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书写着,“小慈,你好!你就叫我小爱吧!扶桑树会把你带到要去的地方。后面没有那么多的困难,以你的智慧都能解决的,别害怕,我们会再见面的。”
她小声说道,“你是传说中的树灵吗?那我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啊?”谁不想抄答案呢?
等等,怎么谁都知道她这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叫什么?
思考之间,男人的面容已经化为平常雾气,他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接着扶桑树枝托着她往下坠落,随后把她放在了离扶桑树很近的一个山洞中。
山洞内部幽深而神秘,墙壁上长满了奇异的苔藓和发光的地衣,为这个隐秘的空间提供了微弱的光亮。
扶桑树的枝叶在洞口轻轻摇曳,仿佛是守护者一般,为这个洞口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安全感。
江从慈坐在洞口前,耐心等凤金津来。她回想起树灵小爱,她这是触发了什么闯关鼓励模式吗?
“你怎么到这儿的?”凤金津终究是攀完了两棵树的所有树枝,也没有找到她。
他本不报希望地来到洞口,脚步竟然不知觉的沉重,向着洞口的方向缓缓移动。然而,就在他轻轻掀开那些厚重如幕的树叶,她的身影如同一道意外的光束,穿透了迷雾。
他心思微妙,似乎挤压在心头的郁闷驱散,他来往过这个洞口无数次,从未在这个洞口感受到温度。今次却有些不一样,这一路上,好像都有些不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凤金津没有放任自己继续想下去,他想到了损失优秀的人才总是可惜的,最终他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江从慈虽然心虚,但是仍然笑着说,“可能是之前在水池没有伤害桑树的根系,它就把我卷上来放这里了。”这是她在等风金津的过程中,想到的最能让他相信的理由了。
凤金津确实见到江从慈用手拨开淤泥,“我每次来这儿,扶桑树从来没有动过。据说能和树木通灵的人,磁场都很干净,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江从慈猛地点头,嘴上不住地说道,“对对对!所以我真是个无辜之人,扶桑树能给我作证!”
凤金津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刀面,笑着强调一遍,“据说,走吧。”
“得嘞!”江从慈从地上爬起来,打开迷你手电筒,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前走。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江从慈对凤金津说。
“闻到了。”凤金津闭上眼睛,用刀划着石壁,跟在江从慈身后。
江从慈听见刀磨着石头的声音,她一阵胆寒,回头见凤金津闭着眼睛,“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这味道怎么有点恶心,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快要yue了。”
凤金津回答道,“困,我闭着眼睛,边走边休息,跟着你走就行了。”
接着,凤金津毫不意外听到江从慈叫了一声,“啊啊啊!”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断头鬼走向我们啊?你快睁眼看!”江从慈连着用手电筒照了好几遍,那个鬼也没有消失,继续往她的方向走。
断头鬼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带着阴冷的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它的身形高大而扭曲,仿佛是由黑暗本身凝聚而成,轮廓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它的头部不自然地悬挂在肩膀上,仿佛下一秒都可能掉落。那张脸苍白如纸,皮肤紧绷,透露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硬感。
断头鬼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颜色已经褪去,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迹,随着它的步伐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长袍下摆破烂不堪,露出了干枯如柴的四肢,关节处的骨头清晰可见,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
现在这双腿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江从慈走着,受传统的捉鬼电影和捉鬼电视剧影响,江从慈本能屏住呼吸。
她被那个鬼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凤金津的身体的一瞬间,凤金津就往后退了十多米,他双手抱刀,“我先睡会儿,你自己过完这关,大喊我一声就行。”说完就靠在石壁上睡上了。
江从慈被连连逼退,“传说扶桑树被认为是连通神界、人界、冥界的大门,看样子是给我送到冥界大门来了。”她明显感觉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鬼走向她的速度更快,她立刻闭气。
凤金津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并未真的入睡,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有人不是说她磁场好吗?扶桑树能和她通灵吗?怎么扶桑树不给你送往神界入口?”
江从慈脑子里猛然想起了那个“扶桑树灵小爱”的话,“后面没有那么多的困难,以你的智慧都能解决的”,所以都不会拼武力的吗?
那她怎么用脑子来战胜武力比她高强的鬼呢?
江从慈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她发现这个鬼只逼迫她,经过凤金津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往另一边石壁稍微靠一靠,接着就绕开了他?!确实凤金津是个连鬼都怕的人,毕竟她已经先一步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可是怎么鬼都要欺软怕硬啊!
江从慈已经被逼出了洞口,鬼脸上的笑容越笑越张扬,甚至有些发狂!
江从慈躲开这张脸,却发现她竟然已经退到了悬崖了,断头鬼的身影在她的余光中逐渐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多呼吸几口,好好享受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光,她连着吸了好几口空气,清新极了。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以靠思维解决接下来所有的事儿?难道是…气味?!
她是吸入了洞内的空气,产生了幻觉?
江从慈莫名相信“小爱”的话,也莫名鼓起了勇气,闭上眼睛,冲向了断头鬼。
她直接冲到了洞内,见里面还有一个白衣女鬼向她走来。女鬼的面容苍白而悲伤,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愁。
女鬼的步伐轻盈而缓慢,仿佛不受重力的束缚,她的身影在洞内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飘渺。江从慈回头看,断头鬼已经不见了,这一切都是幻觉!
