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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尽弓藏的将军谋反了 第106章 第 106 章

作者:难再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11 07:37:10 来源:文学城

时玥筝回宫是在几天后了,天亮的晚,呵气成霜。

赶在宫门大开时,进了去。

走在宫墙边上,雾锁烟迷,还有几分头重脚轻。

累极了,也倦极了,想着回去后,先补一觉,就看见周文泰坐在榻上,也不知是没睡,还是刚醒。

“你怎么在这?”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倒是有几分好奇:“我不在自己家,应该在哪儿?”

她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其他宫里。”

“若是能死的快些,不知通宵达旦批阅奏折行不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再提醒她,后宫无一嫔妃,他能去哪儿?去哪儿不是一样。

“我记得我说过,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她面无异色,甚至连“哦”也一并省了。

只看了眼沙漏:“是不是快上朝了?”

见他身上未着寝衣,还是那身常服,也不知是没睡,还是刚起来。

那样……似乎不用她服侍他穿戴整齐了。

“君上……”立在屋外的大内小声提醒了一句。

未待说出‘朝臣都等着了’,就听君上吼了声:“让他们等!”

宦官不敢继续提醒,只有屋内两个人,落针可闻。

她很累了,不想哄他。

可也知,今日这事过不去。

“你还知道回家?三天两夜,我一直在等你。”他依旧保持着坐在榻上的姿势,语气里却是幽怨多过问责。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找人去寻你,怕你觉着我强迫你。我想亲自去接你回家,可我出行声势浩大,很难微服出巡。我不想惊官扰民。”

“所以,我去哪儿,做什么,你是知道的,对吗?”时玥筝又累又困,骑了许久马,实在没力气站着跟他对峙。

又实在不愿与他同席而坐,便就近坐在席子上。

本就比他矮了一大截,现在与他对话,看着他更是仰头的脖子发酸。

“是。但不是我找了暗卫,一刻不停地盯着你。而是我不问,也有很多人,主动跟我汇报你的行程。”周文泰看她离自己那么远,又开始压制不住情绪。

时玥筝听着他这借口,只觉得荒谬。

若他不想听,谁敢跟他说?还不是欲盖弥彰。

亦或他原本就想知道,而底下的人最擅揣测圣意,自然投其所好、曲意逢迎。

还把自己伪装的那么无辜。

她不知是谁给他传的话,倒是还惦记着他晾在外面的那些人,也许是父兄一直为官,动了恻隐之心吧。

“你若不想去上朝,就叫大内过去传话,别让人空等。他们很多人,可能早上连饭都没吃,空着肚子过来。”

“筝筝,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一位王后。你总能体察下情,海纳百川。”他的语气听不出赞赏还是讥讽,倒是给了她这个面子,让大内传旨,今日不议事,散朝。

接下来的话,便明显是讥讽了:“筝筝,你对那些素不相识的朝臣,都比对我还要关心。我有三天没睡觉了,每晚就睁着眼睛,坐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在等,等你何时能发现我很累,很倦。可我若不说,你是不是永远也发现不了。”

“我真不明白,到底是我惹你生气,还是别人惹你生气了,需要我哄?”她低下头来,倒不是气鼓鼓的不看他,纯粹是仰头脖子太酸。

“今日怎么回来了?是知道我今日召见了你哥,怕他出什么事,过来说和?”他看着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一大片床榻,问她:

“坐我身边能怎样?我是什么很烂的人,挨着我能恶心到你。”

“你别这样说,我太累了。”若非他说,她都不知今日兄长会过来。

可也没否认,毕竟若不是父亲拿家眷催逼,她可能不会回来,至少不会回来的这样快。

“你去了哪儿,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下回,能不能带几个侍卫。不然我会担心你,你也尝过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你知道,这并不好受。”他缓和的语气,已经在给她台阶了。

他不舍得对她疾言厉色的:“筝筝,我真的很累,我本来满心欢喜的想与你一块挑吉服。你不知道,我扛着前朝后宫多少压力。又着太庙令反复商议,让你为后的法子。是掩盖你的过去,闭口不提。还是让你改名换姓,当作另一个人。亦或不管不顾,就让你以二嫁的身份,予我为后。”

商议了数日,也未商议出结果来。

这些他从未与她说过,他是男人,自觉理应扛下这些风雨。

可看她冷冰冰地、拒自己千里之外,没将话从脑子里过一过,便说了出来。

他无需她理解,只是想让她关心一下自己,知道他为她做出的那些努力。

“是你要大婚的,不是我。为了自己想要的奔波,这些辛劳,别记在我头上,我回报不起。”时玥筝想起公主那些刀子一样的话,无所谓道:

“既然你这么辛苦,那就别结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周文泰没控制住嗓门,朝她吼了一句。

