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逸道长虽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却为人还算是少言寡语不会瞒不住事情,算是能够信任,而刀行策向来是古道热肠,这些举手之劳自然也是会帮助一二,不难觉得有什么难处。
念酒也只是听闻他们之间的对话猜测着关系,但是刀行策大抵是压根就没有看到自己般,若不是之前见过几面还交谈过,念酒还真当他是根本就目中无人,根本就不知晓自己是谁。
不就是个脸盲,看样子是压根没有认出自己,毕竟也没有注意到就是。
这般想着,心里也是觉得好笑。
毕竟刀行策也不似那般看到却会漠视的人,之前见过一次,如今又好似不认识般,这样的态度着实是有些让人觉得趣味,念酒也不与他掩护,只是明目张胆的朝着他那边望去。
虽说念酒不是第一次见到那刀行道长,只不过这般的名字可不必他的法号称谓名为刀行道长,平常称呼的便是有着美名之称,又是刚硬严峻又是沉稳远见,怎么看着也有着地位身份着,看着好似正人君子的阳刚之气,身高也委实出众。
倘若说来,道长究竟是何模样,念酒见状不少,大多都是并不怎么起眼,也有些像是自己这般坑蒙拐骗,除去些许还算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与正派之姿,也就只有刀行策这般的模样,可谓是正道里面难得的道长。
念酒的眼神只是默默观察,从刚刚刀行策行走迈步的作风也能够看得出来,脚步声沉稳结实实打实的,也是经年锻炼习武的结实身躯,再加上那从不离身的玄色大刀背在身后也不显得有多少沉重,看着也起码有一米六多的刀长重刀,在他的身上好似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般。
刀行策看似年纪也有近三十岁,却好似青年老成般摆着一副严峻苛刻的模样,对于人际人事也都这么熟络,的确不比表面那般的单一浅薄。
反而更为深邃敏锐,言谈老练,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人际往来都毫不费力。
念酒盯着他时也依旧是没有掩饰,自然是很好被察觉到的,况且那时还不免内心感慨了一下。
到刀行策眼里或许也不知晓是在打什么歪主意的模样,毕竟这个时候刀行策的确觉得念酒这人不是什么稳当的。
念酒原先是觉得他装作没认出自己,但是也不似他平常那般刚正不阿的性格,念酒还好奇来着,也是刻意打算让他看来,也是适才打算收回目光。
“你在看什么?污秽目光。”刀行策也只是冷冷道。
显然是根本就不知晓念酒是谁,更何谈其他。
念酒听闻还因为他介意刚刚自己的打量,只不过抬眸颔首望着他的面容,原先还觉得他是故作不知,如今却好似真的感觉不认识自己般,当真是有些愕然。
念酒也不惧他言辞之中的厉色,只是坦诚询问了,“在下其貌不扬,道长可是觉得我未曾见过?”
“我何时见过你,本好奇卿逸身边何时多了一位道友,如今才知是之前衙门内跟着的随从,如今还要跟来、也不知是想要打着什么算盘。”
刀行策听闻他的话时,也只是冷冷朝着念酒面上一扫,到底也没有发觉什么,只是想起之前在衙门内卿逸离开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人,也才有了些印象,到底还是觉得如今不过是初次见面。
也不知是念酒刚刚的缘由,还是因为念酒的确是低调惯了,刀行策除了眼神不好之外,念酒还真不觉得自己真的那么默默无闻?
上一次就差点和他打上一架,自己将他刀抢了一半也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样说来还是有点莫名扎心的。
或许也是因为之前看到念酒和卿逸那般的姿态,刀行策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况且方才见到他朝着自己打量着来,又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打着些什么歪主意,若不是刀身背着身后,估计也很容易看到刀行策打算将刀拿着攥紧些,也好摆着威胁警惕的姿态。
或许都把念酒当做是恐怖分子之类的变态,不过说实话,举止大胆一点也没有什么吧?至于觉得自己会要做些什么吗?
念酒见状似乎并不知晓为何刀行策对自己反感,却只是一挑眉梢坦然正直道:“看道长修行道行,一看便知晓常年习武斩妖除魔,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
毕竟念酒向来观察敏锐,也是不难察觉到刀行策对自己的印象有些不好,想到之前几番遇见,也就知晓刀行策估计又没有认出自己,而且还将自己又当成什么想要粘在道长身边想要讨好处偷师的人士了。
自己刚刚不过是随意打量了一下,至于看着好似自己要对他怎么样的模样?
