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的是哪个日向 第3章 第 3 章

阴云笼罩在心头，持续了好几年。

日向雫后来想，自己明明才从雾里出来，怎么就进云层了呢。

一瞬间的光太过短暂。日向雫只来得及定下一个小目标，就又被困住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自己的未来。

年仅七岁的孩子太容易被他人干扰。日向雫自认为不如哥哥思想坚定，很多时候如果不确定，听哥哥的就好了。

父亲也说哥哥很厉害……所以哥哥说的才是对的吗？

人是无法改变的。

她的热情在那个夜晚风一吹就灭了。计划只坚持了一天，后续又回归了曾经。

假期时每天接受长辈指导，晚间和哥哥对练。开学后上课、完成课业、和哥哥对练。日向雫平淡地生活着，除了有些不爱笑，没什么特别的。

转眼间她已经十三岁。

十二岁时她和日向宁次顺利地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一名下忍。护额取代了绷带挡住额头的咒印，看不见了气氛似乎就没那么紧张了。

这只是日向雫的感受。

那夜过后哥哥很少再说重话，平时会给自己捎带药膏。她依旧坚持称呼日向为兄长，仿佛那就是她能做到的唯一的成长。

自己依旧毫无长进呢。

日向雫手中的苦无飞出，正中靶心。地上散落着好几把成色较新的苦无，靶子中心的洞正在扩大加深。

日向雫思考时喜欢无意识扔东西，苦无和固定靶是最佳选择。手里剑也不错，但是容易划伤手。

今年雏田小姐也从忍者学校毕业了，同样进入了个下忍小队。果然日足大人还是更看重花火小姐啊。

“雏田小姐没能打过小她五岁的花火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日向雫喃喃道。

“是真的。”

下一枚苦无才脱手，在半空中就被击落。日向宁次从后方的树后走出来，接上了她的话。

“兄长。”

日向雫转过身唤道。

两人毕业后没有分在一个小队，任务重合率几乎为零。日向宁次能力太过出众，连带着整个队伍的任务等级在不知不觉间都轻微上涨，在同届生和上级中早已打出了名气。

日向雫的任务平平淡淡，抓猫抓狗找失踪孩子，出村参与护送任务，虽然偶尔挂彩但不危及生命。

日向宁次微微蹙眉。

又是这个表情。

哥哥总是欲言又止，但从来不继续说下去。

“雫，明天下午花火小姐和日足大人有对练，需要我们去观摩。你明天没任务了吧？”

“明天我恰好休息，我会和你一起去的。”日向雫稍作回忆就给出了答复。

除了早年和父亲哥哥一起看过日向雏田和日向日足的对练，日向雫再也没有看过本家的练习。日向花火出生后，还是第一次碰上自己空闲的时间。

任务虽然简单但是琐碎，休息的时间也少。前几次对练日向雫恰好在任务途中不见踪影。

自己和哥哥也又是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日向宁次倚着树站定。日向雫走至靶子前，把才拿到手的苦无收起，与日向宁次一起离开了树林。

“前段时间刚做了个B级任务吧，怎么样？”

回家路上，两人谈论起其他内容。夕阳西斜，日向雫落后宁次半步，抬着头走得稳当。

“顺利完成了，委托人很满意。”

“有受伤吗？”

“小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日向雫将手背在身后，右手手指抚过左侧小臂。那里触感有些凹凸不平，缠着一圈绷带。

平时缠绷带是防护和包裹擦伤，这次是划伤。伤口有点深，最近才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这些没必要告诉哥哥，他很累，受伤不是什么大事。

久违地与宗家的见面让她有些紧张。她犹豫着，还是伸手拽住日向宁次的衣角。

少年脚步一顿，微微偏过头来：“怎么了？”

“不……抱歉。”

日向雫松开手指手掌下落，在半空中被握住了。

日向宁次牵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是察觉到了吗？哥哥一直是个很容易感觉到情绪的人。

她不知不觉和日向宁次并排行走。周围是匆忙回家的人群，喧哗吵闹的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好几年前的傍晚，父亲左手牵着哥哥右手拉着自己，放缓脚步带着两个奶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住所。她突然发现，这个最璀璨的记忆也开始褪色了。

