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是一种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存在。
那么暗恋是否是一种负面情绪?
这个命题就好像‘爱是否是一种负面情绪’一样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伪命题。
而现在,诞生于‘暗恋’这种负面情绪的咒灵确确实实出现了。
它和其它一切咒灵一样长着一副让人反胃恶心的面孔,靓丽的粉和青春的绿组合成怪诞童话般晦暗的色彩,宛如透明泥浆一样的外表包裹着一副类似于人类神经系统的肉粉色絮状物,让明白它本质的人不由得思考。
——暗恋,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吗?
‘怎么办?’
少年的大脑仿佛在超高速地运转,又仿佛被暂停了时间一样空白。
‘差距太大了。’
是的,他是继承了那个据说能和五条老师的‘六眼’和‘无下限’同归于尽的十种影法不错。但再怎么样,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三级咒术师。一级和特级对他来说差别不大,不过是挣扎几下再死和瞬间被碾死的区别。
更何况,对面的咒灵真的是一级吗?这种压迫感和这个仿佛领域一样的幻境真的只是单纯的一级吗?
连式术都没使出来,单单那比【雪鸟】更胜的气势就让伏黑惠做一个手影都感觉像在违背身体自己的意愿一样困难。
“那、那是什么啊......”
被虾蟇拉到伏黑惠身后的人质中有人颤抖着呢喃出声。
按照道理来说,普通人只有在死亡来临的时候才会看得见咒灵,但现在这只一级咒灵只是安静地悬浮着,没有攻击地倾向,但他们却能看见咒灵的身影。
不过伏黑惠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细节了,那声呢喃好像按下了不得了的启动开关,原本安静的咒灵霎时低吼着向人群的方向袭来!
两个绿色的,好像眼睛一样的孔洞中一大团絮状物模拟人类瞳孔缩放频率般蠕动着......自身上淤泥般滴落下来的透明液体将地面腐蚀成一个个陨石坑洞,伴随着滋滋响声和一看就很不妙的未知烟气。
这一切都让第一次见识到在这种场面的人质们恍如被剥夺了理智一样不由自主地从喉咙里发出属于灵长类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他们也只能发泄似的尖叫罢了,身体如同被什么东西给震慑住了一样停留在了原地。
只庆幸这只一级咒灵移动的速度在咒灵中不算快,而人质们离它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快跑!!!”
最后还是伏黑惠战胜了身体意愿反应了过来,不过几秒就思考好了此时“最佳”的对策,指使虾蟇把几个人往更远的方向甩了出去。
其中一两个人跌倒了,一两个人犹豫不决,他们远远地望了几眼向反方向跑去的少年,但终究还是在其他人的推搡之中被裹挟着向前方跑去。
——因为除了逃跑,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另一边,伏黑惠先是召唤出速度和飞行能力兼具的鵺带着体力不支的自己移动,再召唤出两只一黑一白的玉犬吸引咒灵的注意。
果然,一级咒灵在人质和伏黑惠两拨人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玉犬的攻击下朝着伏黑惠的方向而来。
...
伏黑惠不是那种祈望拯救所有人的圣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只不过是他作为六人之中唯一一个有能力的人,被生长环境所浸染和教导出来的责任心所推动。
他甚至不知道那五个人中是否有类似津美纪和雪鸟那样的善人,也不在意他们会不会感激他的牺牲,他只不过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即使他所做的仅仅只能拖延几分钟。
“唔啊!”
