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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她成皇后了 第97章 凤凰不在笯

作者:裴怀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2 15:53:25 来源:文学城

十日后,皇帝自法华寺回宫。

翌日早朝,便有人奏请选秀。

皇帝点点头,看样子是终于愿意松口了,吴侍中简直大喜过望!

“临近年尾,朕实在抽不开身。”皇帝皱眉,“过了年再说罢。”

吴侍中的笑容戛然而止。

年尾确凿是各部最忙碌的时候,皇帝还要进行年尾祭礼,可祭礼都是由太常寺操办,皇帝不需要亲力亲为,只需要听听下面人呈奏进度便可,这有什么抽不开身的??

此时此刻,无论是吴侍中,还是其他人,全然明白过来,皇帝不过是推诿敷衍罢了!

在郊外游玩的平阳侯府六公子说前两日远远瞧见皇帝和左相执手亲昵,原来竟是真的!

皇帝究竟想做什么,放着皇嗣问题不去管,反而只顺着喜好去与男子秽乱,这、这成何体统?!难道是苏清机吃醋不许选秀吗?!

偏巧,苏清机便禀起来:“臣这里有一桩案子,要禀明陛下。”

什么案子,根本是与皇帝一唱一和,故意蒙混!

吴侍中还想再严词谏言,可身旁人却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他咬牙。是了,无论如何,不能将苏清机与皇帝的私情大张旗鼓捅破。

“陛下,臣——”在苏清机不疾不徐禀奏时,他硬生生想打断,不管他们私情如何,总之选秀一定要定下!

可苏清机却转过身看他,他离得有些远,只能看清是微微思忖的神色,对皇帝说道:“对了,也有桩事,臣还未来得及知会礼部。”

他转过头看他,“青云观的随云道人离观云游,未曾告知去向,今年的祭礼还得重新安排。吴侍中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吴侍中还未张口,皇帝便着重道:“祭礼非同小可,你们还须尽快拿出章程来,些许小事暂放一边,没有什么比祭礼更重要了。”

皇帝的态度,苏清机的意图,令吴侍中如梗在喉,他想不管不顾拼死劝谏,可他又不得不拼命忍耐下来。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随着时间推移,答案愈发明显。

在早朝之外,私下见臣子时,只要苏清机在,皇帝对他与对旁人,态度区别也愈发明显。

哪怕前一刻还被气得怒不可遏,可只要苏清机说一句,皇帝便立刻转为春风拂面般的柔声细语。

虽没有分桃断袖之举,可他们时常“眉目传情”,两人间的亲密俨然昭然若揭。

可恨年尾忙碌,谁也抽不开身来,待到除夕之夜,听闻苏清机竟然堂而皇之进宫赴宫宴,宫宴结束,宫门早已落钥。

他根本没有出宫。

新岁翌日,都在假中,若这个时候进宫去呈贺表,是万万不合适的。

左崇言忍到初七才进宫,不光他自己,虞御史、吴侍中,还有其他几个切切忧心、年都没过好的官员,前后脚进了宫。

这一去可了不得,苏清机竟然又在,并且,就在他们面前,皇帝瞧见苏清机冠上金簪歪了些,竟让他上前,低头亲手扶正,还点了下他额头,充满宠溺:“你府上人怎么服侍的?歪了也没个人提醒。”

苏清机扑哧一笑,只是莞尔。

没有外人,他们所来为何无论是皇帝还是苏清机都心知肚明。

吴侍中终于不用再忍,即刻愤道:“左相是否太没规矩了些?身为臣子怎么能劳动君上动手,你理应请罪才是!”

虽然极力克制着冷静,可是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苏清机却仍旧莞尔,神色闲闲:“陛下有命,本相自然不敢不从,怎能没的便要请罪?”

吴侍中气得嘴唇都发抖,苏清机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从童生一路考出幽州、金榜题名,他怎么没有点廉耻,做这种雌伏媚上的龌龊事!究竟是哪本圣贤书教他如此!!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试探的余地,吴侍中扑通跪地,抛却一切的决然:“臣请陛下为国祚计,早日册后纳妃,绵延皇嗣,方是社稷正统!”

“前冯朝炀皇帝有皇子五名,也有公主承欢膝下,如此方才成规矩!”

前冯朝炀皇帝,大名鼎鼎的断袖皇帝。或者不如说,是冯家人天生带着断袖癖好,只是也不妨碍降下皇嗣。

这已经不叫直言进谏,与戳着皇帝脊梁骨骂他几乎无异。

皇帝果不其然沉了脸,“规矩毕竟是死的,祁炀皇帝昏庸无道,朕倒不敢步他后尘。”

他没有厉声,所有人却都吓得纷纷跪地请罪,齐声道着:“陛下息怒!”