她只记得那时的笑声。不知道是家人的还是周围路人的。

宗家果然还是……不可饶恕。

日向宁次的手牵得松松垮垮，稍微向下就能挣脱。日向雫这次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地回握回去，接着便感受到手上也传来相同的力道。

多年来第一次牵手让她安心又快乐。橙色暖阳看着便令人心情愉悦，她难得的弯起眼眸，神态里透出写些满足来。

“明天我们可能需要上场对练，晚上稍微练练。”

“嗯。”

但是这个稍微的强度是不是有点大？

日向雫看着左臂被染红的绷带有些头疼。

一个没留神就用左手格挡了……没想到就一下伤口就崩开了。

日向雫握住左臂，企图挽救一下快要滴到地上的血。

这次崩开的也太彻底了一些……她还以为已经好的差不多不会有大问题，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手腕传来微凉的触感。日向雫沿着手腕上握着的手向上看，日向宁次单膝跪在她面前，皱着眉查看伤口的情况，表情有些不悦。

“抱歉……”

又打断了对练的进程。果然，还是先道歉比较好。

日向雫呐呐道。

上次突然中断训练还是那个……的夜晚。

日向宁次猛地站起身没有说话。日向雫看着他转身，长长地小声地叹出一口气。

果然还是生气了。

她从腰侧的口袋中摸出一卷用了一般的绷带，随意缠绕一下防止鲜血滴落。她单手撑着膝盖准备站起身，却被日向宁次按着肩膀一压，向后一倒坐在地上。

“兄长你没走？”

日向雫脱口而出，说出话的瞬间就后悔了。

她看见了日向宁次手上拎着的药箱。训练场常常有人受伤，自然常备用品。

日向宁次把凌乱的绷带扯掉，小心翼翼拆下染血的绷带。伤口略微止住了血，但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珠。日向宁次有些生疏地消毒、上药、包扎，动作十分轻柔，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哇……”

日向雫把脸凑到手臂前细细观察。蝴蝶结干脆利落，比平时自己单手系的死疙瘩好看多了。

哥哥真的好厉害！

“早点休息，伤口别碰水。”日向宁次没什么表情地把东西收拾好，回头就看见自家妹妹盯着绷带犯蠢。

他想起大伤口周围的细小伤口，眼神一暗，抬头时却没什么异样。

或许是两人这一年相处时间比曾经少了太多，很多曾经不太注意的细节反而显眼起来。

他这时才隐约记起某次匆忙吃饭时日向雫左臂的异样。她没有端起碗，而是把手放在桌下，只用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那时他只当日向雫想转换心情。现在想来，那时的伤口应该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挺明显的。自己还是疏忽了。

日向宁次回头拉起妹妹，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小姑娘紧张地低下头去，又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中断了练习……明明兄长很辛苦，这样辜负的兄长的努力。”

日向宁次一时哑然。他又抬起手，这次重重地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不是你的错，”他说，“我的问题。”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雫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上自己，任务中难免遇到危险。既然无法左右任务内容，那就只能更强些，在保护宗家的同时也多护一护妹妹。

日向宁次把日向雫送回了房间。他们约定好明天的时间，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

日向雫看着日向花火在日向日足的压制下依旧能够有来有回，心中啧啧称奇。

但看这一场确实比雏田小姐更有天赋，但是她们都不如哥哥。

她瞧瞧地瞥身边坐得笔直地日向宁次，又想起忍者间的讨论，不由得骄傲起来。

虽然有些严厉，但我的哥哥果然才是最厉害的！

“宁次，你来和花火练几个回合。”

日向雫崇敬的目光跟随着日向宁次起身，余光瞥见了离自己更远些的日向雏田。小姑娘垂着头，手指抚摸着嘴唇，神情颇为不安。

到底为什么宗家长女会长成这般怯懦的样子……日向雫不再多想，专心看起新的对练。

哥哥肯定会留有一定余地，但现在已经足够自己学到很多东西。

见识了村外的世界，日向雫不可避免地、小小地又燃起了追上哥哥的决心。

从现在开始再试试吧，进步一点点也好，日向雫目不转睛看着一来一回，对练结束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花火，宁次，休息吧。雫，你和雏田来练一练。”

