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锦离看向黎翘,抿了抿唇。
黎翘巧笑倩兮:“侯爷,怎么了?”
“无碍。”他默默迈出一步,率先朝前走去,却觉如芒在背。
瑟缩了一下,推门而出,午后金灿的阳光洒下,刺得他微眯起双眼。
背着手在太阳底下走了一遭,褚锦离浑身上下晒得暖洋洋的,病气都去了不少。慵懒地靠在凉亭内,享受着和煦的春风吹拂。
黎翘恰到好处地奉上一盏酸梅汤。
微微出了些汗,褚锦离白腻挺翘的鼻尖沁上一层小汗珠,他捧着玉白的碗小口小口啜饮酸梅汤,清凉一路蔓延到心底。
黎翘细致地为褚锦离拭去额上的汗,褚锦离享受般微眯起双眼,甚至主动往黎翘掌心蹭着,宛如一只乖觉的猫儿。
春光融融,两人这一派郎情妾意的模样,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翠嘴很有眼色地远远瞧着,正为自家小姐高兴,斜缝里瞧见蘅儿脚步匆匆而来。
褚锦离慢悠悠地将碗放在一旁石桌上,磕碰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不咸不淡道:“蘅儿,出了何事?怎生这般着急?”
蘅儿匆匆行了一礼,默不作声地看了黎翘一眼。想到今早所见,虽夫人与侯爷同床共枕有了夫妻之实,可事关私库,也不知是否需要避讳。
她俯身在褚锦离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公子,昨夜您睡前吩咐我去私库取根金簪,说是要送给夫人,我刚刚去清点私库里的东西,瞧见少了三千两银子。”
“什么!”褚锦离登时跳了起来,“你可看清楚了?!”
“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如今连银子带箱都不见了,奴婢怎么会瞧错。”
褚锦离眼下顾不得什么,当即随蘅儿朝私库奔去。
黎翘咬着唇站在凉亭内,目光幽远。
翠嘴适时出现,为黎翘披上一件外衫,“小姐,起风了,当心着凉。”
她以为是褚锦离抛下小姐、形色匆匆又要去寻那些莺莺燕燕,小姐形单影只地孤身站在亭子里,身量又如此单薄,直教翠嘴心疼得紧。
黎翘眼中积蓄出泪水,眸光破碎,一阵风吹来,她轻轻摇晃了一下好似要被风吹散,将柔弱小白花的人设贯彻到底。
褚锦离不就喜欢白莲花,不就吃这套吗?那她黎翘就比白莲花更白莲花。
侯爷大病初愈便抛下夫人的消息又被有心人传到老夫人耳中。
褚锦离避开众人,清点完私库后,只觉如遭雷劈。果真少了三千两,地上只有薄薄一层灰,连点银两的影子都不见了。
一定是黎平!一定是他!
联想近日来发生的事,他咬牙切齿。
数目不多不少,偏偏三千两。现场留有许多金银宝器,若是私库遭贼,为何贼人不偷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单单只搬运沉重的银子?
世上当真有这般蠢笨的贼人吗?
这莫不是那名为黎平的外乡人为他设的一个局,往后不知还有什么圈套等着他往里钻。
褚锦离暗暗心惊,在这艳阳天背后“刷”地起了层白毛汗。
正当他神情恍惚地回到侯府,想寻黎翘渴求安抚,却被老夫人派来的人唤到前厅。
“逆子,跪下。”
老夫人满头银丝,却保养得当,雍容华贵,此刻她持着梨花木拐杖,见褚锦离来了,手一抬,拐杖另一头□□撞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褚锦离满头雾水,掀起衣袍下摆直挺挺跪下。
“母亲唤儿子何事?”
“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刚刚去了何处?”
褚锦离抿了抿唇,他并不想将私库的事告知母亲。这私库中诸多宝贝,有阿谀奉承者巴结侯府献上来的,也有此前为京中一霸时强取掠夺来的,来路并不光彩,间或夹杂着皇家宫宴时的赏赐与从小到大生辰宴收来的宝物。
他张了张唇,望向母亲饱经风霜的眼,额头沁出冷汗,终是俯身重重一拜。
老夫人冷哼一声,只当儿子冥顽不灵,“你是不是抛下新过门的妻,又去寻那些个相好了?侯府怎么会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怎么放心把侯府交给你。
来人,上家法!”
褚锦离心猛得一颤。
……
黎翘坐在临窗的小几上缝制一枚精巧的小玩意,低眉浅笑间,窗外琉璃瓦般的流光落在她身上,点点斑驳光影跃动间衬出她如画眉眼,美得如梦似幻。
几个洒扫的小丫头在院落内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语,“你说咱们侯爷都娶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怎么还去找外头那些胭脂俗粉?”
一个小丫头愤愤不平,“就是就是,我看咱们夫人人长得美,人又贤惠,不知侯爷几世的福气才娶了这么一位好夫人,还不知珍惜。夫人衣不解带照顾良久,眼下大病初愈,又跑得不见踪影。”
“家花哪有野花香,”另一个小丫头插嘴。
黎翘听得一笑,她这些贤良淑德不过是伪装的。
未几,外头传来嘈杂声,脑中的系统更如坏掉般接连播报。
【爽度值 5,当前爽度值为15;爽度值 2,当前爽度值为17;爽度值 4,当前爽度值为21……】
如此折腾了一番,最后在25这个数值稳定下来,积分也加了25。
“小八,你坏掉了?”
