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豸演的唇很凉,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但又非常软,好像再用点力就要化了一样。
双唇厮磨片刻,霍胜小心翼翼地确认过后,撬开他的牙关,舌尖触到的时候是苦的,但是慢慢又似乎漾成了甜。霍胜忍不住勾着他的舌头用力吮吸,然后把里面每个角落都舔了个遍。
他吻得越深,江豸演就越恐惧,颤抖也更甚,最后任凭摆弄,那些场景突然复制粘贴到霍胜身上。
「我要吻到你的喉口,这辈子没人能再碰到,我要让以后你的每一次接吻都想起我。江少爷,别这么抗拒,你的呻|吟很好听。」
“嗯……”恐惧的音泄出。
霍胜猛地睁开眼,停下**。
眼前紧闭着眼的人冷汗直流,脸色惨白。
他在痛苦。
霍胜隔开,把人抱起来抵在墙上,这样一来,相仿的身高就变成了江豸演居高临下。
霍胜昂着头,柔声说,“豸演别怕,别闭眼。你看着我,是我,我是霍胜。”
江豸演俯身,眼泪滴落。
霍胜循着他的唇去,吻得虔诚温柔。
末春的风把过去的美好吹过来,里面有彼此暗恋时的酸酸甜甜,也有小心翼翼道出心意后的泪流满面——他们曾经很幸福。
江豸演红着眼看他,视线刮刺熟悉的眉宇、沾着泪水翕动的睫毛、还有泛红的鼻尖……
他们吻在一起,彼此慰藉。
几分钟后,霍胜低喘着把人放下来,又要凑上去时江豸演错开搂住他,偏头吮咬颈侧细腻的肌肤。
霍胜抽声,轻抚着他的脊背。
留下让人遐想的红后,江豸演冷漠地推开人,捡起脚边的鸭舌帽戴好,转身离开。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仿佛他没来过。
霍胜愣在原地,不敢开口,也不敢上前一步,眼泪无声地掉。
施予颂找到他时,他仍呆在那,瞥见他颈侧的红,怒火上来,一拳揍了过去。
力道很大,霍胜歪过头踉跄了一步。
施予颂低吼,“你又想再来一遍是不是?”
这句话就像秘密开关,激起霍胜强忍着的念头。
他回头也揍了施予颂一拳,把人摁倒,“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不可能离开他的!”
施予颂咬牙,“霍胜你别给我发疯!你还不明白吗?一见到他你就是一条疯狗,见谁都乱咬!”
霍胜怒视着他,“谁碰他都不行,思想上也不行!”
视线疾速搜索周围有没有称手的东西,好让那些聒噪停下来。
施予颂察觉到了他的失控,猛地拽住他的衣领下扯,“看着我霍胜!想想那个小男孩!给我好好想!”
倒在血泊里的男孩闪过,霍胜蓦地回神,呼吸急促,施予颂顺势把他揽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你要控制好自己。”
一分钟后,霍胜恢复理智起身,却仍旧固执居:“我喜欢他,你们没有资格阻拦,爸爸也不能。”
施予颂冷声:“你拿什么喜欢他?”
霍胜愣在原地。
施予颂起身,“你的出现只会让他痛苦,如果他还想着你,根本就不会再回来。没有谁愿意让心爱的人因为自己难堪,也没有谁希望伴侣被自己所伤。”
霍胜愠怒,“那施岩哥呢?”
施予颂蓦地一怔。
“施岩哥经历了那些事,他离开你了吗?按你这么说,他应该躲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才对。可他没有离开你,他还和你住一起了。还是说,是你把他关起来了?”
“我没有!”施予颂情绪激动。
霍胜轻笑:“所以,豸演回来有什么不应当吗,他让我吻他,说明他还喜欢我,这让我觉得一直以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我很感谢他先迈出第一步。予颂,找到喜欢的人并待在他身边,真的好难啊。”
话尾哀恸可怜,又夹杂着新的期待。
或许是有些感同身受,这次施予颂不得不让步,“我不会让叔叔知道。”
霍胜:“谢谢。对不起,刚才我不是那么说你的,可是阿颂,我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再躲着了,我想自己试着克服。如果这次还是不行,到那时你就把我送出国。”
施予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不希望他和江豸演有任何关系,可也知道,他已经不能再随便干涉霍胜的感情了。
没有等来回答,霍胜一脸要哭。
施予颂,“停停停!走了。”
霍胜笑起来,小虎牙可可爱爱,“滚!”
