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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她成皇后了 第98章 凤凰不在笯

作者:裴怀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2 15:53:25 来源:文学城

身着女装的苏清机容色温和穿过众臣,没有回到他原本首位,而是立在殿中,提裙跪地,叩首:“臣今日早朝来迟,还望陛下宽宏大量,饶臣一回。”

他的话音隐隐带着平日的笑意,在皇帝面前他一贯这么说话,一副奸佞模样。

可那一贯如玉石悦耳的清泠少年之音,此刻听起来却与平日截然相反,分明仍是苏清机的声音没错,然而任谁听入耳中,都是如假包换的女子声音!

所有人甚至感到恍惚,他们今日是没睡醒吗???

好好的一个苏清机,心狠手辣手腕铁血的苏清机,怎么成了个女子???

左崇言跪在地上,与后面的吴侍中如出一辙的呆滞,听到皇帝叹了口气:“你的官服呢?怎么这样便来上朝。”

苏清机又是求饶:“陛下恕罪,臣的官服昨日有所破损,修补需要三日,故只得着常服前来上朝。”

皇帝没办法地道:“穿常服太不像话,朕令人为你重新做一套罢。”

左崇言此时才回过神来,等等?!

他瞳孔微震,几乎失声:“苏清机,你!”

郑轸沉声:“陛下,这是否是您与左相的玩笑?”

“左相是景渊十年的状元,在此之前是幽州的举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名女子。”

左崇言心领神会,顾不得满脑子的荒谬震惊,咄咄逼人:“左相若当真是女子,当犯欺君之罪!女扮男装扰乱恩科,乃至为官至相,简直视法度于无物,实在令人发指!”

好好一个大活人,一夕之间由男变女,这怎么可能!

满殿不少人甚至觉得,莫非是皇帝打定主意要立苏清机为后,为此不惜使出这种法子?!仿佛只要今日这场戏定下来,一切就都名正言顺,甚至皇嗣也可以随便寻法子糊弄了!

吴侍中震惊到站起来,“左相如何能是女子!”

现在苏清机的真身究竟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不能揪着这一点刨根究底,关键是要借此定苏清机的罪!

左崇言立即叩首:“臣请陛下彻查苏清机之罪!一定要审清其是如何蒙混乡试会试,相关人等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右相一脉不管回没回神,一时纷纷跪地叩首:“左侍郎言之有理,臣附议!”

吴侍中还在死磕:“苏清机不可能是女子!陛下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哄骗天下人!”

是啊,苏清机怎么可能是女子,他那样狠辣冷酷,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算命,他怎么可能是女子??

殿中除了右相一脉,几乎全都在不断否定。

实在是太惊世骇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百年来也没这样一个女子啊!

皇帝没有理会恳请问罪苏清机的那些人,反而只是笑着回答吴侍中,回答其他不可置信的多数人:“如何不可能?”

他的笑意淡下来,显出几分肃然:“你们当知左相还有一位同胞兄长,名唤苏云闲。苏云闲乃贞文十二年的举人,更是当年幽州解元,人品贵重高尚,一心报国为民。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其于进京赶考途中早殇。”

吴侍中满目荒谬,忍不住反问:“陛下所言,与苏相有何干系?”

皇帝挑眉,像一唱一和似的回答他:“当然有关系。正因有此一子,苏家二老才会将身为女子的左相扮做男子,供其读书科考,只期其承亡兄遗志。”

“此中缘由,左相于殿试当日便告知于朕,请朕降罪,又求万万对老父老母网开一面。”

“朕怜二老丧子之痛,又怜左相为成全父母甘冒欺君之罪的孝心,因而并未治罪。”皇帝慢条斯理道,“何况左相怀有状元之才,朕岂能因区区男女之别白白埋没少年英才?”

所有人梗了口气在喉咙里,却又不得不憋屈承认,诛杀逆贼梁偃,是足够保苏清机一生荣华富贵的奇功。

“索性朕没有看走眼,左相忠心耿耿,才华出众,这些年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尽心竭力,国库也总算略有些丰盈。”

他说完这一句,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忽然话锋一转,“左相才貌出众,对朕忠心耿耿,朕也对她知根知底,皇后一位若交由她,朕是放一万个心,全无后顾之忧了。”

“朕本不欲择后,只是也实在不愿辜负众卿一番为臣苦心,这都是众卿之意,若是无有异议,那礼部便即日着手册后大典,也算了却众卿一块心病啊。”皇帝含笑叹道。

此话一出,犹如掀起轩然大波,再没人有心神管苏清机究竟是男是女了。

吴侍中失声:“这怎么可以!”

