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佞臣她成皇后了 > 第100章 胜却春风鬓

佞臣她成皇后了 第100章 胜却春风鬓

作者:裴怀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3 17:03:04 来源:文学城

年关将至,祭礼过去后,便快要闭朝,不似先前忙碌。

苏清机趁着有空,将府内大小事宜都处理妥当。

芃娘来时,李管家刚好出去,苏清机让人重新奉茶。

芃娘笑:“大人如此,倒叫芃娘受宠若惊了。”

苏清机隐约知道芃娘每每望向她的目光中都含着隐晦的情愫,离开生活多年的苏府,回来还被当客人对待,难怪她的笑中隐含失落。

她摇摇头,只道:“是应当的。”

芃娘也不多说什么,细致禀起事来。

在说完后,她抬起眸,苏清机正蘸墨写着什么。

芃娘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当初船上初见时。那时大人年方十五,少年意气,昳丽不可方物。

初至苏府时,她心中有过忐忑,拘谨不知如何是好。有一日,她咬唇下定决心,在厨房煨了羹汤奉去,却在半路撞见临时要出门的大人,他神色冷峻,俨然寒岭之冰,看到她时却松动了下,匆匆让她不必如此,只当在家中一样。

芃娘聪慧,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将那碗羹汤用了,此后再也没想过尽“妾室”的本分。

后来府中人愈来愈多,她更坚定,大人其实根本没有纳妾的心思,起码他赎人回家,不是为了方便那事的。

芃娘在苏府长久住着,很难不生出想为大人、为苏府做点什么的心意,好在大人也默许了,芃娘本就是爽利性子,做些家务事得心应手,这一管,便是许多年。

芃娘时常在想,不知上天怎么会造就大人这般的男子,她觉得大人简直是完人,根本没有任何缺弊。那么她暗暗爱慕,也算情有可原罢?

她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可有些时候,大人看过来的目光,总让她有种被洞穿的紧张。

大人待人亲善,芃娘不知他有没有看穿,他从没有严厉斥责她,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无心情爱成家。

芃娘觉得这样过下去也很好,能一辈子待在大人身边,不是么?

可自从大人接了圣旨的那个晚上起,芃娘忽然觉出莫名的古怪。

古怪就古怪在大人问的那个问题。

大人身边……仿佛有人断袖了?

大人时常在外,回到家中时也常常呆在卧房、书房,虽然不曾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可芃娘聪慧,觉得出大人平淡浅笑下隐起的凌厉,她也偶然见过大人审问旁人,他容色淡淡,罔顾连声哭求,令人折断那人一只手。

芃娘心悸难当,也算清楚大人其实十分冷淡不近人情。

一般人不会入他的法眼,也不值当他在乎。

能让他辗转反侧,以至困惑问出口,足说明他身边断袖的那人,于他而言一定十分要紧。

还说明,断袖的那人,喜欢的一定是大人。不然,大人怎么会突然“多管闲事”地疑惑起断袖因由呢?

芃娘琢磨出古怪在哪里后,一直默默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什么都没有多说。

许多人都会到苏府,但能令大人立刻亲迎的,只有一个。那人身份贵重,每每似乎只是寻常谈笑。只是芃娘敏锐,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自己那悄悄的爱慕,她隐隐觉出,那个贵人很不喜她。

不是轻蔑轻视的那种不喜。像敌视自己一样。

芃娘在某个瞬间恍然大悟,随即惊出一身冷汗。在听到大人亲口说要为那人烧制一份小礼物、热火朝天捏起泥时,她更加胆战心惊,嘴巴紧紧抿起。

大人于她有大恩,她无论如何都会替大人保守秘密的。

芃娘更加闷头做自己的事,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有一次大人还夸她稳重许多。

可是芃娘看得出,虽然大人唇角带笑,神色却很平静,无论如何也算不上高兴惬意。

那时,大人整日都是如此,他本来消遣就极少,除了必要出门外,他大多时候都变成了在家呆着,容色平静,耐心侍弄花草,花草不需侍弄时,他便在廊前檐下,看春花秋月,有时执书,有时煮茶,日子静到沉闷。