祁炀帝昏庸无道,频繁宠幸官员,导致官场乌烟瘴气,社稷栋梁被逼辞官避世,更进一步致使民不聊生,仅仅在位六年便生生造出乱世,造成长达四十年的混乱割据。

任何一个皇帝被与其相提并论,问罪都不能轻易善了。

其他人心中一时叫苦不迭,吴侍中举什么例子不好,偏偏提什么祁炀帝!

然而吴侍中正是有意挑这么个例子。

他什么都管不了了,就算今日皇帝要将他革职下狱择日斩首,今日他也必须将皇帝骂醒!

哪怕他断袖,他大可以命人择选姿色出众者侍奉,就算给个不小的官职,满朝文武也只会劝谏不能宠爱太过。

偏偏他要同当朝左相有所苟且。

不是什么歪门左道拿钱捐官的货色,是正儿八经状元及第的臣下,无论他是何品行,都是当朝柳太傅亲口承认的“状元之才”!

一旦他们君臣当真旁若无人将私情昭告天下,吴侍中都不敢想未来十年的官场会是什么样子!

祁炀帝可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遑论他们这个皇帝,他甚至连子嗣都没有!

唯有他没有请罪,只是重重叩首:“臣请陛下早日选秀,充盈后宫!”

此言一出,几乎瞬移之间,另有几人异口同声:“臣附议!”

左崇言暗道不好,他可不是来将皇帝架到火上烤的。飞快思索后,他试图在一片沉凝压抑中缓解一二:“陛下英明神武,多年来勤政仁治,祁炀之流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他没有提及吴侍中,接着道:“陛下自幼受先帝教诲,承先帝之风,励精图治,多年来未有一日懈怠,实乃社稷之福。”

他话音落下,那边吴侍中又重重叩了头,只重复这一句:“臣请陛下早日选秀,充盈后宫!”

左崇言眼一闭。

他知道吴侍中焦急担忧,也理解他此刻的破釜沉舟,可他就不能徐徐图之吗?现在在陛下面前这样犟,他自己的命不在意,难道家族亲友的前途性命也全然不在意了?

这一次叩首,已经有人不敢再跟随,一片死寂,掉根针都能听见,又响起了吴侍中的叩首,“臣请陛下早日选秀,充盈后宫!”

没有等到第四次,皇帝不辨喜怒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朕知吴侍中一片忠心,只是这年节假里,也是冰天雪地,待暖和些再说罢。”

许久,没有叩首与重复。

所有人对皇帝的脾气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们这位陛下真的甚少因为臣下的直言不讳而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吴侍中全须全尾,连罪名都没落上的结果,让他们竟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至于他的话。

暖和些是什么时候?三月三上巳?五月五端阳?还是七月七乞巧?

可以是推诿之辞。也可以是皇帝不容置喙给的台阶。

江焉不仅有着宽容理智的好脾气。他还同样是个不容挑衅的皇帝。

吴侍中可以从台阶上下来,不下来也没什么,规矩可以不是死的,人也可以不是活的,吴侍中今日就算以命相谏,血溅当场,他也不会动一下眉头。

不会改变任何事实。

如果吴侍中今日要死,将死得毫无意义。

吴侍中颤巍巍抬起头,他的额头血色模糊,只是痛楚无法触及他的颓然绝望——究竟要怎样做,皇帝才会回心转意、回到正轨?

在漫长而短暂的对峙之中,苏清机由始至终未发一言,像隐去了身形一般,只是已经没有人顾及到这些细枝末节了。

初七这日的事情没有走漏,只是一复朝,吴侍中就开始上书奏请选秀择后。

日日如此,雷打不动。

就算对此不怎么上心的官员也被染得稍微焦急起来。这算什么事啊?寻常官员纳妾多了还要被弹劾,他们却要催着皇帝起码纳一个吧,这像话吗。

日久时长,不少人窥到皇帝一二态度,也终于明白正月初七时吴侍中为什么头破血流出了宫,这下都坐不住了,日日上奏的选秀奏章开始成倍增加。

皇帝却对此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常服上都挂着出现在苏清机腰间过的香囊!

崔氏降做郡主后,奏请再择皇后的奏本不是没有,甚至因为皇后之尊只有一个,暗流涌动从没停止过。

可是现如今,他们哪还管得了皇后出身人选,只要是个女子就行!万万不能让凤印都被皇帝回赠给苏清机啊!

