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米娜桑——看这边!”
五条悟冲操场里的一、二年级高喊并活泼地挥手手,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高大的奔三青年的身旁,端正地立着一个高挑的白色身影。
“虽然大家应该都认识,但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位是从今天开始成为我们东京咒高一份子的七花雪鸟同学!大家叫他娜娜花酱就可以了!让我们热烈欢迎!”
说完,五条悟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
然鹅,毫无疑问地冷场了。
“......”
抛开注意力在雪鸟身上,突然见到救母恩人显得有点慌张的吉野顺平,其他人无一不是一副“(?_?)”的表情看着他们自说自话的无良老师,没有立马掉头去干自己的事,是他们对新同学的尊重——没有白毛老师的份。
但很显然,虽然比少年时的自己成熟了那么一眯眯,但本质上仍是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五条悟今天依旧自我感觉良好,随手把冷场的锅甩给了一旁的雪鸟。
“唉——虽然我理解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娜娜花酱,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但也不要这么冷淡嘛。”
“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吧,那是对你,不是对我。”
雪鸟上前一步纠正了他的话,配合着其他同学的点头,把锅反手甩了回去。
“总之,我再统一自我介绍一遍。”
因为校服还没好所以穿着自己白绿色运动服的少年拎了拎肩头棒球袋的带子,面具底下的眼睛审视着面前这群青少年。
“我是七花雪鸟,从今天起成为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二年级旁听生,请多指教。”
“提问。”
清丽的女声响起。
让人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最先出声的是完全不知情的钉崎野蔷薇。
有着靓丽橘色短发的姑娘以一种上课都不曾有的乖巧的姿态举起了自己的手,双眼专注地盯着雪鸟。
——准确来说是他脸上的面具。
雪鸟:“请说。”
钉崎野蔷薇指:“七花前辈你脸上的那个是什么?”
雪鸟非常淡定:“是面具。”
钉崎野蔷薇的眼神更加压人:“是,我知道那是面具,但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雪鸟感到疑惑:“...为什么?因为我本来就戴着面具?”
两人的对话非常迷惑。
这时,一旁的伏黑惠插着兜,仿佛漠不关己般偏头来了一句:“现在才是雪鸟前辈的日常状态。”
秀知院文化节那次才是破例。
“啊啊啊——”
听懂海胆头同期的言下之意,钉崎野蔷薇抱头大喊,钉崎野蔷薇破防了,钉崎野蔷薇愤而指责。
“我就知道和这破学校扯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帅哥!!!”
来自乡下的少女对大都市的又一个印象破灭了。
“京都咒高也没有哦。”对他们的对话内容很感兴趣的熊猫补充(插刀)道。
钉崎野蔷薇:“啊啊啊——”
另一个大城市也——?!
雪鸟:“......”
就,他很抱歉?
但正常什么的......没有那种东西。
就算摘下面具也没有。
“提问。”
接下来是一副“与我无瓜”的伏黑惠,把头转回来的海胆头酷哥跟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同样刚转学的吉野和我们一样是一年级的,而雪鸟前辈却和禅院前辈他们一样是二年级?”
无人知道伏黑哥此时波澜不惊的面瘫脸底下倒是是何种想法。
只不过‘去掉多余尾缀称呼’破灭了的海胆连刺尖尖都比平时更冷硬了一点。
17岁的吉野顺平:“呃......”
16岁的禅院真希:“喂!都说了不要叫我的姓!”
这个问题由真正的老师(?)五条悟来回答:
“第一,娜娜花的学籍其实并没有转到我们学校,还在原来的高中。第二,虽然名义上是二年级的旁听生,但实际上他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哦?你们所有人一起上都打不过他,所以老师我就拜托他兼职一下你们的体术老师。怎么样?这个展开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190+的白毛得意地晃了晃他竖起的两根手指。
不知道有没有惊喜,但确实很意外。
意外过头了。
学生兼职老师,大概翻遍整个岛国都没有哪个高中会这样干的。
同意训练·但没听说要当老师·被迫吸引了一波仇恨的雪鸟:“......”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被吸住了一点仇恨的其他人:“......”
