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beta，纯情钓系[abo] 第4章 堕落的箱子04

*

在当前的爱河里，想起过去恋人回望的朦胧眼神，是种不详的预兆。

但是樊珑……她和学长的眼神在某些瞬间很像。她打开书房，在周末的空暇里跟你一起挑影碟看，你站在影碟墙架前，伸手拨开几版血浆恐怖片的封面，很新，似乎只有收藏功能，能够因此推断出女alpha对这类片子比较懒怠，大概不常观看。你略微点头，浑然不觉自己正在窥探女alpha的爱好，但她对此的反应是——倚靠在墙面上，背部压住了透亮的窗帘边，含着微笑看你。

与其说看，不如说是带着情感、轻轻胶在你身上。她很好。这种目光好熟悉，但施予者变了。

茫然的惆怅之余 ，你心里有些难言的迷惑。

这种迷惑跟当下的约会无关，跟alpha女友也无关，甚至与你自己也无关。

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小腿结实，跑起来鹿一样飞盈；弹跳力也很好，接球真的很迅速；挥臂的速度好快，回打时机每次都很精准……你的表情也很快乐，看起来，我在网的这边也觉得很开心。学长总是夸你。轻柔认真地夸你。握着网球拍，很感慨，也很开怀地说你打得厉害。校区混赛的omega的冠军，毫不避讳他人，漫出来的真诚的小小的崇拜，让你微不可查的虚荣心跳了一跳。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好像你的皮肤是淡金色的。

那是学长说的话，太像蓝花楹蜜。雾一样，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你吃到了无法拒绝的甜蜜。

当时你踏入那个omega的世界，很多事情都一窍不通，只好跟着学长，理解他告诉你的一切。

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在做着什么呢？

……

樊珑随手抽出一张影碟，《Bitter Moon》。嗯……惊悚情涩片，虐待与受虐的交互故事。

“不太适合我们。”她放回去，像把商品放回货架上的果断。你掠到影碟封面上隐晦的爱情姿态。

竟然有种惊人的熟悉。

你回过神后，有点懊恼，总觉得这样走神不好。

但女alpha没发现你转瞬的失态，她走过来几步，你们就恢复了情人之间的生理距离，手臂擦着手臂，呼吸在半个平米以内。她的影碟排放是颜色来的，樊珑想起来，很多次见面你都穿着绿色，这种浓淡都鲜明的颜色，给你穿得很柔软，如同春水柔波一样，走动间在岸上荡开。照得四处生机明亮。她很喜欢。这种喜欢促使她低头，很气定神闲地朝你脸蛋亲了一下。

你的回应只是一笑。

一排绿色碟片摊开，地毯上瞬间成了热带雨林的剪影。樊珑顺势蹲下，连头发也没扎，很随意地坠下。

“随便选一张吧，看着没意思也没关系，正好一起浪费时间。”因为笑意，她浓黑眼睫实在收拢得，有点轻佻的浓情蜜意。看到你挑中了一部看过的植物纪录片时，心思已经全然不在影片上了。

你坐在绒厚的墨绿地毯上，在交往的女alpha身边，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在地毯上轻轻撩动。

其实周末约会已经是惯例，但你很少了解到正常的情人之间是怎么联络感情的，至少这样周期性的见面，你不太习惯，好像过了三四天，你对女alpha的熟悉感就被无形稀释了很多……很多。就连唤出她的名字都觉得舌头会涩。停滞在一个不应当游移的地方，更显尴尬。

而对方只是觉得你太害羞了，所以对你说，没关系，如果为难就不喊了。

于是樊珑在你这里，无意识失掉了具体的名字代称。

她不知道这是不可答应的。

因为记忆和解析一个人的社会专属代称，是爱最不可缺乏的根基。

说明性的背景音下，商人小姐看着你手部的微微动作，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她这样一笑，就显得格外放肆和游刃有余，因为趁着这笑，女alpha顺势把手压在了被你拨乱的绒毛上，好像需要爱抚的猫把脊背拱了进来。“你如果不理我，我可是会生气的。”她终于开玩笑。

这威胁一点都不像玩笑。

你吃软也吃硬，转过头，目光对视说：“我在想你。”声音里有柔软的感觉，增添了额外的真实性。

“想什么？看着现在的我，我会更高兴的。”

“那我就看着你吧。”她似乎希望你有话要说。

幕布里无花果正受蜂虫授粉，剖开的果面粉红，让人想要探究更深。嗡嗡声在空气里荡开了涟漪。

“我朋友说，跟你恋爱不好的，”你犹豫了一下，膝形几步，半跪的拥抱姿态让你的唇悬空到女alpha的耳边，亲密地诉说秘密，“我也查询了好多资料，很多alpha和beta的结合都不长久，最长的一对也只有十几年呢。这是生理结构导致的，很难克服……”