芃娘有心做些什么,只是又觉得,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无法对症下药,无济于事。

不知从哪日起,好像有了转机,大人熬夜烧制器物,又找到她学编五色绳,对外称病,“病”了段时日,但其实每日精神都很好。

芃娘意识到了些什么,在那个贵人急匆匆登门后,隐约的猜测应验了。

芃娘极少时候,才会偷偷想着,倘若大人多看她一眼,倘若大人也会动心,倘若大人喜欢她……

只是大人在人前并不显露什么,芃娘便连他动心时的样子都没见过。

芃娘预感到一成不变的日子会被打破,果然,在十天前,大人让人将桐娘也唤回来,他容色平静温和,桐娘并无抵触,只是莫名红了眼圈儿,怯怯问:“那桐娘以后还能回来吗?”

大人说当然能,桐娘破涕为笑。

芃娘便也笑了。

虽为妾室,可是她们并没有过明礼,离开便也没什么麻烦之处。

芃娘知道有人在背后骂大人刻薄,竟连年也等不得就将人赶了出去,然而芃娘知道,有关名分上的事,拖着反而才不像样子,而且桐娘得到了承诺,她们除夕可以回来用年夜饭的。

苏清机一早察觉到了芃娘的目光,她写完,搁笔,才问:“怎么?”

芃娘笑着摇头,道:“我只是在想,要为大人置什么礼物。”

苏清机失笑:“从来只有我给你们彩头的,怎么能收你们的礼?”

说来也是,无论是除夕夜的彩头,还是年初一的红封,好像都不太妥当,但芃娘真的很想送份礼物,不是从前端盏羹汤的那种礼物。

她想了想,小声问道:“那大人生辰是在哪一日呢?”

芃娘一早留意到,大人从来没有过过生辰。

这其中也许有些不为人知的缘由,芃娘又改口,略显小心:“大人知道我擅长管家,平日其实还算清闲,若有什么需要……”

她没有说下去,紧张认真看着苏清机。

苏府时常出现的信鸽,大家都看得到。

苏清机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些事,平心而论芃娘的确很优秀,聪慧机敏,只是苏清机从来没想过要安排她为自己做事。虽然很合适,她也一定愿意,只是没有必要。

过些平常日子就好,不必牵扯什么。

苏清机温声回答她:“我的生辰是二月十一,花朝节前几日。”

大人没有意愿让她为他做事,芃娘有些失落,不过她知道了大人的生辰,她心中暗暗念了几遍“二月十一”,觉得真是个好日子。

大人出身幽州,这个日子在幽州说不准还是春寒料峭,但在京城却不是,这个日子正正好,春光明媚,春风如许。

芃娘一下子喜欢起春天来了。

送走芃娘,厨娘又过来,问起年夜饭单子。

苏清机除夕夜要赴宫宴,她定了单子,嘱咐做午膳,又回房将红封都备好,这才能出门。

雍和殿中看不到某个皇帝的身影,只是苏清机进来时德福和明昙都说了话,他理应能听到才是。

苏清机到了寝殿,看到床帐束在金钩上,某人双手平放身前,躺在床上,看着似乎熟睡。

苏清机脚步重了些,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她轻轻咬唇,在原地停了片刻,踢了踢脚尖。

“陛下既已睡下,那臣便不打扰了。”苏清机清清嗓子,一本正经说。

他睁开一只眼幽幽瞧她,又闭上了。

苏清机只能上前,结果方到床边,便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拉下来,眨眼便被压到了身下。

“清机家事好生繁忙。”他委屈到满眼控诉,“我从辰时便等着清机,险些连太庙都提早祭了。”

苏清机就知道局面会变成这样,她微红着脸,挽住他手臂,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让陛下久等,是我的不是。”

她话音微微带着软意,简直明晃晃撒娇,江焉如何抵挡得住,不觉便被她挽着手臂推坐起来。

等到回神,就看到她泛红的耳根。

撒娇对她来说也很是羞赧生疏。

江焉心头发热,一把将她端进怀中,她两手抵着他胸膛,努力保持了些距离,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方才进来前,德福说起时候不早,恐怕要备晚膳。”

江焉闷笑:“清机觉得我要做什么?”

