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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进朝堂 第1章 我可是你弟

作者:春月灼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06 01:08:33 来源:文学城

元安二年,红叶敲窗,阴雨绵绵。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周琢玉指尖抚过乌木牌位上的暗红刻痕。油灯将"先考妣之神位"几个字映得忽明忽暗,她特意用朱砂掺了铁锈刻就的痕迹,在光影下仿佛渗着血。

"你又在玩这些鬼把戏?"赵缘抱着卷宗斜倚门框,玄色深衣下摆还沾着牢房稻草。他目光扫过供案上三枚磨得发亮的铜钱,"你缩在枯井里发抖时,可没见神明显灵。"

铜钱在青砖地面弹跳的脆响打断了他的话。第一枚竖着卡进砖缝,第二枚打着旋儿滚到牌位底座,第三枚竟稳稳立在供案边沿。周琢玉喉头发紧——这是她第五次卜出凶卦。窗外惊雷乍起,牌位阴影突然爬上她月白色深衣的衣摆,像无数只枯手攥住她的脖颈,久久不能动弹。

檐角铜铃撞碎北风,紧接着一阵清凉穿堂而过,半响后她正了正衣冠,这才轻启唇角,故作镇定道“玩玩而已,赵县丞可想学?”

这是周琢玉几天前摸着古书自学的卜卦,近日才悟出了些门道,喉间泄出缕闷沉的吐息,她一拍大腿从蒲团上起身,挺直腰身看向赵缘,心里感慨哥哥周道衍连朋友都是这般死板,狭了下眼笑道“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会啊。”

赵缘被调入京,待这边交付完毕,他就要进京赴任,而京城的权贵无人不乐于崇神仙期羽化,精于此道乃是结交权贵的一条大路。周琢玉接过卷宗细看,烛光摇曳,眼睫打上扇形的幽暗,使人辨不明情绪,这是前不久的两条命案,正巧卡在县丞交接的时候。

周琢玉故意将铜板抛得叮当响,余光撇了眼赵缘的反应,见他眉头紧皱不说话,便喜道“我卜了一卦,卦象很是吉利呢,这案子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赵缘连连叹气,面色是黑的不能再黑,他暗道自己入京后,先不说这案子何时能破,单是把少县交给她这怎可得了,心里急的直跺脚,但看在周道衍的面上,他耐着性子道“你可知我们是要...”

周琢玉凑过去将卷宗在案几上铺开,期间内容一览无余,她立刻会意“知道知道,依律令,我记着呢。”说罢,她纤白指尖在竹简中游走,两指夹着枚铜钱敲定于一处,唤他道“你可曾注意到这些?”

秋雨顺着青瓦沟槽坠入陶瓮,二人再度关注到先前遗漏的信息。萧瑟的风吹过县衙,也吹过少县李家。

少县两条命案,将李家独子李伟牵扯了进去,李家上上下下齐聚一堂,誓要把儿子平安保出。

可死者都来头不小,一个公主驸马兆池翌,一个富户冯家长子冯肖,没个结果,两家势不罢休。

李家老爷闻言儿子被抓,恰好同县的付逢野被一齐抓了进去,便立刻想出个损招,派一心腹前往付家,不找付逢野爹娘先找兄长付炎,只因李老爷早就摸清付家情况,他家中清贫,恰好付逢野并非付家亲生,他是路边捡来的,本想捡个姑娘养大赚些礼钱给老大付炎讨媳妇,但男丁又是下地的好手,思来想去便留了下来。

但自从他来,这付二柱的妻子后面一连几胎,不是流产就是死胎。

他爹娘听信流言,说这二儿子是天煞孤星,克胎儿还克爹娘,他在一日便一日不得安宁,因此从小就对他拳打脚踢,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若非他奶奶可怜这孩子带在身边养着,特地占卦,取名逢野,他现在是死是活都难说。

夜上三杆,天边还飘着雨点,围墙上伸出只手,撑起身子直接翻墙跳了进去,经李家买通狱卒,哥哥付炎悄悄潜入牢室。

付逢野正对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呆,舞裙裹着少年单薄的身板,一副女装扮相,眼角长长的拖出道青黑的痕,他听到响动,勾头正巧和付炎对上。

