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凤金津还朝她摆了摆手。
江从慈见凤金津好端端地站在旁边,白色衬衣除了她留下的洗脸印子,其余地方一尘不染,衣服上连个褶皱都没。
江从慈:“......”
她真是连担心都多余。
凤金津站在百米开外的地方,几乎几秒中瞬移过来,弯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活了?”还这么伤心,难道喜欢上他了?
江从慈:“这...”她总不能说,他死了,后面危机重重,她本来就活不了嘛。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笑了笑不说话。
凤金津觉得她一定是不好意思了,便没有接着问。
虽然这个空间顶部从内部看是弧形的,但当江从慈来到外面,她发现这外面与周围的山体无异。
如若不深入内里,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乾坤,巧夺天工啊!
天光微微亮,水汽上涌。江从慈往下看,全是陡峭崖壁,而且还看不见底部,从这里下去,不得摔死她。
她抬头见凤金津看着她,咧嘴回应,随后往他身后看过去,发现一个洞口。好呀,还想挡住她的视线。
江从慈手脚并用,生怕一个不留神从六个大坑里掉下去。当她好不容易进入洞中,累瘫在地上时,看着凤金津扛着大刀又瞬移过来,不由感叹一句,人与人真是云泥之别。
江从慈拿出迷你手电筒,看见洞内一个延伸向下的楼梯,楼梯陡峭,几乎垂直向下,比她爬过的华山还要凶险。毕竟现在的华山都有人为添加的防护措施,而这里需要她硬着下山。
可惜的是这次没有壁画了。
两人终于要见着洞口出处了。
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太疲倦的原因,江从慈不小心踩滑了,直接从高处摔落,甚至摔出洞口。
虽然出了洞口全是泥巴地,湿漉漉的,还有一些草丛,让她身体不至于遭受二次伤害。
可是从一米多高的阶梯摔下来,那可是实打实的撞击。
她全身疼痛,也不想起来,躺在地上,逃避地想着,她这是什么命啊?她已经不想干了,现在快来了结她吧!
一双皮鞋走进江从慈的视线,一声不屑意味浓厚的哼笑传入江从慈耳中,“这就放弃了?”其实一路走来,凤金津挺欣赏江从慈的。
“靠,瞧不起谁啊。可是,凤老板,你该放饭了吧,是不是谁跟着你都得饿死啊?”江从慈一边佩服他穿皮鞋走这么远的路,一边嘴上不认输,继续躺在地上,因为她真的没力气了。
哪知凤金津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单手将刀插入地中,单膝跪地,一只手直接掐上了江从慈的脖子,“你说话注意点儿,再有下次,我可不留情面。”
凤金津眼睛微红,见江从慈真的快呼吸不上来了,还是松开了手,向她嘴里投了一块药片类的东西。
江从慈在凤金津松开手的瞬间,单手撑起身子,猛地咳嗽好几声,连刚入嘴的药片也被吐在了地上,粘上了湿湿的泥土。
凤金津刚想开口问她这么有志气?咳出来不吃了?
只见江从慈一手捡起药片,一边大口呼吸,待呼吸平稳后,药片连擦都没擦就扔进了嘴里。
见此,凤金津也闭了嘴,给自己嘴里喂了一块药片,这是他这么长时间里第一次的进食。
江从慈想不明白为什么凤金津会这样,也是,家主嘛,她能屈能伸,“好的,凤家主。”
待身体终于好受一点后,江从慈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电筒,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四周,发现这里雾气弥漫,雾气夹杂着树木青草香,徐徐向前,又颠回倒转,悠游自在。
江从慈往前走着,全是石壁,壁面垂直地面,却光滑如打磨过一般,上面凝结着水汽,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落在地上,浸润在泥土地里。
从石壁上去是不太可能了。
向左右两边转或许才是出路,她还是选择了左边,沿着山谷走,走到发现前方竟然有一汪池水。
池水周围草木茂盛,生长的很好,离池水远的草木都不如这池边长的好,说明水里的元素周期表很丰富。
可是这汪池水,无色无味,倒是神奇。
小时候,江从慈曾经住在一个烂尾楼附近的居民楼,经常和小伙伴相约去那里玩耍。
由于工程款项一直没有到账,那里还有好大一片地只圈起来,没有打上地基就停工了,倒是被周围居民利用起来,种上了蔬菜。
那里的人民很勤劳,江从慈每次去都能见到有人在耕种。
有次她从一个大坑旁经过,发现里面臭烘烘的,全是烂菜叶子。她便问旁边的阿婆,“婆婆,这个坑是干什么的啊?”
阿婆倚着锄头解释道,“那个啊,做点肥料的嘛,自己吃着也放心撒。”
江从慈美得不明艳,不具备攻击性,反而天生自带亲和力,所以总能让别人多说两句。
阿婆见江从慈听的认真,便把制作方法也一并托出,“把水、叶子啥的放一起,盖上那边工地扯过来的那种大的塑料纸,多得很,它们就能腐烂、发酵,慢慢就有了嘛。”
阿婆的蔬菜种的很好,比周围的都要大些,可见阿婆的肥料池子很有用。
只是江从慈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池子里面黏糊糊的,气味并不好闻,说着她已经用手里的电筒探照水池。
这个手电筒对于她来说真是外挂,竟然能照透湖底,待江从慈往水底一看,潜藏在湖泊深处的,是一种外形修长、皮肤如砂纸般粗粝的生物,它躺在那儿就把江从慈吓得连连后退,她立马往凤金津身后跑。
凤金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水里有东西?”