“若不是为了你哥,你压根不会回来是不是?这里有我,也不能让你留下。反倒是种多余和累赘。”

“我没你想的那么在意我哥,我惯于薄情寡义。”时玥筝喃喃道。

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她确实不想待在这里。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婚姻大事,也能视作儿戏,朝令夕改。”周文泰没办法继续安坐,可在殿内走了几步,依旧胸口闷痛。

干脆到她跟前,跪坐在她身边。

看她冷冰冰的侧脸,一个颜色也不肯赏给自己。

“你说啊,你怎么不接着说了?你是不是要说,换个人大婚就好了。太庙令不用改,我也不用发愁了。来,你现在说,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听。”

他的手才好,拆开布条,不用每日换药。

但依旧连茶盏都拿不起来,时玥筝不想再刺激他了。

不说他,只提起自己:“我是不想待在这儿。”

他急火攻心,情急之下,道:“那你现在可以走。”

时玥筝豁然起身,径直穿过大殿,走了出去。

不到宫门,还未出了这庭院,便停下脚步了。

她并非心软,只是不敢赌。

她怕自己这一走,他又要做出了什么极端伤害自己的事。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遂又转身折了回来。

天已经大亮了,还是雾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透过窗棂,打进来。

她回来时,他还保持着方才跪坐的姿势,垂着头,高大身躯显得有几分佝偻。

“我们现在不适合说话,你去别的地方歇歇吧。等我们都睡醒了,休息好了,再聊一下”

他不动,也不说,只沉默。

倒是不像方才那般,想将自己蜷缩成一坨,一直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香炉,目光里尽是茫然和挫败感。

“我也不知为何我们变成了这样,从前明明都是没心没肺的,不必照本宣科。现在接近对方,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展露最真实的情绪。”时玥筝跪坐在他对面,终于不给他摆一张臭脸,不拿侧颜看着他,可说出来的话,还不如她一直沉默不开口,哪怕冷若冰霜。

“我是真觉着,你为了大婚付出这么多,不值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不会哄你,不讨喜,人尽可夫。”

“我需要一个结论,是结,还是不结。”周文泰终于肯开口,因她的话实在太重了。

“我想知道,为何你要辱骂自己。人尽可夫?就因为我说,我等了你两天未阖眼对吗?我是不该等你,还是不该说这句话。你现在教我。”

“我陈述事实。”不然,他也犯不上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是不是没有动他?还是我不该让他去闽越之地?你是懂怎么气我的,你要将我气死,你就舒坦了。”他没有变成第二个江敞,将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尽数赶尽杀绝。

哪怕他心中不快,都在压抑着自己,生怕触怒她,让她有一点点不高兴。

“你让我走,你让我去哪儿?回书房,还是随意找个行宫住下。我现在不能挨着你,甚至跟你同处一室也不行。那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要走吗?你离宫,就能躲我远远的。”

他肯看她,时玥筝与他四目相对,才看见他眼底布满血丝,以及他说的两天两夜。

“好好好,我明天走,也不赶你走。但你先去休息,你现在脸色很差。”

她是医者,察觉这些,总比常人更加敏锐。

“对,我行伍出身,我是粗人,但不是没心没肺。我夫人马上要跑了,我还能去睡大觉。”周文泰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前她对自己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乖乖被她欺负,每次只笑笑不说话。

现在却频繁与她争执。说好的一直宠她呢?

他想,可能是以前心里有底,知道小青梅再闹,还是爱他的,在意他的,永远不会离开。这是她给他的底气。

而现在,没有安全感,让他恐惧。只要争执,她就会离开,将他抛下,他很怕。

在被她抛弃过后,他若惊弓之鸟,便再无法控制情绪。

“你去睡吧,我跪在这自省。反省自己为何笨嘴拙舌,只会惹夫人生气。”

“你反省什么?你要磨我,能不能想点别的招数?”时玥筝深知,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让她给这么多耐心了。

此时看他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又开始自责。该改变的明明是她自己,不打一声招呼便夜不归宿,她还有理了?

“我给你道个歉行不行?”

“是啊。你也知道,我只会在你跟前装腔作势。那你现在离开吧,你离宫试试,你不在我身边,没人看着,我还装什么?我就不装了,如你所愿,去睡觉。”他一板一眼,仿佛真这样一般。

可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她越不安。

她不敢赌,她怕自己离开一天,他就这样跪上一天。

“那你自省,也得有个时限吧?你要在这里跪到何时?”