起初付逢野还有些面生,他不见这亲哥多年,想不到再次见面是在这种地方。

只见付炎提着食盒猫腰而入,走近时还带着外头的寒气。

他掀开食盒,栗米粥的热气氤氲在二人之间,将粥食推给弟弟,不免又一阵嘘寒问暖,期间付炎抖开簇新的外衣盖在付逢野身上,差点让付逢野感动坏了。

"趁热喝,你小时候最爱这口。"

付逢野捧着陶碗的手一顿,黍米的清香让他想起七岁那年的雪夜,奶奶把最后半碗粥推到他面前的模样,喉结滚动两下,终究抵不住腹中轰鸣。

"慢些吃"付炎用袖口擦去他嘴角米粒。

暖意渐渐漫上四肢,付逢野忽然发觉异常,他看着身上的外衣,竟是羊皮制成,这岂是寻常农户迈得进的?付逢野嗅出一丝异样,因为家中根本不曾养羊!

谁料下一秒付炎握着弟弟的手,点明来意,悄声道“我年长你不少,最近东村的那家姑娘我看就挺好,可家里缺钱,这钱因你没的,礼应你还。”

付逢野听出不对,而且哥哥不急着带自己跑,倒是在这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牢室飘着霉味,里面仅有一些茅草取暖,付逢野向角落坐了坐,把衣服又塞给付炎,他总觉得接受哥哥的好意需要付出点什么,这衣服盖身上比光膀子还冷。

付炎眼睛刷的一亮,图穷见匕道“李老爷说了,只要你主动认罪,他给这个数”说罢伸出五根手指,嘴里还用口型不断示意“金子!”

付逢野一脚把他踹的滚了一圈,压着嗓子说道“你要我顶杀人的罪!我没杀人,哥,我是你弟啊!”

“我还等钱娶媳妇呢,你是我娘也没用!”

年关将近,日头短黑夜长,少县官府帐上的银子很少,牢室的蜡烛都是紧巴巴的省着用,而今夜的光线却比往日更清晰,起码伸手能见五指了,付炎仍在苦口婆心的劝弟“认命”,丝毫没发现阴暗的另个角落还躺着个人,他们都是刚有牢狱之灾,还不清楚这些。

那人是哭累了睡过去的李伟,家里多金,他从没住过漏风的屋子,如今这地方却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一想到赵缘和周道衍那俩犟驴齐聚一堂,他就急的大哭,使银子拖人给家中报信都无人敢应,想到这里泪更止不住的流,时断时续的抽泣,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李伟本来睡的正香,一听到有人说认罪,嚯的一下惊醒,他不敢扭动身体,只怕是官兵来压他去摘项上人头,于是就用同样的姿势偷听,知道付炎是爹派来救他的,而付逢野那个不着调的还不上钩,他一骨碌坐起来,暗处传来窸窣声,只见李伟玉冠歪斜憔悴的像个咸菜干,钻到付炎身边帮着劝。

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不能打动付逢野,也可以理解,毕竟有什么能比命还重要呢?

付逢野忽然笑出了声,原来今天粥的温热,衣的温暖,都是称量性命的砝码。

突然,付炎灵光一闪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个人,忽而掩面流涕,嗓子像卡了口浓痰,抽泣着说道“奶奶病重,就快死了,可家里没钱,你为了她也该懂事啊。”

付逢野面色由失望转为恐慌,他男扮女装去那风月场,就是为了找冯肖讨债,而讨债是为了买药给奶奶治病,如今冯肖死了,当年所写的帐契,如今和废竹并无区别,冯家有钱也不会认账。即使自己出去了,没有钱的话,奶奶还是死路一条。

付逢野焦急,声带颤抖的问道“她怎么了?”

李伟见他上钩,上去就是称兄道弟,安抚道“付兄若能替我消灾,以后我就是你爹娘的儿子奶奶的孙子,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他们跟着我绝对会安享晚年!”