念酒又不瞎,自然是看的出来,刀行策刚刚对待自己的态度隐隐带着几分的敌意不满。
可惜念酒对刀行策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刀行策这态度也是怪异的很,念酒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过他就是了。
所以方才接话时也不过是由衷的夸赞,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可谓是达到了如火纯青,说真话谎话也当做是不心跳脸红,更何况念酒的确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刀行策人还不错,尽管他对自己态度不怎么,也不妨碍念酒仍然认真友好。
只是方才听闻念酒的奉承称赞,也知晓这人惯会这般姿态。
纵使刀行策平常脸盲也能从旁人的衣着打扮声音上面察觉出,但是念酒如今早就换了一副衣着打扮,而且也不似之前刻意夹着的一副少年音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而是一副恭敬敬重的旁观者模样低声夸赞,要说是换做常人脸盲,估计还真的认不出来。
可惜就可惜在刀行策本就脸盲,之前见过那青年也是过目就忘了面容,饶是想记着到底还是没想起来,恰巧念酒今日也忘记带剑,就连当初记着的特点也都给没有带上,自然是难发觉的。
刀行策听闻念酒刚刚的奉承,也只是冷哼一声,却也没有打算要拿刀的想法,毕竟虽然反感念酒那表面的说辞,但是也知晓人人都畏惧他那大刀,但凡是亮上一亮,也可以解决不少麻烦,他既然无意,自己也无需那般偏激处理。
只是这样一来,卿逸自当是不知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像是第一次见面交谈般。
卿逸说着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绝了,“除妖之事我明日前去便可,无需托付他人,多谢。”看样子似乎并不似刀行策对于卿逸那般的热情仗义,反而更显凉薄淡漠几分。
念酒见着也觉得有些察觉出来,虽然之前三人之间接触不多,故而不觉,如今看来却是察觉出了些许。
刀行策对于卿逸是一如既往的仗义热情、出手相助,只不过卿逸平常看着的态度却反应平平,见到刀行策似有些避之不及。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好像真的有时候会有这种错觉,念酒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却也没有问过卿逸道长。
但显然卿逸在念酒面前也算是温和,所以念酒才能够察觉到这些略显细微的差别,卿逸刚刚那番话听着没有问题,但是刀行策却听得出来。
卿逸既然没有说是独自一人,也就意味着不确定性,而这样一来也看得出来是同念酒一块。
带着个新人是道长基本上很少会做的事情,除非是真的有些感情与注重,不若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这些都是大众知晓的。
从次可以看出来,卿逸与这青年的关系不似自己那么糟糕,反而期间自己有些错意穿插,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但见之前的事情,刀行策才发觉了些不同的细节,或许自己原先所想的还真的误会了,不是为了偷师学术法,那大抵还是卿逸主动,估计是真的有心的。
虽说这么想,但刀行策还是觉得自己得先问问确定一下,倒不是不相信自己老友,但老友的目光想必是什么问题,大概率是自己误解了。
刀行策见状也只是稍挑横眉,瞧着念酒那般打量了一二,也直来直往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你不会想要带着这小友前去?”
毕竟怎么看着,念酒也是没有多少能力的模样,要是带去看着也是要拖后退的,刀行策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面的意思也是昭然若揭般的坦荡嫌弃。
刀行策刚开始的时候都不知为何自己道友要和这样的人一同,方才还会同他一块落座,便看着觉得这青年估计是赖上道友了,实际上也不知晓是什么心思。
从第一次见到念酒和卿逸挨得那么近,刀行策就对念酒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修道之人,哪里可以那么毛手毛脚的,况且还是一副亲密之姿的模样,大概也是有些三观炸裂不循礼仪,自然并不妥帖、就没有什么好意。
只不过刀行策一向光明磊落,自然是很少遇到龙阳之好等事情,虽然估摸懂得些,但他可没有什么正观态度,反倒是心下略微有些反感。
若是放到平常,刀行策也不会说出来或是表现的那么明显,只不过这次也不知为何,独独是看到先前的事情,如今便不甚反感。
如今才发觉自己错意,心下便晓得了。
念酒看着刀行策那般对着自己言辞疑问,心里也是有点懵,自己也不知晓是招惹他了,看着刀行策那般的难以置信,也没有打算出头,只是低调的跟在卿逸道长身边。
也不知卿逸究竟是如何所思,听闻刀行策所言,反倒松了一口气,不同于以往,直率应答,“自然,带上也好有些帮手,也可以跑腿。”说时也将目光移到了念酒的面颊旁,不知是注视还是在考量。
虽然之前念酒说着自己可以跑腿,但是也未曾听闻卿逸道长答应过,如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连念酒都觉得意外,目光也只是顺势朝着他那边望去。
四目相对后还是念酒先移开了目光,心想着自己跑腿就跑腿吧,反正自己也知晓是自己之前说过的,又不会误会,自然坦荡。
其实方才也不单单是念酒觉得意外,就连刀行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卿逸有些不大稳当。
“他能帮上什么忙?”刀行策也只是朝着念酒望着,显然是看得出念酒估计是不会多少道门术法,还是个凡夫俗子,若是还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莫说帮忙跑腿,拖后腿都不一定。
