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错过姜樾脸上的表情变化“怎么样,现在愿意了吗?”
“你见过艾草,他现在在哪,他在人类社会叫什么名字?”姜樾追问。
“想知道?先答应做我的学徒,半年后,我就告诉你。”老人笑眯眯地说。“包吃包住,一个月6000怎么样?”
“6000块,你早说啊,还用得着说这么多吗?”姜樾低声嘟囔着。
“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呢?要不要当我学徒啊。”
“半年是吧,我可以。”我是为了找到艾草的线索,绝对不是为了那6000块钱,绝对!
姜樾自我催眠中——
“走吧!”老人满意了,带着姜樾去他的住处。
“我会在这里呆半年,这半年你就跟着我吧!”老人背着手,走在姜樾的前面,悠悠地开口。
“那半年后呢?”姜樾问。
“半年后?半年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老人掉头,看着姜樾:“而你,就可以去找人了。”
“好吧。”
姜樾跟着老人,弯弯绕绕地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达老人住处。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之后半年要住的地方了。”
姜樾看着眼前的景色沉默了。一个荒凉的,长满杂草的院子,满是灰尘的窗户,摇摇欲坠的大门。
“咳”老人也感受到了姜樾的沉默,有些尴尬地开口道:“这房子还是挺不错的,是,是吧。”
姜樾面无表情地看向老人。
“这不是太久没回来了吗?收拾收拾就好了。”老人目移。
姜樾幽怨地看着老人。
“好啦好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你真的能开出工资来吗?”姜樾看了看房子,又看了看穿着随意的老人,表示怀疑。
“你怀疑我?”老人指了指自己。
姜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还有你不是问过一遍了吗?当时我就说了,我不知道啊。”姜樾说。
“欸,我没有说吗?”老人疑惑。
“你说了吗?”姜樾反问。
“好像是没有哈!”老人挠头。
“咳咳,我呢,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医,喜欢四处游历,但是总是有许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来打听我的下落,甚至有人开出六位数的高价,只为了能找到我,帮忙治疗他儿子。”老人说。
姜樾听了老人这一番话,搞不懂他是自谦还是自夸,但他搞懂了,这人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中医。还有,应该能付得起他的工资。
“六位数啊,他们那个儿子是患了什么疑难杂症啊,单单找人就花了六位数。”姜樾很是震惊。姜樾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有六位数的存款。
“不知道。”老人说。
“啊?”
“等他们找到我,我亲眼见了病人才能知道啊。”说完又看了一眼姜樾,莫名其妙的的来了句“这都是缘分呐!”
“什么?”姜樾没懂。
“没什么,这么晚了,先睡觉吧,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早点起来把卫生打扫打扫,好开门接待病人。”老人拍了拍姜樾的头,就进门了。
“噢。”既然发工资没什么问题,那让他打扫卫生,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乱的房子是肯定没有能舒服睡觉的地方的,所以姜樾随便找了个地方,变回原形,埋土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姜樾就被从地里薅了出来。
“干嘛!”姜樾睡得好好的,又被揪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起来干活了,今天下午有客人来,再不收拾就赶不上了。”老人一手叉腰,一手拎着姜樾左右晃了晃,企图让姜樾清醒。
“好了好了,别晃了!”姜樾变回人形,揉了揉被晃得晕乎乎的头。
两人忙活了一个上午,院子总算有个能看到样子了,姜樾累的实在受不了了,瘫坐在地上,看着仍然神采奕奕的老人,有点怀疑妖生。
别在地上瘫着了,再去把自己也给收拾收拾,准备迎接客人。
姜樾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进到屋里,冲了个澡,换了件衣裳,把自己收拾干净。
隔着门,听到院子里传来交谈声,姜樾推开门,交谈声停了先来,院子里的人都转头看向他除了那个带他回来的老人,另外两个人也挺眼熟。
“你……你们好?”姜樾迟疑地打了个招呼默默地走到老人身边。
“呦,这么巧啊!”这两个人正是昨天在特物管理部的那两位。
“你们认识?”老人诧异地看向中年男人。
“昨天来我们这儿办身份证的。”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收的学徒,姜樾。”又看向姜樾“这两位呢是C市特殊物种管理部的正副部长。”
“这位……”老人指着中年男人说:“是部长,何信。”
“这位……”老人又指着另一个男人说:“是副部长林恒。”
几个人相互认识了一下。
“别干站着了,进屋说吧。”
林恒看了看屋内的设施,皱了皱眉:“童老,要不换一个地方吧,这里太久没有人住,有很多设施都已经很老旧了。”
老人,也就是林恒叫的童老:“不用,这里挺好的。”
“那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叫人来把房间线路之类的检查一下吧,这么久没用了,难免会出现线路老化问题,住着也不安全。”何信说。
“也行,明天吧,后天有人来。”
“陆家那位。”何信问。
“对啊”