他会做什么,这还用说么。苏清机红着脸,才瞧了他一眼,莫名想到什么,仔细看了遍,看得江焉又心软:“清机看我做什么?”

“陛下等了这样久,竟一点也不气么?”不管是委屈也好,还是控诉也好,没两句便烟消云散了,只剩了见到她的欢喜。

江焉没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他微微眯眸,随后笑意加深,“清机怎知我没生气?其实我气着呢。”

苏清机:……

苏清机面红耳赤,连忙从他怀中跳下去,江焉既有些不舍,又很是忍俊不禁。

清机真是,太可爱了。

眨眼到了除夕,旧年的一切都落下帷幕,苏清机一一发了红封,便往皇宫去。

江焉在这日竟难得清闲,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人在殿外说话,他连这片刻都等不得了,衣摆飞扬着快步到门前。

明昙吓了一跳,德福极有眼色将她拉走,苏清机:“……”

苏清机只能先进来,将殿门关上,转过身对上那亮晶晶的眸子,无奈也消散了,清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臣还以为陛下在小憩。”

他闻言,幽幽叹息,“清机不在,我一个人小憩有什么意思。”

一边说,还一边幽怨睇她。

他怎么又撒娇啊……苏清机无奈:“陛下在做什么?”

他道:“等清机。”

苏清机:……

想一想他这会儿也的确无事,若是太后还在,他倒可以去清宁宫,母子叙话。

苏清机解着大氅,“那陛下从前这时候会做什么?”

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眼下,代替她解着,嗓音清沉,“从前?”

“去岁在思念清机,浅酌了会儿。”他垂着眼帘,墨浓长睫盖下来,看不清他的眸色,总归神色安静,话音徐徐。

他将大氅解下来,搭在臂弯,偏着头,“再之前,有时候想想清机,有时候看看奏章。”

苏清机安静片刻,踮脚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

他专注的眸光重新亮起来,把脸侧过去,撒娇:“这边。”

苏清机忍着羞赧,一边一个吻,可他却不知足,转过来后直勾勾盯着她,“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还有。

苏清机听不见,甚至在思索要不要将大氅从他手中拿回来。

与他独处,他难免要卿卿我我,又变成耳鬓厮磨,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像是意识到她在犹豫什么,他立时端正了神色,只是有些委屈,“我只是见到清机,情难自制。”

苏清机脸颊发热,她只是心中犹豫,可他一说出来,情境瞬间就变了。

既然他都宣之于口了,苏清机就算脸热,也忍住了,极小声:“那陛下可否节制一二?”

江焉知道她并非实在受不住,她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就不说孔孟之道教人要克己复礼,世人大多都觉过犹不及。

遑论他的清机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姑娘。

江焉生出了一种自己身为妖孽蛊惑正道女子的错觉,更加过分的是,他非但没有因为这种错觉自省,反而头皮发麻,想要变本加厉。

他叹息一声,眼底若有似无笑意,容色却是委屈,“既情难自制,清机要我节制,不如还是将我绑起来罢。”

苏清机一瞬间红透了脸。

江焉顿了顿,才意识到缘由。

上一次,他提过这个建议。

她这下真的将大氅从他手中拿走,通红着脸,还瞪了他一眼,“臣看还是外面景色更好。”

江焉无处申冤,他真的不是有意提起的。

只好拉住她的手,同她保证:“我绝不会对清机动手动脚。外面寒冷,也无雪景,清机留在这里吧,嗯?”

