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真服了你 第40章 逼问

维姬见山黎不说话，以为她在顾虑小元的意愿，因而小声提醒：“小元，你愿意邀请山黎加入我们吗？”

明白维姬意图的少年有些变扭，但他还是拘谨地转身面向山黎：“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邀请你加入我们。”

山黎呆滞了。

小元不满山黎的反应，他拧起眉，补充道：“你又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还蛮可怜的。我们愿意收留你，因为见死不救不是正派作风。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加入？”

“加入！”

像是怕小元反悔一样，山黎立刻回复，她激动地握住小元的手，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为如是观做牛做马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作为对山黎任职宣言的回应，小元则用力收回被山黎紧紧攥住的手，一脸冷漠。

你要是真的有心，现在就应该自我了绝。

山黎也不觉尴尬，她端坐好，硬着头皮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叫山黎，来自北冥。许久前被人抓到秦楼，是姐姐救了我。但我在那时晕倒了，再醒来便已经处于深海。因为无家可归便想着来投奔姐姐……”

因无话可说而埋头于光脑的哀法此时旁若无人地评论：“大尊者的风流债啊～”

末了他又连忙补充：“自言自语哈，没有污染网络环境——维姬你不能禁言！”

维姬没理会哀法的话，问道：“那水池里的阵法是是你改的吗？我不是要指责你，只是单纯想知道，所以不要紧张。”

见到山黎点头，维姬眼睛一亮，正想赞许一番，却被哀法打断。

“你说你在秦楼待过？狮目星的秦楼？”

哀法细细打量山黎，暗想怪不得这女孩如此眼熟。

“是……”虽然山黎不会掩饰不堪的过往，但这不意味她乐意细细品味苦难。

“我没见过你啊。你在楼里叫什么？”

哀法来了兴致，作为烟花酒巷的老主顾，他有必要关注这些。

山黎有些不自在，但又无可逃避。

维姬突然插嘴：“我觉得你的术法技能很出众，是有过系统的学习吗？”

维姬的打断把山黎解救出来，后者感激地看向维姬，“没有……只是翻了一些书，略懂。”

“那你很有天赋。”

小姑娘被这夸得有点害羞。

维姬笑意盈盈，语调柔和：“图书室有好多关于术法的书，你可以多看看，若是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和小元。不过以你的天赋，可能我们也只能帮你一点点……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拜个师——当然，这是以你有发展术法方面的意愿为前提。”

哀法起先没意识到自己在揭人伤口，看到维姬又是夸奖又是许诺的，也明白自己的话不合时宜。

但他还是要提醒维姬一些事：

“你和亚特兰王储是什么关系？如果你都跟随他了，就没理由投奔我们吧？”

哀法不给山黎回转的机会，继续道：

“无家可归的理由可不成立了。看你和蒂法尼尼互动的模式……他是反对你来如是观的。而且现在的尊者，没钱没权的，你图什么？难不成图你的救命恩人？”

他说着，还瞟了一眼维姬。

“再说了，维姬救了那么多人，她们应该也都无家可归，怎么就你投奔维姬？

按照维姬的表述，你们之前没有一点互动——也就你昏迷时扒着她不放，一句话也没说，总不可能这就是你热情的来源吧？”

哀法啧了一声，想起同样对维姬有着莫名热情的也岁：“你别给我来个一见钟情的屁话，你们当时也没对视。”

原本轻松的氛围顿时沉重得如同大山。

见山黎像木头一样半天不做反应，哀法不耐烦地催促：“回答啊？怎么，这是连借口都想不出了吗？”

山黎手心被汗湿了，心跳如雷。她努力控制自己使声音保持平稳：“我……因为，我受不了蒂法尼尼的性格，他蛮不讲理、霸道、骄纵……我在他身边感到很压抑。”

“呵——可是你跟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怎么突然就受不了了？见异思迁也不会这么快啊。”

哀法早就知道山黎会拿蒂法尼尼的性格说事，虽然亚特兰王储性格恶劣是星际常识，但这不能成为山黎抛弃蒂法尼尼另寻新欢的理由。而且如果他没看错，蒂法尼尼其实是舍不得山黎的，山黎反而是处于强势地位的那个。

