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 第383章 痛感恢复.恰知2

“我们分开吧。”似乎有些倦怠但又克制着，压抑之后的结果终将来临，柳轻扶也只是觉得最好选择这种方法。

他只是这么淡漠说着，但是听闻着话时，念酒却反而显而易见的愣住了，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向来敏锐冷静的思绪也好似卡壳了般，甚至想要下意识询问一句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一起了。”我只是太累了，远离我是最好的选择。

柳轻扶却知晓，提前说出了自己的原因，或许从他的眼睛里面也能够看出，实际上他现在也对念酒好似没有什么情绪了般，就好似看到陌生人那般的场景，只是因为曾经陪伴一起过，所以才会主动接触给予一个拥抱。

或许曾经的他的确是爱着念酒的，但是如今却好似感觉不到什么曾经的爱意了，就连情绪也所剩无几。

“我觉得我陪着浮生会比较好一些，其实……”念酒动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柳轻扶却只是斩钉截铁的道，“我拒绝，我不想。”他的面容上稍许严肃，却好似不想再动弹说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很累，却还是决定再解释一下。

趁着自己还有些情绪，他只是想要将念酒赶走。

“我不确定。”他只是淡然到，似乎言语略微发颤，究竟是不确定什么，是感情还是自我，是意识还是疲倦。

不确定是不是喜欢念酒，也不确定自己的状态能不能再如同以往，或许分开对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他或许即将迷失自己，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虚幻还是现实。

那时的柳轻扶只是觉得自己大抵是好不了了，而对于念酒的爱意也已然随风消散，他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意，更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就好似他面前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而并非是曾经自己所爱的人，面前的人就像是程序一样行动着，尽管拥有着念酒的面容与举止，却丝毫不是他。

却又分明像阿酒。

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毫无疼痛，虚构出来符合自己所想般的情景，固定的程序与设置，但是这里没有自己最初的阿酒，也没有真实，但是一切却也告知着他，面前的就是阿酒，而自己只是生病了，只是自己感觉不到痛觉了。

所以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也是虚假的，他甚至想要割开自己，想要剖开这个世界，去寻找真实，也要去找到他。

柳轻扶知晓，如果自己病了，那么自己就无法再去爱了。

就算之后有恢复的可能，也没有办法再去爱念酒了，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甚至觉得恶心，就连曾经的记忆也偏差到让他有些厌恶。

毕竟曾经的心动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而现在也因为一些事情、自己与念酒也少见的没有什么话可谈了，面前的阿酒依旧是曾经的模样，但是在自己的眼中就好似不再是他，这样下去的结局没有可能，不如分开的好。

念酒只是来不及说些什么，却也察觉到柳轻扶的态度，稍微快速眨了眨眼睛，才深吸一口气，克制道。

“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意见的。”

实际上也是太过熟悉彼此，虽然念酒实际上也是有很多秘密，但对于信任的人而言也不是那么难以走进，反而也是简简单单般，大抵也是被扎到了感情，兴许因为如今的浮生态度太过冷淡，念酒也只是顷刻间将自己伪装包裹起来，维持着曾经的模样。

柳轻扶只是木然的望着面前的念酒，却莫名觉得多了几分真实，抿唇缄默，才吐露出几字，“抱歉。”

尽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柳轻扶知晓自己并不开心，甚至有些怅然若失般稍纵即逝。

“是吗？”念酒也不过是看着面前的柳轻扶清浅一笑，稍微无奈叹气，却反而是一副平淡温和的模样，“那就分开吧。”

“如果你觉得好受一点，我们还是分开的好，浮生的世界更重要一些。”话语温和，却也带着包容。

现在的念酒又好似和曾经的阿酒多了几分联系，就连声音也莫名多了几分的耐心与温柔，柳轻扶刹那间却好似觉得念酒很熟悉，熟悉到好像是真实的阿酒。

“如果你分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就先放弃我，只有这样才能够看清真相，也能够平静下来。”

