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年代大佬诱婚小怂包 > 第66章 心善

年代大佬诱婚小怂包 第66章 心善

作者:木子子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22 15:35:07 来源:文学城

只见门边站着一位陌生人,瘦骨嶙峋,头发杂乱且长,头发帘盖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清是个中年男人。

刘木森上前一步,挡在闺女和老娘前面。

“您好,我想问问,你家闺女可以帮我找找这筐里有治疗咳嗽的草药吗?谢谢,麻烦了。”

刘木森这才看见那位陌生男同志脚边的那筐草,这人说话文礼文气的,还挺客气,但没有庄里人的口音,是个外地人。

“你怎么知道我闺女懂草药?”刘木森警惕地问。

杨松柏停顿好久,才踟蹰着小声说:“我住在你家不远处的牛棚。”

刘木森想起来了,牛棚是住了两个下放的,但因为他们来时,他已经去县城上班了,所以一直没见过面。

这时,陶亦秋推开儿子,首先先推开门,请杨松柏家里坐。

杨松柏拽拽自己脏兮兮的褂子,“可以吗?会不会对你家不好。

陶亦秋强硬地道:“你都站在我家门口,现在想起影响不好了?”说完,陶亦秋就自己先进去了,站在院子中央,冷眼看着门外。

杨松柏把头低了又低,他知道自己不该来的,但妻子自从上回发烧后,就时不时咳嗽,这几天气温骤降,桂芝咳嗽地更厉害了,一整晚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是他自私了,在妻子可能病死和给别人带来坏影响之间,在云老和刘家姑娘之间,选择了站在刘家门口求助。刘家是烈士家属或许能撑得住帮助牛棚坏分子,被发现后的影响。刘家住得离庄里其他人远,但距离牛棚近,思索再三,只能对不起刘家。

新上任的大队长虽然对他们还不错,比钱大队长心善许多。

但新上任的黄支书却盯他们盯得紧,只要杨队长对他们稍微有点好脸色,就说杨大队长思想有问题,同情坏分子。

杨大队长在支书和救济他们之间,轻易地选择了自保。

是啊,他们现在就是臭老九,谁会为了他们惹上麻烦。

刘青青不知道这位大叔低着头在想什么,但他再不进门,院子里铁青着脸的奶奶,可能会更生气。

“叔,我奶奶的意思是你站在门口,更容易被人发现。”

话音落,杨松柏像被解禁般,手忙脚乱提着筐往刘家小院走。刘青青先跟上,刘木森走在最后,顺手把门插上。

陶亦秋走在最前面,朝屋里喊,“大红,摆饭,吃饭。”

这时,金大红举着油灯和刘家小哥俩从屋里跑回来,金大红把油灯放方桌上,三人手脚麻利地开始盛饭摆饭,根本不知道陶亦秋已经在院里站了两分钟。

金大红先发现自家婆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娘,这位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刘君谦抢着答:“这是住在牛棚的坏分子。”

话落,刘君谦被二弟捶了后脑勺。

翻了天了,弟弟打哥哥了。

“大哥,叫人家坏分子不礼貌。”

刘君谦听二弟这么说,不反击了,是他不礼貌了。他叫顺口了。其实这段时间,看的书多了,又被温思远点播几句,他隐约知道,被打成坏分子的人,不一定干了坏事。

有错就改,刘君谦真诚道歉,“叔,对不起。”

杨松柏低头看布鞋上的那滩水,竟然因为小孩一句道歉就哭,他这眼泪真贱,被人当人的感觉,久违了。

陶亦秋进堂屋在主位坐定,满脸嫌弃地朝呆愣愣站在院里肩膀还不停抖的杨松柏喊,“还需要叫才上桌吃饭!你以为自己是人民的敌人,就不要和烈士家属一块吃饭,如果你觉得自己没做对不起人民的事,去,洗手去,我家不让脏鬼上桌。”

