动,等到敲了几百下,外面的风声似乎大了些。

“沉安?”他轻唤了一声。

沉安一直守在马车侧边随行,他骑在马上,“无事,陛下,只是起了风。”

圣上却静不下心来数数了。

他睁开眼,掀开车帘一角,望了望外面的群山,眼下是清晨,厚密的白色云雾环绕在群山之上,仿佛一顶顶没有边际的雾气帽子,遮掩了他远眺的视线。

马车不断行驶着,前路渐渐收窄,原本宽阔的大路被树木逼近,眼见着到了一处峭壁之下,再过两百面,他们就要走到峭壁下面了。

圣上望了望那底下的路,不算窄,顺着峭壁往上望了望,石壁陡直,无法藏人。

峭壁这种地势总是让人警惕的,快到那里时,锦衣卫们纷纷握紧了手中长剑。

他们警觉地打量四周,不放过蛛丝马迹。

“嗖!”

一道破空声陡然响起。

“护驾!”沉安一剑击飞这根箭矢,高声喝道。

这声音就像一个节点,话音刚落,无数箭矢从西边破空而来,箭尖锋锐泛光,上面隐约泛绿,一看便涂抹了毒药,擦破皮肤就会让人四肢无力晕厥。

箭雨密不透风,眨眼间锦衣卫倒下数个,剩下的纷纷围到御驾旁边。

“守好陛下!”

沉安脚下一跃,落到御驾马车前方,他一手长剑快绝,让人只望得残影,数根箭矢被他砍断打落,只有个别几根,意外落到了马车的车架边上。

这马车是特制的,四面有铁皮包裹,暂时不必担心被箭刺穿。

又是一箭射来,沉安刚要击落,却发现这箭是朝着头顶几米射去的。

“噗!”一声棉花爆破般的声响。

沉安扭头,正看见马车上方的峭壁上,原本灰黄色的石壁上扎进一根箭,箭尖刺入,那石壁像米花一般爆开,灰绿色的粉末洋洋洒洒,瞬息间便炸了出来。

那竟是伪装成石壁的粉袋!

“有毒!”沉安高喝一声,一剑击飞那挂上去的粉袋,但已经晚了。

细碎的粉末像是铜锈,被风一吹,一瞬间,眼前的空气似乎都绿了几分。

驾马车的锦衣卫听到沉安提醒,便反应过来,赶着马儿往前跑了十数米,但情况并未转好,树林中窜出来几十个暗绿衣裳刺客,挥着剑和长鞭缠了过来。

沉安屏息及时,只觉得眼前发花,摇摇脑袋便追了上去。

几十个锦衣卫,被刚才的箭雨和毒打倒一小半,却还剩下二十多个。

见沉安过来,一个刺客眼神狠厉,狠狠挥舞长鞭,朝他的头抽了过去。

听着那破空声,沉安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被抽中,估计脖子都能被抽断。

他身体后仰,闪避开这一鞭,几剑把向马车接近的刺客格挡开,守在车帘前,“你们是谁派来的!”

回答他的是银蛇一般抽过来的铁鞭。

这帮刺客,一半用剑,一半用鞭,远近可供,非常难缠。

沉安眼底深沉,喝问道:“你们是南濮派来的!”

正挥鞭的刺客微微抬头,没开口,但眼神露出几分惊讶,显然已经是回答了。

有刺客贴近马车,刚要一鞭勾下车帘,便见得里面打翻东西的惊慌声音。

似乎是里面的圣上下倒,不止打翻了东西,还有一道明黄色的卷轴跌了出来,它跌到脏污的地上,绳子松开,卷起的卷轴展开了一半,露出了末尾鲜红的玉玺印章。

刺客鞭子攻势一转,打到地上,猛地把卷轴卷了起来。

这是圣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