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奋斗日常[科举] 第10章 第十章

玉钩看着有些呆气的弟弟，说道：“当然是你啦！”

“阿姐，真的吗？我要上学了？”桂树等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萤火。

萤火点点头，“对，明年春天我们家男孩都要去上学。”

看这个样子，桂树和垂杨一样，应该是向往着去上学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学习的天分，但至少他们不讨厌学习。

劝了小孩子们睡觉，萤火回了柴房睡去。

想着到了冬天总不能仍然睡在柴房，即便她自己肯，也要惹小孩们心疼。

还是等过几天，准备点木板，再造出一个小床来，和小孩们一起睡觉了，以后就难进空间了。

早上卖豆腐想事情劳累，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叫人害怕的是，今天萤火依然做了之前做过的那场梦，铁链敲打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了，在光影处似乎还带着蛇的吐息声，听得人脊背发凉。

从空间里醒来，出了空间已经是早上。

冬日将近了，早上也亮的越迟。衣衫单薄，萤火搓了搓手臂，摩擦生热。

好在农家活儿多，早上起来做完早饭，灶台附近灶火暖，吃完热乎的青菜鸡蛋配番薯，大饱之后全身暖和。

料理完家里的事情，萤火和垂杨就去了地里。锄地锄了半天，仍想不出什么能赚钱的点子。

“阿姐，吃点番薯吧。”大中午的时候，翠绡送了番薯过来给他们吃。

萤火下了地，用水壶净手，拿了番薯过来，边吃边分了翠绡一半。

“阿姐吃，阿姐赚钱给哥哥弟弟买书。”翠绡和桂树是同一天生的，才六岁，乖巧坐在一边，比家里七岁的罗衣看起来还要安静。

“乖，吃吧，阿姐让你吃的。”萤火说道。

家里成日的吃番薯，这东西贱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吃多了的人甚至见到了都想吐。

但耐不住人容易犯饿，司家三房就是一天难有饱的时候，家里现在还没有把钱攒回来，日子依然不见得多好。

翠绡见能多一口番薯吃，六岁小孩啥也不懂，哄她多吃两口，她便吃了。

几口将午饭吃完，借着方才翠绡说的话，萤火倒是想到了一点赚钱的法子，只是算着成本有些高，况且也是靠手艺，买卖做的成做不成，还要再看看。

下午边在田里做着活儿，边思索着，晚上吃过饭后，萤火又坐在空间里想了半天。最后她大腿一拍，还是决定冒险一些。

空间里洗漱，睡了一觉，第二日早起，萤火便风风火火准备行动了。

昨儿翠绡说要买书，萤火便打了卖书的主意。

当然，她是没有那天分写什么文言白话小说的，想象力不比人强不说，也耐不下心来成天连载写个上千上万字。

只是手不算笨，还会画画。

古代人娱乐少，萤火就打算画点小人书，帮一本小说画一些插图，或者是画几个小故事，赚点那些少爷小姐的钱也好。

早上书店里人不多，萤火进店，并没人多理会她。应该是瞧她这幅穷酸样子，大概是买不起书的。

待要拿书看去，就被拦住了。

“哎哎哎！小姑娘不买书就不要乱动，弄脏弄坏了你家里有钱赔没有？”

书店里共一个二十来岁看起来机灵精神的伙计，一个约莫四五十来岁，一把胡须的老掌柜，这问她的自然是那个伙计。

古代纸贵，书自然也贵，普普通通常见的也是几钱一两银子，若是珍藏的书本，卖到几百两几千两的都不算贵。

被人瞧不起了，萤火也没有恼。本来佛靠金装马靠鞍，一个富翁穿乞丐衣裳走在路上，被人施舍了几分钱，总不好说那施舍钱的人是瞎子。

对着那伙计笑笑，萤火说道：“这位大哥，我爹是秀才，前几日说要找一本杂书，叫什么什么笔谈，我一时忘了名字，今儿过来瞅瞅书店，好找到书与我爹买一本。”

那伙计上下打量萤火几眼，瞧着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看她一身单薄衣裳，也不富裕，说不准她究竟拿的出钱拿不出钱来买书。

“你说你要找书，你可认得字吗？”那伙计留了个心眼，说道。

萤火点点头，“不多，却大致认得些。”

瞧见萤火说识字，那伙计心里便已经高看她两分。

“哦，那你瞧瞧，这本书上头写着什么？”

萤火抬头望那伙计手里的书，是本现在专用的启蒙书，“叫《弟子规》。”萤火答道。

“行了，叫她找去吧。”那掌柜其实也站在一边，只不过站在那里暗暗观察着动静。

见萤火真的答得出问题，莫说是她买的起买不起书。首先她识字已经是叫人敬佩了，古代读书多难，连男儿不见得有几个认字，别说是女儿家了。

那掌柜光凭着她爹肯叫她识字，心下猜测她爹是个疼女儿有些远见的人，不像是那些只知道教育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顽固。

这样一家人，便是不交好，如何也不要得罪了方是上策。

见那掌柜开口，那伙计也不好阻拦了。

萤火笑着对那掌柜伙计道了谢，然后瞧了瞧店里书本价格，再看了看纸质，大都用的是好纸，只是又有一件犯难。

这书上的图案，看着都有些讲究，不是曲线就是直线，大多画的都很有功底。

萤火若要画，必定不能画成这样的，这审美也不同，不知道能不能受欢迎。

但就要这样放弃吗？那也不行。

凡事总要试一试才好，不然一辈子受穷已经够苦，到死后还要魂飞魄散。

本来就无甚么好亏空的了，不画，约等于无路可走，画了，或有生机也未可知。

出了书店，萤火便去了卖书的地方，那纸张原不是裁剪好的，要看买多少，商户直接按着价格裁剪给你。

不好叫人零散的卖一小张纸，萤火就买了约有一米的纸张，这样一张纸价格都算了100文，叫人帮忙裁了纸张大小，统共也就只有十几张，说是一刀纸。

笔墨倒是没多吝啬，萤火也一并选了几支笔，正好若画的不好了，那笔墨将来也可给弟弟们上学的时候用。

用了几钱银子，买买完，又成了穷光蛋。

中午回家，不敢浪费了纸张，润了笔后，不急着研磨，萤火先是捡了些厨房里的炭在地上画了几次。

然后才拿了纸过来画，画的是方才找书时书上瞄的两个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