刘青青赶紧往堂屋木盆里倒水,刘木森推着杨松柏去洗手,见他一直提着草筐不放手,直接抢过来扔地上,“放心,不会丢,先吃饭。”

杨松柏像个木偶人似的,听着命令,一板一眼地执行,等真正坐在小方桌旁才开始惶恐。

想起身,却被主位上的一句声音不大的命令,吓得立马坐回去。

“坐好,再动让我儿子打你。”

杨松柏全身收紧,试图缩小自己存在感。

刘自牧主动坐在杨松柏身边,给他递筷子,往他手里塞了一整块苞米饼。

手里饼子的温度通过手尖传到心尖,整个人都暖暖的,但他还是很贪婪地想要更多,“我给留一半给我妻子。”

金大红接话,“锅里温着粥和饼子,你走的时候带上。”

杨松柏刚刚被风吹干的眼眶又开始湿润。

陶亦秋轻咳一声,杨松柏立马把眼泪憋回去。

敲门声敲。

刘青青起身。

应该是温思远过来了。

开门迎温思远进来,简单几句交代他今个家里有客人。

没追问温思远怎么先回知青所才过来。

他想说,她再听。

俩人进了堂屋,方桌旁又挤了挤。

温思远自个盛饭,端着饭上桌。

只听陶奶在问,“为什么被下放?”

杨松柏把嘴里的饼子嚼完,低声回:“我叫杨松柏,因为我考古挖墓。”

“大声点,不是让你吃饭了。”陶亦秋故意提高音调。

杨松柏深呼吸,像正常说话音量了,“我是考古学家,考古挖墓时看了不少风水书,被学生举报了。”

刘君谦惊得张大嘴巴,里面没嚼完的菜,正好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刘青青。刘青青伸手越过饭桌,把弟弟下巴一抬,眼睛清净了。

其他人也惊讶,但没刘君谦如此夸张。

全桌反应对平淡的,当刘青青和温思远。

温思远在京市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刘青青则是学过这段历史,这个被下放理由,已经算正经的了。

刘青青问:“那您妻子是因为?”

杨松柏愧疚地说:“本来她只要和我离婚断绝关系就能留在城里,还能继续她的物理研究。但她选择跟着我。”

刘青青觉得惋惜。

陶亦秋犀利点评,“傻!”

杨松柏抬头,直视陶亦秋,想让她收回,说他什么都可以,但说她妻子不行。

“你会因为她和你离婚保全自己,而怨她吗?看你表情不会。那你一个人受苦,她在城里帮你们守住青山,俩人同时努力,等形势变好,才叫聪明。你们都被下放,连个能救济你们的都没有,是不是傻?感情能当饭吃?有饭吃的时候再谈感情夫妻情。连命都快没了,做场戏骗过外人又怎么了?

我被敌人抓住质问是不是红方家属时,我说我丈夫是抛妻弃子的街头混混,傍上更有钱的大家小姐了,所以跑了。在监狱里我用脏的话骂他。没人会相信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会如此粗鄙,我成功了,他们开始质疑自己调查到的情况,我等来了我方卧底的营救,所以我活下来了。”陶亦秋说得云淡风轻,其他人听得胆战心惊,连刘木森都不知道亲娘曾有这经历。

陶亦秋突然笑了,“骗你们的,不是我,是一位首长妻子的经历,我和她关系还不错。”

但刘青青却迷惑了,这段经历的主角真的不是奶奶吗?但奶奶讲到被抓时,眼里的惊恐却如此真实,虽然那情绪只是一瞬。

杨松柏突然站起来,朝陶亦秋深鞠躬三拜,然后又坐下吃饭。

“你说得对,是我该死,当时觉得什么都没了,一天之内,我最用心的学生和我反目成仇,突然站出来指认我,爹娘兄弟一个个都和我断绝关系,我只有桂芝了。桂芝想跟,我觉得日子还有盼头,我就口头劝了两句,我应该主动和她写断亲书的,我应该坚决和她离婚的,我应该说最狠的话把她推开的。”