交手不过三四回合伏黑惠就落入了下下风。
诞生于暗恋的咒灵攻击力在一级咒灵中不算强,毕竟对方也不是攻击系的,但技能倒是五花八门——除了投放数量众多的剪影外,还能提取他们和暗恋之人的记忆迷惑敌人,以及扩大其中苦涩、悲伤等等情绪扰乱心智。
不过这种让人意外头疼的精神系技能干扰不了拥有特殊辨认(雪鸟)方法,并且某种意义上意志意外坚定(认死理),式神还有独立意识的伏黑惠,反倒是那(一级里)不怎么强的攻击力对于三级咒术师的小身板来说够呛。
尤其是这个三级咒术师之前还和他实力莫测的·暗恋之人的·剪影打了一场,无论是蓝条还是红条等各种数值都在平均线以下。
而且那酸液居然还是一种远程投掷扩散攻击,一下就可以腐蚀穿鵺的翅膀,再几下就废掉了它,如果攻击到人身上大概一击就足以溶穿躯干或腐蚀掉肢体吧。
鵺被迫解除了身形,伏黑惠也因此滚落至地。
少年半跪在地上,堪堪止住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鲜血滴落在皲裂的土地晕出一小片一小片血管的脉络。
伏黑惠的肌肉绷紧到僵直,落败的两只玉犬也回到了影子中,被榨干到最后一丝的咒力甚至不足以让他召唤出其他任何一只式神。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被血污染成墨绿色的眼睛愣愣地直视着向他悬浮而来的咒灵,血液和体力的大量流逝让他眼前出现了断断续续的斑驳光点。
一片空白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场景——面孔模糊的父亲,抛弃他们离去的继母的背影,相互扶持的津美纪和她沉睡的脸,看上去像是诱拐犯一样的不着调但靠谱的五条老师,比某些大人还可靠的石榴......
还有雪鸟前辈。
‘可能在他那里,自己只是他的朋友之一吧。’
如果他死了,雪鸟前辈应该会像记住其他朋友一样记住他,毕竟他记忆力那么好。
‘这么一想其实还挺不错的。’
伏黑惠洒然一笑,双手握拳,染血后略显狰狞的眉目此时平和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咒灵。
‘不过在这之前,好歹要把这个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的夏日祭的咒灵干掉吧。’
就算是他这样的三级咒术师也是有自己的杀手锏的呀。
唯一一个式神,不用咒力,只需要几句话的吟唱就可以将它召唤出来——为了调伏。
那是十种影法的最终武器。
“布瑠部,由良由良......”
左手拳向上,右手拳向下,左前右后......
“咔擦。”
右手手肘好像不小心碰到了口袋中的什么东西,发出奇妙的响声,莫名吸引了伏黑惠的注意。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因为下定了决心,知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海胆头少年放松了神经,任由自己去回忆那一声‘咔擦’是什么。
啊,他想起来了。
是还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啊。
接着,更多的记忆同那一声‘咔擦’一起从某个未知的角落喷薄而出。
...
七花雪鸟。
关于他的那份记忆几乎都是美好的东西。
他把伏黑惠当作朋友,带着他领略光怪离奇的世界,又让他体会到日常生活中琐碎的美好。
说实在的,怎么会有七花雪鸟这种人啊?完美如五条悟都有人格(划掉)性格缺陷,他更像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兔子先生。
伏黑惠不期望自己能够抓住他。
可是......
[我只是......忽然想起我和朋友们的一个约定。]
[不过,我失约了。]
童话中的兔子先生不会有那样像笨蛋一样迟钝,难过而不自知的悲伤。
可是——
[你必须冷静,必须振作,必须保全自己。]
[假如你倒下了,就不能期望他人会背负起你的一切。]
怎么会有人将那样背道而驰的温柔和冷酷分割得不越界一丝一毫,又融合地宛如自始至终都是一体?
他打碎了伏黑惠的所有奢望,封住了伏黑惠的所有退路,告诉他‘你只能前进’,又以自己的臂膀给予小小的歇息。
不是抛弃,不是扶持,不是庇护。
所以自那一刻起,他就是特殊的了。
不,应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了。
[所以他不甘心。
‘你是我特殊的人,所以我也应该是你特殊的人才对。’
就算并不期待回应,他也不甘心自己只是他朋友中平平无奇的一员。]
就是这样模模糊糊,微小到如同风中烛火一样的念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察觉。
雪鸟还在等他。
他们说好了要去看烟花。
他们约定了下一个夏日祭。
‘想要再见到他。’
少年平和但晦暗的绿眸犹如一片死寂的潭水,一颗星星的碎片被投落,天体自带的光和热将潭水照得一片通透明亮的青绿,气泡咕嘟咕嘟地直冒。
即使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即使上一秒他还平静地准备亲手将自己推入死路,即使这样为了某个人活下来的正面念求并不能为以负面情绪为主的咒术师提供什么力量......