就连伏黑惠都只知道雪鸟很厉害,旁观过他的刀术,但没见过他带着杀意真正出手。
五条悟见一下子认真起来的众人笑了笑:“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于是,见过雪鸟真正出手的吉野顺平举手了。
“那个......”来到高专后开朗了不少但还是很腼腆的半边刘海少年挠了挠侧脸,“五条老师为什么叫七花君、七花前辈‘小七花’呢?”
得益于现在还保存在吉野顺平手机里的那段不良们糗事的审讯视频以及拯救他妈妈时如同月宫使者下凡的场景。在半边刘海少年的眼里,雪鸟就是一个和外表一样寡得一批的寡王兼大魔王,与小七花这样可爱的称呼着实搭配不起来。
“因为娜娜花酱就是娜娜花酱嘛。”五条悟非常自然地理解了学生的意思,“汉字不重要,什么字都可以代,重要是读音。”
甚至于他还很得意。
“你们不觉得这个发音听起来很可爱吗?和雪鸟很不搭对吧?不搭就对了!”
众位学生:“......”
今天,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们(排除小老虎)对他们白毛老师的缺德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特意喊和人家不搭的外号,就,很欠揍。
而娜娜花本人已经很习惯地无视了他——这种欠揍乐子人只要不给他反应,他自己就会觉得无趣。而且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只会是别人。
比如说操场上东京咒术高专的各位。
反正没有人有那个厚脸皮和胆子去称呼雪鸟为“娜娜花酱”的——即便是伏黑惠。
——尤其是在经历了接下来一系列事情之后......
介绍的闲聊时间到此结束。
还没完成训练的众人各自散去,而新加入的雪鸟在尝试着询问五条悟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后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娜娜花酱你现在才是老师哦~”这样极为不负责任的回答。
——毕竟一年级的训练都是二年级带的,和他五条悟没什么太大关系。
于是,其他人在烈日下挥洒汗水的时候,雪鸟非常吸引仇恨地坐在树荫底下围观,评估着面前这群青少年的各方面素质。
一下午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去了——这当然不可能。
“喂,来打一架吧。”
墨绿发的少女手中薙刀一转,连镜片都挡不了她双眼的犀利。
最先出马的人是禅院真希,也只会是禅院真希。
除了一心变强的真希大姐头,谁会和一个经由五条悟本人鉴定过实力的人比划比划呢?
是那几个训练着训练着就凑在一起由钉崎野蔷薇主讲的“八卦新同学”小组?是那个跑着跑着就不由自主慢下来听讲的体能弱鸡转学生二号?还是她那个状似训练实际上耳朵也不由自主地竖起来的海胆头侄子?
今天东京咒高的日常依旧叫‘真希大姐头和她不成器的小弟们(不限男女和非人类)’。
如今真希大姐头的一句话就把小弟们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他们非常一致地转头看向禅院真希和雪鸟,却见一站一坐对立的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奇妙,并不剑拔弩张,反而平和中兼有一份隐隐约约的张力在。
温热的风吹过少女的发尾和少年的纸面。
王道热血和少女漫结合的宿命感由此而生。
好胜心强的努力派少女和淡然傲慢的天赋派少年,初次见面就互为对手的两人,面具底下和眼镜背后不能言说的过往,困难中互为背后解开的心结......
此时,不存在的记忆在某只黑白色胖达的脑袋里如同影片般循环播放。
‘嘶——’
大脑表层的沟沟(咒骸有这玩意吗?)和人类大差不差的熊猫一不小心思考过多。
‘难道说学校里终于要出除[忧里]和[忧希]之后的第三对异性cp了吗?!’
胖达震惊.jpg
不过另外一对隐藏cp,比如说[惠什么雪]也可(仅熊猫个人观点)。
磕!使劲磕!
什么都磕只会让他营养齐全!
