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女官与匪 > 第47章 严随安

女官与匪 第47章 严随安

作者:风灵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12 04:38:27 来源:文学城

一个小小的影子腰弯得低低的,从狭窄的墙缝间轻声钻了出去。

谁知刚露了个头,就被人提着后衣领猛地抓住。

下意识一声惊呼,刚要反抗,又被极快地捉住手,压蹲在地上,以至于不稳,往前扑去,快要摔个五体投地。

好在提衣领的手稍一用力后拉,才避免这一惨状。

“别动。”黑夜里响起一声散漫轻笑,“唔——我猜,我应该见过你。”

看不清脸,但她感觉,抓到的是个七八岁的少年,这让她立即想到了春花巷那日,亦是同样被一个瘦弱男孩用弹弓偷袭。

小小初宜,岂有那么多巧合,十有**是同一人。

“我与你有仇?”她问。

男孩却不应,只哼了声,掩不住冷意

林仪君挑眉,看来对她怨气还不小。

她到初宜至今,最得罪的只有山匪,莫非——

她起身将她提了起来:“你是山匪?”

朦胧不清的夜色下,男孩仰头盯她,眼亮的惊人,似怒火燃灯。

他恨声:“……差一点就是了,都是你!都是你!”

声音很稚嫩,因此听起来还有几分尖锐。

“差一点……那就是还不是。”林仪君边说边从他身上摸走了弹弓,“不是山匪便是普通百姓,本官视百姓如儿女,向来宽容,你应当庆幸你不是。”

“要我抓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跟进来?”她淡笑,“袭击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你若乖巧,此罪可免。”

她说罢松了手,那小子一溜烟跑开一段距离,却没走远。

林仪君也不管他,沿着高墙走了几步,在一处墙根下发现了垒起来的石块。

果然如此。

若是人人都能轻松跃上县衙高墙,那县衙岂不成筛子了。

如周昭南那般轻功,总归不多见。

她抬起一脚,轻松将那些石块踢得四散飞去。

看来还得安排人夜巡。

招人,迫在眉睫。

她也不管那小男孩,自往侧门去,开门的是张较为陌生的脸。

一见她,登时老鼠见了猫般缩了缩脖子。

林仪君笑:“从前是山匪,留在县衙便是官差,怕我什么?”

“大人……不,不怕。”

虽这样说,声音还是微颤 。

林仪君步入门后,走了三步,便听身后一阵急促奔跑声,随即便是山匪拦人的声音。

“……哎!小孩,你干什么?”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狗官!我不怕你!”

“你这小孩,你……”

林仪君转身,淡定道:“放他进来。”

男孩挣开手,动若脱兔,一下窜到林仪君不远处,咬牙切齿:“我娘呢?为什么把我娘抓来?卑鄙狗官!”

“嗯?”

林仪君刚要说话却被这句怔住,她瞬间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闪到“男孩”面前,捏着她脸,往上一抬:“……傅雅?”

就着门后灯光,她大致瞧清了她的模样,黑黑瘦瘦,头发被绞的较短,满脸脏污,乍一看果真像个男孩。

唯一双眼发亮,若北方之星。

“狗官!拿开你的脏手!”她头用力一偏,推开她手,跳后几步,眼眶隐约发红,“我娘呢?我娘在哪里?!”

林仪君低笑一声,世事无常,却有巧合,巧合却又必然。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说:“跟我来吧。”

云遮雾绕,星光寥落,大约夜间有一场秋雨。

县衙房间不多,林仪君安排薛兰双住在临时收拾的县丞衙西次间,居于二堂右侧,幕厅与承发房后方。

到了门口,微弱灯光从窗内透了出来。

薛兰双虽眼疾,却非全盲,尚能感光,故而林仪君让人为她放了灯,也每日过来查看灯油以便及时增添。

“进去吧。”林仪君道。

傅雅满眼怀疑:“我娘在里面?”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仪君笑道,“难道你觉得我把你娘关在大牢了?她可不是犯人。”

傅雅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借着油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发呆的熟悉身影。

“娘!!娘……”她哽咽着,连喊了几声。

“小雅!小雅?!是你吗?”薛兰双登时起身,双手往前探去,“小雅……”

话音未落,小小身躯已扑至怀中。

薛兰双登时落泪:“好好……是不是林大人把你找到的?她告诉你娘在这里是不是?”