念酒也只是清晰咬字，但柳轻扶听闻却好似开始有些怅然若失，却也不免心下挣扎犹豫了几分。

放弃？为什么？我不想放弃阿酒……莫名的固执上了。

柳轻扶也不过气息一顿，抬眸看看念酒，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却也难以言喻，毕竟虽然说没有之前的那般心动的感觉，但看着念酒温柔的神情，心下却仍然是觉得有些窒息般，身体内一阵一阵觉得难受，却也感觉不到什么情绪。

明明心里在挣扎着叫嚣着，让自己记得阿酒，不能够放弃，但是却理智上觉得或许的确是该放下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待着久了那肯定也是会腻了的嘛，这不是很正常吗？”念酒只是神色平淡的望着面前的彼此，却还是简单定论了去。

大抵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兴许也不该是如此，起码有些什么事情，自己还未知晓。

柳轻扶的心中仍然纷乱而嘈杂，却恍惚之间听着念酒那般自我贬低的言语，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能够这么做，挣扎而惶恐，却也不免压制了下来。

但是柳轻扶还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有些佝偻着身躯，最后抬眸望着面前的阿酒，终究是没有言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默许了。

……

所以在之后，他们也是正式分开了，甚至也没有告别，一切也都好似顺利而实际的不像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在自己挣扎与恍惚之间，念酒也只是告知他要回去了，之后也就开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也只是派人来住处将自己的东西收回之后也就再没有出现，甚至没有听到一丝一毫他的消息。

等到柳轻扶恍然间察觉到什么，还打算再联络说些什么，打开通讯设备时，之前的通讯设备还有联络方式什么的也都已经被删掉了，甚至也不知道对方的状况，甚至连念酒如今是在哪边也都不大清楚，更何况是能够再次见到。

柳轻扶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好，甚至自己应该提前告诉念酒，也不该是这样潦草的分开，但是他如今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失去，有什么在流逝……

一般在居处待着也就不大想要动弹，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剥离开来，但是也逐渐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耳边也逐渐开始有了些幻听般。

似乎在睡眠之中感觉自己耳边有些什么隐隐约约的交谈声音，也有些熟悉的举动与感知，但是等他从浑浊混沌之中清醒过来，所看到的依旧是原先的房间，身边也没有什么人。

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却不知为何，莫名清晰的感觉到了周围和自身也都逐渐清晰。

或许也是因为这种落差，故而感觉到了很大的差异，甚至觉得太过安静了些，本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阿酒。

自己真的就这么做了吗。

放得下，但是也知晓之后会后悔。

只是后来朋友也大都得知了消息，沐如暮倒是第一次主动过来，和柳轻扶言即、却好似知晓些什么般，坦言到不该这么做的，他和念酒不应该是因为这种原因而分开的。

之后艾子兰他们也是有主动前来询问的，大抵也是看出了柳轻扶有些身体不适，也只是叹气了一声，低声念叨了些什么倒也没有再说话。

兴许他们也是因为与念酒是为朋友才结识，而柳轻扶本就是朋友不多的人，被带着也会稍许交谈一二，也是顺遂，却也并非是很亲近的关系。

直到后来一瓶医用药剂送来，快递到付，却没有标明寄送地址，只是指名道姓是需要柳轻扶付款签收，恰好也是他如今这种症状所研制配置出来的解药，柳轻扶那时虽然觉得不大安全稳定，但是却莫名觉得这是念酒送过来的。

按照以往他并不是那么放松轻易的人，只是那时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莫名觉得令人安静。

之后的事情，仿佛也是昨日那般，柳轻扶只是喝下药剂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醒来时却好似恍如隔世般，精神已然恢复了过来，痛觉也重新恢复疼痛，恍如隔世那般觉得有些不真实。

就好似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的痛觉失效和念酒离开也都是假的，等待他清晰过来时，也好似发觉真实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而柳轻扶睁开眼来，察觉并核实痛觉也恢复如初，只是后知后觉般知晓住处已然没有了念酒的痕迹，就好似从来没有来过那般。

密密麻麻的疼痛却忽然侵蚀入了心脏，却好似后知后觉般知晓了些什么，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甚至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就那么轻易开口，甚至就是柳轻扶还未意识到的离别。

