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宋槐安带领着一支精干的队伍,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座山匪巢穴进发。山路崎岖,林木茂密,好在队伍训练有素,行进间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
接近匪巢时,宋槐安停下脚步,手一挥,众人立刻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整个山寨。
他亲自带领一小队人马,直取匪首所在的大厅。
大厅内,灯火通明,匪首正与几个手下饮酒作乐,全然不知大祸临头。
宋槐安身形一闪,已至厅中,剑光一闪,直指匪首咽喉。
匪首大惊失色,刚要呼喊,却被宋槐安迅速制住。
宋槐安目光犀利如猎鹰,透着寒光,冷冷道:“究竟是何人派你们来行刺的?”
那匪首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宋槐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你以为沉默就能保住你的主子?别忘了,你现在已是阶下囚,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那匪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他们……他们蒙着脸,我只听到他们的声音。”
宋槐安眼神微眯,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猛地出手,如同闪电般迅速,一把抓住了匪首的一只手腕。匪首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紧接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筋已经被宋槐安硬生生地挑断了。
“啊——!”那匪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无助地挥舞着,却再也无法握紧任何武器。
“我说!我说!”匪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领头的人手腕上纹有九头蛇形图,别的我确实不知了。”
宋槐安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匪首带走。
与此同时,其余队伍也在山寨各处搜寻,找到了那些被劫来的女娘。她们或惊恐,或麻木,但当看到官兵们友善的眼神时,眼中终于闪过了希望的光芒。
宋槐安亲自安排人手,将女娘们安全护送下山,女娘们感激涕零,纷纷跪谢。
下山后,大部分女娘都被家人领回去了,还剩三四个女娘或因家中亲人相继去世,孤苦无依;或因主家已离开灵泉县,无处可去。只能暂且留在衙门,后续再做处置。
林知繁感叹她们命途多舛,对她们多有照顾,留下来的几个女娘心怀感激,也不肯闲着,自己主动去帮忙。有的帮忙打扫庭院,有的协助厨房准备膳食,还有的则利用自己的手工艺技能,制作了一些实用的日常用品。
恰逢张娘子从绣坊回来,见到了几张面生的人,梅韵遂将来龙去脉同她说清楚,张娘子了然地点点头。绣坊这段时间生意大好,她忙着赶工,便都住在绣坊,今日才得闲回来。
她看着其中一个女娘低头刺绣的样子,她悄然走近,见那女娘手法娴熟,针法细腻,似灵雀跃枝,妙趣天成。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张娘子将心中所想细细地告诉了林知繁,她想聘这几位女娘去她的绣坊做工。
如此一来,这些女娘既能有一技之长,又得绣坊的庇护,林知繁自是求之不得。不过,她也知道,张娘子这是在帮忙自己。
林知繁感激地看着张娘子:“多谢张娘子的心意,你的提议非常及时,不然我与郎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决她们的归宿。只不过,我还有一点请求。”
“娘子言重了,但说无妨。”
林知繁继续说:“绣坊才起步,多聘一个人便又是一笔支出,我知道你为了盘下这个绣坊,几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积蓄。我希望我能入股绣坊,如此来让你有些资金方便周转。”
林知繁若是直接给她贴钱,她必然不肯接受,是以才以这种方式想要给她些补贴。
张娘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娘子竟然知道她已经将积蓄用尽。
林知繁见她这般神情,知道与她猜想的差不多,她叹了叹:“张娘子不必再推辞,我知你是知恩图报之人,可我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再说了,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林知繁的话让张娘子不禁笑了出来,她知道林知繁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气氛,让自己不要太过在意。张娘子微微作揖,感激地说:“好,多谢娘子体贴,等绣坊盈利了,我便给娘子做尽春夏秋冬的衣裙,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林知繁摇摇头:“非也非也,我要你答应我,等绣坊盈利了,你要带着我去吃遍灵泉县的美食,如何?”
张娘子捂嘴笑了,应和道:“都听娘子的!”
是夜,宋槐安正埋头书案前,他在确定新抓的那一批山匪中,是不是有一个就是之前那位年长的富商邓员外流落在外的长子。若真是如此,那么资金筹集之事便可迎刃而解了。
邓员外家中姬妾众多,奈何子嗣艰难,好不容易他的妻子生下了嫡长子,结果长到十岁就被人拐走了,他们将灵泉县内外翻了遍,寻了近五年也寻不到人,本打算放弃,若是……
宋槐安正想得出神,这时有人轻敲房门,他以为是林知繁来催他回去,便起身亲自去开门。
谁知,开门一看竟不是她,而是前两日他从山匪手中解救下来的其中一个叫灵芝的女娘,她手里端着粥,笑盈盈道:“官人辛苦了,娘子在同张娘子商议事情,便唤我把粥拿过来。”
宋槐安神色一暗,侧身让她进来,“多谢,放桌子罢。”
灵芝将粥放在桌上,便站在一旁,也不见要出去的样子。
宋槐安眉头一皱:“你不走?”
“我等官人吃完了,好将碗筷端走。”灵芝微微垂下头,白皙的皮肤透透淡淡的红晕,乍暖还寒时候她却只着两件单薄的衣衫,半遮半掩的锁骨下方凝脂般的雪肤隐隐若现。
闻言,宋槐安并未说什么,他坐下来,端起粥毫不犹豫地大口吃完了。
他放下碗筷不过一瞬,便觉胸口闷热,双眸开始迷离,他当即强迫自己意识清醒,抬眼瞪向灵芝。
“你在粥里放了什么!”