傅雅并不回答,只是越发紧地抱着她。

对这一幕温情,林仪君并未欣赏太久,她走到门口站了会儿。

大约一刻钟,傅雅果然出来了。

黑黑瘦瘦的小女孩,看上去仅有七八岁。

原先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收敛了许多,此刻望向林仪君的那双眼,还有残留未干的泪痕。

“林大人。”她似乎有些不情不愿。

林仪君轻笑:“啧,不喊我狗官了?”

傅雅低下头,走近了两步。

“我娘说……我娘说你要帮我们……”

林仪君回头看门口,薛兰双已有些忐忑不安地扶着门框站着,似为自己女儿的冒失感到担忧。

林仪君收回视线,点头道:“你们报了案,县衙也受理了,此案未结,自然要继续进行。”

傅雅对她的态度虽不是之前那样充满敌意,到底也未全然转化为善意,大约是因母亲在此,她才语气软化。

见她如此说,她便又近一步,用很小的声音飞快道:“……你骗人,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就在严家,你怎么不去抓人?”

她的愤懑从一双倔强至极的眼中透出来,她为接近严家不知经历了多少,又不知做了多少无用功。

她自知力弱,便将头发割去卖了,又是买酒又是给钱,百般讨好山匪,妄图借山匪之势报复严家,可山匪瞧不起她这副瘦弱身躯,拿了她的东西,却不理会她。

弹弓是她偷偷看着别人玩学会的,自学成才,实在天赋惊人,几次练习便能十发九中,只是力道小,杀伤力不够。

春花巷那次,无影寨的山匪总算松了口,让她在附近埋伏起来,等狮子山的人出来,用石子打瞎他们的眼,若她做到,便准她进无影寨。

这是她最大的希望,偏偏遇上了林仪君。

林仪君半道抓了两方人马,使她的希望落空,再加上她对县衙与严家勾结而不管姐姐遇害一事,这么多年始终含怨。

因此当日对林仪君,新仇旧恨一起,更是恨之入骨。于是她爬到屋顶,寻机泄愤。

但林仪君是个女子,不知怎么,她将原先瞄准后脑的石子下移至后颈,只是没中,还险些被周昭南逮到。

后来她回了一趟家,娘不在,吓得她六神无主,连夜敲了村民的门,才得知薛兰双下落。

听说薛兰双被知县带走,她不知内情,极为焦虑,又不敢直接闯进县衙。

听说今日山匪围攻县衙,她自以为是个机会,早早就在附近等着。

打算等县衙一乱,她趁机溜进去把娘带走,最好再立立功,于无影寨的人面前表现一番。

谁知局面全然不照她设想的发展。

这一切都是因林仪君的出现。

又是这个新上任的知县!

可恶!可恶!

待到入夜,她在无人处垒上石块,小心潜入县衙,一路寻到亮灯处——

透过主簿衙的窗户,她果然听见林仪君的说话声,当下一冲动,什么也来不及想,直接扬起弹弓打穿了窗户。

这次不像春花巷那次,她来不及逃走,被林仪君一把抓住。

可她一点也不怕,她只是生气,一想到娘还在这狗官手里,更是怒不可遏。

但她依然想错,以为娘在县衙被关在大牢受罪,谁知却是好生生住着,什么事也没。

娘说了来龙去脉,还说林大人要替她姐姐伸冤。

她听呆了,但一点都不信。

一定又是狗官与严家勾结的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看在娘好好的份上,她对林仪君的敌意倒是消解了许多。

林仪君此刻面对这双充满质问、委屈、愤恨等情绪的眼,并不生气,而是弯下腰来,伸手在她鼻尖点了点。

“嫌犯严平现在并不在严家,他回了阳都县,从初宜到阳都,水路被漕帮把控,不易过去,山路则绕行太远,耽误时间。因此,眼下还不是抓人的好时机,明白了吗?”

她这样弯下腰,傅雅得以平视她。

她望着眼前的林仪君有些发怔,她语调温柔,不为她的恶劣态度而生气,也不因她是个孩子而敷衍,反而耐心对她解释原委。

她生得这样好看……不知怎么,竟让她想起她的姐姐。

她嘴唇紧抿,睁大的眸中,眼泪珍珠似的蓦然一颗颗往下掉,没有崩溃大哭,也没有委屈嚎啕,只是无声无息地落着泪。

林仪君见状,并未安慰,而是抬手轻抚她头:“饿吗?我叫人给你拿点吃的过来,今晚就陪着你娘歇一晚,等过个……”

她在心里估算了下薛兰双那旧屋修缮大致所需的时日:“不下雨的话,五六日左右,你就可以跟你娘回村去了。你姐姐的案子若有进展,我会让你去告知你们的。不用担心,此案必破。”

她最后一句说的轻描淡写,却似惊雷,在傅雅心间震动。

她抬手擦去眼泪,小小的脸上神色坚定。

“……你为我姐姐伸冤,我就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一辈子。”

*

等林仪君再次回到主簿衙,顾牧已写好了账本,正在整理户籍册子。

“大人……”见林仪君进来,他忙起身唤了声。

“伤的怎样?”