苏清机勉强相信了他,随他到殿内,看到御案上砚台里的墨还未干。

“有几份贺表。”江焉将贺表往一旁搁,又将笔落到笔洗中。

笔洗中还有支笔,那支笔要细上几分,不是江焉贯用的笔。

“陛下之前作画了?”苏清机猜测。

江焉也看到那支笔,他颔首,从寝殿中将那幅画取出来。

“见不到清机,只能聊作慰藉了。”在展开前,他低声说着,很可怜似的。

明明昨日才见过……苏清机一边腹诽,一边又想到他从前坦白过的。肖想着她,作过画。

她心中顿时羞耻起来,耳根也泛了红,然而当画展开,里面的女子只是在案前支着脑袋下棋而已。

可以看出画得精细,方才勾完线,还未来得及上色。

苏清机她指尖轻轻拂过那罗裙裙摆,“陛下画的是海棠么?”

江焉想了想,莞尔一笑:“确凿是海棠,不过还未想好染什么颜色,清机要与我一同画么?”

苏清机虽会赏画,看得出笔触要如何落才能得到效果,但也与纸上谈兵无异,幸而身侧有个人书画尚可,执着她的手一点点教她转笔叠色。

两人一同续这幅画,直到德福提醒,宫宴时候到了。

江祈平生所长无非玩乐,但若说她只晓得玩乐,那倒也低估了她。朝中形势也好,京中流言也好,都足够她明白,皇兄曾经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许搅扰苏清机的缘由。

是以当在宫宴上见到当朝左相这个外人时,她眼观鼻鼻观心。

与她一同眼观鼻鼻观心的,还有安郡王。

上次皇帝突然前来观礼,却什么都没有说,安郡王已经提心吊胆,过后门庭便渐渐热络起来,他也不敢深思,直接称病闭门谢客了。

皇族子嗣稀少,先帝夺嫡时更是手段狠绝,勉强够格参加宫宴的就只有这点儿人了,安郡王来之前已经严厉告诫过王妃儿女不许惹祸,永安郡主也有意活络气氛,场面一时竟很是融洽。

待月上中天,江祈偶然发现,她皇兄与苏相竟然都不见了,不知是何时离席。

她自酌着,只托腮欣赏舞乐。

那幅画还未画完,苏清机把连枝灯台从下到上一一点亮,兴致盎然继续调着颜料,细细画了一个多时辰,月上梢头,才满足搁笔,按了按发酸的脖颈,琉璃窗外恰好有遥遥烟火万簇。

她被拥入怀中,耳畔是满足的喟叹,“清机在我身边。”

苏清机回身,却没忍住先扑哧一笑。

江焉诧异,她似乎盯着他脖颈,他低眸,什么也看不到。

苏清机不知道自己何时做的坏事,那个位置不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上去,但她也一定是无心的。

苏清机这下不笑了,略有心虚地拿出帕子,想要殷勤擦去,可却被捉住了手。

他饶有兴味,牵着她找到一柄小镜。

镜子里,他修长脖颈上明晃晃一道红,乍看起来竟像是一弯伤痕,在月色与昏黄烛色下,清皎脸容下的那红痕隐晦而鲜艳,带着异样的蛊惑意味,别有一番勾人风情。

苏清机头脑有些热,看着他慢条斯理按下菱花镜,唇角微勾,定定望向她。

“原来是清机做了坏事,非但笑我,还想要抹去罪证。”他的笑意愈来愈深。

苏清机先发制人,握住他两只手,端正极了:“陛下,今夜还要守岁!”

他慢吞吞“唔”了一声,似乎在认真思忖,只是很快,他更扬起笑,徐徐道:“清机恐是方才作画太过专注,没有留意时辰。”

他眉眼弯弯:“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子时了。”

苏清机:……

苏清机妄图挣扎:“今夜承旧启新,总要……”

她的手忽然被反握住,令她的心跳也随之漏掉一拍,他握着她的手,倾身过来,眨眼间呼吸交错,却只是在她唇上落蜻蜓点水一个吻。

他再度将她拥入怀中,深深喟叹模糊不清:“……清机在我身边。”

苏清机真的意识到,他期盼这样的一天,真的太久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