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地主听儿子说了选好的学子,很是满意。让各人晚五天开课,韩家会备好学舍,方便留宿。
花启与韩家小公子韩杰最待不住,第二天就张罗着众人去马耳山打猎。楚霆听娘说这几日就要准备秋收,所以家里很是忙碌,爹爹也暂时停了私塾的课,让各家孩子帮着秋收。
家里楚老太太找出了干活的衣裳,楚萱更是缝了几顶遮阳帽。一家子虽知道秋收辛苦,但因为往年没怎么干过,难免跃跃欲试。更何况因楚霆已经是秀才身份,家里的田地免了赋税都是装在自家粮袋子的。大伯娘高兴的用白面给几个孩子做了烫面甜饼,薄如纱纸的面皮裹着甜甜的糖汁。大嫂尹胭儿与楚萱最是嗜甜,这会儿俩人就如晒太阳的猫儿,满脸惬意!
花启与韩杰就是这时候进门的,因是农家,花启又是熟客,很自然的就进了院子。尹胭儿在镇上与这俩吃货也是相熟的,赶紧把手里的盘子递给楚萱,让她回屋藏起来。
花启还在嘲笑尹胭儿小气,韩杰已经快步阻在楚萱身前。
“这糖饼灶间还有,这些凉透了,吃了坏肚子!”楚萱不防备有人贪吃到如此厚脸皮,别的好说,这糖饼她真不舍得,刚刚吃的时候都要嚼好久,才舍得咽下。
“妹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楚霆的妹妹还是楚墨的妹妹?”十四岁的韩杰最厌烦女娃娇气爱哭,家里的姐姐妹妹没人敢找他玩。男孩十六七岁才开始说亲,韩家爹娘觉得儿子小孩心性,成熟的晚,从不管他。
“别套近乎!这糖饼都是有主了的!”八岁的楚萱坚定的认为,这糖饼的魅力足以让任何人舔着脸来讨。她转个身赶紧回屋去了。
“哈哈哈哈!你想都不要想,别人爱吃糖,是把糖当吃食。那丫头喜欢糖,是当命!我不是告诉过你楚霆爱抄书,这丫头每月也要跟着抄一本,加上她爹娘两个哥哥给的,大半都换成糖!”花启在一边不客气的笑,尹胭儿也跟着笑他。
楚萱嗜甜,其实在楚家是一件大家都知道,但很少去谈论的事情,爱吃糖和爱吃肉的姑娘,在农家都是会耽误找婆家的。原因无他,蔗糖和肉的价格几乎是相当的。便是小孩儿吃的麦芽糖,那也是要两文钱一块,够买四个大馒头的。
“这丫头,遇着了甜,就没一点礼数了!花启带这位小公子来这坐!”柳氏端着一盘子糖饼放在石桌前。
花启说还有几个朋友,正在官道上等着呢。大伙商量着去打猎,这是来喊楚霆的。柳氏听说还有身手了得的大人跟着,也就催着楚霆去换衣服。
一行八人在韩家庄子上集合,韩傅礼穿着一身浅灰的短打,还是那根长笛、那翠绿的酒葫芦。
“你们这是要去打猎还是去看景啊?”韩傅礼看着身前这八位弱不禁风的书生,就觉得手痒痒心痒痒。这要是扔他们军营里去,额,不敢想。
“自然是去打猎呀!先生不知我们这马耳山里可是有大家伙的!就后山的猎户温家可是打过大虫的!”花启兴奋的说。
“嗯?有老虎?那你们几个够它塞牙缝的?再喊几个人去,那大虫能逮着人,也不容易!要吃就让它吃个痛快!”韩先生一脸的不满意。
“啊?”这痞痞的帅大叔,和那日宴会上的温文尔雅也不一样啊!这是骗来了学生,就原形毕露了?众人都看向韩家大公子韩诺。韩诺尴尬的揉着鼻子,他和先生也不熟好嘛!
“啊什么啊?今日便是你们的入学第一场考试,一行八人,二人为一组。今日上山,能猎到野物者为甲等一组,猎不到野物者为乙等二组。开学之后,甲等一组每日绕这韩家院子跑步五圈,乙等二组十圈。”韩傅礼说完,一人递了一个竹哨,走了。
一行八人看着走十圈要一个时辰的院子,再次齐刷刷的看向韩家大少爷韩诺。韩诺摸了摸鼻子,这院子盖的时候,韩地主给村里捐钱修了路,村里一个感激就把官道这边的山地给了韩家。韩家大伯是没分家的,韩家在院子大小的规制上就没太在意,不怪他呀!
