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上次两人躺在一起不同,上次两人都穿着外衣,且是白天。而这次,两人都穿着睡衣,且盖在同一床被子里。
卓越还是有些紧张,甚至身体一丝一毫不敢动,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睡在一床被子里。以前卓越跟杜颜婷在一起时,杜颜婷说她跟别人睡一床被子会失眠,卓越总是很尊重她的想法。不仅如此,杜颜婷从不让卓越碰,总说最美好的要留到新婚之夜,当时的卓越也傻傻的信了。
换做往常,步帆也会紧张害羞的,但白天的经历冲淡了这一切,现在的她只求一处宁静的港湾,让自己觉得安稳踏实。步帆毫不避讳地钻进了卓越的怀里,而此时的卓越也毫无杂念,他心疼地紧紧搂着步帆。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这一夜步帆再也没有做噩梦,而是一觉到天明。
步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卓越的怀里,不禁心跳加快。果然,心里的恐惧少了些,害羞的心情就回来了,但昨夜是她主动让卓越陪的,她便不好意思推开卓越。
这样睡了两个晚上,步帆没有再做噩梦了。于是第三天晚上,步帆羞赧说道:“凡凡,我不害怕了,今晚我还是睡自己的卧室去了。”毕竟两人还没确立关系,步帆就不想跟卓越这么亲密。尽管步帆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清楚自己对卓越的感情,但不知怎么的,踏出那一步,她总还是需要再下个决心。
卓越当然尊重步帆,坦然说道:“好的。”
其实卓越也想让步帆自己睡,毕竟每天搂着那么大的美女,要说卓越一点“邪念”是不正常的。但卓越只能按下他的“邪念”,毕竟此时步帆正被害怕的感觉包围着,他这个时候要是有非分之想,难免有点趁人之危。美人在怀,又不能碰,简直就是对他的考验。他是经受住了考验,但却睡不好。
卓越心想:“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睡到了深夜,卓越隐隐觉得有人搂着自己的胳膊,身体靠着自己。
卓越醒来,发现是步帆。月光之下,两人的眼神对视着。
步帆有些不好意思,喃喃说道:“我又做噩梦了。”步帆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想那件事了,心情也基本完全好了,可到了晚上她还是会做噩梦。但奇怪的是,只要躺在卓越的臂弯里就睡得格外踏实。
卓越笑着问道:“这次又要我陪你几天啊?”
步帆羞着脸,“不知道。”
“也不能白白把胳膊借给你啊!”
“那你想怎样?”
“总要给个名分啊!”
步帆当然知道卓越口中的名分指的是什么,其实即使今天卓越不说来,步帆也心知自己不可能再逃避这个问题。想来一个女孩子,如果跟一个男孩同床共枕,而两人的关系还不是男女朋友或夫妻,那么这个女孩也太不自爱了,所以步帆无法再开口拒绝。
步帆心里明白,不是她想不想答应做卓越的女朋友,而是如果她要每天躺在卓越的怀里,那么两人的关系只能更进一步。
其实步帆早就确定了自己的心,只是之前她潜意识里觉得,只要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己就还有退路,她也很想给自己多点时间再做决定。因为对于别人而言,挑明关系只是谈谈恋爱,而对于她来说,是要找一个携手一生的人。所以即使她爱着卓越,即使她很想跟卓越走到一起,她依然会很慎重。而这次步帆被人贩子绑架,算是上天给两人的机缘,让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
至此刻,步帆也不再纠结,当她今晚决定再次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她也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心。她都已经如此不顾女孩的矜持,全身心地去相信这个男孩,依赖这个男孩,她还需要再想吗?行动不已经证明了一切了吗?
步帆矜持娇羞道:“逃不掉了,就随你去。”
顿时,卓越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对于他而言,步帆的这句话,不仅是心相付、情相融,更是得到重生的希望。卓越相信步帆对自己是真爱,再给她点时间,她会愿意委身自己,也会愿意嫁给自己。
卓越翻了个身将步帆压于身下,呼吸急促。
步帆心如撞鹿,“你要…做什么?”
“你答应我了,可以给个信物吗?”
“什么?”步帆的声音甚至自己都听不真切。
“帆帆没听过一吻定情?”
步帆深情道:“以后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都给你,包括我这个人。只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能不能等等再拿走?”
说完,步帆怕卓越误会,也怕卓越不开心,她又补充道:“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们刚刚在一起,我想慢慢去体味幸福的滋味。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很羡慕世间的那些情侣。我也想像其他的女孩一样,慢慢感受彼此的心。我不想一下就过渡到老夫老妻的感觉。”
其实步帆不知道,即使此时她以身相许,卓越也不敢要。因为阎王说过,如果卓越得到女孩的爱,他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但同时他也便没了超能力。而此时,卓越还不能失去超能力,他还要用超能力帮着步帆复仇,还要用超能力治好步帆的眼睛。这么多重要的事要做,卓越还不能沉迷儿女情长。
“不用解释,我都懂,我不急,你想给我的时候,暗示我一下就好。”说完,卓越吻了下去,将自己的深情印于步帆的双唇,并以最温柔缱绻的方式。
良久,两人分开,步帆幸福地红着脸,“虽然说是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也还没领证,但是在我心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丈夫。”
“你也是我的妻子。”
他们相拥在一起,幸福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步帆在卓越的怀里醒来。
步帆试探地去摸卓越的脸,卓越缓缓睁开眼睛,“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得够久了。”
“昨晚睡得好吗?”