日向雫诧异地抬头。按着日向日足的性子，雏田进入小队后他应该会全力培养日向花火，前者应当会被处于放养的状态。怎么会突然找她去对练呢？

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哥哥，日向宁次果然眉眼微沉。他看了眼她的手臂，还是示意日向雫走上前去。

日向雏田也被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便跟着起身。日向雫按按自己的手臂，思索着该怎么避开伤口又自然。

可是事与愿违。日向雫觉得自己这两天和受伤大概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在拳头达到眼前时硬生生收了左手的动作，微微一偏身子就被击中的右肩。日向雫咬着嘴唇双手顺势抓住雏田的手臂，下一瞬被日向雏田的右手击在左手小臂上。

她大概是想制住日向雫的动作，用了些力气，按的手势也在触碰到一瞬间变成的抓。重重一抓握让昨天才裂开的伤口二次撕裂，日向雫能感觉到皮肉错开液体流出，血很快浸透了略沾灰的绷带，在场人注意到时日向雫已经被掀倒在地。

——一瞬间的走神与停顿足以让日向雏田脚下一动，将身形一晃的日向雫绊倒。

没让任何人扶，日向雫在日向雏田惊慌的眼神和微微直起身子众人的目光中翻身站起，对着日向日足行了一礼：“抱歉，日足大人。我前些日子任务时收的伤崩开了，现在想要去包扎一下，下次再向雏田小姐讨教。”

“你去吧。”

日向日足眼神有些复杂。

啊，日向雫明白了，这次对练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实力会不会威胁到宗家。那么今天的表现应该是歪打正着了。

远远对着日向宁次点点头，日向雫离开了道场，抱着手臂走回家。她脱掉沾了血的衣服，换上药和干净的绷带，瘫在桌子上回想着刚刚到对练。

“对啊……可以这样进攻……去试试。”

她灵光一闪，当即决定把刚刚想到的招式再实践一下。

她快步走进训练场，模仿着日向宁次的招式比划着，眼前仿佛多了个人在与自己过招。她由缓慢无条理到有节奏，一点一点梳理着自己的想法，最后偏头躲开假想敌迎面的攻击，向正前方出掌——

差不多是腹部的高度。

受击弯腰后，再避开对方向上的拳头，通过回旋踢击在其肋下——

日向雫转身踢去，耳边唰的一声。

力度够了，倘若对方还有还手之力，接下来应该上前……

她反反复复把这一套又练了几遍，擦擦汗心满意足。转过身，日向宁次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兄长……！”

自己太过投入，没察觉到日向宁次的到来。日向雫一紧张，差点向后滑倒。

“伤口没问题？还练？”

听上去好严厉。日向雫连忙抬起手，只在出拳时微微有些渗，没有撕裂。

日向雫邀功一般看向日向宁次，被后者黑着脸拉回房间又上了一次药。她歪着头看着日向宁次乌黑的长发，很想摸一摸。

“好了，后面小心点。”日向宁次终于换掉那个歪扭的死结，心里舒服不少。他语气缓和些：“今年我应该要参加中忍考试，考试前都会晚点回来。”

中忍考试快到了吗。

“兄长加油。”

日向雫回想着，没发现自己的队长有推荐自己的迹象，便只是摸着手臂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是，你在家多注意些，别再让伤口裂开了。”

日向宁次见妹妹完全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无奈地开口解释。

看着恍然大悟的妹妹，日向宁次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时候还更精明些，长大了怎么呆呆的。

雫的无起伏心情。

七岁：（类似父母摧毁爱好但坚信哥哥是真理）原来没用，没意思，自闭了。

十三岁训练完：好久没见好紧张，就拽一下……

（牵）哇拉手手！哥！！！

打完：两次受伤，但哥哥没指责，哥哥还是好厉害。

现在是个自闭兄吹。（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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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