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能力是太宰治 第4章 第四只宰子

4.

又是一天的训练结束，修治擦干身上的汗水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许久，他闭上眼。

心口处的心跳声重重叠叠而又模糊不清，清晰深刻的同时又带着点莫名的宿命意味。

比起所谓“错觉”这样的理由，修治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类似于“共生”的关系，或者说的更玄乎一些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虽然这么想让人感觉有点恶心。

但说到底如今所有想法都仅仅只能说是猜测罢了，他无法也不愿意借助外界的帮助去证实这一点。

这不仅仅因为自己那对父母在知道后的想法无法估量。

揍敌客一向重视家族，将家族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就算这些年他已经看出来了所谓“念能力”的特殊性质，但不管怎么说身为念能力的象征“太宰治”都过于特殊了。

——罕见的人形且拥有意识的能力体现，很显然拥有自我意识，目前具体作用不明。

不论是相当有可能的真实身份，还是其本身所代表的无法掌控的性质，一旦被发现只可能被当做威胁从头到尾解析个干净。

然而很不巧，修治并不想被家族视为威胁来看管、研究，或者说不会有人喜欢被监禁起来。

就算活着并没有什么实感，但为什么要帮助外界锁住自己呢？

男孩抬眼，鸢色的瞳孔里是漠然的清明。

家族的培养方式固然是为了成员的未来做打算，但那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

一种循序渐进的，深刻入骨髓的终身监禁。

其实按理来说，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应当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或者说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本身已经走上了这条被家族安排好的道路，于是沉默无声或早已欣然认同。

但不知道为什么，修治似乎生来便觉得这是一种怪异，记事起内心就已经在排斥这一点。

——即便他直到如今都还没有真正反抗过。

没有能力，没有可供他操作的余地，任他再有想法也无法付诸实现。

但没关系。

他对自己说。

再忍耐一下，机会就会自己送上门。

毕竟以现在这样的年纪，要不了多久就会经历第一次外出，或者说适应性测试。

不过不管是哪里，只要离开这一亩三分地就意味着他将会拥有离开的机会。

至于之后如何摆脱揍敌客的追踪？

男孩捂着脸，鸢色的瞳孔里显现出星星点点光亮。

无所谓——

修治满不在乎地抹掉脸上余下的疲倦，微微合眼，随后复又睁开，看着漆黑如夜幕的天花板发呆。

他伸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里传来的跳动。

那是宛若双生的、及其有规律的跳动。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后合上眼，开始了今日份睡眠。

……

又是并不安稳的梦境。

他似乎在梦里看到了血液的流淌与污垢的苟延残喘，那是无尽的混乱与糜烂，到处是污红与暗色的交织。在这里，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他在梦中好像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被很轻很轻的风吹拂着，身后似乎有人又似乎无人，但那并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好像笑了一下，然后就是让人莫名感到恍然若失却又如释重负的失重。

然后过了多久呢？

似乎只是一秒，又或者是一分钟、一辈子……他好像在那间隙听见了刺耳的呐喊和无奈的叹息。

在最后的最后，似乎有什么人在问他：

“你后悔吗？”

“……累吗？”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他总感觉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他想睁开眼。但就像并非在做梦一般，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似乎本就活在这暗无天日的黑夜里。

随后他看见黑夜里似乎有了朦胧稀疏的亮色，那是微不可及也确切存在的微茫。

他在亮色里似乎又看到了那人，他正垂眸，随后像是感觉到了般抬头看向自己。

距离与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他骤然间与那人拉近距离，他看见他红色的围巾，红白交间的封面，漆黑的大衣，鸢色的瞳孔。

最后一切都消失在那片昏暗里。

他听见名叫“太宰治”的人僵硬着唇角，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晦涩。

他嘲讽般说：

“该醒了，修治·揍敌客”

是该醒了。

他想。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昏暗的卧室，年幼的孩童眼帘轻扇，细碎的发遮住前额，落在眉眼上，显露出一种不真实的迷幻感。

睫毛动了动，随后就是那双似乎清澈的眼瞳呆愣了一下，随即遮掩去眼底残余的晦涩。

男孩坐起身，头顶的发直愣愣地翘着，看起来有些凌乱的样子。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后重又复干，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垂眼看向身侧，那里赫然躺着梦里见到的那本笔记。