不降罪便罢了,怎么能让苏清机这样一个人做国母!她狠毒冷酷,全无半点贤良淑德,又谎作男子入仕,曾与无数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简直不守妇道!

也有人终于反应过来,从皇帝看似松口愿意选秀起,长达数月,都是在为今日揭露苏清机真身铺路而已!

皇帝就像放纸鸢一样,握着线时松时紧,他们被他牵着鼻子走,到如今倒全然都推在了他们身上,好像是因为他们的紧逼,他才慎重考虑令苏清机做皇后!

反对之声沸反盈天,甚至齐齐跪请皇帝收回此言,可没想到,先开口的却是苏清机。

她回到百官之首,从袖中取出一份呈奏,对皇帝道:“前日陛下命臣查清之事,臣已尽详述于上。”

她没有繁多打扮,穿着水碧罗裙,头发也没有挽成女子发髻样式,反而照旧束成男子样式,一顶兰玉冠,很是简洁。女子衣裙勾勒出细腰,只是以往她穿着官服也是一把细腰,甚至比此时更明显。

叫人很是恍惚,苏清机,怎么会是个女子?

德福下来从她手中取走呈奏,有人才终于反应过来,“陛下,苏清机女扮男装虽是事出有因,可如今大白于天下,怎能仍令其享左仆射之尊!”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左崇言旋即附和:“前事不究,还望陛下莫顾私情,秉公处理!”

一时间满朝跪谏,三个人站着。

公仪襄,卫知微,苏清机。

卫知微实在太过震惊,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苏清机竟然是个女子。

皇帝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只是卫知微却不知道,要不要如同前后左右之人一样跪下。

他此刻终于懂了当初师兄在如氏与国子监一事上是如何为难,虽然为难的并非相同,可他此刻委实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他不知道苏清机能不能做皇后、该不该做皇后。

说到底,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

他僵硬在原地,仍是匪夷所思地遥遥望着最首位那抹无疑属于女子的身影,唯一确凿的想法是,无论是男是女,苏清机于官场上所有人而言,都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苏清机做得了左仆射,皇后一职于她不过绰绰有余。

公仪襄则同样震惊。

从他认出踏上殿来的是名女子,那女子是苏清机开始,他的脑子便嗡嗡作响。

过往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水落石出。

难怪他要殷勤为她治疗伤腿时她厉声呵斥,难怪在听到他口不择言的劝阻时她毫无反应,难怪她会淡淡说“你也未必知道我什么”。

苏清机,竟然是女子。

皇帝一早便知道,非但没有治她欺君之罪,反而与她浓情蜜意,布了这样久的局,要光明正大告知天下人她是女子,要昭告世人,他要娶苏清机为妻。

难怪,她那样坚定,与皇帝私定终身。

公仪襄恍惚望着那女子身影,可是如果她告诉他,他未必不能比皇帝做得好。

说到底,她只是不喜欢公仪襄这个人而已。

从第一次见面,他满怀期待抱着一匣赃款“孝敬”她时,这个清正无二的左仆射便已明明白白地不喜欢他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公仪襄在顾扶危离京那日终于意识到的致命道理。

哪怕顾扶危在得知她与皇帝君臣秽乱后断然斩去往来,可离京那日,她还是令人送了礼物去,顾扶危在原地踟躇良久,才回到马车上,离开京城。

所以哪怕是卫知微,在她的心中,只怕也是比自己顺眼的。

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资格与她同路,更没有资格与她站在一起。

她一直只当他是支趁手的笔,一柄趁手的兵器而已。

没有人会把物件当人看,更遑论喜欢,不是吗?

公仪襄心中一直隐隐地清楚,可是到了此刻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感觉,伤心苦痛吗?