女鬼的白衣如同一层薄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当她靠近江从慈时,那层薄纱般的衣物才显得有了实体。
江从慈径直地穿过了这层实体,来到了凤金津身边。
凤金津靠在石壁上,头歪着朝向洞口,似乎是睡着了。
他静静地靠在石壁上,那些地衣的光芒仿佛特意为他勾勒出了一道光晕,让他在幽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凤金津~我好惨啊~被鬼逼下了山崖,摔死了。你也不来救我,现在我死了。既然就你一个人在我身边,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带上你一起走~”江从慈凑在凤金津的耳朵旁,用气声说道。
江从慈手里拿着电筒,没有照着前方的路,便垂在地上,光线便没有那么强,加上地衣微亮的荧光,给这方天地增添了温馨的感觉。
本来她还有话说,她发现凤金津的耳朵慢慢变红了,江从慈怔住了。
凤金津虽然在梦里耳朵红过,那时她并不了解凤金津,但是通过这么多个小时的相处,她知道现实中的凤金津完全是另一个人,她可不相信他是害羞啥的原因。
她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她口腔温度不正常?她生病了?竟然还能把人耳朵给热红了?这样想的时候,她已经用手探上了自己的额头,她摸不出来…
思考之间,她的眼睛不自觉被身边的这个男人吸引。他的头发在地衣的微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乌黑而有质感,眉毛如同剑锋一般,锐利有力。
高挺的鼻梁,宛如雕刻家精心雕琢的作品,完美地镶嵌在他的面庞上。他的嘴唇虽然紧抿,但那线条分明的唇形在微光中显得格外诱人,透露出一种坚定而又神秘的美感。
看着看着,突然有个鬼头阻挡了江从慈欣赏的视线。那鬼龅牙凸嘴,双眼被挖空,血水都流到了嘴皮上。
她不由得感叹这些鬼长得真丑,还是看着凤金津这张脸能让她的眼睛好受点。
她毫不客气地一手挥开了鬼。
凤金津感受到了面部之上的气流涌动,但没有睁开眼,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声音也冷淡,“离我远点,你先往前走,我待会儿追上你。”仔细一听还有一丝丝怒气。
“No!No!No!”她偏不听,江从慈觉得凤金津有些奇怪。
她现在回想起他说的话,哪有人闭着眼说边走边睡的啊?
他一定是害怕这周围各色各样的鬼魂。
哈哈哈!凤金津啊凤金津,你也有今天,被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吧!还敢掐我脖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从慈看着他微微扇动的睫毛,起身,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哈。”
江从慈回头又看见一个没腿的阿飘,不小心被吓了一跳。
随后她直接无视那张血腥又丑陋的脸,穿过鬼魂,不带一丝情绪地往前走了。
她故意发出很大声的脚步声,走了二十米左右,在洞口拐角处停下。她稍微在原地待了会儿,背对着来时路说,“我看不见鬼魂了,这关是不是已经通过了?”
意料之中,凤金津用刀指着地面和石壁的缝隙,直接来到她身边,闭着眼睛说道,“这里一定还有的,你怎么不往前走?”
江从慈说:“我看不到啊,一只鬼都没了,你是不是记错了?”
凤金津的双眼缓缓睁开,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幕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
一条绿色花纹蛇,其身躯如同缠绕的藤蔓,紧紧地挂在一个鬼魂的身上。
这条蛇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绿光,蛇的头部正咬着一个鬼头,那是一个面容扭曲、双眼空洞的鬼魂,它的脖子处正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血液凝固,配上这狭窄洞穴里弥漫的尸臭,令人作呕。
鬼魂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恐惧,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在无声地尖叫。
绿纹蛇还时不时对着凤金津吐着红色信子,信子的颜色鲜艳而诡异,每一次伸缩都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
凤金津闭上眼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抓着江从慈的手,飞快往前跑着。
“诶诶诶!要拐弯了,该拐弯了,别撞上了!到时候就真有一个鬼天天都跟在你身边了。”江从慈生怕凤金津因为闭着眼,看不见,就把自己给断送在石洞壁上。
凤金津没有回答,继续用刀抵着地面和墙壁的缝隙,辨别方位,确定自己的位置。
开始那几步里,江从慈的脚还能偶尔触地,后面江从慈算是直接被凤金津拿起来跑的。
他们一同穿过数千鬼魂,这些魂魄的面容上,镌刻着他们生前的情感。有的魂魄面带宁静,仿佛在永恒的宁静中找到了归宿;有的则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仿佛他们的心灵还承载着未了的牵挂。
每一个魂魄似乎都承载着一个未完的故事,一个未解的谜团,它们就像一段段胶片,从两人身边滑过。
两人到了终点,却仿佛经历了一世。
他终于放开了江从慈的手,停下来,他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额头有些许薄汗。
“哈哈哈哈,原来堂堂凤家主竟然怕鬼!”江从慈脚一落地,立马离他两米远,狠狠地嘲笑他。
凤金津瞥了眼江从慈,不予理会,“有人要是没有通过试炼,到时候看谁笑谁。”
凤金津只这一句话,就能让江从慈立马闭上嘴巴。
她仔细打量着这里,是一个相对较大的空间,没有了地衣,没有了魂魄,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江从慈用电筒观察着,发现这方区域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稍微大了一点。
她继续往前走着,随着她深入这个空间,她注意到墙壁上竟然有一些奇异的符号。这些符号似乎是由某种古老的文明所刻。江从慈停下脚步,仔细端详这些符号,试图从中寻找线索。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某种低语。她迅速转身,迷你电筒的光束在空间中快速扫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她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
她继续尝试解读墙上的符号,希望找到线索。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地面上有一条微不可查的裂缝,她蹲下来,感觉里面似乎有气流涌动。江从慈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亮裂缝,光束竟然能穿进去,隐约还能看见一点东西,虽然也是黑黑的,这竟然是一道隐蔽的门。
她用力下压地上那扇门,没有任何动静,她眼中的门仍然躺在那儿。
人们在这个狭窄空间里的行走方向无非就前后两个方向。江从慈想到这一点,便用力往左方推门,门没有动静。
她又往右方推门,门终于开始滑动,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露出了一段向下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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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