但是,伏黑惠不自觉地停下了口中的吟唱,改变了摆好的手影。
‘——至少要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出去。’
身体牵扯着衣物,裤兜中有一枚圆圆的东西咯了他一下。
欸,那是?
恍然想起什么的伏黑惠连忙将它拿来出来。
——那是他生日时雪鸟送的金鱼御守。
伴随着它的还有一句——[有什么敌人就把这个扔出去。]
大概是这样的话。
明明除了刚开始被一级咒力震慑住后就冷静下来,努力战斗的伏黑惠此时真的瞳孔地震了,脸上冷汗扑朔扑朔往下掉。
他把这个忘记了!
伏黑惠不敢想象雪鸟得知这件事后的表现。明明可以一下子解决掉结果死死硬撑还打算自爆,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什么的。
咒灵离他不过几米远,海胆头少年周围的气氛却轻松了起来。
因为他相信雪鸟,既然他说这个可以解决大部分敌人,那么它就可以。
按照雪鸟嘱咐的使用说明,取出金鱼御守里面流光溢彩的紫色晶球,往里面注入最后一丝咒力,然后向咒灵一扔,伏黑惠自己拼尽最后一丝体力往远处跑去。
“轰轰——!!!”
在晶球接触咒灵的那一瞬间,巨大的爆破声响彻整个幻境!头顶澄澈但虚假的天幕好像被打破的毛玻璃一片片碎裂开来,冲击的余波将伏黑惠一把掀滚在地,翻了好几个跟斗。
他没有仔细看。
至少等到声音平息,伏黑惠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布满阴云但真实的夜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头顶。
......
‘结束了吗?这里是哪儿?’
鼻尖是草木纤维独有的生涩气味,附近的草丛中演奏着夏日虫草的合鸣。知了原本也是其中一员,但数量众多的大家族不可能每一个成员都上场,不甘心的其他奏乐者也纷纷开启了属于自己的小型音乐会。
这些演奏被尽数收纳于伏黑惠的耳朵,絮乱不着调的音乐实在是过于嘈杂和喧嚣,让原本宁静而悠闲的夏夜变得惹人烦躁了起来。
虽然不清楚这里是哪儿,但想必是夏日祭后山不知名的角落,隐约的热闹人声如同幽灵不成调的低吟,断断续续地传来。
得亏他没有伤到耳朵。
手机早在战斗中损坏丢失了,但他勉强从天色辨别出现在时间不早了。
烟花,已经结束了吧。
伏黑惠没有很失落,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早该知道的,他一直都差那么一点幸运。
少年仰躺在草地上,眼里原本亮起的光逐渐随着周围黯淡的色彩熄灭了下去。
有什么好不容易升起的东西,又一次地被渐渐消磨。
“惠!”
熟悉的声音,像夜风拂过密林的沙沙声。在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几小时的伏黑惠听来宛如此刻有鸟儿扇动翅膀一样虚幻。
一只颇为眼熟的手伸了过来,比上一个更真实,手腕上还带着石榴赢来的花里胡哨的串珠小手链、蝴蝶结小饰品,亮丽的高饱和度色彩衬得它在夜里好像泛着玉一般莹润的光泽。
‘什么啊,又来吗?’伏黑惠想。
然后他直愣愣地看着那只手越过他,扯住了他的T恤。
“嗞拉——”
伏黑惠的上衣被撕开了,露出了少年伤口外翻的结实腹肌和带着淤青的白皙皮肤......
伏黑惠:???
他顿时反应了过来,一把攥住了那只还要继续的手,带着点难以置信对着来人质问道:“雪鸟前辈?!”
“不要动,躺好。”黑色狐面的少年不容置疑地把他按了回去,通透世界像X光一样扫描着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
“肋骨断了两根,大量刀伤,不过幸好已经止血了,我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再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拿出不知道塞在哪里的消毒酒精和医用绷带。
“等一下!!”
伏黑惠尝试着抵抗,却完全拼不过雪鸟的力道,他只能嘴巴上阻止着,眼睛看向雪鸟的面具。
平静中带着焦急,又因为事情还在掌控之中所以还能冷静理智应对。
嗯,能判断出具体情绪,是雪鸟不错了。
伏黑惠这时才彻底从那种交战时的警戒状态退了出来,舒缓的神经传递来身体各处疼痛的信号。
不过他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雪鸟。
“等等,雪鸟前辈。”
伏黑惠这一声‘等等’可以说是非常紧迫急切了,传递过来的情绪成功让雷厉风行的雪鸟停下了包扎的手。
雪鸟:“?”