他容色平静出列跪下,“臣以为,左相入仕以来政绩斐然,日夜勤勉,不曾有懈怠之时,更不曾有过错失,还望陛下明鉴。”

公仪襄就是苏清机养的一条狗,一定早就知道了真相,有何首尾还说不准呢,此刻为她说话实属意料之中,他既说到这里,那有些账也可以算一算:“公仪襄,你的话还能信么?谁不知道你是苏清机的心腹?我可是听说当年你足足备了一匣厚礼,才配登苏府的门,就在大门口,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只是不知那一匣厚礼里,究竟是金子做的特产,还是银子做的特产,又或者地契银票?反正你可一向出手阔绰啊。”

“臣也有本要奏,苏清机在任江南期间,收受贿赂高达十万贯,在江南是人尽皆知的事,还请陛下彻查此案!”

“苏清机在半年前以权压人,逼死无辜百姓,事后草草结案,实在跋扈狠毒,简直视法度于无物,还请陛下严查,万万不可顾及情面啊!”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也不过如此。

可苏清机只是从男子变成了女子而已。

公仪襄静静听着朝中官员对她的连篇指控,即便不想去看,可还是无法不注视着那个身影,她贯来事事尽在掌握,今日局面,她不会想不到,可她真的想好了如何能收场吗?皇帝真的会不遗余力站在她这边吗?

然而那人只是安静站着,她的身姿并不紧绷,很是放松,像山林间安然的青竹。

在终于有些消停迹象的时候,皇帝漫不经心开口:“你们翻旧账做什么,这些不是早都定论了吗?朕知道你们总是嫉妒左相才能,一直都不太服气左相年纪轻轻就位列左仆射。”

他从龙椅上走下来,脚步漫漫,“朕一向用人不疑,当年朕见到左相,便知其非池中物,事后得知其是女子,心中也未曾有犹疑,事实左相也的确不负朕重望,多年来一直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可谓是忠心耿耿。”

“当年左相奉朕密旨,以犒军之名前往边关,孤身一人深入北地取得铁证,足足近四个月日夜兼程,却从未不诉劳苦,鞠躬尽瘁,不外如是。”

他站在苏清机面前,手中还拿着她的呈奏,所有人便听苏清机莞尔道:“臣份内之事,未觉劳苦,怎当得陛下如此赞扬。”

这桩旧事实在令人震惊,当年谁不曾鄙夷过吏部苏侍郎靠阿谀逢迎取得又一项肥差,甚至心中也暗暗埋怨过皇帝识人不清养虎为患,可谁曾想,那桩差事根本不是什么肥差,甚至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异族。

难怪当年聂潜并未提及陈乾怎么会突然奉出那张亲笔认罪书,甚至连最关键的物证,因当年朝野震动而未曾叫人想过来处。

而做这一切、叫真相大白天下的人,还是个女子。

身形清弱,却直抵北狄腹地,不畏辛劳,就像皇帝所说一样,足足近四个月的日夜兼程。

四个月,足够苏清机贪得多少贯钱?

殿中悄然无声。

有些事不是一定要全部摊开来说得清楚明白。

梁偃好端端去赴皇帝的宴,是怎么突然犯上作乱,被皇帝所诛?

事发后,一时竟连为其申冤的人都没有,其心腹将军牧麓恰恰好被远派离京,回来时局势已稳,后来更是被剥了兵权。

在苏清机就任御史台的那些日子里,那些被“冤”下狱的官员,真的是冤枉的吗?江南“枉”死的官员,又真的是枉死吗?

苏清机从江南离去后,顾扶危赴任江南,接手之后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异乎寻常地顺利,难道真的是顾扶危大展身手、手段超然吗?

这已经令人不敢再想下去,遑论当年,苏清机不是没有被举发过贪污受贿,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连一吊赃银都没找到。

皇帝只说了能搬到明面上的这一件事。

可他们若执意肆无忌惮攻讦下去,皇帝不算苏清机的旧账,却未必不会算他们的。

苏清机就是皇帝一眼挑中的宝刀,为他做一切不能为人所知之事。

平步青云,百般宠爱,原来如此。

想要将苏清机定罪驱逐,与断皇帝一臂何异。

可、可眼下情形——!

“朕六岁登基,亲政以来国泰民安,莫不仰赖众卿扶持,也少不了左相功劳,男女之别,于左相而言,无外乎是着男子冠服还是穿女子衣裙,其实又算得了什么?”