杨松柏越说越厌恶自己。

刘青青越听越心酸,不知不觉眼眶发红,直到温思远从后面递给她手绢,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哭了。不是因为杨松柏的忏悔,而是觉得悲怆。

其实怎么选都不会完美。

如果像奶奶说的那样,杨叔坚决和妻子离婚,等以后回城,他们可以复婚,但他们的感情真的可以如往昔吗?如果杨叔在乡下熬不住走了,杨叔的妻子会不会因为没能见到丈夫最后一面,往后余生都在愧疚。

没有两全的选择,尤其是杨叔他们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

万一被下放一辈子呢,要分离一辈子吗?

就为了能活下去。

但对有些人而言,按照自己意愿活着,比活着本身更有吸引力。

杨叔的妻子一定很爱杨叔吧。

奶奶的声音打断刘青青的感慨,“说这些都晚了,说说你今天来干嘛吧。”

杨松柏稍稍将情绪平复,语带恳求地说:“我妻子一直在咳嗽,我想让刘小同志帮我挑拣一些能止咳的草药。”

刘青青迎上杨松柏的目光,连连摆手,“杨叔,我不行。”虽然学医有几个月了,但只懂点皮毛,可不敢给人看病。

陶亦秋和刘青青的声音交叠,“她不行。”

温思远见小姑娘有心无力,眼里有愧疚闪过,接话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妻子的症状,我可以帮你去医院拿药。”

杨松柏吞吞吐吐地说:“我没钱。”

温思远语气淡淡:“我先借你。”

杨松柏刚想说自己可能还不上。

就听一个声音从主位传来,“那就教书还账。我俩孙子那中学的老师水平不够,你还有你妻子勉强可以。就给我们家当教书先生,我们家管一顿晚饭。每天晚上等庄里彻底安静了就来,给你留门,你们不来,我们不插门。”

杨松柏赶紧起身鞠躬道谢,“你们都是好人,谢谢,真的谢谢。”

陶亦秋摆摆手,让他快坐,“你这一直鞠躬,是存心让我吃不好饭啊。以前也是体面人吧,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要是姓钱的再为难你们,你就表面点头,心里使劲骂,不能老憋着,更不能把别人的错误安自己身上。要学会装,懂不懂,装的认输了,装的不想反抗了,又不是真的让你把自尊捧着别人随便糟蹋。也是老文化人了,要是不知道怎么装,就跟我这个孙女还有这个孙子学学。”

陶亦秋指指刘青青再指指刘君谦。

被指的两个人都不高兴,并不是很想当这方面的老师。

但刘青青还是忍不住,张嘴开始传授经验,“杨叔,以后你遇到有人欺负你,你就装惨,你去过戏院听戏吧,你就当自己是在台上唱戏的演员,台词自个随便编,唱过就忘别当真也别入心。”

温思远低头忍笑,还记得第一次小姑娘让把别人的日子当话剧看,现在又教别人怎么演。

刘君谦也忘记不开心了,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搬着小板凳,挤掉刘自牧,坐在了杨松柏身边。

“杨叔,我跟你讲啊,我才最厉害,一句土皇帝,就吓得钱建国到处送礼。”

刘君谦搬着小板凳,又往杨松柏身边凑了凑,杨松柏身子却闪了闪,见另一边是陶亦秋,又搬着凳子往后挪了挪。

“我白天挑了粪……”杨松柏不好意思地说。

刘君谦拉着杨松柏坐回桌旁,“没事,我以前有回放学捡了牛粪回家吃饭,吃到一半才想起来没洗手。我这还算好的,大人干活多了,指甲缝里泥早就洗不出来了,地里干活累了,回来不想动不想擦洗,第二天还穿昨个衣服呢,身上怎么可能没味。大人啊,总有很多不得已,我爹说了,这叫大人的味道。”

桌边几位大人并不像承认所谓的大人味,尤其是发明大人味的刘木森。

杨松柏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好像这几个月的悲惨都是自己想不开,环顾完这家人,都如此乐观又包容。

