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的提瓦特 第67章 你会梦到我吗（九）

稻妻地面上的事不用旅行者操心了，她俩在海祈岛找宝箱的时候，接到了海祈岛巫师小姐姐的委托，在她的指引下经历重重关卡，开启了通往地下国度的大门。

“这昏暗的地底，这寂静的深夜，这荒凉破败的建筑，这凶残好斗的龙蜥！！！！”诗人派蒙陡然尖叫，“救命啊荧！！！！”

正在和漂浮灵作对的荧一扭头，就看见自家应急食品招惹了龙蜥——稻妻地下作威作福的龙嗣。

因为曾有货真价实的龙同行，荧和派蒙还真没被龙嗣怎么恶意伤害过。当初若陀闹出来的乱子，岩龙蜥的攻击也都被米洛挡下了。

骤然直面凶残的龙蜥，荧还真有些受不了。派蒙下意识的想摸摸它们，差点被咬断手，于是再也不敢了。

没办法，要么避着走，要么直接杀过去。惊动了的话，围过来的龙蜥越来越多，荧拿着剑大杀四方，最后在流动的溪水边洗干净身上的血迹。

“呼——”派蒙长吁一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小心些派蒙，这里不是璃月，没有若陀管束，也没有米洛压制它们。”荧心知肚明，“对这些龙蜥来说，我们只是擅自闯入它们家园的人。”

米洛跟她们科普过，龙类对于领地的占有欲非常强悍，只有特定时期特定身份的君王、血亲、伴侣、幼崽才可以踏足，而且最好不要久留——其实众多生物都有这个习性。

“我知道了啦……要是也有雷龙王或者水龙王管管它们就好了。你看璃月，就算若陀龙王被封印了那么多年，钟离和璃月人也还是好好地对待岩龙蜥，岩龙蜥也不主动攻击路过的人……”派蒙摇摇头，殊不知水龙蜥有苦说不出*……

二人收整一番继续向前探索，遗迹机兵游荡在各处，它们总会让荧想起那个被毁去的地下国度坎瑞亚——谁让坎瑞亚以卓越的机械科技闻名。

破败的神殿，高耸的尖塔，断横残垣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历过的辉煌与衰败。常夜珊瑚荧光闪烁，流水潺潺，龙蜥的嘶鸣从远方传来，无言的恐惧笼罩在派蒙心头，她最后是趴在荧的肩背上看她四处探索的。

这个时候，出现第三个活人说话，简直就是吱哇乱叫一片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派蒙被吓的吐魂：“救命……”

那是个书生模样的男人，稻妻风格的服饰，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儒雅又随和。

他自称渊上，在这所图书馆研究古代白夜国的文化。

老实说说，荧并不全信他的话，但是要继续探索这片土地，显然需要从渊上这里获取一些信息。

这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兹梅伊仍然在须弥的大地上行走。

雨林控制晴雨的机关在空和兰纳罗们的操作下，大大地方便了兹梅伊以人类形态赶路。戴因选择和他们一路，也许是想要监视兹梅伊，也许是想要守着空等待深渊教团的反扑，也许是理解了兹梅伊未曾言明却一直在做的事……兹梅伊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抓着空防止对方逃跑，然后按照自己的计划去清理雨林里大大小小的死域。

因为他们解决了往昔的恒那兰那的死域瘤，使得三个化为封印的兰纳罗同伴醒来，回到如今的梦境家园。兹梅伊的存在被森林的精灵们广而告之，不断有陌生的兰纳罗找到他们，指引死域所在的方位，同时避开雨林巡林员的例行巡逻。

“漆黑的……夜晚……不喜欢人类……避开，不见面……”

“无留陀害怕……夜晚……吃掉无留陀……”

兰纳罗是一群柔软可爱又温暖的生灵，他们心性单纯又善良，很喜欢和人类的孩子做朋友，当孩子们长大，失去了做梦的能力，就再也无法看见这些昔日的伙伴，连珍贵的记忆都会褪色，逐渐失去光彩。就像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水泡破裂。他们会害怕长鬓虎，会害怕骗骗花，会害怕雷鸣电闪，会害怕一切孩子都会恐惧的事物。

唯独不畏惧死亡。

他们是没有自身死亡的这个概念的，对他们来说，失去记忆，失去力量，失去生命是必然的过程，就像种子会长成大树，腐烂的果子会融入土地——他们都将回归沙桓。

兹梅伊是在相处过程中逐渐了解到这些的。第一次听见这么豁达的生死观的时候，兹梅伊愣住了。

“生命的循环吗？”她这样轻声询问棕色的兰那罗，小家伙中年长的一位。

兰那罗回答说：“是的。就像种子钻出泥土会成为草，花，或者树。历经阳光，雨露和风的滋润，最终又成为种子埋入泥土。这是生命循环的过程，世界上的一切生命也理应如此。正视这个重新成为种子的过程——对于那菈，或者黑夜这样的生命来说，应该是成长必须学习的。”

兹梅伊：“被你教育了啊……明明还没我年长。”

“年岁的增长固然会因为阅历带来更多的智慧，但也有固守过去不再前进的可能。不论经历了多少个太阳和月亮起起落落，不论看过多少次月莲花盛开，如果无法理解这些生命的奥义，又和会做梦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兹梅伊语塞：“……你说得对。但是为什么要用黑夜称呼我，我叫兹梅伊。”