反正他只是一只胖达咒骸啦,人类的性别观什么的对他来说无所谓。
然而如泡沫般虚幻的记忆仅仅只在胖达的大脑里存在过,记忆的二位主人公之间还是非常单纯的。
禅院真希提出约架的邀请并不是质疑雪鸟的实力——毕竟是被五条悟亲自坚定过的——她只是想以最直观的方式(实战)见识一下雪鸟的本事。当然,也不乏被五条悟说‘你们所有人一起上都打不过他’之后的跃跃欲试。
而雪鸟就更简单了,他看出了禅院真希的意图,并且想进一步了解他们的实力。
理所当然的,一整个操场上都被清出来以供二人的切磋。
禅院真希率先走进场地,雪鸟紧随其后。
“那把刀......”
旁观人员的席位上(操场边缘的草地),伏黑惠看着随着雪鸟的动作显露真身的打刀,眼睛微微睁大。
‘......紫色的刀柄,比一般打刀还要长的漆黑刀身...是[白鸟]的那把日轮刀,是它的原型。’
也就是说,那是雪鸟还在鬼杀队时的日轮刀。
虽然雪鸟说海胆头少年可以从《鬼灭之刃》里得知他的过往,可在伏黑惠的眼里,《鬼灭之刃》的白鸟到底与他所认识的雪鸟有所不同。
此时拿着同款日轮刀的雪鸟让伏黑惠莫名有种追星追到正主头上的感觉。
说不清楚是白鸟代雪,还是雪鸟代白。
“那把刀怎么了吗?”
和仍在嘀咕的其他三人不同,安静等待切磋开始的吉野顺平听到了伏黑惠的呢喃,关切地看向了他,顺嘴接了一句。
“没什么,只不过第一次见他用真刀。”
伏黑惠并没有向同伴表明自己的那点别扭的小心思,他垂下眼眸,糊弄了过去。
吉野顺平并没有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凭借着雪鸟之前在他面前的几次出手和五条悟的话,他都以为雪鸟是专攻格斗术(赤手空拳)的派系了。
二人并不就是外向热切的性子,自然没什么可聊,而一旁的“八卦新同学”小组也跟着停了下来,不为别的,雪鸟和禅院真希开始了。
...
看着持刀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面具少年,禅院真希因为血缘类同伏黑惠的上挑眼一眯。
尽管这么说很老套,也显得自己很弱一样,但是在她的眼里看来,只不过端端正正拿着刀的雪鸟确实没有破绽。
用武人的话来说,就是浑身上下的“气”都很凝实,一点儿都不带虚的。
但如果就此为难那就不是禅院真希了。
没有破绽的话那就制造破绽!
刚刚还与雪鸟对立的少女一个闪身出现在他的上空,那把长杆的薙刀以拔山扛鼎之势朝他的要害处劈来!
“铮——!!!”
刀锋交接的声音尖锐而高昂,伴随着不知是何物久违的清响,两人在宽阔的操场上快速交手!移动的路径几乎只留下刀芒划过的影影绰绰的光线,经验稍缺的一年级们更是只见金石相击造成的点点星火,险些捉不到视角中暂留的残影。
无人不为这两人的实力而动容。
熊猫:“真希这是一上来就是真本事啊。”
狗卷棘:“鲑鱼。”
钉崎野蔷薇:“移动速度好快,真希姐好强,能跟真希姐打成这样的七花前辈也是。”
吉野顺平:“好厉害......”
伏黑惠的眼神晦涩不明:“......”
