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语 第9章 绽放

第二天，两人难得有了空闲的时间，手牵着手漫步在多瑙河畔，打算去邂逅一场最美的日落，金色的夕阳铺在多瑙河上，静静地流淌着，古老的渔人堡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缱绻着历史的痕迹，日落，黄昏，晚风，蓝色多瑙河，还有，爱人，陈颜走在前面，紧紧地握着谢南矞的手，回头笑着看向谢南矞，一双澄澈的眼里全是谢南矞，“谢南矞，我想起了一句话！”“什么？”“爱在日落黄昏时！”在浪漫的布达佩斯，美丽的多瑙河畔，两个人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回国后，陈颜想着回家拿户口本，谢南矞想着应当亲自去拜访一下陈颜的父母，两人便一起回了家。推开门，家里依旧是熟悉的布局，陈母正在做晚饭，陈父在阳台浇花，两人听见开门声都愣了一下，陈颜走了进来，谢南矞提着大包小包也跟着走了进来，一家人站在客厅里，却无人开口，谢南矞忙着打圆场，将礼物放下，紧张地介绍自己，过了一会儿，陈母与陈父脸色稍显缓和，陈父招呼他们坐下。谢南矞求婚的视频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想不知道都难，陈颜开口目的明确“爸，妈，我回来拿户口本。”陈父笑着说姑娘长大了，陈母面色冷淡，“陈颜，你进来！”严厉的语气打破了表面的平和，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谢南矞和陈父，“陈颜，你翅膀硬了，你以为结婚很简单吗？这个人你有多了解？你现在不打比赛了，可人家还在总局工作，你们不是一路人了！”房间的隔音并不好，陈母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落入了谢南矞的耳朵里，陈父一顿，稍显尴尬，只好招呼着谢南矞喝茶，陈颜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仿佛彻底把陈母惹怒了，一抬手，房间里的陶瓷盆打碎在地上，谢南矞心一紧，想起之前陈颜脸上的伤，忙起身冲进了房间，房间的地上全是碎片，有几块碎片弹在了陈颜小腿上，割出了淡淡的血痕，谢南矞绕过那些碎片，走到了陈颜身边，陈母看着面前的两人，越发生气，“谢南矞是吧？你给她求婚之前问过我们父母的意见吗？当年陈颜就和你不清不楚的，她退役是不是因为……”“够了！”眼见着陈母越说越离谱，陈颜忍不住了，连带着这么多年的委屈也憋不住了“妈，我很差吗？”问出这句话后的陈颜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我5岁就拿起了球拍，6岁就拿下了儿童组冠军，12岁拿下青少年组冠军，15岁进国家队，17岁进国家一队，18岁夺得一生一次的青奥会冠军，19岁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就拿了一金一银，大满贯我拿了两次，23岁第二次奥运会包揽了乒乓球赛的所有金牌，人人都说我是天才，退役后，我也没有闲着，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节目制作人了，我就想问问你，我到底在你眼里差在哪儿了？”陈母有一瞬间愣住了，随后便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差在哪？你只差一步就可以创造历史了，你就是差在了那一步！”“那是你想要的陈颜，不是我，我只是我自己，我现在很好，很快乐，如果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那就算了吧！”说完这话之后，陈颜转过身，凭着记忆从衣柜里找到了户口本，转身拉起了谢南矞，就要踏出门去，谢南矞却轻轻地拉了拉陈颜，两人站住脚步，谢南矞转过身深深地朝着陈父陈母鞠了一躬，在茶几上的便利贴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叔叔阿姨，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好好照顾陈颜的，请您们放心！”说完这段话，谢南矞主动上前牵起了陈颜的手，两人一起出了门，走到楼下，陈颜早已哭的胡乱，一张脸皱皱巴巴，谢南矞仔细查看着陈颜腿上的伤口，好在都不是很严重，谢南矞耐心的拿着纸巾擦着陈颜脸上的泪水，此时，陪伴是最好的安慰，陈颜抽抽噎噎地问着“谢南矞，我很差吗？”谢南矞一怔，显然没有想到陈颜真的会质疑自己“阿颜，正如你刚才所说，你很优秀，很强大，我们都这么想！”说完，谢南矞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抱住了陈颜，想要给她一些力量，“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很好，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和我最亲近的人却认为我很差劲！”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对她更宽容一些呢？可总有一些问题是无解的，人总是会陷入某些自证的困境里，无法逃离，在未来的某一天里，陈颜看多了人间百态之后，她突然就明白了，人是不需要证明自己的，不需要证明给任何人看，因为，你就是你，你只是你，无关他人，尽情地享受这仅此一次的人生才是我们应当去做的！

