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也有些像似冷笑话,但这的确是真的,但还有一种魂境异常,是因玄轩之异,恰好是夜半时刻的阴气最重,可能当时凡间有些什么玄冥两界的活动,恰好撞见。
幻觉当中,让念酒多少也理解了最近刀行策的所作所为。
说起来实受环境影响,也是幻觉有关。
要解释起来其实也有一点复杂,毕竟影响了各方面因素也有点过多了,再加上当时的情况对来说,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于是按照简单的大概情况来讲。
这种状况真正出现的时间估算,实际上就是在他们正巧聊完之后,刀行策外出与卿逸在一同而行之时逐渐开始的。
但是那个时候,念酒也是拜托了卿逸帮忙在衙门找几册法典携带回去给自己,念酒想要了解一下玄轩的法律规则,他相信自己之后能用到。
却因此忘记了卿逸与刀行策若是分开,还会出那些事情,念酒后面有偷偷看过刀行策的回忆,却也从里面见到了一些不起眼的注意点。
比如他们外出的时候,一旁烛火变化也是明显的,一会儿时断时续,一会儿忽然快速融化,甚至有时候滴落的速度慢到肉眼捕捉不到。
这个其实就能够代表这个时间段所发生的异常。
念酒忽然就从刀行策的心里看见了那句话,只道寻常,只见清怡,无意回眸,怪诞横生。
这所谓的怪诞,是传闻,还是真实呢?
这就是那段时间的谜底。
谜底也就在明面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刀行策的态度时好时坏,甚至逐渐到了尾声变得那么暴躁起来,甚至也开始动手。
因为,终归是人。
无论再厉害的人,只要心中有顾及有顾念,有目标有**,有着偏见与苛刻,或是懒散肆意,高傲凌云卑贱泥泞,也都会被幻境所驱使。
幻境之所以是幻境,就跟念酒所能够见到的那样,所接触造生破坏的那样,随时都能够变化,且是虚觉。
用刀劈不开,用剑划不开,便是道长也无用,术法雷霆更劈不开,只有凭借人自己的内心走出去。
但无论是内心再怎么坚定的人,也都会有着岌岌可危的时候,这个是这个世道的缘故,也是根本于人的缘故。
恰巧那个时候,念酒大抵也能够猜测到,自己熟睡之后酒之肯定是有跑出来搞些什么事情,也像是酒之会做的事情,要不然刀行策也不会忽然变了态度。
实际上刀行策被困在酒之出现后的那道幻觉当中,的确是从他的眼中所见,世道的一切也都改变着,却好似找不出什么怪异的理由,像理所应当。
在等候卿逸间发觉异常,主动前往本是他会做之事,也好似徐徐诱导,一切陷入其中。
因此,当他看见酒之的背影,在见到那只骨哨时,一切也都不再是现实。
因为现实当中是世间的时间是固定流逝的,既然有着计算时间,那么也便能够定义时间,更是会无时无刻的蜡烛滴落,风缓慢拂。
但是世道是静止的,尤其是在那种时辰,本就是变化之刻,人有生物钟,但是世道没有,更无法解释。
直到后来酒之出现,时间才开始变动。
异动对上异动,也好似以毒攻毒,悄然间不觉化解,他的来路,会与玄轩异动对抗,甚至是强压下那份异常,可惜那时刀行策便已经进入幻觉,酒之也只好似假似真,真假难辨,不知虚实,这是酒之的能力。
或许在不经意间,刀行策早已经堕落入了他的计划之中。
酒之本就是至情至性,也是高傲而不可一世的人,哪里会有能够逃脱的人了?说是玄轩,到底就连几个道士也揣测不得,那还还真的是笑掉大牙了,因此按照酒之所思,所谓的金莲之意,若是念酒费尽心思找不到,自己便帮他。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刀行策后来是那般姿态,因为他看到的时间段与幻境当中,念酒的话时好时坏,时真似假,有时候也是蒙蔽着他的眼目。
让他摸不透、看不透,也从中窥视不知真假,直到周围的一切诡异不知觉间逐渐变成他自身的诡异异常,他也未曾发觉,或许他也发觉,只是他也被困于期间,难以自拔。
他那般厉害的人,如何会在这样的一个小小幻觉当中沦陷?或许他的高傲也是一种不愿相信自己的骗局,于是在后来,这骗局也被他自己所粉饰点缀着,逐渐变为虚幻而真实的镜面倒影。
无论是从他,还是从旁观的视角看,这幻觉所展现的,既事人之所思,也是人之所念,更是人之所愿,实为人之所恐,在迷雾当中沾染着实现,使其逐渐变为猩红,也将观念变为暴虐肆意,这样真实而认知着的环境,如何不让人恐惧而深陷呢?毕竟大多时候,幻觉就和‘梦’很相似,很少会分得清‘梦’与现实。
其实刀行策是陷入了幻境,在不知不觉期间,将他心中估量到近日最“担忧”“害怕”的事情呈现在他的面前。
因为好不容易才和缓和关系,也与念酒少许熟识些。