从正月初七,到四月十九,整整一个春天过去了,那个“暖和些”的时节,在皇帝那里仿佛从来不会有似的,甚至有人进言:“自陛下亲政来,百姓莫不安居乐业,仓满腹足,海清河晏亦不过如此,陛下若至江南巡视,更可见繁荣之象。”

皇帝成天在宫中,绝不同意哪家小姐进宫面圣,这可如何是好?可若是亲至民间,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已经到了哪怕皇帝在外面予谁一夕之幸都行的地步,如果能带回宫最好,皇嗣不过早晚。

这个进言目的直白,不少人脸色都有些微妙,可这话全无私心,皇帝至多只能推脱一句“没空去”。

反正这句“没空”他已推脱过不知多少次了。

可谁知皇帝却没说话,只是容色淡淡望着殿上众人。

瞧着,似乎是有些为这直白的“目的”不虞了……

“江南有顾扶危坐镇,繁荣之象从他奏本贺表中能看到,朕放心满意,不必去看。”他漫不经心望着他们,突然道,“反倒是另一件事。”

“众卿似乎颇为关心朕的后宫。”果不其然,他很不痛快,声音都沉着。

不必旁人应对,吴侍中立刻出列跪下,“臣确凿忧心国本,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皇帝眉眼压着,似笑非笑,有几分冷诮味道,叩了叩手边奏章,“朕看众卿真是甚为着急,仿佛是个女子都能胜任国母之位啊。”

可不正是么!!“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可皇帝却并未敲打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既然是众卿之意,朕知晓了。”

“知晓了”?这是何意?这算什么答案?

是要点头松口同意选秀,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可又回是何意?

满殿之人,莫不一头雾水。

一下了朝,左崇言立刻随着郑轸回相府,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他在堂中不住踱步,许久后,突然灵光一闪:“陛下会否是其实另有心仪女子,只是那女子过于卑贱,所以才釜底抽薪反过来步步紧逼我们??”

所有人愣住,几乎下意识觉得此念太过荒谬,可也是同时,这个猜测在他们心中盘桓不散,愈想愈有道理。

若真的有这么一个卑贱女子叫皇帝一见倾心,打定主意要册为皇后,那么反而才合情理,不然皇帝难不成真要立古往今来第一位男皇后吗??

左崇言觉得什么都清晰明了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清吗?苏清机他就是陛下养的一条狗,为什么他能毫发无损从江南离开,根本因为他是奉的圣命!”

“就算他聪明透顶,可这也是稍有不慎就会送命的差事,然而他可有过一句怨言?”

“陛下如今若令他一同做戏,哪怕赔上清白名声,他难道还会说一个‘不’字?!”

苏清机或许当真与皇帝有什么,但那终究只是一时之幸,皇帝不是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刻薄性子,苏清机也不是胆敢生嫉的无脑之人,他就是皇帝的一条狗,也甘愿做皇帝的一条狗,皇帝宠幸他顺从,不宠幸那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就算皇帝移心另外的女子,也不会动摇他的忠心耿耿。

左崇言回身,望向上首老师,“若真是如此,老师,我们得快快做打算了。”

皇帝有立后的意思,却没有选秀的意思,若真放任那不知名的卑贱女子坐上凤位,将来皇子的母族势必会被连根扶持,苏清机的位置坚若磐石,可这格局却是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事不宜迟,左崇言立刻令人备马车出门,整整一日他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翌日,早朝。

左崇言第一个就要开口禀奏,可吴侍中比他更快:“陛下昨日是否应允择后?”

皇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问道:“是不是只要朕立后,无论那女子是美是丑、是尊是卑、是知书达礼还是蛮横恣睢,都可以?”

他语气淡淡,听起来可不温和,像是对吴侍中的反问讥笑。

皇帝的话里怕是只有那句“尊卑”是最紧要了!左崇言立刻想接话,可吴侍中又比他快,扑通一叩首:“陛下明鉴!”

皇帝点点头,却是笑了,悠悠道:“既如此,朕这里倒有个人选。”

“朕对她可谓知根知底,她若做皇后,朕心中就没有不放心的了。”

果然!!!

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左崇言也学了吴侍中扑通跪地,然而皇帝应了吴侍中,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含笑道:“苏卿?”

左崇言心神极度紧张,甚至没有听清皇帝说什么,他也没留意到有些听清了的人露出的不可置信与震惊,下意识朝外看去。

有一人自阶下上来,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她逆着光,脸容看不太清,只能看到曳动的裙摆,是个纤细女子,身形颇有些高挑。

只是当她踏进殿门,走近,所有人看清她的样貌时,四下顿生惊语:“这、这不是——??”

“左相苏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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