只有交战中的两人才知道现在的情况。
每一次劈砍都会被半途截住,攻击防御的路数好像尽在对方鼓掌之中,而对方的攻击比自己想要的还要变幻莫测。禅院真希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雪鸟手下留情,两人表面上就不会打得你来我往,而是自己身上多出了好几道口子了。
思及如此,她的攻势反而越发凶猛,刀刀危及致命关节——跟打禅院本家的那群垃圾似的——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了。
咒术师嘛,都有一点疯批在里头的,禅院真希这种打上头都不能叫疯,也跟五条悟的打上头不可一言概之。
和五条悟一起打上头过的雪鸟很淡定。
五条悟让他当体术老师可不是脑袋一热敲下的,实力强不代表会教人。更何况雪鸟是一个剑士,练的是剑(刀),修习的是呼吸法,最常用的武器是他家的日轮刀。
最能拿得出手的肯定是一手千锤百炼的剑术。
但这不代表他对其他方面,尤其是体术没有涉猎。
身为继子,因为宇髓天元原来的职业雪鸟还能兼职一下忍者,再因为血脉的关系偶尔还能充当一下法师。
更何况,看看那些把剑术和呼吸法玩得一个比一个花,只是武器是刀的九柱。剑士,说到底根基还是在拳脚功夫,没有对体术出类拔萃的独特理解是创造不出他们那样的剑术的。
——就算是用毒的蝴蝶忍,剑术的一部分都基于她那轻灵迅猛的身法。
实在不行还有曾经的对手。
不论他们身上背负的罪业,排除彻底是法系的上弦二·童磨,上弦三·猗窝座和上弦一·黑死牟都是在各自领域几乎站在巅峰的人物。
而且他们都与雪鸟交过手。
或许一提到雪鸟九会想起他身上[空间感知][创造了空之呼吸]这样的标签,但要论雪鸟浑身上下最不能忽视的标签就是——他是在战斗在汲取对手养分成长的天才。
也就是说无论是猗窝座的格斗术还是黑死牟的剑术对他来说都是上一秒fine下一秒mine。
这样的雪鸟眼界是有的,体术也是有的,经验也是有的——看当初九柱训练时,那些嚎得越惨,实力却蹭蹭蹭往上涨的剑士们就知道了。
——教这几个小孩绰绰有余。
于是打着打着,切磋(打架)就变成了指导战。
结束的时候禅院真希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不爽——意犹未尽是因为还想打,不爽是自己没有激发出一点雪鸟的真本事。
“先休息5分钟。”
气也不喘的雪鸟对着她淡声嘱咐了一句,将日轮刀收回刀鞘,然后对着旁观的几人招了招手。
经过刚刚的观战,东京高专的几人算是对雪鸟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此时看到雪鸟游刃有余和禅院真希气息不稳的对比也算彻底服气,此时见他招手便顺从地聚集了过来(虽然本来叫他们也会)。
“既然我答应了五条悟训练你们的体术,那我就会做到。”雪鸟此时锐利得宛如X射线的目光几乎要穿透纸面扎到他们身上,“但是我【看】到了,你们的身体素质除了禅院以外全都不合格,所以我们从最基础的体力锻炼开始。”
他用郑重的,让其他人感到心里一凉的语气说道:
“放心,我有经验,绝对会把你们从璞玉打磨到华丽得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
其他同学倒是没对他口中,身体素质比不上禅院真希有什么不满。拜托,那可是半个天与咒缚欸?不知情的二人中,钉崎野蔷薇早就领教过真希大姐头的实力,吉野顺平则本就是个体力菜鸡的宅男,就不做过多解释了。
只不过......
熊猫和狗卷棘咬耳朵。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ooc的台词,而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咸蛋黄金枪鱼。”
钉崎野蔷薇跃跃欲试,吉野顺平有些不安,而伏黑惠有着和胖达一样的直觉。
海胆头少年通过雪鸟的纸面解读出的东西溢满了让他感到不妙的坚决之意。
5分钟很快过去。
“真希(在对方的抗议下改口)休息好了吧。”雪鸟看向禅院真希,在得到对方一点头后,便对着众人宣布接下来的训练内容。
“先跑个10圈吧。”
有人举手了。
“绕操场跑吗?”
“不。”
雪鸟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其他人质疑那张嘴唇是否还是37℃的体温,而不是和魔鬼的温度同类。
“是绕着这个山头跑10圈。”
一、二年级:“?!!!”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雪鸟,除了尚且能保持镇定,嘴角抽搐的禅院真希外,就连和雪鸟关系最好的伏黑惠都没保持住自己的面瘫脸——那可不,雪鸟平时对自家菜园子里的动植物那叫一个让外人泪目的温和。
“当然我和你们一起跑。”雪鸟补充。
但这并没有安慰到东京高专学生们一下子掉到寒潭底的拔凉拔凉的心。
此刻,他们看着雪鸟,只觉得有一只巨大邪恶的魔鬼自那高挑修长的身影将他们笼罩。
不用直觉和脑子一二年级的学生们都知道,自家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