你的疑问是如此天真。经济上绝对没有后顾之忧的商人小姐笑起来。

情人眼里是不会有常识缺乏这个概念的。

你不明白，女alpha也依然视作正常与可爱。

她开始跟你解释，更像在说一个平淡的事实：“虽然这样说过于俗气，但是在钱面前，我会让这些问题迎刃而解。就像烟酒，都知道这对生理身体没好处，但人总有这样的**需求。那么就有治玻璃肺的医生、解酒的药，没有alpha能保证自己一定爱上一个omega，也就有了信息素替偿性的注射药剂……”

“我需要你，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其实你很感激，一时间说不出来，只好鸟雀投林一般埋入樊珑的怀抱，吮吸那种萦绕在全身上下、女alpha温厚又强势的气息。

她很认真，所以你说：“谢谢你。谢谢你。”

一连说了两遍。

周围人看好你们的不多，父母对你的管制自从离开了omega学院以后，就宽泛了很多。作为beta社会是如此稳定而安全，如同你已被隔绝在了丛林法则之外，不是弱肉，也无关强食。你捧着书，坐在厚度可观的玻璃房内，和这个阶层一起观察透明可视的另几种性别的生活，摄像机对着野兽一样，镜头前的眼睛大多自然而平和。与之不同的是，你多了一份无法抑制的、眩晕般的好奇。

你移不开眼睛，所以只好分泌水分。湿漉漉的眼，能够把视线浸得无害。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你用嘴唇轻轻摩挲着这道门，这道流淌信息甘露的门，堵住了所有爱意私语。

小小的beta迎上亲吻，如同果实的内核剖除后只剩下柔软的果香，墨绿的地毯因为有了皙白的对照物，颜色更深，要被吐息吹动，迷乱的泪水里淡化成了嫩草。不住摇动。其实你根本不明白的，我已经好喜欢你……但是看着你，我就想到了学长的眼睛。一帧一帧的绿。所有的植物都是他的吐息。那声音很远很远了，幽魂一样烧着。学长方绿帧的脸转过来，双手撑着膝盖，认真看你水溶在女alpha怀里。没关系，我会回来。

因为所有人都生气，把你和学长如同玻璃杯摔碎在地时，他也转头笑着说：“我需要你，我爱你。”

只要我需要你。

只要我爱你。

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

本能的不对劲，这预感突然袭来，跟天气预报的寒流一样把气温和体温咬下了好几摄氏度。

樊珑搅着咖啡，后靠办公椅，腰间的肌肉却情绪性地绷紧，没有半分松懈。蒸腾的热气遇到她发冷的脸色，降了下来，衬托出一些异样的危险感。

如果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情态，樊珑应该是知道——这是她不愿意去做某件事的样子。

洞察力差、对周围人和事不敏感的人。

没能力赚到这么多钱。女alpha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四个月的初次恋爱尝试，对于女alpha来说，有着同样的处理逻辑，她永远不怕长期投入，也能耐得住前期回报低的寂寞。但前提是没有致命的崩盘危险——前几天，在约会结束，送你回家的路上，一群学生装的omega穿过你们身边，烦躁地说着“腺体初露”的事情，你对这个词有着下意识的反应，瞬间回头看向他们，引得这些omega停住的脚步，投来不明所以的目光，又脸色发红。

当时樊珑在联系司机回公司取东西，放下电话，就看见了beta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了腺体干燥贴。

那是专门为omega腺体初次发育、间歇性排出信息素准备的东西，但不是omega的必需品。

那些“初露”跟水沾在皮肤上没区别，只是收集起来可以提前检测出信息素最接近的气味定义，大部分人都不会买这种实用不高的奢侈品。

而且那牌子并不便宜，只有部分私立的omega学校才会统一购买这种昂贵的干燥贴。

小小的beta走过去，比那群omega更不好意思，递着手上的东西，问你们要用吗？我没有拆过的。

当时她看着，意识到什么，没有说话。

送停在beta家门口时，这个敏锐的、天生含有隐晦进攻性的女alpha终于轻轻提问一次，你有别的omega朋友吗？这问话天然给人遮掩的方向。你点点头，想起什么露齿笑了，“嗯，是有几个好朋友。我们……要跟彼此的朋友互相见个面吗？但是，但是他们是omega，也许不会想见你。”你们又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气息交融地谈了很久，也是这次对话里樊珑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似乎对omega很熟悉。