回北京后，两人光速地去领了证，谢南矞开心得不得了，连发了两条微博，如果路边的狗不知道，都是他通知得不到位，陈颜到还算是淡定，谢南矞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宴请国乒队了，周末，人来得满满当当，整个酒楼里都是见证他们一路走来的“家人”，酒过三巡，陈颜酒量不好，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身边的人被张景瑶叫了出去，心里老不开心了，面上不怎么看得出来，心里揣着事，更容易喝醉，这不，谢南矞刚出去一会儿再回来，陈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好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散了局，谢南矞扶着眼前的小醉猫，准备打车回家，没想到今晚的陈颜却异常冷淡，生硬地想和谢南矞保持距离，奈何自己太醉，脑袋晕乎乎的，走都走不动，只好倚着他，可脸色冷得要死，一句话也不搭，谢南矞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一回到家，陈颜就松开谢南矞，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到了沙发边上，谢南矞觉得好笑，也坐了过去，陈颜抱着手，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谢南矞也就不说话，等着她主动开口，“你没有想说的吗？”陈颜一脸严肃，谢南矞一脸懵，“你和，张景瑶！”像是怕他听不清楚，陈颜把那谁的名字咬得极重，谢南矞愣了一瞬，反而乐了，陈颜吃醋了，谢南矞觉得真新鲜，他们两在一起这么多年，因为他的异性距离保持得太好，陈颜从来没有吃过醋，这下倒是吃上醋了，这种事得好好解释，可不能让她乱想，思索了一下，谢南矞认真开口“今天，她找我是为了祝福我们，然后打声招呼准备回队里了！”陈颜眯起眼睛，显然是有些不相信，“那之前她抱你呢？”该来的总会来的，谢南矞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憋到现在才问，回想起那天，谢南矞低下了头，“那天，是为了气你。”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家里太过安静，陈颜怕是听不清，听清后，陈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看到我了？”“嗯。阿颜，我看见你了，所以没有拒绝张景瑶，因为我想气气你，却没有想到……”声音越来越低，谢南矞很自责，如果那天不那么做，陈颜不会进医院，也不会那么伤心，这是他们两心里共同的一根刺，陈颜察觉到谢南矞的低落，转移了话题“那她和你表白了吗？”谢南矞惊讶地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陈颜笑了“因为我也是女人啊。”谢南矞回忆起那天，大雪纷飞，他脑袋昏得不行，打算去外面透透气，刚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惊了一激灵，站在路灯下，谢南矞看着漫天而下的雪花，满脑子都是陈颜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雪，视线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影，谢南矞抬眼望去，走近了才发现那是张景瑶，看着谢南矞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张景瑶苦笑出声“我让你失望了？”谢南矞没有回答，张景瑶接着开口“谢南矞，你总喜欢站在雪地里看雪，你很喜欢雪么？”“不喜欢，但她是在下雪天走的，我总是在想，那天的雪再大一些就好了，她就走不掉了。”张景瑶听着，低下了头，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砸进雪地里，留下一抹痕迹，“谢南矞啊，我喜欢你，在你注视着陈颜的每一个瞬间里，我都注视着你！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谢南矞愕然，他能感觉到张景瑶的感情，却没有想到这份感情有这么久，此刻，擅长拒绝的他也词穷了，不知道什么样的话语能减轻对她的伤害，余光中一个人朝他走来，下一瞬，张景瑶朝前走了一步，张开手抱住了谢南矞，不远处的人愣住了，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谢南矞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推开张景瑶，可是一想到陈颜的决绝，他就想气气她，雪慢慢地飘落，陈颜的头发都白了，而后，她把衣服交给了陈纪，一个人走了，谢南矞有追上去的冲动，却被张景瑶牵绊住了，“谢南矞，我很开心自己喜欢过你，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陈颜太好了，我都忍不住喜欢她，输给她，我愿赌服输，可你也忒怂了，人家回来这么久了，连句关心都说不出口，别以为有感情基础就可以随意伤害，你们之间有误会，就该好好解释清楚，不要给我，也不要给别人有机可乘。”谢南矞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就是那高傲的自尊心放不下，张景瑶笑着转身离开，可笑着笑着就哭了，长达十年的喜欢在今天落幕了，这场只有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终于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结局，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年少时爱恋的人，可没有几个人能得偿所愿，那她就祝愿她少女时代的男主角能够得偿所愿吧！