“今日是谁提议去山上打猎的!”林池突然问,林捕头家的林池是这八人里个子最高的了,只是身板精瘦。
“花启喊我来的!”花临轻咳着说。清平书院的院长是个痴情种子,中了举人回来娶了体弱的表妹,四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独子,平日里看着是位翩翩公子,只是天气稍有变化就躲不过一场风寒。
“韩杰去我家把我喊来的!”薛城说。薛家布庄的掌柜是个胖乎乎的和气人,薛娘子也是个心宽体胖的性子。这薛城也是位微胖的少年。
“我与花启觉得咱们日后便是同窗了,虽说在清平书院的时候也都见过,可终究算不得熟悉。这会儿马耳山又正是瓜熟兔肥的时候,再过些日子天冷了,那些大家伙出来觅食存冬粮的时候,也就去不得了!”韩杰是韩地主的嫡幼子,与韩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韩家的大夫人是个有计较的,家里庶子都打发了去做生意。
“我们也没想到先生会来这么一出的!”花启也赶紧解释。
“今日你俩若是猎着野物了,我们六人抽签决定谁来分!”韩诺转身去喊人准备衣服,就见老管家拿着一篮子衣服走了过来。
“若是我俩也空手而归呢!”花启与韩杰憋屈的很。
“哼!哼!”薛城与林池去挑衣裳了。
“要卖力些!”楚霆拍着花启的肩膀说。
“保重!”楚墨拍了拍韩杰的肩膀。
“不是!不是!霆哥哥你是温家的女婿呀!”花启突然兴奋的跑过来。
“你是温家的女婿呀!亲哥!”花启小声而兴奋的抓着楚霆的胳膊。
“抓着大虫的温家?”林池问。
“对,就是他家呀!那一家五个大汉,那四位大哥!怎么说,反正就这么说吧,这附近村里怕死的都没人敢娶他们家的天仙闺女!”花启无意间说出了,原本温煦其实本来就不好说亲的事实。
众人特意不去看楚霆,忙着穿衣服。穿完衣服,又都耐心等着楚霆,一副你明白我就不说什么了的样子。
“只怕是舅兄们不一定在家呀!”楚霆很想拒绝。
“拜托了,贤弟!”其余七人皆行了个大礼,包括楚墨也跟着掺和。
楚霆来到温家院前,转了两圈想,还是回去说舅兄们不在家好了。
“楚家小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正是当日接待他,且对他不待见的温家二哥温辞。
“温家兄长!”楚霆忙回头行礼。
“楚霆?你怎么来了?”温辞还没做声,温煦便从院子听到声音跑了出来,气的一旁的温辞回院里去了。
“温姑娘!”楚霆松了一口气,忙整理衣裳行了一礼。
“不用怕他,我这几个哥哥是纸老虎,看着吓人罢了!你来有什么事吗?”温煦问。
楚霆无奈,只好说出了来意。温煦一听,立马爽快的同意了。彼此约好了,温家哥哥们假装去打猎遇到了他们,然后想个法偷偷的把猎物给他们。
楚霆要付银钱,被温煦爽快的拒绝了。只说山里的终究是野物,不一定现成,能得几只还不一定呢!
楚霆心满意足的回去,几位书生终于松了一口气。至于温家哥哥百般不愿意,害的温煦抓着大腿,红了眼眶这才完事。
晌午时分,韩傅礼带着已经累成狗的八位书生,在山上还是一无所获。不是没遇到野鸡,飞了;不是没遇到兔子,跑了;甚至还遇着了一只白色不知名的小兽,追了半天也追丢了。正在几人筋疲力尽的时候,隐隐听到一侧山谷里传来了几位少年爽朗的笑声。
几人偷偷兴奋起来,且悄悄的把前进的方向往那边山谷带。韩傅礼突然不在意的说:“我的水壶没水了,我听后边有山泉,你们自己去找一下,不可分散太过,遇到事情一定要吹响竹哨!”
八位少年忙不迭的点头,一脸乖巧。看韩傅礼消失在前方的小路上,几人忙往山谷里跑去。
四个少年明显就比这八位书生,高大健壮。温家兄弟在山谷的溪流边抓鱼玩,一边架好了火堆,一位光头正在烤鱼。
“温家兄弟!”书生们忙跑了过去,温家兄弟看这一帮狼狈的书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众人只觉羞愧。
“在对面那棵大树下困了四只兔子!”温家兄弟虽然不爽楚家的作为,可是因着温大郎时时教他们荣辱与共,他们也护短的很。看着自家瘦小的妹夫,满头大汗、满身狼狈、满脸羞愧,也不舒服起来。
“只有四只?”花启与韩杰绝望的说。
“你看那树丛底下还绑了两只野鸡,其他的就没有了。不过我们这有筛子,你们几人从那边拦着,我给你们捞两条鱼也是算的吧!”温家大哥温木笑着说。
“算的!算的!”几人忙上前卷裤腿撸袖子做出一副认真捞鱼的模样。
楚萱说:我是有主的,只不知道作者敢不敢给?
作者说:我再好好想想,天下好男儿不少,不到那一步。
楚萱说:嗯?
作者说:看收藏吧,收藏多了,我就悄咪咪的过份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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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马耳山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