灵芝被他突然的冷斥吓了一跳,旋即又恢复娇媚模样,睁着含笑含俏的眼睛,水雾缭绕地,媚意荡漾,她伸手想要撩拨他的胸膛,“官人,可是觉得不适,让奴家来帮你降降火吧。”
宋槐安一把甩开她的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含怒气,眸若寒冰。
灵芝摸了摸手,妖媚一笑。一点都不疼,倒是让人心痒痒的。
“郎君,你怎么了?”她眨着秋水般柔情的眼问。
林知繁的脸渐渐浮现在他眼前,他一时竟有些失神,就在灵芝的手再次要抚上他的胸膛时,宋槐安用尽所有力气将桌上的瓷碗摔碎在地。
他这里动静实在太大了,那边梅韵匆匆赶过来,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瞬间呆住,紧随其后的林知繁见状亦顿了下。
她扫了眼旁边仓皇无措的灵芝,冷静地开口:“把她带下去,准备温水,让墨砚去请大夫。”
“是。”梅韵立马将灵芝带走,把房门关上。
林知繁走上前,温柔地安抚道:“再忍忍,等下大夫就来了。”
下一瞬,她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带到了他的怀里。他呼吸沉沉,一贯清冷的眸子此刻潋滟着薄红,仿佛要将她吞噬般。
他欺身压近,直勾勾地看着她,喉咙滚动,无比缱绻温柔地轻唤她:“妧妧。”
林知繁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定,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偏头朝她吻了过来,温热的唇瓣覆在她柔软的唇上,仿若流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游移,极尽克制。
她渐渐地停止了挣扎,闭上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他腰间的衣料。
他身子微微一颤,一改方才的温柔,像林中饥饿的狼,不满足于唇瓣的柔情,径直地撬开她的牙关,一路攻城掠地卷扫涤荡,勾着她无处躲藏的舌头肆意缠绕。
直到林知繁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对着他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才吃痛离开她的唇。
宋槐安的意识立马清醒了几分,看着自己怀里面色潮红、似嗔似怨的人儿,他一时不知所措。
“二娘,我……”
林知繁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整理好裙摆,瞪了他几眼,气鼓鼓地说:“你病了!”
还病得不轻!差点让她命丧于此!
这哪里是之前那个风光霁月的宋郎君,这分明就是凶恶的野兽!禽兽!
梅韵在外头敲门,“娘子,大夫过来了,可要领进来?”
林知繁看了看他身上被她抓皱的衣襟,没好气地帮他捋平,他温厚的手情不自禁地又覆上来,却被她一巴掌拍下去,她小声呵斥道:“大夫来了,还闹!”
她清了清嗓,才道:“领进来吧。”
大夫走进来,顿时感觉这书房的气氛有几分古怪,不敢多想,他恭敬地行了礼后,便给宋槐安把脉。
大夫皱眉道:“小宋官人这是中了媚药,且量稍微有些大,若不及时治疗,只怕会伤身子。”
林知繁急忙问:“那该如何是好?”
“赶紧熬药!”大夫提笔写下药方,又小声地对林知繁说,“药未熬好前,莫要让他忍得太辛苦。”
林知繁霎时脸色涨红,这……
大夫走后,梅韵去准备熬药的事情,林知繁领宋槐安去洗浴,本想让小厮来服侍他的,但是又想到他肯定不愿旁人见到他这番失态模样,最终还是她亲自来帮忙。
她胡乱地解开他的衣襟,解了半天解不开,他耐不住了,轻轻拨开她的手,几下便将衣服全部扯掉了,一股脑跳进浴桶里,身上的燥热总算得到了些许释放。
宋槐安阖上双眼,努力压制心头的欲念,喑哑着声道:“方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你先出去吧。”
林知繁脚步未动,见他额上汗流不止,想起方才大夫的话,咬咬牙倾身过去,捧着他的脸,学着刚刚他亲吻她的样子,乱啄他的唇。
宋槐安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凭着最后几分清醒,钳制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动作。
“你做甚?”
林知繁有些生气了,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他少受点折磨,他反倒质问起她来了,还如此愕然,显得她跟虎狼似的。
到底刚刚是谁跟虎狼一样要把她吞了!
“许你亲我,便不许我亲你了?”
她偏不!
林知繁再次凑上去。
宋槐安愣了下,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薄唇轻勾,不再压制心中欲念,一把将她抱进浴桶,弄得水洒一地。
两人头发都湿透了,彼此的唇齿仍在依依不舍的交缠,天地之间仿佛静止了般,只有体内的炙热在四处流窜。
良久,林知繁终于撑不住了,趴在他的胸膛前大口喘气。
泡了这么久的澡,他身上的燥热已经消散很多了,也渐渐恢复了不少精气。
“水凉了,我抱你回卧房。”他起身出浴桶,拦腰将她抱起。
林知繁吓了一跳,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恼怒地说:“我只是歇一下,又不是走不了,你放我下来!”
他实在疲惫得很,只好用下巴贴近她的脸颊,试图安抚她的不满。
林知繁立马噤声,任由他抱着,不敢动弹,生怕他又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