“很抱歉，因为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说，你的名字真的太难记住了。他们都用漆黑的夜晚形容你祛除无留陀的伟大，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兹梅伊这样说。

“你是云层遮蔽月光的黑夜。”兰那罗们这样形容兹梅伊，“我们看不清你本来的模样，但是黑夜本身并不恐惧。就像太阳西下落山，白昼也会休憩，黑夜会笼罩森林。”

“我们喜欢夜晚，月莲花绽放，水波荡漾，青蛙会在圆叶间蹦跳，再调皮的孩子也会陷入酣甜的梦乡。这是很美好的景象，大家会在恒那兰那歌唱，也会在无光的大地上行走。”

“你打败无留陀的那一天，我们从大地上看见了漆黑羽翼的倒影。巨大的倒影像是从天空投下的阴影，笼罩在影子里，很安心，就像闻着花香入睡的夜晚。兰罗摩说，他都快分不清地上和地下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大地了。”

兹梅伊保持沉默。

“但是漆黑的夜晚啊，就像云层遮住了月亮，也有乌云遮住了你的心灵。促使你踏上旅途，进行打败无留陀冒险的，是那片乌云吗？”年长的兰那罗这样询问她。

“……石头压在种子上，它还能破土而出吗？”

“当然可以。”兰那罗自信回答，“生命的力量极其坚韧。”

“是的。所以我也只是想看看。”兹梅伊没头没脑地说着，但是兰那罗听得懂她的话，“雪已经停了，种子不会被冻死了。”

种子埋在泥土中，土上面覆盖着厚厚雪。种子在沉睡中翻不过身，以为外面压着它的是石头。雪说：是的，你的身上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贸然长出来，幼芽也会被压折的。

种子是个没见识的新生种子，它因为这样的话语理所应当的感到了恐惧，于是它问：你是什么？你告诉我这些，是来保护我的吗？

雪说：是的，我是冬天的的雪，石头压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又压在你身上，所以辛苦你承受了这么多的重量。我会保护你，直到春日来临。

种子对这些词汇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它不懂太多东西，只是觉得雪下的土地很温暖，足够它在睡梦中做一个甜美的梦。

可是冬天太长了，种子每一次醒来都听雪在说：睡吧，睡吧，春天就要来了。到时候石头会被人类搬走，你也能沐浴阳光和雨露了。

可是冬天太长了，种子一次次醒来，一次次在雪的哄劝下再次入睡。它没见过世界，梦境再温暖，一次次的沉睡也会让其变得苍白。理所当然的，它厌倦了无光的地下，厌倦了没有生命的黑暗。

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它，再等等，再等一等。听我说外面的故事，听我讲述世界的美好。

可是冬天太长了，种子在短暂的清醒和漫长的沉睡中逐渐失去对外界时间的感知，当它最后一次醒来，却没有听到雪的声音时，它感到了无措。

种子问：雪呢？

它没有等到回答，翻了个身，突然感觉到身上重量大大减轻，尝试着遵循生命的本能往上钻。中间它犹豫了一会，想起雪的劝告——等春天来。

雪没有阻止我，那么春天应该已经到了吧？外面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有阳光，有雨露，有飞鸟和走兽？

雪没有阻止种子，春天已经到了。外面有温暖的阳光，有水浸润的野花和青草，有远方而来的飞鸟，有从地穴中探出头来的走兽。

它好奇地看着世界，没有听见雪的声音，于是它问驻足在云野间的鸟雀：你们知道雪在哪里吗？

鸟雀，走兽，野花野草全都快活地笑起来：傻孩子，冬天已经离开了，雪当然也会消失啊。

它不明白，为什么冬天离开，雪就要消失呢？

大家说：冬天很冷，凛冬带来寒冷与死亡，也带来雪。雪厚厚的，像是被子一样笼罩在我们身上，我们才没有冻死。春日到来，积雪融化为水，又滋润我们，这样我们才能钻出土地见到太阳——你也是这样啊。

雪压在土地上，保留地下的一点温度，种子才不至于在凛冬中冻死。春日到来白雪融化，雪水又滋润了种子，帮助它成长。

种子，现在是新芽的它说：那石头呢？石头被人类搬走了吗？

大家说：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石头，压在你身上重重的，只有纯白的雪，和冰冷的死亡。雪带来了死亡，又阻隔了呼唤你的死亡。

它的最后一个问题：雪是什么样子的呢？

鸟雀说：是白色的，雪是冰冷的白。你睡得太久啦，如果早一点醒来的话，说不定可以看见积雪残留在土地上的一点点白呢。

就像是死亡时溅落的猩红血迹。

*水龙王和水龙蜥之间的关系可从枫丹大世界任务《伊黎耶的野精灵》中窥见一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肚子疼）

ps：我知道渊下宫开放世界是2.4版本，雷神传说任务2.6版本。这本文里因为大世界探索的问题，渊下宫的开发在雷神和将军达成一致之后。

（过完稻妻甚至须弥剧情再开渊下宫的旅行者也不在少数吧……目移.jp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7章 你会梦到我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