“跪到明天早上,想明白了为止。如果下次还惹夫人生气,就跪两天。我看自己能不能长记性。”他也不知是在跟谁较劲。

“从前我每次惹你生气,都去时府外面站着认错。从天黑一直站到天亮,你总会轻易原谅我。可这两天我忽然很怕,我怕你永远不回来,我再去时府檐下站到死,你也不会再看我一眼。会吗?筝筝。”

“周文泰,真的,只有你能治我。”她恨不能去锤他,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抱他。

她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搂着他道:

“你又想证明什么呢?证明我在意你,离不开你?你跟我撂狠话,我灰溜溜地出去,都不用你追出来挽留,我自己就回来了。你现在已经证明了,能不能别折磨我了。”

“我说为了大婚之事很累,不是要说你是累赘,而是我在意你,哪怕累死我,我也愿意。我只是想让你疼疼我,想听你哄哄我,仅此而已啊。为何你就轻易说出不结了,要离开的话?”他两夜未眠,白昼还要处理朝政,此时头晕的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方才明明一个抱抱,两句温言软语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蜜桃近在咫尺,软绵绵的身子,贴在他胸膛,他却不肯回应。

有一阵恶心感袭来,他推开了她:“对不住筝筝,我想吐。”

时玥筝慌忙去拿手边的痰盂,就见他趴在上面,吐得昏天黑地。

她看得心惊肉跳,也心疼到痉挛。

在心底骂了自己一万遍混蛋。

起身倒了盏温水给他漱口,才让宫人将痰盂拿了出去。

“算是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好,你在这跪到明天早晨,于我而言,与凌迟何异?”

“你也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了?那你就忍着,你不会比我痛。”他实在跪不住了,就扶了一下身旁的矮桌,强撑着身体,连抬头挺直脊背,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没有人是跪死的,无非膝盖磨烂了,红肿一片。我昨晚就没吃东西,待会儿胃里吐空了,就呕血。我方才让你走了,谁让你不走?”

时玥筝也不再抱他,只低头啃着自己指甲,她不想做一个动不动就流泪的矫情鬼,将指甲啃到痛,这点疼,仿佛能帮她止住眼泪。

“我伺候不了你。”

“嗯。那筝筝,你帮我找一个能伺候我的好不好?要不要你现在就去找?”他问她。

她深知,她现在敢去找,他下一刻就能将短匕往自己胸口上刺。

他何时变得这样了,她从未知道,还是拜她所赐的?

“怎么样你才能起来?那我亲亲可以吗?亲一天一夜行吗?一直亲,哪里都亲。”

“筝筝,不要每次吵架就说离开好不好?我真受不了。”她给的条件很诱人,可他仍旧没轻易接受。

“这样吧,你帮我自省,我反省的快一些,就早一点起来。”

他身体微颤,有几分摇晃,眼睛也快睁不开了,多跪一刻,于她而言,便是多一刻心如刀绞。

她帮他反省个屁啊,她只想抽自己几巴掌。

“你没有错,你为何要反省?”

“好,那你就不帮我,那你也不必再劝我了。”他发起疯来,谁都拉不回来,她也是。

她认输,她缴械投降:“好好好,那你告诉我,如何自省?”

“你先说出我十个缺点。”他是个耐心的老师,手把手引导。

“我去哪里找十个?”时玥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你不要说我不帮你自省,但是能不能拜托你少一点。”

他好不容易给了机会,她若不珍惜,只怕他连早一刻起来的机会也不给了。

“是啊,你总说我很好,然后一边谋划着把我扔掉,像扔旧物一般。这样的赞誉,我不需要。我宁愿你每日骂我,但不要推开我,把我推向别人。”他是个没有自知自明的人,不觉着是在为难她。

甚至顾念情分,还少说了。

既然是个愚笨的弟子,便对她降低了要求。

“那就说五个吧。”

时玥筝使劲想,想的头都快痛了,掰着指头数了起来:

“第一桩,不爱惜自己身体。第二桩,太宠我。”

“这些……我没法改。”他知道错误,但打死不该,还逼着她说更多。

“第三桩,顾念旧情。”时玥筝说着说着,好似陷入了悲伤,语气低落,有几分酸涩:“心太软,不能约束家人。第四桩,轻易许诺,又始乱终弃。第五桩,太过坚定,原则性强,不愿意改变。”

周文泰认真的听,仔细咀嚼,旁的也就罢了,只是想知道这第三桩。

“不能约束家人,是何异?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呀。”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看着他时,眼圈一湿,还是暴露了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惬意。

“我这是未雨绸缪,担心你嘛。以后周家族人入朝为官,怕你对他们心慈手软,不能很好约束。”

周文泰冥冥之中,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又问不出什么,便换了措辞:

“那你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但不妨碍她现编。

眼下便是得抓住机遇:“你躺在床上,我跟你说。”

“你若不说如何?”他动了心思,还是不怎么信。

“我若不说,你有的是法子治我。”时玥筝道。

他想也了想,也是:“算你心里有数。但你也别想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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