你对于omega的一些生理知识，学习的一些特殊课程，几乎是下意识的熟稔。

你似乎对omega很感兴趣。

你对大部分omega，甚至是路过的omega都有着很亲近、很友好、很…留恋的态度。

为什么能露出依恋的，回忆中能体味到快乐的样子。眼睛里有樱桃与玫瑰的柔红色，明亮地露着。

啊，可是也有一点没办法。……即使是因为路过的omega提到相关话题，就想把对方需要的东西送过去这点，也有种不假思索的纯真。浑然可爱的好心。因为这个暴露情史我暂且是可以谅解的。如此平淡语调地讲给alpha好友时，樊珑成功让对方在酒台上呛了几口、没好气地建议之余让她记得给自己买单。随后好友说：“你就是控制心发作了，改改吧。”

樊珑没有回应这句话，她微微眯着眼，音色很冷地说，高佳葵，换点别的说。

对面嗤笑一声，大晚上被叫出来倒也没生气。

高佳葵算是女alpha为数不多交好的，她气质像头老虎，开朗之余，举手投足间还有点玩世不恭的戏谑感。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这人心情真的不太行，已经是暴雨天气的降临边缘了。

也不吊着笑了。

她是知道女alpha和一个很漂亮的beta正在进行一段感情的。也知道好友有多谨慎，所以显得这次格外投入。结合和结婚，两者的打算都是隐约有的。

两个人像谈生意，恢复了冷静的谈判似的说话：“叫我出来就问这个啊？我都给你发过资料了，上面写的很清楚了，再说了，比起这些书面玩意儿，你这个执行力强的家伙不是早就做完了所有调查吗。别对我迁怒了。谈恋爱隐藏个前任不算什么，再说，也不是实际性证据。”

“至少没有真的口供说你女朋友跟omega谈过。你想清楚，你自己到底要什么就好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半开放的包厢实际上很私密，让人放松的音乐柔柔地响。光在人脸上游移出明暗交界，樊珑长发垂下，左手撑着头，按着太阳穴，缓缓地、以不容置疑地语调发出声来：“除此之外，我只想知道那个omega现在去哪儿了。”她们是好朋友，但情绪、情感状态、**方向在社交圈内有着彼此隐藏的规则。这已经是女alpha最外露的状态了。她不愿意调查喜欢的beta的。

因为一切进展都太快了，缺乏一些尊重。

但是疑点的斑纹已经爬上了内心怀疑蜿蜒的蛇身，轻轻嘶叫着，提示捕猎爱情的危险局面。

这是太过明显的信息差，很容易莫名就全盘皆输。

这些在你没跟女alpha见面的日子里，她快速理清了思路，找到了蛛丝马迹，尽量以一种不冒犯到你周围的方式去获取信息。她根据你在只言片语里泄露的、她推断出的——omega学校、裙装校服、高领带扣。你曾经被错误判定为omega，所以去过私立omega学校几年。

她很快在实习申请里找到了一个与你同龄的omega，发去了面试邀谈。一些技巧性的对话引导下，樊珑让这个工作变成了这个omega当下最想要的东西。

于是樊珑也得到了最想知道的事情。

樊珑捏着实习表问，按照流程问：“你之前在哪所学校？”

omega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登记这个，但还是说出来地址。后山有一座草莓园的郊区，开车往南两个小时，可以看见海，开渔船甚至还能钓鱼玩。

这城市风景很好的地方。

除去那些有严格管制的、混合的公立学校，只接受omega的学校在这个城市里也只有四个。开学时间也有细微差别。樊珑几乎是以飞快的速度检索脑内的信息，她逐一捡起你对她说过的话，“有裙装校服”、“高领带扣”、“偶尔的出海活动”……她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如果是那段时期，如果是有过暧昧纠葛，一定是同校的omega。

高佳葵有点烦了，琥珀颜色的眼睛在随意望向别处时折射出另一种冷色调，她搁下酒杯：“我不懂。”

她本身就是不明白这种黑色杂质一样的阴鸷感情，处处透露着束缚，还谈尊重，已经调查完了说这个？她能理解好友的个性里隐含这些，但不想接受这种自欺欺人的掌控欲被称作偏爱。“你应该健康一点。”高佳葵最后建议。

“你是现任，有必要这么吃醋吗？”

言下之意是真的不知道了。女alpha倒了一杯利口酒，水、威士忌、草莓、奶油混合在口腔下胃。

丝缕的甜蜜反而清醒人脑，她狭长眉眼压下，俯视地看向手中酒杯，总之是略带讽意地笑了。

总之前期学长跟鬼打墙一样出现在每段恋情里。复活甲无数。很难打。但请相信就算在学长的阻挠（？）下，每段恋情也都是真心相爱过的。无果有花。非常爱意黏稠。

我要写这本，多催我，我要试着入v给更完，爱我就多来看看这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堕落的箱子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