“不妨事,不影响提笔。”

林仪君却不吃这套说辞,径直过去攫过他手臂,挽起袖子查看。

“大人……”

顾牧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已被她握着。

她近在咫尺,气息馥郁,垂落的额发轻轻扫过手腕,有些发痒。

他不禁垂眸,掩去一瞬的慌乱。

“已经淤青了,怎么不处理?”

林仪君皱眉。

顾牧抬眸时,眸中已恢复一派温和从容。

“只是淤青,不是大事。”

林仪君松开他:“等我一会儿。”

她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从京赴任时,也带了好些。

片刻后,她便拿着活血化瘀的药膏回来。

顾牧浅立在灯盏下,正安静阅览摊开的文书。

“我请你来,可不想见你因公猝死。”

林仪君走近,合上文书,解开药膏盖子,“胳膊,伸出来。”

顾牧微怔,浅笑摇头:“大人,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也行。”林仪君将药膏挪到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下。

顾牧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用指腹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右手手臂里侧的淤青处。

“这是大人从京城带来的么?”

“嗯,我一位好友请人专门配制的,活血化瘀很管用。”

“大人……平日也会有许多伤处吗?”顾牧停下动作,目光温和,眸底浅藏着微妙情绪。

“习武之人,在所难免。”

林仪君并不在意,笑道,“如你这般细皮嫩肉的文弱书生,才要小心珍重。”

顾牧愣了愣,略显窘迫:“……大人说笑。”

见他看似从容,却已耳根泛红,林仪君眨了眨眼,心道果然是正人君子,不经逗,随便一句玩笑也能羞赧。

她正色道:“你是我的下属,我有责任护你周全。今后,类似拿命去赌山匪刀口一事,不允许再做,有危险及时站我身后,明白吗?”

顾牧抬首,眸子清澈温和,映着烛火,仿佛浓茶濯过。

他笑应:“大人所言,下官牢记在心。”

林仪君满意:“记住就好,不过,今晚当我面还让你受伤,我有些没面子,明日我让傅雅过来给你道歉。”

“傅雅?”顾牧皱眉,“大人是说,那人是薛兰双的女儿?”

“是啊……”林仪君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扭头望向被打破的窗户。

窗外淅淅沥沥,正开始下雨。

*

连着两日都是夜间下雨,白日放晴。

天空一澄如洗,净若明镜。

林仪君那日在风月巷被偷的马,果叫谷宏给找了回来。

他没去马丢的地方找,而是直接去了离那最近的市集,果然找到了县衙丢失的那匹。

他说到此处,林仪君心道叫他去当真找对人了,若换她去,她根本无法从十几匹马里记住丢失的那匹。

那毕竟不是她的马,只是租来骑了两回。

谷宏继续道:“……马市老板不认什么偷不偷的,他说我要牵回去就得花钱买,叫我给三十两,那我哪能给?……”

他最终是拿了一点钱给马市老板,叫他详细描述卖马之人身高样貌口音,他在附近挨个找,真叫他找到了。

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游手好闲,没有正经营生,平时惯小偷小摸,家里还有一儿一女,全靠妻子照顾。