“有有有!”江从慈连声道。
“它好像拨开池边的草丛,从水里面爬出来了。”凤金津淡淡说道。
往往这种语气最吓人,江从慈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捡起山脚下的碎石块,不住地往池子处扔。
扔了半天也没动静,江从慈终于抬头看了,见前面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生物,依旧悠闲地在湖面上飘荡,不疾不徐。
江从慈:“......”凤金津真幼稚!以后再也不信他的话了,一点也没有当家主的一言千金,呸!
江从慈终于走上前去,拨开池子旁边的杂草,把手电筒的光对准湖底,定睛一看,发现是她太紧张,结果看错了,这竟然是一根有成年鳄鱼粗的树根!
江从慈抬头,借着电筒的亮光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此处有树,她甚至往前走了很多步,往后也走了很多步,依然没有。
不知是不是远处雾气太浓厚的缘故。
凤金津见江从慈东张西望的,也感到好奇,上前查看这潭池水。
江从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长条石头,正准备往下戳,似乎想到什么,终究还是把石头扔开了,亲自用手刨开树根周围的泥土,查看完后,又用泥土给树根还原生长环境。
“这个水没什么特别的,我猜测是这个树根给水提供了养分,才让周围的植物生长的如此茂盛。也许,我们应该去找那棵神奇的大树,但是我们走反了。”
这个树根粗的地方在来的那个方向,加上山谷限制,道路狭窄,方向很明确。
江从慈见凤金津笑了笑,看来他一开始就知道这里不是凤家试炼的地方,却仍由她往这边走,“走吧。”
江从慈一边走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要是这样一直出了试炼区域呢,算谁的?”
江从慈身后传来一声,“当然算你的咯!”
呸呸呸!她一定要出去。虽然她不能让他怎样,至少到时候她的命属于她自己。
江从慈走了不知多久,两边的山壁就像被猛地推开了一样,视野终于开阔起来。可是还是没有见到那棵大树。这棵树得活了几千年了吧?
江从慈继续往前走着,在浓雾中发现了一个巨型、不规则的,蜿蜒着向上,似乎是一种超级粗的藤蔓状的东西,她摸了摸,有点像树皮?
她绕了好大一圈,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相对较小的,形状不完全相似,但应该是一个种类。
这时,她后退了数十米,终于看到了树的更多部分,只见两棵树的主干纠结在一起,隐约看见树叶,叶片硕大,边缘有锯齿,叶形多变,有卵形、披针形等样子。
桑树?还是两棵树?
她往后退了数百米,将电筒对着天空,一大片一大片乌云状的东西,还有水汽团成数团球状。
水汽团之所以能团成球状,竟然是因为桑树分支自成一个圆形,将水汽圈成一个圆。这些圆形的枝条,能被她看见的就有五六个,她看不到的地方想必还有。
两棵树枝叶繁茂,似乎能覆盖天际。
她感到极为震撼,回头看着凤金津,还没来得及收回瞪大的双眼,倒吸一口气,“扶桑树!”
桑树常见,扶桑树不常见,这么大棵的扶桑树更是不常见。
可能是桑树将散落在远处的水通过根系搬运回本体,在通过自身机能作用下,将水汽布满天空,还团成了部分球状,用来遮蔽自己。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扶桑树进化来的技能吗?
如果不是这些水雾的遮挡,应该早就被砍伐,或开发成旅游景区,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江从慈缓缓念出,“《山海经》记载,’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相传,乌鸦是太阳神鸟,在扶桑树上歇息,你们家族最开始的图腾其实是乌鸦?”
凤金津从来不深究这些机关设置背后的文化意义,现在她点出来,他都有些疑惑了。
凤金津抬头看见江从慈的背后有东西动了起来,下意识出声道,“江从慈,快躲开,你后面有东西!”
江从慈双手叉腰,得意道:“凤族长,同一个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玩了,这次我可不会再信你喽!”
桑树的枝条之一像蛇一样腾飞起来,似乎有眼睛一样,瞄准江从慈两秒后,一把缠住了她的腰部,将她猛地往上拽。
江从慈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不明所以地看向凤金津。
凤金津正在向她这儿赶来,但是树木枝条爬升的太快,他抓了个空。
她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枝条,试图稳住自己。枝条的力量异常强大,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力反抗,直接被拉向了桑树的树冠。
原本凤金津见江从慈被拉上去,提速上前几步,想要拉回她,但是他仅仅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不能去救她,也没有立场能去救她......
江从慈被拖拽向上的过程中,一直留意周围,寻找破局之法。
经过江从慈仔细一数,发现树上竟然十个树枝编织而成的圆圈,圆圈又大又圆,这难道象征着十个太阳?
就这样,她一直被带到了扶桑树顶端,这上面有一个最大的圆环,以树枝为界,圆环局部发生了变幻,竟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孔,隐约能看见他身上的中式黑色衬衫的领口。
男子肤白,五官深邃,眼睛乌黑,似乎散发着莹莹金光,让人一下就能沉醉其中,听他慢慢说话。
他平视着江从慈,额前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天然的红唇弯出一抹笑意,随后他用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上,做着“嘘”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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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