陈颜听后，异常沉默，“张景瑶也很好的，很优秀，她以后肯定会遇见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谢南矞也是这样想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年少时就喜欢的人，满足地笑了，世人大多爱而不得，可他谢南矞不是，笑着笑着就贴了上去，一只手揽着陈颜的腰，低头吻了下去，侵虐性十足，手也渐渐不老实了起来，冰凉的手贴在陈颜温热的身体上，冷得陈颜一激灵，成功让她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歪七扭八，而谢南矞衣冠楚楚，可他手上的动作……陈颜低骂一声“衣冠禽兽！”谢南矞饶有兴趣地抬头，笑的勾人，一双眼睛里全是**，陈颜后退着，颤抖着声音“洗澡，还没有洗澡！”谢南矞笑得更欢了，打横抱起陈颜，“一起洗快一些！”进了浴室，谢南矞找了块浴巾给陈颜垫着，让她靠在洗漱台边，自己去调水温，等空气渐渐热起来，水温也调合适了，谢南矞一把揽过了陈颜，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剥陈颜的衣服，陈颜一惊，吓得连连摆手“我我我，自己来！”谢南矞倒也没有继续逼迫她，而是退到一边，开始观赏起来，陈颜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你不出去吗？我要洗澡了。”谢南矞眼睛一跳，坏笑着靠近，滚烫的气息包裹着陈颜，暗哑的嗓音里带着致命的诱惑“老婆，咱们一起洗快些！”陈颜脑子里的弦在老婆一词出现时成功地断掉了，谢南矞一见阴谋得逞，再也忍不住了，扣着陈颜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滚烫的吻渐渐下移，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氛围，陈颜挂在谢南矞身上，失重感让她有些害怕，不禁出声，谢南矞忙着拿浴巾给她擦身上的水珠，滚烫的手指擦过陈颜，低低的嘤咛声让谢南矞的大脑炸开了烟花，一边抖着手擦一边低声安抚“宝贝儿，别急啊，马上回房了。”卫生间太湿滑了，谢南矞怕陈颜摔着了，一直没有敢进行下一步。

压着陈颜倒在床上，陈颜澄澈的眼睛里蕴着水光，眼尾通红，白皙的小脸上泛着红，长发四散，此生，陈颜只为他绽放……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满了整个房间，谢南矞被刺得睁不开眼，怀里有个毛绒绒的头不耐地蹭了蹭他，陈颜翻了个身继续睡，被子下移，白皙的脖子上有着暧昧的吻痕，谢南矞眉心一跳，昨晚的画面不可控制地涌上心头，靠，根本不能想，再想，今天真起不来了。

等陈颜醒过来，谢南矞已经做好了饭，连带着昨晚胡闹乱扔的衣服也洗了，陈颜揉着酸痛的腿，慢慢地走了出来，谢南矞忙着晾衣服，餐桌上是她最爱吃的油条豆浆，满足地吃上了饭，陈颜的起床气也四散无影了，谢南矞走过来，手熟练地摸上了陈颜的大腿，陈颜一惊，手里的油条落进了豆浆，噗通一声，陈颜空出了手，忙推着谢南矞，一脸不可置信，“你干嘛，这是早上！”谢南矞无奈地笑了，“我给你揉揉腿，你想啥呢？”陈颜自觉尴尬，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又吃起了她的油条，谢南矞笑出了声。