“我意已决,刀行你若无事,就先别过,时候不早了。”只是卿逸似乎并不打算多谈,瞥了一眼刀行策后就不再多言,只是打算与念酒先行回去。
念酒莫名的好似吃到了一个奇怪的瓜,默默的有些疑虑、毕竟道友难道是自己看到的这样吗?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好奇怪的关系链接,念酒看着也是尽量不打扰参和进去就是。
虽然刀行策对卿逸的态度热心仗义,但是卿逸也并不打算领情,卿逸也心安理得不觉理亏,毕竟原先卿逸就有告知刀行策自己的行径性格不似常人,刀行策也表示了然,却依旧那番作为姿态。
好在刀行策对旁人有时也会这般,卿逸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不过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性情态度,照常照章办事随性而至。
卿逸能够看在他的面上耽搁一下,已经算是有几分交情,这般也打算先回去就是。
念酒见卿逸打算回院,也顺势跟了上去,一同沿着街道朝回走去,跟着卿逸也未见卿逸拒绝过,这态度落差当真的确不同。
只是刀行策显然是不明,见他们要离开,也没有打算跟着,只是又朝着他们那看了看,才打算离开了去。
在路上的时候,念酒见到刚刚卿逸道长不怎么打算同刀行策交谈的模样,大抵也是觉得谈话繁琐,心下有言也不知当不当开口。
只是卿逸显然不在意那些,且察觉念酒有疑,就随即温言,“若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就是。”
态度说不上改变多少,在细枝末节上面隐约的确是更好了些,尽管平常并未发觉,如今见着念酒方才察觉。
看着卿逸道长在自己面前的态度,念酒自然也是发觉得,好似比起方才的看着稍显温和些,“道长、我见方才你与刀行道长之间好似不太多言。”
念酒的话也还未尽,就是留着让卿逸回答。
卿逸听完不觉有异,只是在念酒面前略显坦然,将自己的真话言到。
“自然,我本不是繁话之人,平日也照是少言寡语。”
看着听着好似真的般,但念酒却觉得如今卿逸在自己面前这不是话还会接几句,怎么在刀行策面前麻溜的不想多谈。
“我与他少见,也未有何可言。”卿逸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却望向念酒,看着念酒也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便没有再行多问。
或许也是想着,这感情卿逸是平常与自己经常见到,才这样的态度,这么说来的确有些见多了,感情天天见就是。
念酒想着也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刀行道长和卿逸道长的确平常不多见面,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些道理,念酒也就不再疑惑。
毕竟有时候好友之间的性格相反,也会有些可以成为好友,这也算作是寻常事情,或许这也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友谊,互补类型。
不过念酒平常找的那些好友,一般都是性情相近的,除非偶尔在另外几位面前,才会展露些自己的真实性情。
这样一来也说的通了。
在之后想到明日的事宜,念酒还打算问问自己可否要准备些什么,毕竟刀行道长刚刚的确说得没错,自己是菜鸡了一些,但勤能补拙,自己也要抓紧练习学习了。
见念酒有意相言,卿逸才瞥见回答,“明日前去,不会叫你跑腿,跟着一同便是。”估计也是知晓,才这般言语。
就算是刚刚在刀行策面前说的有些冷硬,但是私下与念酒言谈反而显得更为亲近些,连态度都好上了些。
念酒不明真相,全然当作是自己的误会,毕竟也算是比较熟悉一些罢了,也很正常嘛。
卿逸原本也没有打算要找人跑腿,总归也是一块跟着,显然是记得之前念酒说问的答话,既然要跟着,就跟着一块。
也不会说觉得拖累或是麻烦。
只是念酒听闻明白后,也随手将佩剑握着的手换了一个姿势,轻松清闲些,想着这般的事情虽然是意外接手,却还是要做好十足的打算才好。
续而又想起院子里面还有着一个小丁,之前小丁就想要去历练一下的,这样一来也是个机会。
只不过还在思虑到底该不该告知道长,或是询问一二,便已然收到了应许。
“你若想带他,就带着无妨。”不知卿逸怎么看出念酒还未开口的话,也顺势答应了。
虽说带着念酒不麻烦,但是再加上一个不单单没有什么武功底子,而且还会害怕妖魔鬼怪的寻常人,的确是太艰巨困难些。
念酒还觉得意外,起初还有些不稳妥,但毕竟也是自己的询问,卿逸道长既然答应了下来,也就是不麻烦的。
至于自己,只需尽量保全,照顾好小丁不给卿逸道长添太多麻烦就是,自己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样。
再者说来,其实也并非全都是坏处。
说不定这样一来,能够让小丁克服一下他的妖魔鬼怪恐惧症,而且还可以增长一些彼此之间的阅历与经验,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小丁都是有好处的。
但是这么一想,未尝不是好事,也是道谢一声。
“多谢道长,那明日还麻烦道长了。”
毕竟这对于卿逸道长而言,的确是利他性的,对于卿逸自己的风险危机反而较高些。
先不说小丁,就算是念酒,对于利益关系看着也更为清楚,人来人往,大多也都是为此番。
世道之中,人人皆知,本就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无私者除了圣贤之外,也还有一种截然相反的冤大头背锅者。
人的作为,更是为了自己,能够这般不计缺失的主动帮忙,可谓是少之又少,更何谈不会害人呢,多少会背后一刀,捧杀深渊,佛口蛇心。
有时候得利之下往往是危险,而美梦之后也是噩梦的缔结,只是身在其中,往往是最看不清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偶尔也是多变而不稳的,究竟如何看待世界也只是视角身份不同,因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