付逢野眼神闪躲,蜡烛的烛光在他漆黑剔透的眸子里摇曳,这才看清他的面庞很是标致,眉头两攒,半眯着眼,眸里凌光一闪,皱起鼻头轻吸一口凉气,延颈前探问道“你确定?决不食言?”

付炎和李伟相视一笑,李伟立刻竖起四根指头发誓,倘若有违,天打雷劈!

付炎也附和着说道“我做证。”

付逢野头发蓬乱,但画着女装穿着舞裙,倒有种凌乱美,他促了促茅草暖脚,眉垂圆眸,问道“过程,你怎么杀的人?”

李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应付县丞,认罪总得有个原因过程,不然周道衍和赵缘那俩书呆子认死理,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立刻坐直了说,生怕付逢野漏听了“冯肖醉酒骂我,我酒醉头晕不甘受辱,派二狗弄了封喉散,倒进酒里给他喝了。县丞问你,你就说他欠钱不还,要毒死他。”

付逢野问道“那毒药藏哪儿了?”

李伟四下看了眼,见卒吏较远,他凑近了爬到付逢野耳边说道“就我老去的那厢房,在最东边的房梁上。”

语罢,付逢野和李伟大眼瞪小眼,付逢野问道“没了?”

“没啦!”

“驸马之死又当如何?”

李伟表情骤变,急忙慌乱的摆手道“那个不是我杀的。”

月明星稀,墙边透出的微风阵阵刺骨,付逢野想起些流言,传闻是京城有一杀手,他专挑权贵下手,为民除害,大家都称其为游侠,这家伙几刀砍出了名声,甚至打出了招牌,廷尉府的人都无能为力,至今他姓甚名谁都未有人可知,想来杀驸马的另有其人,不然李伟和他平生素不相识,喝再多也不敢去招惹驸马。

牢室的烛火摇曳,付逢野认命了似的缓缓抬头,长叹口气,死到临头也没其他可多想想的人,他现在只在乎奶奶,字字千斤重道“你们说过的话,一刻都不要忘。”

付炎和李伟异口同声道“一定不会,你且放心的走吧。”

付逢野抬眸扫了一眼,又道“不用了。”

二人一头雾水,不知这话什么意思,付炎以为自己被耍了,怒道“你好端端的怎可后悔!不救奶奶了?!”

付逢野轻咳一声“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纷纷扬首回望,只见烛火前有人依墙而立,待眼睛清明才看真实,门外二人身着黑色官袍,已悄无声息的在牢外站了多时,几乎很容易辨认,即将就任的周县丞和升了官的赵县丞,他们一人唇角勾出一辙凌冽的弧度,挥手招呼他们再坐会,一人双手环臂怒目而视,活像个门神。

李伟直接吓昏了过去,付炎双腿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惊恐的腰都挺不直,只有付逢野,端坐在原地,缓缓在冻的发红的脚上盖了茅草取暖。

周琢玉看出他的失望,也听得他在担心什么,踢门而入,嗓音清脆道“别担心,回家拿了帐契送来,冯家的账本官替你要,不过你得告诉我,李伟把毒药藏哪儿了。”

牢室内灯火摇曳,烛光下周琢玉的脸半明半暗,目若悬珠,齿若编贝。

付逢野鼻头一酸,跪在地上连连扣头道谢,拦都拦不住,等周琢玉把他扶起时,他哭的妆都花了。

胜日无边光景,万里无云,金光洋洋洒洒倾泻而下,铺在岁末的瑞雪上,这日头足的很,却毫无暖意,冷如冰雪也毫无融化的热情。

昔日的林荫道不见一花一草,这里俨然换了新主,突兀的矗立着,只见檐上冰雪微芒,檐下笑音袅袅,好不热闹。

街坊邻里听闻破了大案,那县丞周道衍巧施妙计请君入瓮,李家独子李伟亲口承认自己杀人实情,他的随从二狗不堪逼问一吐为快,随后赵县丞带人搜了宣舞楼,找到赃物,李家独子李伟杀人确凿,今早派人将卷宗送往陈东郡郡级官府,经复核由郡守批复后,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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