《完全*杀手册》

红色的封面上清晰地书写着这样的字迹。

奇怪的是，那并非大陆上的通用语，自己也没用系统性学习过，但却是只一眼便能明白那些符号的含义。

陌生的感觉过后就是一阵莫名的熟络。

这是什么？

修治并不认为这个家里有人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放下这种东西又离开。

揍敌客家会给每位成员一定的独立**权，像卧室这一类的空间并不会安装监控，而佣人未经主人允许不会进入私人房间。

更何况，是这本他仅仅在那人手里和梦中见过的书。

——一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书。

修治伸手，想要拿起书本，却又在接触到的时候悄然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斑消失。

……

他垂眸，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指缝，突然笑了。

不着急。

他想。

再等等。

他有预感，不会久了。

……

伊尔迷睁着没有高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正坐在电击椅上面色苍白的男孩。

很好。

他想。

小治是个好孩子，训练进步的速度很快。

他一定是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哥哥的爱与关心，为此感动并学会努力了。

作为大哥真是为他骄傲啊。

他歪了歪头，从外表来看完全瞧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父亲，小治最近进步很大。”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儿夸奖的意味，那股子淡淡的死气让他无时无刻不鬼气森然，看起来不像活物。

伊尔迷盯着男孩，宛如黑洞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

“为了奖励小治，不如今天就再加一场躲猫猫游戏吧。”

他用左手敲了一下右手掌心，似乎是灵光一闪突发奇想。

席巴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白色的卷发下，那双眼晴显得格外厚重。

他沉默了半刻，与伊尔迷那双无神的眼睛对视，随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以，但你要知道分寸，伊尔迷。”

席巴很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看似平静而鬼气森森的外表下是和基裘相似的歇斯底里和偏执。

而他对修治这个弟弟突如其来的关怀也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兄弟情，硬要形容的话更像是见猎心喜。

伊尔迷一直都在期盼着下一个弟弟的出生，或者说之前他对现有的修治和糜稽并不满意。

一个是平平无奇，一个连平平无奇都称不上。他认为仅有的资源不能让他放在心上，于是对两个弟弟一直采取忽视的态度。

但那毕竟是伊尔迷，在他控制狂性格的影响下，他对两个弟弟都不放在心上，但又微妙地保持一定的交集。

就像是他自己本人刻意规划出的尺度，起码做到了“有存在感的女鬼大哥”这样的印象。

故而，这次看起来心血来潮的关怀，其实源自于第一次躲猫猫失手后他对于修治价值的评估。

偏执之下，伊尔迷其实相当自负。当然他确实有着一定自负的能力，作为资质在历代揍敌客中都能称得上不错的存在，再加上他本人的努力，伊尔迷在他这个年龄段确实拥有着能够自负的实力。

他自负于自己的能力，对于那次失手显然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能放过。

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得出的结论，总之他目前像是认为修治是个好苗子，能够让他做为一名好大哥去关怀、栽培。

席巴一想到这里就有些不是很想管这个大儿子，但又害怕伊尔迷的过度关怀让自己那个起码目前看起来还算是乖巧的二儿子变得和他一样神经质。

“你要有分寸，伊尔迷。”

他又强调了一句，以此来确保这位“好大哥”能够在一定尺度内关怀弟弟。

“好的，父亲。”

伊尔迷僵硬地弯曲嘴角，看起来像是女鬼般僵硬而又阴森森地笑着。

“我那么喜欢小治，作为大哥当然会对他赋予真挚的关爱。”

“小治也一定会喜欢哥哥的。”

啊，我真是个好大哥。

他外表面无表情地想。

小治只是年龄还小不懂的表达，但大哥这么浓烈而真挚的关爱是任何弟弟都不会拒绝的。

作为大哥当然要包容弟弟的不善言辞，没关系，小治不说他也知道。他只是不喜欢开口表达对于自己这个哥哥的爱，但他一定是爱着大哥的。

而立志做一名好大哥的他一定会陪伴小治的整个童年，让小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在大哥的关怀下生活。

啊，我真是个好哥哥。

他想。

嗯。。。还在存稿，这章发上来是想吱一声表明一下还活着）

最近过的昏天黑地的，这大学上的真是又水又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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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只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