海胆头少年小心翼翼地在前辈允许的动作下将兜里的生日礼物掏了出来,递给了雪鸟。
“生日快乐。”
少年原本清朗的声音因为战斗显得有些沙哑。
那双眼睛,那双被血浸染仍旧不失透亮的眼睛,好像夏夜里闪烁着的萤火,带着点歉意看向他,却绝口不提要在那样的战斗中保存好这样一个东西是如何的艰难。
雪鸟沉默了一会儿。
“我现在能打开吗?”他问伏黑惠。
伏黑惠愣了一下:“嗯。”
雪鸟打开了那个有点皱巴巴的信封,取出了里真正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张有点旧的纸签,上面的褶皱即使被努力压平了也看得出是被打过结,系在什么东西上一样。
最顶上是两个依旧鲜红的‘大吉’。
那是上一个新年伏黑惠抽到的签,代表着接下来一年的运势。
雪鸟听到伏黑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雪鸟前辈,要说能赠予出手的礼物的话,我只能想到这个。”
他将接下来一年的好运赠与给雪鸟。
伏黑惠见雪鸟不说话,有挫败地抿了抿嘴,但接着郑重道:“如果前辈有其他什么更想要的,可以跟我说...”
“不。”雪鸟轻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就可以了。”
该怎么说呢?狐面少年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那柔和又与对石榴的柔和不一样,像是把听者浸入温度适中的温水里,令人感到飘忽忽的舒缓和溢满心田的充实。
那声音赋予你和他等同的快乐。
“谢谢你,惠,我很高兴。”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纯粹地开心过的少年这么对躺在草地上的海胆头少年说。
炭治郎他们也不是没有送他符合心意的礼物,但那和伏黑惠的不一样,就好像他们的感情和伏黑惠此时传递过来的汹涌的感情也不一样。
是的,在雪鸟看来伏黑惠的生日礼物不是这张标着‘大吉’的纸签——这只是一个标志——而是伏黑惠用心的心意,以及他对他所抱有的呈直线上升增量的感情。
得益于雪鸟这个‘能感受到他人对自己的情绪/情感’的能力,某种意义上,他的待人处事就像一面镜子。你怎样对他,他就会怎样对你——当然,还是会分人的。
虽然还不太懂从伏黑惠那里传来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但不妨碍雪鸟为此感到高兴。
毕竟惠是除石榴之外菜园子里唯一一只海胆头猫猫不是?
那应当是一个温柔得像花一样的笑容。
松了一口气的伏黑惠如此判断到,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张黑黝黝的面具下看出雪鸟的表情的。
很快。
雪鸟就将伏黑惠包扎好了,他满意地看着对方身上利落的绷带装(?)感叹自己的手艺不减当年。然后在伤患对公主抱义正言辞的拒绝下,将他搀扶了起来。
雪鸟圈住了伏黑惠劲瘦的腰好让他借力,确定他走路没问题后说:“走吧,我们先去把等烟花的石榴叫回来再一起去医院。”
伏黑惠有点不适应地靠着雪鸟温热的躯体,闻言一愣:“现在还有烟花吗?”
“第一波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第二波。”雪鸟一边走着,一边向他解释。
烟花啊......
伏黑惠不自觉地走了神。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念头却被雪鸟察觉到了,他再次检查了一下伏黑惠的身体状况。不得不说咒术师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这种程度的伤还能一般人早就躺平了,哪里还能像惠这样走动自如的?
于是他开口。
“要看烟花吗?虽然只有几分钟。”
听此,伏黑惠看向雪鸟,原本想说会不会添麻烦,却见对方一脸认真询问的样子,以是在开口时改成了有点孩子气的——
“嗯,要看。”
他也不过是一个14岁的少年而已啊。
雪鸟笑了一下。
“那走吧。”
...