“陆家那孩子也是可怜啊,10年来寻遍中医,西医,甚至玄学,都没有治好。”何信想到陆家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半身瘫痪,丧失味觉,10年时间跑遍各地也没有治好,也是个可怜人啊。
“那您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
“这次待久一点,大概得待个半年左右。”
何信和林恒两人听说这次要待这么久,都很吃惊,往年就回来个一两天就走,今年居然能待半年。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陆家小孩,花了那么多钱,总得看看吧。”
“更何况,那小孩跟跟我这新收的小徒弟挺有缘。”童老看着坐在一旁乖乖听着他们聊天的姜樾。
姜樾不解地抬头看向童老,问“什么有缘?”
童老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姜樾扭头,不想理他了。
陆家是A市豪门,陆安年是陆家独子,本该无忧无虑的长大,但是在13岁的时候,遇到了一场车祸,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却丧失了味觉和下半身瘫痪,被告知以后可能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陆家夫妇不愿相信这个诊断结果,带着陆安年四处寻医,但仍然没有效果,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有一个厉害的老中医,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到他那里都能康复,但是这位老中医行踪莫测,不太好寻。
这一听,又重新点燃了希望,花大价钱四处寻找这位厉害的老中医,终于打听到老中医是C市人,每年都会回C市待上几天,但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只能碰运气。
前两年陆家夫妇其实也来了,但是每次到达C时候,都没有见到老中医,于是今年便在C市买了房子,以保证收到老中医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能见到老中医本人了。
陆家夫妇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推着陆安年走到小院门口,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敲了敲门。
“咚咚咚”
来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青年,看起来和陆安年一般大。
姜樾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一对夫妻拎着许多东西,还推着个轮椅,轮椅上的人看着冷冷的,和他热情的父母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个,你好,我们是来找童老的,请问一下,他在吗?”陆夫人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开口道。
“在的。”
“师父,来客人啦!”姜樾扭头对着屋里正在喝茶的童老喊道。
“带他们进来。”
“哦!”
——
童老在屋内查看陆安年的身体情况。
陆家夫妇在屋外紧张地来回踱步,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要还是不行的话,那就真的要任命了。
半个小时后,童老和陆安年都出来了。
“怎么样,能治吗?”陆夫人紧紧地抓着丈夫的手,手心出了一层汗。
“能治,但是肯定是不能像没受伤之前那样健康,但是正常走路是没有问题的。还有……”童老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陆家夫妇听到童老说能治,都特别地激动,能正常走路就已经很好了,看到童老的表情,两人的心不免沉了沉:“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腿我是有把握的,但是他的味觉,有点困难,只有30%的把握。”
“没事,能站起来已经很好了,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奢求了。”陆夫人说。
“那行,我们来聊一下治疗时间吧,第一个月,每天都要来,第二个月开始一星期来一次,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然后……”童老拿出一张方子“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先抓一个月的,一个月后还需要换药。”
“好的,好的,没问题。”
那边交流的热火朝天,而坐在轮椅上的陆安年却还是那副冷冷地表情,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厌恶。
也是,10年所有人都和他说,这腿治不了,到这里,信誓旦旦地说半年就能让你站起来,这谁信呐,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失望的陆安年并不相信童老所说的,甚至恶意地揣测这老头别有用心,就是想骗钱。
姜樾没有错过陆安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唔,这可能会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来啦来啦,小陆来啦
老婆是苦苦的黄连,而他没有味觉,简直绝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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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