“还有，你怎么知道维姬是尊者的？你又是如何得知那阵法的源头在王星？还在维姬停止监管的第一时间进入如是观——这一切是不是过于巧合了？巧合到不得不令人怀疑这是早有预谋。”

原本哀法只疑心山黎不怀好意，现在一分析，他都快怀疑是一群人对他们图谋不轨了。秦楼可是他们家族的产业，如果秦楼参与谋害尊者维姬，这么大个动静他却一无所知……细思极恐！

“我甚至有充分理由怀疑……落难秦楼都只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

这时维姬咳嗽了一下，说：“你有些联想过度了吧，山黎应该不知道我是尊者，她可能只是来找我……”

哀法目光如电：“让你说话了吗？”

维姬：OK，fine。

山黎在哀法的逼问下头晕目眩，以至于她自已也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有没有预谋。

可是秦楼……秦楼的事如何预谋？

她忍受了那么多酷刑，若不是云间月她们给了自己希望，她早命赴黄泉了。而且早在维姬现身前，她就开始求助，她们就开始谋划着逃离秦楼了。

预谋？她怎么预谋使得自己求助的几百人中，恰巧有李维姬。

然后被蒂法尼尼救回去后遇到一个阵法、阵法泄露出与维姬身上相同的、令她愉悦的气息。

最后预谋她逆转了阵法、临时起意来找维姬……

而且她的确不知道维姬是尊者……她以为维姬是本届尊者的一员大将。

联想到往日帝国精忠报国之人的下场，那些人无不一腔热血地追随尊者、意图再创帝国辉煌。可是众望所归的尊者却纸醉金迷骄奢淫逸，忠臣被奸人谋害最终含恨而终……几代尊者无一贤明，几届忠臣无一善终。

天道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帝国已经被命运放弃——此时所有的挽救都是徒劳，所有的努力皆是无用功，所有的希望尽是痴心妄想！

维姬可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是维姬给了她们重获新生的机会！维姬——她怎能忍心维姬这样的能人作为帝国的陪葬品？

她要请维姬为亚特兰效命！亚特兰虽然内部混乱、但它生命力依旧旺盛，比起已经行将就木的帝国，亚特兰最有希望顶替帝国成为下一个星际霸主！

她要在尊者的眼皮底下把维姬拉出帝国的火坑！她要请维姬来辅佐蒂法尼尼——蒂法尼尼需要维姬这样的左膀右臂！

预谋？

这里面可能唯一与“预谋”沾边的，便是自己被那些人蓄意丢到秦楼。

她来这有什么图谋？

为了获取维姬的信任？

为了撬墙角？

维姬不可能是尊者、维姬不该被绑在帝国上、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去亚特兰，去亚特兰！

山黎神情恍惚，开始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梦幻，并在不自觉间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表述断断续续，但在座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些，哀法知道本次集会目的达成了。他放松地陷入柔软的椅子里，一脸偃旗收鼓的满足感，然后看向维姬：“大尊者，你要不要分享一下自己的感受啊？”

“什么感受？”

“拜托，她可是要把你的股肱之臣挖走诶，李维姬要是跑了，你还玩什么？”

维姬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李维姬要是走了，你去哪？”

“我？当然是继续跟着尊者了，帝国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的祖国覆亡。我还得死柬让时任的尊者当以国事为重——青史留名可比背负叛国贼的骂名好。”

哀法仰起头，把头发往脑后梳，举止好不得意。

“真看不出你还有这种志向。”

“那可不，尊者不想放弃帝国、不愿重开，俺这个下人也只好唯命是从……哎，说正事，你要怎么处理这丫头？她可是要把一国之君给挖走，心思如此歹毒，得处以极刑以效尤敬吧？”

他笑得不怀好意，目光转向那胆大包天的罪人。

山黎脸色惨白，惊惧不安地等着审判后的刑罚。见哀法看向自己，她全身一颤，失手把桌布拽歪了。

“好了，不要再吓人家了。日后都是一家人。”

维姬制止哀法的恶趣味，不期又被那意犹未尽的哀法给嘲讽了一番：

“我可不认为会是一家人……尤其是，这个家主还是你。”

一家之主李维姬威胁到：“你要是收不住嘴，我帮你。”

哀法做出大失所望的样子，但他不想就此放过山黎。他贼心不死地转向山黎：

“喂——你该不会在等我们怎么处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