他选对了,也来对了。

柳暗花明,他找到了刘家。

又想哭了怎么办,不行憋住,孩子们都看着呢,还有那位坐在主位的婶子,看样子最讨厌软弱的,他可不能惹人厌。

刘君谦不满又眼眶发红的杨松柏,“杨叔,你怎么和我们班的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哭,身体如果憋得慌,就把水尿出来,不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会很丑。”

杨松柏哈哈大笑,这小子太有意思了。

刘君谦瘪瘪嘴,这个大人好奇怪,哭哭笑笑,像小羊拉尿,断断续续。算了这不重要,他要问杨叔那些盗墓,不对是考古故事呢。

等杨松柏笑完,刘君谦赶紧问,“杨叔,你真的见过那些皇帝的墓。”

杨松柏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装皇帝的棺材长啥样?真的有活人陪葬吗?你们去挖人家的坟,晚上会做噩梦不?”

这么多问题一个个抛出来,杨松柏竟不知从何说起。

“大哥,现在晚了,杨婶还在家等着杨叔回去呢。”刘自牧适时帮杨叔解围。

刘君谦也意识到时间晚了,被他缠着,他吃饱了,杨叔还没怎么吃呢。

“杨叔,你先吃,我去给杨婶装饼子和粥。”

杨松柏一口气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仓皇地用袖子擦擦嘴,接过刘君谦递过地饭盒,连声道谢。

刘君谦赶紧摆手,“杨叔,你要是这么客气,等杨婶病好了,也让她当我老师呗。学校老师教的那些,我自个看看书就能懂,但我问的那些问题,学校老师说我瞎胡闹。”

杨松柏当然满口答应。

只嫌不够报答恩人的。

见杨松柏要走,温思远起身相送,“我跟着过去问问杨婶的病情,好去县医院对症拿药。”

大门一张一合,温思远和杨松柏并肩而行。

进了牛棚,温思远才说道:“刘家心善,但你们要行事小心,钱家还时刻盯着刘家,等着抓刘家的小辫子。”

杨松柏郑重点头。

刘家和钱家的恩怨,他大抵知道。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他会揽下所有责任,谁是自己逼迫刘家的。

恩将仇报的事,他干不出来。

要是他真的干了,恐怕这辈子妻子都不会再搭理他。

见杨松柏说得坚定,温思远问了一个特奇怪的问题,“你和清水县公安局的副县长是亲戚吗?”

杨松柏摇头。

温思远点头,就当相信了,进了草料房,见那位婶子就睡在草料上,心里划过不忍,语气依旧淡淡,“明个找杨大队长,让他找人给你们盘炕。他要是犹豫,您就跟他说,要是你们真的冻死了,他和支书都不好向上面交代,你们是被下放,不是判了死刑。”

杨松柏心里划过一阵滚烫。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刘家一样的心善。

温思远进屋问好病情,就走了。

杨松柏送完人回来,递过饭盒,见妻子吃上了,才念叨起今个的幸运。

几场小雪后,河水渐冻。

一进十一月份,就下了进半个月的雪。

大家伙越来越少出门,都在家猫冬。

雪不仅冻住了河,似乎把人也冻懒了。

学校放假,工厂停工,货运站没货可运,就那路况也开不了货车。

温思远也不去垃圾站了。

每天早上溜达到刘家。

傍黑才往回走。

他巡视好,才敲敲牛棚的门,让杨家夫妻出门去刘家。

谨慎点虽麻烦,但安心。

进了腊月门,上一场雪刚停了两天,又开始大雪纷飞。

庄里开始有房子被压塌。

幸好是白天,没死人没受伤。

要是发生在晚上呢。

知青们最害怕,知青所这房子好几年没修过了。

不像庄里人有夏天修屋子的习惯,为冬天避祸。

杨老三只能让知青们自个找庄里人借宿搭伙。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