“嗯,睡的特别好。”
卓越开起玩笑,“帆帆,昨晚你说我我除了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什么?”
“丈夫啊!”步帆想都没想就说出口。
“那你叫声老公听听。”
步帆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我不叫,你还没求婚呢。”
“虽然没求婚,但你昨晚自己说我是你丈夫的,你还不叫?”
“就不叫。”
“你不叫的话我就不做早餐了。”
“那我自己做。”
“这么固执,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卓越将手伸至步帆的腰间,挠着她的痒痒。
步帆最怕痒,瞬间笑得喘不过来气。
片刻后,步帆求饶道:“我叫…我叫。”
卓越松开手。
步帆气得嘟嘟着嘴,“那我就叫这一次,还有你以后不能通过挠我痒痒逼我做什么事。”
“那你快叫啊!”
步帆很想说出来,说出自己的幸福,但话到嘴边却总是无法出口。步帆觉得昨晚说那句是自己丈夫的话时也挺自然的,怎么真让自己再说一次的时候却说不出口了呢?
良久,步帆鼓起勇气,柔语轻声,“老公。”
卓越轻吻步帆的额头,“老婆叫得真好听。”
“谁是你老婆?”
“你叫我老公,你当然就是我老婆啊!”
步帆无力辩驳,“你脸皮真厚。”
“怎么?嫌弃我了?可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说着卓越又吻上了步帆的娇嫩双唇。
步帆起初生涩地回应着,渐渐地她用心用力地迎合卓越,唇舌交错,浓情蜜意。既然视他为此生最重要的人,步帆便不再有任何犹疑。
幸福的日子总似流水,很快就到了清明节。
步帆母亲的墓在九龙山,它位于长滨市北方,离长滨市比较远,约有200余公里,所以两人早上七点就出门了。
那天阳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卓越开着奇胜,不时偷瞟着步帆,看见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虽然是给母亲扫墓,但因为去九龙山看妈妈是步帆多年的心愿,所以心愿即将达成,她的心情当然不错。
当车开进九龙山地界后,卓越发现这里风景秀美、草木苍翠。卓越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很美,怪不得步帆的父亲会把步帆的母亲葬在这里。
卓越将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些,希望步帆呼吸一下山里的新鲜空气。
没了视觉,其它感官就非常敏感,步帆问道:“凡凡,是到了九龙山了吗?”
“是啊!”
“这里空气真好。”
好人、好景、好心情,卓越把车上的音乐打开。
正巧放到品冠的《疼你的责任》,步帆听到歌词唱道:
“总觉得有疼你的责任,要你是最快乐最单纯的人。
……
总觉得有疼你的责任,让你做最轻松最自然的人。
……”【歌词引用自品冠《疼你的责任》】
步帆问道:“凡凡,这是什么歌?这么好听!”
“《疼你的责任》,品冠的歌。”
步帆嫣然一笑,“这个歌的歌词也写的不错。”
“是啊,疼你是我的责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
“人总要进步嘛,谁让你们女孩子这么喜欢听甜言蜜语的?”
“你怎么都好的!”
卓越心里一暖,继续开着车,走了四十分钟左右的盘山路,终于到了九龙山的北山山顶,那里是有名的奢华墓园。
卓越停好车,领着步帆进了墓园。因为是清明节,人比平时多了些。
这个墓园的风水极好,但走到步帆母亲的墓碑,卓越觉得这块墓碑更是墓园里数一数二的好位置。这里视野极为开阔,远眺过去,群山尽收眼底。
卓越看到墓碑上的字,原来步帆父亲的名字也在上面。
一大束鲜花是卓越之前就买好的,步帆捧着鲜花慢慢放在墓碑前。
卓越和步帆肃穆地站在那里,一同为逝者鞠躬行礼。
步帆的眼角有泪水缓缓滑落,她想起母亲已经离开自己十年了,而这十年没有母亲的日子自己过得又有多艰难,步帆越想就越难过,越想泪水就越止不住。
卓越没有劝慰步帆,他想步帆压抑得也够久了,或许哭出来会好过些。
步帆哭了一会儿,才擦干了眼泪,然后破涕为笑,“妈妈,这是我男朋友,你就跟我一样,叫他凡凡吧。妈你放心吧,他对我非常好,我终于找到幸福了。”
步帆跟母亲聊了好一会儿,才对卓越说:“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墓园坐上车,卓越并没有立刻启动车,而是问步帆:“帆帆,叔叔也葬在那里,你怎么不跟叔叔也说几句呢?”
步帆脸色阴沉,“我不想。”
卓越明知故问:“你很生叔叔的气,你们父女关系很差?”
“就是这个不负责的男人背叛了我妈,背叛了婚姻,才害得妈妈一个人辛苦地照顾着我,我永远都不原谅他。”
“叔叔都已经离开了,你还是放下心中的怨吧,那样你会更开心些。”
“其实我本不想让他跟我母亲葬在一起,只是他把这个写在遗嘱里,我还是心太软了。”
卓越劝说道:“帆帆,我能理解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罢了。”卓越不知道,如果步帆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会不会留下泪水?
步帆不再继续说下去,“凡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找机会我再将有些事讲给你听,咱们开车走吧。”
卓越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按下了车的启动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