而艾子兰和普安常后面知晓也还是有帮柳轻扶的，也会来看望一下，见他一副没啥事的模样，也是有劝诫过的，不如也还是最好说清楚些，也还来得及挽回些什么。

毕竟虽然说念酒和柳轻扶不怎么往来了，但是还是有和艾子兰和普安常沐如暮他们联系，只是后来艾子兰他们也是有借着约见的时候也把柳轻扶捎上，念酒虽然知晓，但是也不会拒绝，平常的应邀吃饭宴会也好，也都是和平常那般的应邀参与。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画面，艾子兰他们十分演技拙劣的装着有事情暂时离开一下，把空间留给这两人，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好好沟通和解的。

结果分了还真的和分了似的。

念酒见艾子兰他们走了也就不装着那副好朋友的模样，反而是有些客套的虚伪笑容八面玲珑的模样，大抵是很少见过，而之前念酒也不会对他们表现出这副模样，就和工作应酬似的。

柳轻扶也莫名紧张担忧些，心里想要开口挽回，但是也担心冒犯轻佻，觉得自己是什么轻易轻率的人。

但是还没有思绪清楚，就打断了他的想法，“想要说什么吗？”

念酒也不过是靠在沙发上，却也是一如既往的浅笑，起初见面时的少年开朗与现如今这般的温和不变，却也不知道是少年改变了，还是本就是这样，对于不同的人也都有着一副应对模式，不愧是为外界所言的八面玲珑巧舌如簧游刃有余。

或许念酒平常那般的撒娇温柔，也仅仅只是对亲近之人才会表露的一种软弱吧。

柳轻扶兴许也是知晓，但是也有满心的疑问，为什么之后又要将药给到自己，为什么那时念酒也只是默然承认同意。

但是总归是自己先提及的，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言语，更不觉得自己挽回有什么用处，毕竟裂缝已然有了，而破镜重圆也是终有裂缝的。

但念酒本就是闪闪发光的，在柳轻扶眼中兴许他平常那般的自信傲然才是原先的他，但是对于念酒而言也只是对外的伪装罢了，而这多半也是在外人面前所认为的，时间久了，而生活能够回归平淡，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因而念酒很在乎与珍惜这种生活。

念酒所经历的许多都是坎坷而冷漠的，所以就算是在外人面前多么的睿智明朗，但也数是向往着那些温馨而平淡的生活。

但念酒也是习以为常了的轰轰烈烈坎坷不平，所以他性格的本质也是温和的，就算曾经会的东西拥有的能力多么出众卓绝，但始终这也是逼不得已拥有的，担其责、位其任。

而念酒对于柳轻扶，其实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就算最开始的那般慌乱与笨拙已经很少见到，现在的念酒也是一如既往经年不变的成熟，但实际上念酒大抵是知晓柳轻扶的状况的，但是考虑到柳轻扶并不打算言即，所以也就暂时没有告诉。

造成这种局面实际上两人也都有不妥之处，况且平常那么聪明的两个人，一到感情上面就容易出现差错，这样也的确是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是重归于好还是应该就此分道扬镳，实际上也是很轻易的抉择，但是有过一次，肯定就是不同于以往了。

其实念酒和柳轻扶也都知晓，对方是自己第一次喜欢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相伴的，就算是分开了，日后对对方的感情也还是依旧没有改变，况且如果再找别人，怕是真的就无法挽回过去了。

所以谁也都站在那划分线旁，却也不肯先跨过去一步，更难以再次拥抱对方，毕竟最后一次拥抱时，是他们分开提别离的时候。

但如果要论起彼此之间的性向秉性，实际上念酒与柳轻扶他们两个都不是很合适的，在柳轻扶的记忆里面，前段时间的昏昏沉沉也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很多，因为这个世界得是真实的，也并不是童话世界，不会有什么幸福美满的结局。

毕竟比起彼此之间，他们也有亲人和好友也有自己的责任和负担，所以可能没有那么表露出来情绪与喜好。

但无论是对于柳轻扶还是念酒，他们彼此也能算是排行前几的了，但也只是如此，生活本质也便是这般，人总是需要有几个位列前面的。

柳轻扶是这般，而念酒也是这般。

柳轻扶有敬爱的老夫人，有父母和阿姐，念酒同样也有在他心中居于中心地位的人，有小七和酱酱，是人之常情，也是幸福美满。

而这也不仅仅只是只有这一对，就好比如艾子兰，艾子兰也有他的父母、有他的朋友，但是对于沐如暮而言，艾子兰就是他的百分之百顺位，纵使沐如暮认识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艾子兰。