【才不是呢,应该是男主那边发生了什么】
黎翘便吩咐翠嘴出去打探。
不一会儿,翠嘴冲了进来,“小姐!侯爷他不好了……他被老夫人上家法了!听说打得特别惨,哀嚎声从前厅传到后院,好多丫鬟仆从都听到了。”
“啊?!”黎翘故作慌张起身,手中的东西随之落在地上。
她推门而出,正巧撞上众人簇拥着被打得一身青紫的褚锦离回来。
见褚锦离哎呦哎呦、靠在一块木板上被抬回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
黎翘忙扑将上前,眸中蓄泪,“侯爷……您怎么被打成这样回来了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人送回房,纷纷很有眼色地回避,临走前却个个竖起耳朵。
他们“心知肚明”为何褚锦离会被老夫人打,个个看向黎翘的眼中不由夹杂着几分同情。
褚锦离有些难以启齿,趴在床榻上,脑袋蒙在枕头中闷闷地出声,“没什么,你别问了。”
难道他会说自己被着了套,平白无故丢了三千两不说,还被男人无端摸了屁股吗?!一腔委屈无处发泄,褚锦离鼻尖酸涩,顿时觉得后背更疼了,经不住小声呜咽。
蘅儿临走前塞给黎翘一罐子药膏,是治疗背上的伤的。
黎翘装作小心翼翼掀开褚锦离背上的衣衫,见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的痕迹,待用沾水的布帕擦净一遍后,便挖了一勺乳白色的药膏在手心用掌温化开、细细涂抹在伤处。
想来老夫人还是偏爱这个唯一的儿子,这些淤青看似吓人,可实际上身经百战的黎翘一眼便能瞧出这不过是唬人的轻伤,将将躺两日褚锦离便又能活蹦乱跳的。
她低头细致涂抹着,清浅的呼吸打在褚锦离敏锐的肌肤上,令人不经瑟缩了一下。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腻白莹润肌肤上出现斑驳青紫,黎翘竟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心中饱涨的情感好似被满足般。
她唇畔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手一寸寸抚摸过他的脊背,触摸着温热细腻的肌肤,爱不释手地流连,像是最上好的玉石,手上的力道却越发重了,直到按下去后换来对方一声轻轻的抽气音。
褚锦离一头乌亮的长发被拨至一侧,此刻他微微抬头看向黎翘,眸中蓄了点破碎莹润的光,应是刚刚呜咽时残留的泪,他小声嘟囔了一句,音调软绵绵的,像是刻意撒娇般轻喘,“我疼,娘子你轻点。”
黎翘心中名为“理智”的线快要崩塌,下意识力道竟更重了几分,在满意换来几声褚锦离轻声似猫抓般不轻不痒的痛呼后,她无端感觉脸热,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她很想在那夺人眼球的挺翘上狠狠抽一巴掌,再恶声恶气地骂:“别喘、别撒娇,娇气。”
但这些不过是她内心脑补的想象。
等黎翘涂完药膏,褚锦离竟因疲惫彻底睡过去了,他委屈地趴在榻上,脸颊被枕头压得鼓鼓的,压出来一小块绵软的脸颊肉,长长的睫毛轻垂,不像那个作天作地的膏粱子弟,反倒像是世家哪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黎翘伸手戳了一下脸颊肉,戳了一下,又戳一下。
真好玩。
她又拨弄了几下纤长的睫毛,欣赏一番褚锦离精致的睡颜后,这才想起来褚锦离今日的遭遇还挺凄惨的,连她这般冷硬心肠都差点怜爱了。
不说被她用猛火大炒特炒了一顿,知道丢了三千两,还被老夫人令人用家法“伺候”了一顿,也不知身体受不受得住。
从前在帝**校上学时,她也是学过生理课的,被灌输了要爱护自己的omega的观念,尤其是发情期时的伴侣。
见褚锦离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地剥下对方系得松松垮垮的裤子,近距离观测前不久容纳她的地方,除了有些红、有些肿,好像也没什么事。
黎翘暗暗感叹,该不愧说是男主吗?连这个都是天赋异禀。
不过该有的良心还是有的,更何况是因她受的伤,黎翘很大方地用二十积分兑换了一只药膏,用附带的棉签探进去抹了一点,不多时便恢复如初了。
在将药膏扔进系统自带的储物空间前,黎翘想了一下,“小八,你这个是消肿止痛的吧?”
【是哒,而且效果很好呦】
黎翘将剩余的药膏抹了点在褚锦离的背上,果不其然,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她也不敢用得太过,不然被人瞧出来可就不好了。
见人在梦中舒展开眉眼,黎翘心情也大好。
离开前,如愿以偿地拍拍占据她心神的屁股,惊诧地见竟荡漾出微波。
黎翘轻声道:“用了我二十积分兑换的药膏,晚上我可要收点利息,等着我,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