坐在树木高枝上的石榴不出意外地看见自家老父亲把弄丢的海胆头猫猫给提溜了回来。但看见猫猫拿一身过于时髦的绷带装时还是有点惊讶地用小爪子捂住了嘴巴。
“惠惠,伤口还痛吗?要不要雪给你呼呼?”
小棉袄还没有忘记这场夏日祭的目的——那就是让惠惠和雪和好如初!
至于担忧?既然雪都觉得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不,不用了。”
这种操作对于内心在几个小时内就经历了一张月度折线图的伏黑惠来说还是有点超过了。他瞄见了雪鸟转过来询问的脸,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伏黑惠毫不犹豫地相信雪鸟真的能干出对着他的伤口呼呼这件事——他可不是小孩子了。
石榴看上去有点失落:“真可惜。”
雪鸟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打闹过后,三人(?)坐在树木粗壮的枝干上等待烟花的表演,没有人说话,大家安静地享受着夏日祭最后的倒计时。
在石榴轻声哼唱的歌谣中,狐面少年开口了。
“对不起,惠。我来迟了。”
他说的话很简单,很直白,就像他描述自己的高兴一样,但态度却很认真,很郑重。
雪鸟没有解释伏黑惠被拉入的异空间其实不止是咒力,还有一部分是不知道哪位神明所遗留下来的愿力,两者结合才构建出那样一个幻境。
而雪鸟曾经被巴卫科普过这样的异空间,妖怪的,神明的,有一些强行打破会对里面的人造成未知影响,他又没有进入异空间的资格,所以不得不按捺自己的烦躁等着一个突破口。
惠和炭治郎他们不一样,作为鬼杀队的剑士,他们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惠只是一只有点炸毛的小煤球罢了。即使雪鸟知道他是一个咒术师,可咒术师的定位哪有菜园子里唯一的一只煤球猫猫重要?
在雪鸟看来,被纳入保护圈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没护好是他的不是,即使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咒力和愿力结合的例子。
所以他要道歉。
“没关系,雪鸟前辈并没有来迟。”
伏黑惠抿了下嘴,轻轻笑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躺在草地上时,那簇慢慢熄灭的火光。
当不幸再次来临之前,你没有迟到真是太好了。
“?”
雪鸟觉得自己或许要重新写一本人类观察日记,或许叫惠惠观察日记比较好。
但是现在......
“嘭——嘭嘭!!!”
石榴迎着漫天闪烁的烟火兴奋地高呼:“烟花啊——!”
可爱的小脸被烟花照成稀奇古怪的颜色。
和雪鸟对视中的伏黑惠本要转头去看,却见对方按上面具的手。
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往狭长定型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像猫一样圆溜溜的,显得他的脸稚嫩了些,但他现在可没功夫去管这些了。
身旁的人将狐狸面具推到脑侧。
他的面容带着少年感的流畅冷厉,已初见仿佛被大自然刀削斧凿般的轮廓。眉眼的细节处又是如同古典画一样的浓艳稠丽,烟花璀璨的色彩倒映在他浅得出奇的淡紫色眼眸中,竟给予一种非人的瑰丽感。
浅色的唇瓣薄厚适中、形状优美,勾起一抹绝对称不上灿烂的微笑。
但你并不能苛求,因为那是一朵本该是水中月的虚幻之花,却因为你而拥有了人性的诉求。
因为他想让他所喜爱的青绿色眼瞳中倒映的不是这张面具,而是他的面容。
伏黑惠愣愣地看着拥有一张陌生而熟悉面孔的人冲他笑得如花绚烂。
“看,惠,是星星啊。”
烟花盛大的轰鸣于耳际消弭。
他听到,
那一刹那,心跳震如擂鼓。
够长了吧!够甜了吧!求评论啊啊啊啊啊啊!!!
雪鸟自卷一到现在128章的第一次真正露面难道不够你们一条评论吗???
有很多意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懂。
雪鸟其实对咒术师没有太多认知。他对咒术师的概念是百年前与御三家的三个垃圾,巴卫的道听途说,五条悟,伏黑惠。更加详细的东西他不关注,不了解。
惠惠刚出来的时候如果雪鸟没有第一时间来,那么这段感情就真的BE转友情线了。
其实不是很满意有时间再修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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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雪鸟的小镇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