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牢内,一名穿着布衣,额头上有刀疤的男子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站在他旁边的夏元晏辞,正翻看着户籍册。
容文渊正好也到了监牢,“怎么样?”
“大人,已核实过了,这个人便是刘三”
“嗯”容文渊点了下头,走到刘三面前:“三月十日,是你跟冉二说城外有一户人家要买婢女,这户人家是谁,你可清楚?”
“回,大人的话,好像是……宋家”刘三在说到‘宋家’时,表现出了不确定。
“你确定?如果说错了,你不但离不开这,还会挨板子”
“大,大人,这事情也过了些时日,我确实有些记不清呀”刘三慌张的爬到容文渊脚边。
“看来酒还没醒,你们带他下去醒醒酒”
容文渊说完,从刘三后方上来了两位狱卒,正要拖着刘三走,便听见刘三大叫:“大人,大人,我没醉,我没醉,我记起来了,就是宋家,那人说他是宋家的管事,来城里打算挑几个娘们做婢女,还…还给了我二十两,让我,让我……”
两个狱卒将他拎回了刚才的位置,刘三吓得喘了几口气:“让我在挑婆娘的时候,要挑阴月阴日的婆娘”
夏元晏辞和容文渊互看了一眼,容文渊询问他:“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刘三咽了咽,继续说:“那人让我找到婆娘后,再过一个月分别给那些婆娘的家人一笔钱,告诉他们这钱是那些婆娘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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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晏辞与容文渊审讯完刘三,就回到了文房,容文渊坐在他对面,正在查看宋家娘子的尸检笔录。
容文渊将笔录放在桌面上,展示给夏元晏辞看:“这位宋家娘子也是阴月阴日生”
夏元晏辞疑惑道:“这个凶徒找寻这么多阴月阴日生的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容文渊道:“如果我们知晓他要做什么,大概也能知道他的身份了,下午再去青山镇,找宋老询问一下”
“嗯”
夏元晏辞拿起尸检笔录,翻到死亡原因那一页,上面记录着:死亡原因是腹部所中刀伤导致失血过多,而在死者左臂,有一道很深的伤痕,因是反复被利器割出的。
夏元晏辞嘲讽道:“又是阴月阴日,又是取血,怎么像是要做那巫蛊之术的妖人”
“你刚才说什么?”
“嗯?”夏元晏辞沉思了片刻,说道:“这笔录中说道死者左臂有一道被反复割出的伤痕,明显应该是凶徒所为,但他并没有选择会令人立刻死亡的地方,说明杀人应该不是他的目标,而是要取血”
夏元晏辞继续说道:“我以前看奇闻异志,上面记载的巫蛊术,对时辰会有一定的要求,还有祭祀的方式都极其的残忍,甚至会用到人”
容文渊轻笑一声:“倒是看不出夏元寺正会看这些东西”
夏元晏辞轻咳一声:“年少时的好奇心罢了”
——
容文渊与夏元晏辞再访青山镇,先去了趟宋老那询问,得到的结果是宋老家的管事根本就没有进城买婢女,两人早做了准备,知晓这一趟不会有太多线索。
二人又去了县衙,那里倒有一个还不错的消息,便是找到了那个制作面具的工匠。
容文渊与夏元晏辞向那个工匠询问,当日卖面具时的情形。
工匠边回忆边告诉他们:“小人出摊卖面具的那一日,也是我们这个镇子搞集雨节的祭典,不过那日来买面具的人太多了,小人哪里记得过来”
容文渊问道:“宋老家的娘子,你可识得?有在那日见过她吗?”
工匠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啊!有的,有的,以前小人给宋老爷家做过木工的伙计,他们家娘子见过几面,那日她还来小人隔壁的摊位算过命呢”
“你隔壁的摊位是做什么营生?”
“一个会算命的术士,当时也亏得有这个先生在,小人这些面具都卖出了,那先生算得真厉害,好几位小娘子都说他算得准”
容文渊与夏元晏辞二人互看了一眼,之前的线索有一点对上了。
容文渊按照那工匠所描述的,将术士的画像画好,让县令派遣人手找寻这个术士。
在找寻这个术士中,容文渊还得知此人之前喜爱在青楼处徘徊,而青楼那边也时长有女子失踪,不过大家并不在意便没有去报官。
已过了三日,正当容文渊他们正在全力找寻那个术士时,却接到有人报案,说是在一处僻静的巷子内发现了戴面具的男尸……
——
“表兄”翎娘下了马车后,看见夏元晏辞在青山镇县衙门口等待她,她快速跑到夏元晏辞面前。
“怎么还是这般莽撞,那些东西都白抄了”夏元晏辞比翎娘高,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他们俩是表兄妹,但夏元晏辞早已把她当亲妹妹。
翎娘跟着夏元晏辞来到县衙的停尸房,翎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醋味,她捂住了鼻子,夏元晏辞给她戴上遮掩口鼻的面巾。
“翎娘,里面那死者需要你帮忙确认,是否是前些天袭击你的凶徒所穿着的装扮”
“嗯”翎娘点了点头,然后进入停尸房,木桌上陈放着一具穿着黑衣的尸身,脸部覆盖着黑面獠牙的面具,翎娘仔细看了下,确实是当时袭击她的凶徒所穿着的服饰。
翎娘确认好后,便去找夏元晏辞,“表兄,面具和衣着跟当天的一模一样,还有被我划破的地方也都在,表兄,那个人就是袭击我,还有杀害那娘子的凶手吗?”
夏元晏辞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仵作检查了他的双手,没有习武之人的特征”
“这个凶手真是狡猾”翎娘向四周看了看,问道:“这里就表兄你一人吗?大人呢?”
“大人他安排人马去镇上搜寻”夏元晏辞盯着翎娘看了片刻。
翎娘撇了下嘴,“我知道了,这次我不会乱跑了”
夏元晏辞才将视线移开,“嗯”了一声。
“我会乖乖跟在表兄身边,表兄你渴了吗?要我去给你倒杯茶吗!”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