他回到御台之上,不疾不徐道:“虽然是有些惊世骇俗,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况左相是实打实的状元功名,难道会有人只因左相是女子就觉得左相应当不如他么?”

皇帝点名问站着的另外一个,“卫知微,你会么?”

卫知微才终于能动了动。

他内心的复杂已经无以言表。

纵使一直暗暗有所猜测,可是当真听到苏清机真的曾有奉密旨办事时,还是无法形容他心中震撼。

能让师兄称其为友,苏清机绝不仅仅只是奉旨办了两桩苦差事这么简单。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师兄之前在户部任职的时间并不长,对漕运兴许有所了解,可了解的程度绝不至一上任便如了如指掌般大刀阔斧革新除弊。

若非亲自经历,怎么可能会对那些细微处都如数家珍。

这令他瞬间想到,苏清机曾勒令他随之到乡间去,在与那些豪绅宴饮后,她在田间与那些百姓擦肩而过,似乎曾不经意间轻描淡写说出过许多田政不足之处。

他后来或多或少有所启发,无意间思忖过许多次,因而才会对她从岳州回来后提出的新政有所动摇。

在众多紧盯的目光下,卫知微出列,缓缓回道:“臣与苏相并非同科,不敢妄议。只是臣以为,苏相同科之人,应当也不会有何异议。”

苏清机的同科,状元之下,大名鼎鼎的顾扶危,大家门生。两次都输在了苏清机手下。

皇帝听了,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辩论下去,反而又回过头道:“苏卿才貌过人,对朕绝无二心,朕觉得她是最好的皇后人选,同心同德,母仪天下,苏卿有哪点做不到?”

问题就是在这里!

皇帝不许问罪苏清机,不提如何处理左相一位,反而又提起册后这桩事。

要想继续下一步,就必须要舍弃其中一点。

今天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退一步才能更进一步,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左崇言收到暗示,立即便想奏禀旁事,可是皇帝仿若全然悉知,做了这么久的局,一朝全然摊开来,已经由不得谁搅乱。

“朕的皇后之位这么多年空置,众卿也是为朕忧心,最近不是好几位爱卿急出病来了么?还是快快决断罢,今日早朝只把朕的皇后定下便足够了,还有何事下了早朝再言。”皇帝含笑贴心道。

左崇言的话硬生生梗在了喉咙里。

他只能看向礼部官员,迫切指望他们能搬出几条礼法来压制局势,可无论是礼部尚书还是礼部侍郎,都一副低眉顺眼的窝囊样子,吴侍中倒是眉头紧锁,可也不知是在较什么真,苦大仇深的。

静了片刻,有人硬着头皮小声道:“永宁郡主也同样才貌双全,又出身高贵,历来是世家贵女典范……虽则、虽则其降为郡主,可也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心中仍对陛下一往情深……”

“咳,听闻崔氏一直在催促永宁郡主向陛下请罪,永宁郡主彼时年纪尚轻,多少有思虑不周、意气行事,终究一日夫妻百日恩,臣也觉得,永宁郡主心中该是有陛下的。”

当年宫闱秘事,外人实在无法探知,可此时此刻,永宁郡主就算再不合适,那也比苏清机合适,若永宁郡主当真能再临后位,皇帝就算再喜欢苏清机,到底只能封个妃子而已。这便省心了。

这番言论出来,不少人以为苏清机一定会有所嫉妒,是以皆偷偷窥去,可没想到,苏清机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只端立在首位,什么反应都没有。

像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今日是什么结果一样。

这令人心中更加没底,说到底,苏清机身为女子而精明强干,皇帝心里一定是极满意的,忠心无可指摘,手腕又远超那些所谓的世家贵女,也确凿知根知底,历代以来,便是皇帝皇后,到底也是夫妻,多少有置气吵闹时,可苏清机恪守臣心,一定不会有所忤逆,同心同德,皇帝说得真是不错。

再加之之前君臣秽乱的流言与声势,真令人不得不怀疑,今日其实是皇帝势在必得,是他选中了苏清机,今日的结果就只能是苏清机,而苏清机早已知晓这一点,所以她满不在乎,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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