他不希望自己所预估到最严重后果会成真,更不愿意看到自己如今认识的青年,是那般的人,这不单说明青年,更是在说‘他’自己,是他自身本身的问题,他本身就没有清晰所闻就轻易决断,所以他一次次的确认,一次次的辩论疑问,甚至是到言辞冷冽的胁迫指责,其实都是为了得到念酒的“否定”。
否定他不是帮妖物,否定自己是“恶”,否定他还没有成长开就已然陷入助纣为虐的后果。
因为担心,故而生“忧患”,故而生“恐”
因为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期望的,所以在幻觉当中他才会显得那么茫然且情绪易怒,面对幻觉当中那似真似假的虚幻且真实,甚至不知究竟该如何回应。
他也没有意识到念酒言语之间的指引与提醒,更没有注意那言语之间的上不接暇,但他能够清晰可见念酒的脸,甚至是回想起念酒与之前见到的酒之的脸,纵然在后来察觉,也太迟了些。
而卿逸之所以“帮”,更是因为发现了刀行策的异样。
从卿逸与他暂时分别的那夜起,起初卿逸是以为他回去了,也并未多思。
纵然是回屋并未看见,也知晓他是有事情耽搁了,在隔日之后刀行策回来,看样子神色也少许有些异样,甚至是恍然,对此卿逸讲究分寸,并未主动询问参与,但是之后的事情却也从中看出了几分怪异,卿逸也留心了几分。
明明那日念酒也告知自己犯倦,在隔日也是很正常的醒来,在白日外出后也少许逛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看样子精神也算是不错,在昨夜歇息后,念酒也是在之后买的棋盘和一些寻常的蔬菜肉类,少许处理了过后,见闲来无事就在梨院下下棋,舒缓心情,但刀行策却恰好此时在外出,见到念酒后来就开始莫名其妙质问起来。
念酒当时也不喜欢刀行策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纵然是屡次谦让逼退,却不了刀行策真就那般不顾及那日之事,就毫无依据的分说指责,态度也显得很鄙人,因此就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争辩起来。
这个时候,刀行策的心里是慌的,因为不仅念酒是这样,就连卿逸也是这样。
因为事情并未告诉他们会变成如今这番情形,而卿逸也听闻过念酒所言,在曾经几许间,表露自己真实的倾向与愿景。
他说……
当日月星辰骤降,时间变迁,或许许多都会不尽相同了。
但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也有的事情是需要去持之以恒的,或许最后还是做不到结局那般的感人肺腑或是惊天动地,但其实总是要离开的。
如果再来一次,也依旧是如此。
或许知道结局,但肯定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做,去看见这世间百态,去尝试那些从未接触过的,去看那山河江流,细雨霏霏,看着落日行舟,远山高崖落英缤纷最终转为枝头落雪,人间常态变为炊烟缕缕,万家掌上起灯火,孔明随昼升高云。
他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有必须要去见到的人,执念是个好东西,至少他从来都不会后悔过每一次,日落将息,画卷宣纸铺展开,依旧是那般的风采卓绝,那颜色再显、依旧如所见那般惊心动魄,像游魂淡泊江河之上的息泽,也似那朝朝暮暮间的生灵,持笔不绘人,从此绘山河。
世人皆想飞黄腾达或是平步青云,却也不知那涉其的荆棘泥泞、见得别人放弃转而另寻他路,便在背后游论有余,也不知到底是该笑话些谁。
也是当时青年那般的年岁言语,让卿逸选择协助,纵然知晓这不亚于飞蛾扑火,但却似散是星、聚是火,总能够实现的,便是卿逸自己也莫名对这番态度留有几份的持念。
更让人觉得,数年前的他,又是怎样的风采姿态呢?卿逸少许掩眉,也自觉掠过这本不该是自己所思的言论。
后来啊,好在刀行策也算是恢复了些,想必不会再出现先前的那种情况,又有可能还会有余留,念酒本是想要不管,毕竟等会管了惹得一身腥,但是眼下也不差那么一次,于是也表面自己能够看见幻觉的现实,与刀行如实告知他‘那段’时日究竟经历了什么。
念酒言语简析易懂,也在三言两语间概括了出来,时间、地点、内因、外素,环境致使,因此再将这些事情大概解释了后,刀行策就明白那段时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荒唐且让人不可思议,也怪他不愿相信,毕竟对了一辈子的人也很难承认自己真正是错,那般果断利索之人也不会愿意说自己栽在这上面,但是这就是事实,他知道,也同样认服。
