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嚼牡丹[旅行] 第5章 旅行结婚

愿望的长相属于那种偏幼的乖巧长相，今天她又只穿了白裙配运动鞋，一看就是那种会被长辈喜欢的乖乖女。

其木格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跟阿姨解释：“我们不是情侣。”

阿姨一时间没听懂，眼神都变得奇怪，在她的认知里一男一女的小年轻在一起旅行，不是情侣，那她好像有点接受不了年轻人的世界。感受到阿姨替她拢头发的动作一怔，转过头去正好迎上阿姨奇怪打量其木格的眼神，愿望立刻读懂这个眼神的意思。

“我们是新婚夫妻啦！他还不适应身份的转换，有点羞涩。”愿望对其木格使了个眼色，拜托不要让她被人误会。

见其木格点点头，阿姨神色又恢复正常，拍了拍其木格的肩膀。“挺大个小伙子害羞什么，结婚了，男人就要担起责任，在外面不要让姑娘出头。”她又问愿望：“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愿望尬笑着，瞥了一眼其木格的脸色。“刚结的，旅游途中。”

愿望的手泡在碧绿泉水中，阿姨伸出自己的手和她对比，岁月给她留下皱纹和沧桑。“小姑娘的手一看就是有福相，不干重活，真好。”

愿望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指甲又细又长，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是吗？阿姨还会看手相呢。”

“我不会看手相，但是我女儿的手和你的一样，也是白白嫩嫩，掌心有肉，这叫抓宝手，这样的女人不干重活，多好。我女儿就是读书好，现在就考出去了，不用留在农村干活，坐办公室的工作多好。拿笔就是比在农村里拿铁锹好，你说是不是。”

愿望的心虚地摸着鼻子，她念书可不怎么好，陪笑道：“是呀，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书，要有自己的事业。”

不知道哪句话说到阿姨的心坎里，阿姨的情绪一时间变得激动起来，一拍大腿，一跺脚，忘记自己的脚还泡在水里，溅起不小孩子得水花：“你这句话说的对，女孩子就是要多读书，要有文化，这样才能有一副好工作。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不管到哪里都有自己的底气。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有本事，不能指望别人养着你，你说阿姨说的对不对。还有你小伙子，阿姨说这些，你不要生气。男人也是一样，要有自己的本事，在外面担起责任来，这样子家庭才会幸福对不对。”

其木格一直在旁边插不上嘴，干脆放空自己盯着温泉发呆，突然被阿姨点名，他赶紧点头迎合。“对，我觉得阿姨说的特别好。”

阿姨：“阿姨说的有点多了哈，年轻人不喜欢听人说教，阿姨理解，我也是看这个姑娘长得像我女儿，才多嘴的。”

阿姨每每提到女儿，眼神就变得温柔且充满思念。愿望猜测她女儿可能在外地工作不常回家。“阿姨，那你女儿是不是在外地上班啊。”

“是噶，她工作忙，不常回来。我和老伴守着这个饭店，也没空去看她。我们老年人也有自己的事业，你说是不是。”阿姨指了指身后的饭店，腰杆像是忽然有了底气一样挺直，有些骄傲地问愿望。

愿望转身看阿姨指的饭店，家常菜馆，阿姨又是本地人，特色菜肯定是会做的。“阿姨，你会不会做豆腐宴啊？”

阿姨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合不拢嘴。“要我说还得是你们外地人，哪里没有豆腐嘛，只不过这里做法多，又说成是特色菜，来着的游客啊，都要吃点特色菜才算是不白来。就像是去北京必须要来碗豆汁，必须要去雍和宫许愿，必须要看看升旗仪式，就像一条流水线一样。即使别人都说不好吃，也要自己亲口尝尝，好像不尝尝就不算到北京玩过一会一样。不过啊，你要想吃豆腐宴，我让我老伴给你做，保证味道好，到时候你也拍下来发个那个什么朋友圈，这样也不算白来一趟。”

愿望：“那我们今天中午在阿姨这里吃喽，我看到阿姨也很亲切，也让我尝尝我的第二故乡的家常菜味道怎么样。”

阿姨乐呵呵地起身，回店里招呼，留下愿望和其木格在温泉边玩。

其木格蹲的腿都麻了，挨着愿望坐下，问她：“你的第一故乡是哪里？”

这下不着急赶路的愿望将鞋袜解开，将双脚泡进温泉中，一股温热传遍全身，额上泣出细密的汗珠。“你来猜猜喽，为表公平我先来，根据你的名字我来猜是蒙古的对不对。”