两人走出创新社时学生都站在走廊上,视线聚焦于绕着弧形阶梯走下来的左燚,他的两边还跟着警察。
“他都知道吗?”霍胜问。
他指马懿弄出的那些勾当。
走出楼栋,左燚面色柔和,乖觉俊秀,看到施予颂时干净的视线骤然畏缩了一下。
他还是不想被施予颂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错身而过时,施予颂回答霍胜的问题,“不管知不知道,他都加快了事情发展进程,成为了扩大受害规模的助燃剂。”
他故意说给左燚听的。
左燚眸色暗下来,走出教学楼,兜来绕去,他似乎都和这个繁华的校园无关,校道旁不见踪迹的粉楚似乎也在暗示他着跌落的境遇。
铃声适时响起,学生们纷纷进教室。
中午一放学施予颂拿上书包就走了,走前特意叮嘱霍胜别乱逛。
施予颂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私人亲子鉴定中心。
这一次,没人能装神弄鬼。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施岩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和施潭江、夏离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自己和施潭江有血缘关系。
施予颂把文件放进书包,站在逐渐滚烫的阳光下,设想这荒诞现实出现的原因。
现在已经能够证明当年警方所做的亲子鉴定出了问题,那天一家四口都出了很多血,血液混在一起导致采样时混淆也不无可能。
为了证实这一点,施予颂拨打老医生的电话,可老医生告诉他,是护士亲自现场重新抽的血。
施予颂心凉半截,那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施岩做了那么多次亲子鉴定,肯定已经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还继续不定时去一次亲子鉴定中心?为什么呢……
他是不是在瞒着什么?
很想亲口问他,可踏进家门闻到饭菜香的那一瞬,他打算先把它深藏,他不想破坏这个难得。
“哥,好点了吗?”他以拥着施岩的姿势,拿过他手中搅拌汤汁的筷子。
施岩站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气息,“怎么心情这么好?”
“因为一进门就看见了哥。”
施岩顿了一下,“警察让我下午去一趟警局。”
施予颂蓦地握住他的手臂把他转过来,施岩面色依旧带着三分笑,施予颂越发不安。
“哥跟我保证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施岩只是伸手抚摸他的脸,宠溺地问:“小颂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怕?”
这句话如轰鸣声震碎每一寸肌肤,施予颂错愕地看着他,眼泪不可控地往下掉,吻住他的鼻子,卑微地乞怜,“会怕……哥,小颂会怕,很久没打雷了,这几天耳边总是轰隆响,我怕……哥不要离开我,不能丢下我……”
施岩捧着他的脸,“那我早点回来,做晚饭等你。”
施予颂愣住,抽了抽鼻子。
施岩舔吻他的眼泪,隔开捋了一把他的额前发,施予颂露出额头时看着成熟稳重又性感。
“哥……是说真的吗?”
“嗯,如果今晚我不回来,你就惩罚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气息轻柔地打在脸上,极其暧昧。
施岩总是很擅长。
施予颂自然招架不住,可神奇的是,他面上总能稳如泰山,所以尴尬的变成了施岩。
他移开视线,“汤,熬得差不多了唔……”
脸被单手扶正,唇上碰上微凉,施予颂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他闭着眼,笨拙却虔诚……
施岩觉得心跳快要蹦出胸腔。
贴唇几秒,施予颂偷瞄着睁开眼,发现施岩正惊异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隔开一点。
“小颂,你唔……”
施予颂又贴上去,像是怕施岩责怪,又像是怕他说些什么其他暧昧的话。
他想慢慢来,他和施岩适合慢慢来。
又贴了几秒,隔开,这次不敢直视施岩,握着对方胳膊的手也收了回去,整个人闪躲着甜蜜。
施岩拉过他的手,上前贴着他,施予颂慌乱地看着他,心脏跳得很快。
施岩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后压了压,意味明显,吐息轻语,“以后小颂习惯了,就可以往下。”
他的腰劲瘦,平日看着□□,可此刻轻微晃动时却很柔软,施予颂以为是错觉。
热意冲上脑门,“施岩!!”
施岩捧着他的脸,若有若无地触唇,笑骂:“小东西,脑子里还有没有尊卑长幼了?”
施予颂已经被热意烧得理智全无,搂紧细软的腰肢夺回主动权,对着湿濡的唇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