但刀行的态度反而怒极反笑,或者可以说是嘲讽,不知是对外还是对内,大概是一直认为念酒比不上自己,却早早仍在自己之前发现异常。
他自认为观察别人不算仔细,却没想到这几年自身身上的异样也都没有察觉,但是念酒偏偏就那么直接的点了出来,也似将他往日的那般姿态衬托的跟个猴似的,自觉错乱,更是自我耗材。
面对这种情况下,念酒也没有留情。
毕竟被刀的人是他,差点要被弄的人也是他,没有计较那些事情已经算是平常心,能够好好的坐在一同解释,也是他少有的直白且平稳,毕竟念酒的情绪向来也是平稳的,纵然表现如何,内心也是很确定稳妥。
如今难得的严峻,看起来也是成熟了不少。
只是念酒知晓,这种状况也是短暂的。
将事情解释完毕,念酒本打算起身离开屋内,也在这是刀行策却出言拦下。
“给我看看你的伤势。”言语也比起先前缓和了不少。
到底来说,刀行策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自己先前的确是没有想要毁了他的念头,但是也是因为自己的混乱不定而造成了这种后果。
当他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才知晓自己当初的确是太过将他看的嫌恶了些。
这不必了吧?
念酒倒是不大情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甚至有些隐约间抗拒,想必他表面如今表现的和个没事人那样,但是当初的事情就发生在昨日,刀行策知晓自己的下手力度,当初也是真的并未留情,甚至也是果断的很。
“我倒觉得没什么事,如今活蹦乱跳的挺好的,刀行道长你也不用说愧疚帮忙看看,你又不是行医的,你能看出个啥来。”念酒说着也不忘酸几句:“常言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还真以为您那是看不惯我,要斩草除根,不给我家留后呢。”瞧这嘴硬着,若是以往还要与他争论几句。
但如今刀行策也没那心思。
瞧着念酒那小媳妇模样,刀行策也不客气,直接与他比划试力了下,堪堪试出他的力道来。
掰手腕也好似绵绵强抵,没撑多久念酒就主动给松了力道,眼下发现他力道是虚的很。
外强中干,甚至连内里也都没有使出几分,哪里有昔日刀行策所认可的模样,娇娇弱弱的也好似伤着了。
也就愈发肯定是当初那次,“嘴上挺能说,也不见当初扛着多久,还有功夫在这嬉皮笑脸的。”刀行策也是板着脸,好似看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一不留神伤了那般。
“这几日就先躺着,我去给你寻些药材,别出去搞那些什么乌烟瘴气的。”
他本就是看重念酒的底子好,又能够有机会将来成为道长,说不定日后还能够声名远扬,机会也多得些。
却没想到是自己害了他,年纪轻轻若是断了根基,那无论如何后天怎么补也都无济于事。
“……我不要。”念酒无奈别扭着呢,立马回绝,说着也是要抽开手起身离开,不被困在房间内。
但刀行策反而举止一顿,反而强硬的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老实点,受伤了还不让人管,再这样我不客气了。”言语沉稳也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好似第一次这般作为,也显得几分生疏。
刀行策说着、也是任由念酒不情不愿不得不坐在自己身旁安静了些,如今才有功夫关切,也就扶着他的手腕测算了一下,好似察觉到什么,身形却一时间僵持住,有些难掩开口。
“你的身体……”许是知晓是最近与自己捣鼓才造成的,心里也莫名多了几分与愧疚无关的情愫,却也说不清。
念酒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看刀行策的面容似乎也是有些难以言喻,一时半会也不知晓有何事情,也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刀行策反而坚决僵持着,稍许握紧了些,下意识摩挲着他的皮肤,“你的内力……是在当初那雷霆阵法里面伤到的。”似乎下意识就这么认为了,毕竟那阵法本就是威力巨大,若不是卿逸赶来及时,自己的确是会危及旁人的性命。
更何况念酒又处于阵法的中心,自己那是也是没忍住杀念,下手自然是没轻没重的,甚至可以说朝着死里弄的。
这样一来被波及着硬生生扛下来,也的确是能够知晓,若换做是意志与体制不那么好的,大抵也是要气血上涌,七窍流血,无法站起,刀行策对此也是有数的。