实际上柳轻扶还清晰知晓，念酒实际上最初见到柳轻扶的时候也就是一副哈哈哈的模样，既乐观又开朗，而且还是一枚社交达人，但是会独独被柳轻扶吸引，觉得那种人其实很独特。

而且虽然平常念酒看起来像是艳阳天般对于社交这一块如鱼得水，而且平常的交集可以说算得上是上佳的，但是对于那种独特而清冷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只是或许也有很多不同的事情，就比如两人的兴趣爱好，还有平常的一些三观秉信也会有所不同，实际上最开始也都清楚彼此之间的差异与距离，但是究竟后面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实际上这次、念酒也不大记得曾经的过往，所以也是以自己为主要的，就算是对柳轻扶会稍微感兴趣些，但还是能够客观评价。

可能也是那次见面太过的温柔亲和，那夜路灯下的光晕太过温柔，好似所有的乌云都能够驱散。

而恰巧那时念酒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与他攀谈搭话，眼眸中的光芒太过和善温柔，以至于他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儿，兴许柳轻扶心里也是清楚，故而装作尚且不知。

他们只后也只是顺利在一起，也就暂且居住在一块，但是实际上，他们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披上了一层外皮，实际上里面的壳子到底隐藏着的是什么却无人得知。

兴许两人的相伴也只是所谓的临场做戏罢了，而起初的那次恰巧偶遇也只是早有预谋，所以最后会分开也只是如同早已预料般，与见面邂逅到江湖渐行渐远那般，反正也好像他们外人所说的那般临场做个戏了。

但是或许他们的相处太过平淡，也太过温馨了些，就算是平常的好友相聚，也不妨碍众人觉得他们是最不会因为简单的事情分开的两位，况且还有艾子兰和沐如暮这对欢喜冤家般误打误撞在一块的，怎么看着也是艾子兰他们容易闹掰些。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柳轻扶他们最快分开的，就连艾子兰起初也不相信，直到真的知悉后，却也觉得实在是不大对劲，毕竟艾子兰实际上也算是经常作死，平常的身体动作很多，不是搭肩就是搂腰，而且还是对别人，还经常会耍帅装酷会调戏人，沐如暮平常也是知晓，总归也是吃醋闹别扭揭短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毕竟艾子兰也自以为是有点小聪明，但是的确算是能力不错，要是说分开，他们之间最可能也就是因为吵架争执而脱口而出，毕竟也不计较后果，容易分分合合。

只是就连他们也都没有分开，怎么搞得柳轻扶他们还最先了？这很不符合逻辑。

实话说来，艾子兰可不相信他们会分开的，更何况自己都还没有分，自己可是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的个性，沐如暮都没有嫌弃自己烦人任性，就柳轻扶那沉稳收敛的个性主动提分手估计也是世界大新闻来着！

虽然有点自嘲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艾子兰照样坦坦荡荡，况且就连普安常平常这个木鱼脑袋也都不会这么做，普安常虽然平常弱归弱，但是也是清醒的好吗，艾子兰在这点上还是勉勉强强承认的，毕竟他那嘴上天天念叨着的小霖子从来不发脾气不吃醋，而且会做饭会做家务还当管家，处处周到细致温柔，傻子才会分。

而且他俩还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的好吗，这便宜不要白不要，有人喜欢还嫌弃？

而且唯一会让普安常觉得分手的原因，也就是两人的差距过大，觉得自己配不上也比不上，但是普安常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纵使平常嘴上会说着自己一事无成，但是也还是会努力去追赶去做到。

就算是在学校的时候知晓，但是也会坦坦荡荡的承认，“如果是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的话，应该也就是学习这一块的。”

“如果说是在学校里面的话、可能会比较明显一点，但是如果出来了的话、可能就会比较注重生活之类的。”

“而在这方面其实我们还是比较互补的类型，小霖子不爱吃零食我爱吃零食，就算是不够优秀也可以继续坚持。”普安常也是清楚自己和小霖子之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