其木格先是没反应过来，震惊她居然猜的这么准，再一想他的名字不就很典型的蒙古人会取得的名字。“这不算，你好歹给我一点提示，比如特产，像刚才阿姨说的那样，一提起豆汁就知道是北京一样。”

愿望回忆一下，“羊肉汤配面鱼算不算。”

其木格在脑海里面思索一下，羊肉汤倒还算平常，面鱼他是真没有听说过。“面鱼是什么，我猜是沿海城市对不对。”

愿望知道他是误会了，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对也不对，是沿海城市是对的，但是我猜你一定是以为面鱼是某种鱼类。其实我跟你讲哦，它真的很有代表性，即使在同一个省份，我在读大学和实习的时候都没有在别的城市见过，甚至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就是一种面食，你可以理解为像是油条一样，用油炸的，用它配羊肉汤最好吃。”

其木格挠挠头，他想不起来蒙古既有代表性又不被大众知晓的食物。“我们换个方式猜，比如传统习俗之类的。”

愿望摇摇头：“我才不要，好费脑子啊。我是一个不爱读书的女人。”

“小姑娘，我给你拿了一双拖鞋，是新的，还没有穿过，你等下泡完脚换上。”阿姨一手拿着一把蔬菜，一手提着一双拖鞋，再次回到愿望身边，将拖鞋给她后，扬了扬手里的菜，“我去那边的水池洗菜哦，绝对干净卫生。”

愿望和阿姨道过谢，接过拖鞋放在一边，小声问其木格：“我刚才说的话，她没听见吧。”

其木格扫了一眼蹲在水池旁洗菜的阿姨，“应该没有。”眼神不经意扫到身后的饭馆，门内有人正向这边张望，其木格眯起眼睛仔细看他，那人应该就是阿姨的老伴，同样在打量愿望，这是长得有多像能让他俩对愿望这么上心。察觉到大伯看向他，其木格回了个善意的微笑，点点头，瞧着大伯转身回到暗处。

大伯裸露在衬衫外的胳膊很瘦很瘦，几乎是皮包着骨头的样子，原本佝偻的身子因为腹部凹陷而显得畸形。头上扣着一顶帽子，脸上的胡茬剃的干净，围裙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人。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愿望已经穿好拖鞋，提着换下来的运动鞋，顺着其木格的视线看过去，阿姨的小店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大字招牌外，门口还有一块黑板，上面用各种彩色铅笔写着特色菜和价格，歪歪扭扭的字迹配上各种简笔画，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杰作。

“你看那个画多有意思，那个红烧肉后面就画一头小猪，炖鱼后面就画一条小鱼，不过它这个配色像是小丑鱼，还有豆腐宴后面就是一堆黄色的小方块，我猜肯定是这个小孩子年纪不大，不知道怎么才能画出豆腐的样子，只能画一个个小方块。”

距离饭馆有一定的距离，肉眼只能看清有图案，其木格是用手机拍照放大看的。愿望凑近一看，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招牌菜写着豆腐宴后面是好几个摞在一起的黄色方块，就连旁边都画着许多黄色小方块做装饰。

“你们是要拍照打卡对不对？”阿姨已经洗好菜，走到他俩身后。“画是我小外甥画的，有不少游客都爱拍这块招牌，你们要合影吗？阿姨给你们两个拍。”

阿姨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接过其木格的手机，招呼他俩在门前站好。"凑近一点，那男生不要那么僵硬，抱一下女生，不要害羞嘛。"阿姨看着两个僵硬的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的两人越看越别扭，干脆直接上手推他两个。“往后一点，站在牌子前。来比个耶，开心一点嘛。”

其木格和愿望对视一眼，有些尴尬，阿姨不给他俩任何可以插嘴的机会，只能配合着比了个耶。

快门按下，定格瞬间，当你在时间中，你体会不到一瞬间的价值，只有走出很远，回头时百感交集。

“快看看拍的怎么样。”阿姨将手机塞给愿望，将照片中的她无限放大，“多好看，我不会用什么美颜，但是阿姨会拍视频，也是有不少粉丝的。怎么样用视频软件拍出来的好看吧，现在什么都太智能了。”

愿望看这照片拍的确实好看，很有休闲度假风格。“拍的真好，简直是专业摄影师。”

“那当然了，我给你看看我的账号，很多人给我点赞的，而且很多人都是看我的视频才来这里旅游的，我可是宣传大师。”阿姨亲热地拉着愿望进屋。愿望进门前将手机还给其木格，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其木格点开照片，他和愿望亲密地站在一起对着镜头比个耶，愿望一袭小白裙，个子也有一米六五以上，站在他身边只能到肩膀不显个子，他带着墨镜，人高马大地站在愿望身边像极了小白兔和大灰狼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