也就念酒那小子还敢大胆给自己一剑,倒也不是责怪、毕竟没有那一剑,或许自己也不会轻易醒悟,思索见也并未松开手,仍然是握着念酒的手腕摩挲着他的脉搏劲力。
只是一瞬,那脉搏劲道又好似忽然活了过来,忽然就涌入了些许的气力,也连带着好似久旱逢甘霖般逐渐恢复贯通着,这瞬间的错乱也来不及抓住,刀行策便察觉到念酒如今的状况似乎并未方才那般的差劲。
也不晓得是自己不会医断错意了,还是说本就是念酒自己故作玄虚,但再测量片刻,刀行策也少许稳下确认,好似也不像假象。
望着念酒的骨骼体制,刀行策只是拍了拍,也大抵看看,心里到底有个底子,无论有没有事,到底也是要算自己的。
“我给你负责,毕竟你是我弄伤的。”言语冷硬间也带着几分生疏涩意,“这几日就躺着歇息,别随便站起来乱动。”
刀行策说着也是破例站起身来,反而是倒反天罡,当初那么反对念酒救妖懒散,如今却主动提及,也是稀罕的很。
“算了,没什么大事。”曾经有事情也都是自己扛下来的,哪里需要这样的关心。”“我身体好着呢,我自己知晓,您也别大惊小怪的了。”
但是念酒表面看着和没事人那样,实际上也不知晓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内里其实是会有伤的,一不好可能就会伤了底子,伤势也定然不浅,是需要治疗的,既然是自己作出的,那也理应由自己负责。
而刀行策负责的法子也很直接,就是直接把一堆天材地宝的珍贵药材担忧全部一骨碌倒在念酒面前,然后让他补补身体,而且自己还主动上手,给念酒正腰骨摆势头。
念酒却有时候显得别扭抗拒,毕竟这瞧着也太暧昧了些,自己可不敢再惹他了,语气也软硬兼行,也是怪俗气的。
“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来就好,道长您回去吧,算我求求您!别在这里待着了,我别扭的很。”
就刀行策那手劲,念酒都担心自己腰在他那边给折了,但是刀行策那手劲也的确是对的,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恢复调理也是实打实的。
也是这么闹了几日乌龙,念酒也是被逼的无法不困其扰,悄悄让小七把自己身体体能给调整到正常水平就是,省的带点伤就好似要死了样,自己都没觉得怎么样,就那么点伤就祭祖似的。
至于那些药,毕竟是道歉给的,打也是他打的,自己收下倒也没不可,万一之后能有用得上的地方,说不定也可以拿来备用。
其实他清楚自己不一定需要,但是他也清楚,这世道之中太多人需要了。
自己虽不能一一顾及,但至少将来能够有些用处也好。
此后,卿逸最近倒是知晓念酒与刀行策这关系,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怪异的很,比起所谓的亏欠内疚,反而多出了几分不知明的感觉。
或者说,不知是亏欠还是别的什么原由,刀行策的确态度和之前有了比较大的变化,或者说恢复了正常也不一定,毕竟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然没有那么多冲突了。
虽说不能理解,到底也是和解了的,更何况他也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容忍才是自由,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固执己见,将青年那心怀光亮的鸿图打碎。
毕竟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如果将来真的有这种情况,那边让他自己去抗,自己放手就是。
这也是他如今的打算,说到底心里还是亏欠,甚至刀行策也知晓自己并未亏欠过卿逸,则更显得难得。
刀行策眼下是将注意大部分都安在念酒身上了,除去往日的宵禁除妖出去一个时辰就回来一趟看看,又经常关切,其他的倒是没有显得什么,就是太殷勤了,殷勤的别扭。
念酒也有苦说不出,看着刀行策那模样他倒是乐在其中,念酒和他说了自己啥事没有不用他关心,他倒是理直气壮,活脱脱像是找借口一样。
这关系啥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念酒也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想着自己也快好了,之后也就顺其自然吧。
毕竟年岁,总归是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