所幸他卖马那钱还未来得及花出去。谷宏欲带人上门强搜,正遇上在门口徘徊不定的龚明,听闻此事,立即自告奋勇,与谷宏一道去了。

那时男人不在,他们骤然闯入,吓得他妻子儿女战战兢兢,还以为是山匪……不过好在是找到了藏在后门石板下的那包银票。

他拿了银票就把马赎了回来,还算顺利。

林仪君见他牵马回来,一时心情大好,便叫他去找顾牧支银子,干脆找赁方把这匹马买下,日后就养在县衙,叫谷宏照管。

反正就一匹马而已,倒也不用麻烦修马厩。

第二日林仪君就骑马去南燕楼赴约了。

同样的一段路,这次少了人牵马,虽不如上次招摇,却更引人侧目了。

狮子山与无影寨两大山匪围攻县衙,竟然无事发生,又默契撤退了。

这不得不让初宜百姓对林仪君心生佩服。

但同时,她直接放了之前抓的山匪,也让一部分人感到失望。

新任知县,也不过如此。

最终还是不敢得罪山匪。

山匪不治,那初宜百姓的天,就还是那片暗无天日的天。

对林仪君来说,目前顾不得百姓口舌。

因为无影寨与狮子山并未按照先前说好的送银子过来,世上事总算变化,不可能全按她的计划发展。

不过她暂时还有耐心,事有轻重缓急,她目前面临的困境实在太多,要徐徐图之。

走进南燕楼,已是申时。

掌柜认得她,也知今日严家二位公子设了宴,便恭敬迎她进去。

没有上楼,反倒引她去了后院。

后院是私宅,是掌柜等起居处,偶尔何家大小姐来此查账时,也会小憩,所以不设宴厅。

绕过影壁,眼前竹影重重,穿过一小片竹林,从一架小石桥上经过,穿过垂花门,沿抄手游廊步入一间小小庭院。

院墙由篱笆围成,爬满红色月季,开得热烈,将整座院墙变成一座花墙,院中又种了其他花木,颜色不一,在这深秋绽放,难免惹人多看几眼。

林仪君停步道:“这小院布置倒是十分雅致。”

更难得一见是,南燕楼位于寸土寸金之地,竟有这么一大片地方用来休闲,当真奢侈。

掌柜笑道:“都是闻愿小姐布置的,她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这院子是她的?怎么今日在此处设宴?”

“是严家大公子向二小姐借的,他不利于行,不便去楼上雅座,不过……”掌柜纳罕,“这是头一回见到严家大公子出门,更别说来南燕楼这等人多之地了。”

说罢又笑道:“还是林大人有面子。”

“……姐姐!你来了?!”

严迁从里屋走出,站在门口朝她笑。

掌柜朝二人点头致意,转身退下。

林仪君慢悠悠走过去,踩上木制台阶。

“你兄长也到了吗?”

“嗯。”严迁笑道,“我哥喜欢清净,我们从后门来的。”

一间开阔敞厅,与走廊相连,以两重竹帘隔断,中间置有一方圆桌,两侧是茶室,设月亮门,博古架为墙,很是古典雅致。

敞厅面着一方鲤池,其中养了十几尾锦鲤。

林仪君随严迁进来时,抬眸一眼,便望向鲤池前的人。

那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一身白衣,青丝如瀑。听见两人进来时的动静,他转动轮子,将轮椅缓缓转向,日光透过竹帘洒下,光影细碎,风拂动间,落英缤纷,如出画中。

“林大人。”严随安朝她温和笑着,面若冠玉,眸若晨星。不见拘谨,他姿态有几分闲适慵懒,注视她的目光亦无陌生之感,反倒如见故人,从容浅淡。

林仪君点头,也笑了笑:“严大公子,幸会。”

她此前从未见过严随安,倒与她想象有些出入。

她以为严随安因腿疾,该是阴郁清冷之人,不曾想竟如此气质温润,若一方美玉。

说起来,他的气质与顾牧倒有几分相似,但不同于顾牧,严随安仿佛颜色更淡一些,这并非是他一身素白,而是他那双始终平静的眸,即便在笑,也不曾波动。

不似顾牧眼中的从容,严遇的平静更似一潭死水。

林仪君走近鲤池,朝下看去。

“严大公子,方才在喂鱼吗?”

“不。”严遇缓缓转动轮椅,再次朝向鲤池,“它们……无须喂食。”

林仪君笑了声:“的确。”

这十几尾锦鲤都超过正常锦鲤该有的体型,每一尾都胖乎乎的,见人来,纷纷张大嘴在一起挤来挤去。

严迁也走过来,笑问:“姐姐喜欢锦鲤么?我院中养了好些,可以送几尾给姐姐解闷。”

林仪君坦诚:“这么胖的鱼,不知要喂多少鱼食,县衙贫穷,人都养不起了,何况养鱼。”

严遇唇角微掀。

严迁忙道:“姐姐,我院中的锦鲤没有这么胖的,养在荷花池里,比这些好看多了。”

“不用,我可没荷花池,你若送了我,它们最好的归宿便是成为一道菜。”

严迁一呆:“啊?……”

严遇轻笑着望过来:“不如,我连荷花池也一并送给大人,如何?”

这回轮到林仪君:“啊?”

她没听错吧,初次见面,严遇竟说要送她……荷花池?

严遇笑道:“听闻大人与何家达成生意,正在修缮县衙,不如顺便挖一方荷花池,所有费用由我来出,届时,遥安送大人的鱼,便有处安身立命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